# 第三十西章 满载而归
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为这座钢铁的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方舟”基地的中央广场上，人头攒动，却又落针可闻。
所有幸存者，都自发地，聚集到了这里，为他们即将远行的领袖，和“外交使团”的成员们，送行。
他们的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担忧，有期盼，有紧张，也有……希望。
那辆通体漆黑的、如同蛰伏巨兽般的“幽灵战车”，静静地，停在广场的中央。它的周围，是张猛亲自挑选的、由五十名最精锐的战士，组成的仪仗队。他们穿着整齐的、黑色的作战服，手持着最新式的电磁步枪，身姿挺拔，面容肃穆。
林渊，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缓缓地，走上了临时搭建的、高高的点将台。
他的身后，是同样穿着使团制服的苏沐月、秦晓和“零”。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深邃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下方的每一个人。
广场上，数千名幸存者，也静静地，注视着他。
在这一刻，语言，是多余的。
所有人的心，都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良久，林渊，对着下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首起身，转过身，再也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那辆“幽灵战车”。
苏沐月、秦晓和“零”，紧随其后。
“敬礼！”
张猛含着泪，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向着那辆战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敬礼！”
广场上，所有的仪仗队战士，所有的基地卫戍部队成员，都同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嗡——”
“幽灵战车”的引擎，发出了低沉的、如同野兽咆哮般的轰鸣声。
在数千道目光的注视下，在震天的“保重”声中，它缓缓地，驶出了广场，驶向了那扇缓缓开启的、厚重的基地大门。
门外，是广阔的、未知的、充满了危险的……新世界。
战车，驶上了那条曾经被战火和鲜血，反复洗礼过的、通往城市废墟的公路。
从后视镜里，林渊能看到，那座钢铁的、充满了生机和秩序的“方舟”基地，正在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了地平线上的一个黑点。
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天空，是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永远也化不开的阴霾，所笼罩。
道路的两旁，是倒塌的、被藤蔓和铁锈所侵蚀的摩天大楼的残骸。一辆辆废弃的、早己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的汽车，像一具具钢铁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
偶尔，能看到几只游荡的、最低级的丧尸，在废墟中，漫无目的地，徘徊着。它们，似乎己经失去了主动攻击的欲望，变得，更像是这个荒凉世界的……一部分。
“幽灵战车”，开启了光学迷彩模式，如同一道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这座死亡的城市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东西。
“我们，就像是……行驶在文明坟场中的……一艘孤舟。”秦晓看着窗外那荒凉的景象，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但舟上，却载着……文明的火种。”苏沐月轻声说道，她的目光，落在了身边的林渊身上。
林渊没有说话，他只是，专注地，驾驶着车辆，向着东南方，那个由“零”所指引的、未知的方向，坚定地，行驶着。
他们，是探索者，是先行者，是播火者。
他们的前方，或许，是万丈深渊，也或许，是……人类文明复兴的、第一缕曙光。
但，无论如何，他们，己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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