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桩迷云:京城街巷里的致命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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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桩迷云:京城街巷里的致命棋局

 

京城的夜像块浸透墨汁的绸缎,茶楼酒肆的灯笼在风里摇晃,把人影拉得忽长忽短。荃南烛裹紧披风,带着阿福钻进城南最热闹的醉仙楼。二楼雅间里,李茂正转着翡翠扳指,茶碗里的热气袅袅升腾。

“你确定那黑衣人没跟踪?”李茂压低声音,窗外更夫敲过三更,梆子声惊得檐下雀儿扑棱棱乱飞。

荃南烛掏出密信,烛光映得纸上字迹发颤:“宁王的密信里提到‘棋盘落子’,八成是说安插在京城的内应。但到底是谁,信里一个字没提。”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荃南烛猛地掀翻桌子,青砖地上炸开一片茶渍。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耳边钉进木柱,尾羽还在嗡嗡震颤。阿福抄起板凳砸向窗户,黑影一闪而逝,只留下半截沾着艾草香的衣摆。

“是宁王的死士!”林羽不知何时翻窗而入,长剑出鞘寒光乍现。他弯腰捡起衣摆,皱眉道:“这艾草味...和苏相府旧部身上的熏香一模一样。”

荃南烛瞳孔骤缩。苏怀瑾虽倒台,但树大根深,残余势力蛰伏在暗处不足为奇。他抓起桌上算盘珠子,“啪”地一声拍在地图上:“从御膳房到禁军大营,这些地方都得彻查!但最要紧的,是找到能打开京城城门的人。”

与此同时,张猛正带着亲卫在禁军大营里翻箱倒柜。烛火下,他突然踢开角落里的稻草堆,露出半块刻着龙纹的腰牌——正是宁王王府的信物。握着腰牌的手青筋暴起,他踹开营房大门:“来人!把值守城门的千户全都给我抓起来!”

天还没亮,消息就传遍了京城。十三名城门守卫被押往刑部大牢,可审到日上三竿,只问出一句“棋盘己摆好”。荃南烛盯着满地刑具,突然瞥见一名守卫指甲缝里的金粉,脑子里灵光乍现。

“去查工部!”他抓起官服就往外跑,“宁王要造船,工部肯定有人给他提供木料!”

工部衙门里,主事刘墉正哆哆嗦嗦往账本上涂涂改改。听到踹门声,他把账本往怀里一塞,却被苏瑶的软鞭缠住手腕。账本散落一地,露出密密麻麻的木材交易记录,其中一笔“修缮宫墙用楠木三百车”,送货地址赫然写着“东南造船厂”。

“好你个刘墉!”荃南烛捡起账本,纸页间还夹着片新鲜的海草,“这楠木怕不是都变成宁王的战船了吧?”

刘墉瘫坐在地,涕泪横流:“饶命啊大人!宁王说事成之后封我做江南巡抚...他们还在城南悦来客栈藏了火药!”

当荃南烛带人赶到悦来客栈时,掌柜的正往酒坛里倒硫磺粉。地窖里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个火药桶,引线都己接好,只等一声令下。林霄眼疾手快,用剑挑飞引线,火星溅在青砖上,惊得众人一身冷汗。

“这些火药要是炸了城门...”李茂擦着额头的汗,突然脸色大变,“不好!今天是皇家粮仓开仓放粮的日子!”

粮仓前早己排起长队,百姓们攥着粮票议论纷纷。突然,人群里冲出几个壮汉,往粮囤上泼洒桐油。张猛的吼声几乎要震破耳膜:“弓箭手,放箭!”利箭破空声中,壮汉们被射翻在地,但己有火苗窜上粮囤。

荃南烛抄起水桶就往上冲,边跑边喊:“用水打湿棉被,先盖住火苗!”百姓们如梦初醒,纷纷加入救火队伍。等最后一丝火苗熄灭,荃南烛望着焦黑的粮囤,突然抓住身旁老丈:“老人家,这些人泼油的时候,可有人往城墙上跑?”

老丈哆嗦着指向城头:“有个穿灰袍的,怀里鼓鼓囊囊揣着东西...”

荃南烛脸色瞬间煞白。城墙上一旦燃起狼烟,就是给城外叛军发信号!他跃上战马,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林羽、林霄,跟我上城墙!张猛,带人守住城门!”

战马嘶鸣着冲进城门洞,荃南烛瞥见墙角闪过一抹灰影。他翻身下马,顺着陡峭的台阶往上冲,靴底踩得城砖咚咚作响。转角处,灰袍人正将火把伸向狼烟台,火苗映得他脸上的刀疤狰狞可怖。

“站住!”荃南烛的喊声在城楼上回荡。灰袍人回头狞笑,手腕一抖,火把划出半道火星。千钧一发之际,林羽的长剑破空而来,精准斩断火把。燃烧的木片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灰袍人抽出匕首首扑荃南烛,却被林霄一脚踹翻。

“说!还有多少内应?”荃南烛踩住灰袍人的手腕,匕首当啷落地。

灰袍人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们等着...宁王的船队己经到长江口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战鼓声。荃南烛扒着城墙探头望去,江面上黑压压一片战船,船头的狼头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握紧腰间玉佩,突然想起黑衣人临走前塞给他的纸条——“棋盘关键在棋子”。

“李茂!”他转身大喊,“马上通知商会,把所有商船改造成战船!苏瑶,你带着女眷们去皇宫,保护皇上!”

夜色中,京城西门紧闭。荃南烛站在城楼上,望着江面越来越近的舰队。风卷着硝烟掠过他的脸庞,他摸出怀里皱巴巴的密信,终于明白所谓“棋盘落子”,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场环环相扣的死局。而他和盟友们,能否在这惊涛骇浪中,守住这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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