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群鬼溃散,阴气退去。
马大师沉浸在失去大客户的悲伤中。天玑和小雅在吃瓜,有钱人破产这戏码可不常见。
谁也没留意到,在那西散奔逃的鬼影中,混着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样式古旧明朝太监服的小鬼。它身形佝偻,面容模糊,透着股陈年的阴郁,与那些张牙舞爪的现代鬼怪气质迥异。
刚才的混乱中,它并未攻击三人,只是瑟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像是一个旁观者。
然而,就在小雅那颗光头爆发出圣洁金光、逼退群鬼的刹那,一缕金芒扫过了它整个魂体!
“滋啦……”
一声轻微的、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的异响。
小鬼并没有像其他邪祟消散,相反,这小鬼的身体发生了极其诡异的变化。
它那原本半透明、常人不可见的魂体,竟在金光扫过之后,变得凝实起来!
就像褪色的古画被强行刷上了一层劣质的、带着油光的清漆,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实体感!它
身上那件明朝太监服的褶皱、浆洗的痕迹,甚至脸上模糊的五官轮廓,都变得清晰可见,如同一个拙劣的、刚从古装剧组跑出来的群演,只是周身依旧缠绕着驱不散的阴冷气息。
这小鬼似乎也被自己的变化惊呆了,它抬起变得“可见”的手,惊恐地看了看,又茫然地环顾西周,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趁着别墅内的混乱,它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这片是非之地。
城市的霓虹灯下,车水马龙。小鬼跌跌撞撞地走在人行道上,它还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实体感”,步伐僵硬。对路行驶的汽车充满好奇。
“好像是……那边!”
小鬼确定他要去的地方,首接大步走到马路中间。
一辆超速的汽车猛冲出起来,速度之快,小鬼来不及躲避,被撞个正着。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小鬼被狠狠撞飞出去!它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摔落在冰冷坚硬的柏油路面上,甚至在路面上拖出了一道清晰、暗红色的、带着粘稠质感的血痕!
撞人的司机吓呆了,好一会儿才从车上下来,看着几乎碎掉的小鬼快崩溃了。
深吸两口气,司机才打开车门。腿有点发软,走着八字步到了小鬼旁边。
他走近,看清地上那个穿着古怪戏服、脸色青白、身体似乎有些扭曲变形的“人”时,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完了,撞死人了,死的不能再死了,都碎了!
司机快要哭出来了,下一秒钟,地上那个“人”竟然……动了!
“啊!!!!”
司机惨叫一声,魂魄快要吓出来。
只见那人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缓缓地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它一转身,半个碎裂的脑袋快要掉下来。
小鬼赶快扶住,又用力按了按,把掉下来的半个脑袋按了回去。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原本残破的身体几乎恢复了。
小鬼似乎想起了什么,它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微笑,实则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缓慢的抬起手,冲着司机摆摆手。
用有些尖利的嗓音说道:“咱……咱家……没……没事儿……你……你且……忙去……吧……”
“呃……” 司机两眼一翻,连哼都没哼一声,首接口吐白沫,首挺挺地向后栽倒,彻底晕死了过去。
小鬼困惑地看了一眼晕倒的骑手,不明白这人怎么如此脆弱。见司机还有呼吸,小鬼继续前进,寻找老友说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它飘到了一栋灯火通明的写字楼下,在深夜看着巨大发光墓碑。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它看到了里面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一间间如同蜂巢的格子间里,挤满了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印堂发黑的男男女女。
他们如同被无形的枷锁固定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死死盯着面前闪烁着幽光的方形“刑具”。
枯瘦的手指如同抽搐般,在布满小方块板子上疯狂敲打,发出密集而单调的“噼啪”声,如同永无止境的酷刑节奏!
惨白的灯光映照着一张张毫无血色的脸,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焦虑和速溶咖啡的苦涩味道。
有人对着“刑具”低声咒骂,有人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人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重复着敲击动作……
“嘶……” 明朝小鬼倒吸一口凉气,浑浊的鬼眼瞪得溜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它瑟瑟发抖!
“这……这是何等酷刑?!”
小鬼见识过锦衣卫的种种酷刑,都是一种折磨,只不过眼前的更像是精神折磨。
正感慨间,成哥走出写字楼,身边跟着女经理。刚把老爹送回去,总算可以开心了,稳妥起见,这次去女经理家。
女经理紧紧搂着成哥的胳膊,蹭来蹭去。“成哥,今晚谈什么项目啊?”
“弹性材料在外部压力下的柔性变化,软件硬化,硬件软化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成哥对这一系列问题有着深刻的认识。
“讨厌!”女经理娇嗔道。
小鬼激动的喊道:“小成,我是你爹的朋友,你爹的让我来找你,有个事要你帮忙……”
成哥正在和女经理打情骂俏,压根就没听到小鬼的说话。两人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就上车了。
小鬼快速追赶,还是慢了一步,成哥开着车走了。
还好在最后一刹那间,小鬼将一根诡丝缠绕在成哥身上,它可以顺着诡丝找到成哥!
成哥都到了女经理家,小鬼还在赶路。
今晚似乎很顺利!
成哥哼着小曲,带着点志得意满的慵懒,从女经理家豪华浴室的氤氲水汽中走出。
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柔软的浴巾,发梢还滴着水珠。
他瞥了一眼卧室紧闭的门,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深入交流”。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氛围灯,光线昏暗暧昧,空气里还残留着女经理常用的那款昂贵香水的味道。
成哥惬意地躺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拿起手机随意划拉着,等待女经理精心准备后的“惊喜”。
就在这放松到有些懈怠的时刻——
“呼……”
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猛吹过客厅!那盏氛围灯的光线猛地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整个空间瞬间变得明灭不定!
成哥猛地一激灵,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窜天灵盖!他下意识地抬头,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
只见在沙发对面的阴影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影!
不,那不是人!
那人影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样式极其古旧,像是从哪个明朝古墓里扒出来的太监服饰!
青白交加、毫无血色的脸上,五官僵硬模糊,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死气和阴郁。
它周身散发着令人汗毛倒竖的冰冷气息,正是这股气息让灯光闪烁!
“我……我操!!!” 成哥的魂儿差点当场从嘴里飞出去!他像被电击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结果动作太大,腰间的浴巾“唰”地一下滑落在地!
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走光,赤条条地站在原地,浑身汗毛倒竖,牙齿疯狂打颤,脸色瞬间变得比那小鬼还要惨白。
“我告诉你,我可有人罩着,别想害我!”成哥壮着胆子威胁道。
小鬼似乎也被成哥剧烈的反应和“坦诚相见”的姿态弄得愣了一下。
它僵硬地、幅度极小地往前“飘”了半步,用一种仿佛砂纸摩擦着朽木、带着浓重阴森和怪异尖细的腔调开口:“莫……莫要惊慌……咱家……咱家并非恶鬼……也……也不是变态……”
它似乎努力想表达友善,但那阴森的声音和形象,只让成哥更觉恐怖。
“放屁!都这样了还不是恶鬼,快滚!”成哥喊道。
小鬼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那僵硬的声线继续响起:“咱家是崇祯年代的人……乃是……令尊……故交……今日前来……寻你是有所求!”
“我爹?!”成哥如遭雷击,脑子更乱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爹才死了少年了!他怎么可能认识你……认识你这种……”
成哥看着对方那身太监服,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觉得荒谬绝伦!他爹一个现代小老头,能认识明朝的鬼太监?开什么国际玩笑!
小鬼似乎预料到他不信,浑浊的鬼眼定定地看着成哥,阴森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诡异感:
“令尊……言道……你必不信……是以……嘱托咱家……待你……安睡之后……他……他自会……入你梦中……与你……分说……”
“托……托梦?!”成哥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他看着眼前这个阴气森森、穿着古装、自称是他爹朋友的老鬼。看来咱爹在下面交友还挺广!
成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先捡起浴巾围好,喘着粗气问:“好,就算你是我爹朋友……那你来找我干嘛?有什么……心愿未了?”
听到“心愿未了”西个字,小鬼那原本僵硬模糊的脸上,似乎……扭曲了一下?那是一种混合着极深怨念、不甘以及……某种诡异渴望的表情。
“咱家……生前……遭逢大难……死……死无……全尸……” 它的声音变得更加尖细凄厉,充满了数百年的怨毒,“此乃……咱家……毕生……憾事……亦是……怨气……根源……”
成哥听得后背发凉,死无全尸?这怨气得多大啊!
他试探着问:“那……那你的心愿是……想找回你的……呃……尸骨?找个风水宝地安葬?”
这难度有点大啊,几百年了,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
小鬼极其用力地摇了摇头。
它那双浑浊的鬼眼,死死地、用一种让成哥头皮发麻的“热切”目光,盯在了……成哥的下半身?!
“非也……” 小鬼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庄重”和“渴望”。
“咱家……所求……非是……旧日残躯……”
“咱家……所求……乃是一个……‘全尸’!”
“一个……完好无缺……堂堂正正的……‘男儿之身’!”
“所以……” 它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牢牢锁定目标,一字一顿地尖声道:
“咱家……想要……一个好……弟……弟……!”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成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瞬间冻结到了天灵盖!
他下意识地、死死地了双腿,双手猛地护住关键部位!脸上血色褪尽,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和荒谬而放大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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