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指尖刚要刺入小雨后颈，楚小天手臂上的银光突然暴涨。
钢筋铁骨的纹路顺着皮肤爬至手背，连带着他怀里那块半人高的预制板都泛起冷冽的金属光泽——这是系统能量彻底激活的征兆。
“哥...哥...”小雨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团，染血的手指死死抠住他衣领，“我好困...”
楚小天喉结滚动。
三天前在巷口捡到这个缩在垃圾桶旁发抖的小丫头时，她还能举着半块烤红薯冲他笑。
此刻她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沾在他衬衫上的血渍己经凝成深褐色，像朵开败的红梅。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宿主保护欲值突破临界，触发隐藏任务：敌营清除者（限时）】
他抬头，正撞进黑影泛着腥红的瞳孔。
那家伙的黑雾己经漫到他脚边，像无数条毒蛇正往小雨裤管里钻。
墙角的预制板突然在他视线里放大——边缘垂着三根拇指粗的铁链，其中两根还挂着新鲜的锈迹，显然是施工队今早刚运来的。
“来得正好。”楚小天突然咧嘴，露出被血渍染脏的白牙。
他单手托住小雨后颈，另一只手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他从工地顺来的工具钳，钳口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水泥渣。
黑影的嘴角扯出冷笑：“你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打工人只会扛砖？“楚小天打断他，抱着小雨的动作突然变得轻盈。
系统加持下，他的步伐快得像道残影，眨眼间就闪到预制板下方。
工具钳咔嗒一声咬住最粗那根铁链，铁锈混着火星溅在他手背上，疼得他倒抽冷气，却咬着牙又加了把劲。
“咔嚓！”
第一根铁链断裂的瞬间，预制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黑影终于察觉不对，黑雾如潮水般倒卷回来要护住头顶，却见楚小天飞起一脚踹向支撑预制板的水泥柱——那是他今早特意观察过的，柱身有道半指宽的裂缝，踹这儿最省劲。
“轰！”
预制板坠地的轰鸣比任何异能爆炸都响。
黑影抬头的瞬间，阴影己经笼罩了他整张脸。
他试图用黑雾托住石板，可那石板重得超乎想象，黑雾刚触到板面就像被火烤的棉花糖般融化。“不——”他发出破锣似的尖叫，却被石板压在下面的闷响彻底截断。
灰尘腾起的刹那，楚小天抱着小雨滚出三步远。
他背抵着墙滑坐在地，看着眼前的狼藉：原本宽敞的控制室现在只剩半面墙，黑影被压在石板下，只露出一只不断抽搐的手，黑雾正从指缝里滋滋往外冒，像被扎破的气球。
“咳...咳...”小雨在他怀里咳嗽，血沫溅在他下巴上，“哥哥...他不动了？”
“动不了了。”楚小天摸出兜里皱巴巴的手帕，轻轻擦她嘴角，“打工人的砖，专治各种不服。”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电子音震颤：【任务完成！
奖励攻击力+25，防御+20，技能【搬砖灭敌】提升至Lv.2】
他感觉有热流从脚底窜到头顶，原本有些发颤的手臂瞬间稳如磐石。
再看怀里的小雨，她的呼吸己经平顺许多，原本青白的脸颊泛起淡淡血色——应该是系统奖励里的隐性治疗效果起作用了。
“哐当！”
金属碰撞声从窗外传来。
楚小天抬头，正看见个穿花衬衫的小子扒着围墙，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那小子见他望过来，手一哆嗦，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大...大哥！”花衬衫连滚带爬翻进厂区，跑近时才发现自己刚才踩进了泥坑，“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我就是...就是路过！“
楚小天挑眉。
这不是总在菜市场收保护费的阿猫吗？
上回他替苏家养母买菜，还被这小子讹过五块钱。
此刻阿猫的花衬衫前襟全湿了，不知道是吓出的汗还是刚才翻墙时沾的水，手机还在地上录着像，镜头正对着被压的黑影。
“路过？”楚小天故意板起脸，“大半夜路过暗网总部？”
“真...真路过！”阿猫急得首搓手，突然瞥见小雨脸上的血，眼睛瞪得溜圆，“那...那丫头没事吧？
我、我手机有定位，我报警！“
警笛声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
由远及近的嗡鸣像根细针，扎破了厂区里紧绷的空气。
楚小天低头，发现小雨不知何时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睡得很安稳。
他轻轻把她往上托了托，站起身时听见后背传来清脆的响声——系统提升后的钢筋铁骨正在重塑他的脊椎，疼，但痛快。
“阿猫。”他弯腰捡起阿猫的手机，屏幕里正回放着预制板坠落的画面，“这段视频...删了。”
阿猫喉结动了动，突然用力点头：“删！
我现在就删！
不过...不过大哥，“他搓了搓手，声音突然小下去，”您刚才那招...能教我不？
我以后收保护费也能硬气点...“
楚小天被逗笑了。
他拍了拍阿猫肩膀，转身走向厂区出口。
警灯的红光己经映在围墙上，像跳动的火焰。
他背着小雨，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不是因为系统的力量，而是怀里这个小丫头，终于不用再躲在垃圾桶里发抖了。
“哥...”小雨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小手轻轻揪住他后衣领。
“在呢。”楚小天仰头，看见预制板砸出的尘雾还没散，像朵巨大的云悬在半空。
他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新解锁的技能描述：【搬砖灭敌Lv.2：每块砖都有千钧力，砸的是恶，护的是光】
警笛声越来越近。
他加快脚步，背后传来阿猫的嚷嚷：“警察同志！
人在这儿呢！
是好人！“
预制板下，黑影的手终于不动了。
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隐约能听见他喉间漏出的呢喃：“系统...怎么会...这么强...”
尘雾中，楚小天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不知道的是，阿猫手机里那个被“删掉”的视频，此刻正躺在某个加密云盘里，标题是：【震惊！
元都神秘高手用预制板灭敌，这就是传说中的搬砖术？】
而在城市另一头，某个监控室的屏幕突然亮起红点。
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摘下耳机，指尖敲了敲桌面：“查，这个楚小天...不简单。”
预制板轰然砸下的余震还在地面上跳动。
楚小天背着小雨后退几步，拍了拍她沾着灰尘的背。
远处，第一辆警车的车灯刺破黑暗，像把银色的剑，劈开了元都今夜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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