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第七日,3栋居民楼的水压突然骤降。当物业撬开顶楼水箱时,陈默正在楼下巡逻,远远就闻到了铁锈混着腐水的气味——那是生魂滞留过久的味道,和幼儿园储藏室的布偶如出一辙。
“呕——”撬水箱的工人突然弯腰呕吐,手中的扳手“当啷”掉进水里。陈默抬头,看见惨白的尸体表面覆盖着绿色水藻,右手腕内侧的皮肤外翻,露出一道新月形的旧伤,伤口边缘爬满黑色纹路,像极了他藏在袖口的令牌纹路。
“都让开!”陈默冲上楼顶,故意撞翻水桶,在积水里布下简易的“清浊阵”。阴阳眼全开的瞬间,他看见尸体周身缠绕着淡金色的咒印,那是失传的“镇魂十八拍”,每道咒印都用守夜人的指尖血写成,而尸体指甲缝里嵌着的半片青色物体,正在散发微弱的灵气波动。
“这尸体泡了至少三天。”法医皱着眉拍照,“但皮肤没有水肿,很反常。”陈默凑近,假装帮忙递工具,指尖擦过尸体手腕的纹路,右眼的幽绿光芒突然暴涨——那些黑色纹路不是腐烂,而是用尸油混合朱砂绘制的“锁魂咒”,专门用来压制守夜人的灵识。
林小羽举着相机赶来,镜头扫过尸体时,闪光灯突然爆闪三次。陈默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尸体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银戒,戒面刻着北斗七星,正是父亲失踪前常戴的款式。他的心脏狂跳,想起第11章在车库发现的施工图纸,图纸角落也有相同的北斗刻痕。
“陈保安,你脸色很差。”法医递来瓶矿泉水,“顶楼风大,要不先下去?”陈默摇头,假装整理领口,实则用令牌碎片划破指尖,血珠滴在尸体指甲缝的青色物体上。下一秒,他的双瞳剧烈灼烧,眼前浮现出重叠的画面:一个穿灰袍的男人正在雕刻腰牌,背景是燃烧的古籍,书页上“天机阁”三个字被火焰吞噬。
“那是……天机阁的腰牌。”林小羽不知何时凑近,压低声音,“我查过,这是个明清时期的风水门派,三个月前突然在本地活跃,和王老板的地产公司有多次交易。”她翻开手机,展示卫星地图上的标记,“你看,新月小区周边的商业楼,有七栋的风水布局和天机阁的古阵吻合。”
陈默的罗盘突然响起蜂鸣,指针疯狂指向尸体的胸口。他借口检查水箱裂缝,掀起尸体的衬衫,只见肋骨下方有个十字形刀疤,刀疤中央嵌着枚铜钱——正是他上周在地下车库丢失的“摇光”铜钱。铜钱表面刻着细小的符文,组合起来竟是“金河亲启”西个字。
“是父亲的笔迹。”陈默的声音只有林小羽能听见,“这具尸体是父亲的同门,当年一起参与过镇魂阵的布置。”他想起第10章在承重柱里发现的工牌碎片,编号005,正是父亲笔记中提到的“老周的弟弟老吴”。
尸体突然抽搐,手指死死抓住陈默的手腕。林小羽惊呼出声,却见陈默右眼中的幽绿光芒化作锁链,将尸体即将消散的魂灵暂时困住。“告诉我……”陈默凑近尸体耳边,“我父亲在哪?天机阁和人柱阵的关系是……”
尸体的嘴唇开合,吐出浑浊的污水,却在陈默的阴阳眼中形成清晰的血字:“阵眼在井下,天机阁要重启……”话音未落,尸体胸口的铜钱突然爆炸,陈默被气浪掀飞,撞在水箱上,右眼瞬间失明。
“陈默!”林小羽扶住他,看见他右眼的幽绿光芒正在急速消退,露出下方狰狞的旧伤——那是七岁那年,母亲用令牌碎片为他挡住恶鬼时留下的。陈默摸向口袋里的半块令牌,发现上面新增了三道裂痕,对应着尸体身上的三处致命伤。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默趁机将半片腰牌塞进林小羽口袋:“去查天机阁最近的动向,尤其是和‘井下阵眼’相关的工程。”他顿了顿,从尸体手中掰下银戒,戒面内侧刻着“壬丙戌午”——正是母亲的忌日。
在被担架抬下楼的瞬间,陈默用左眼的金芒扫过水箱底部,看见那里刻着个小小的北斗阵,阵眼位置有块活动的瓷砖。他悄悄记下位置,知道今晚必须再来——因为尸体指甲缝里的血咒己经显现,那是天机阁的杀人预告,下一个目标,正是持有另一半令牌的王老板。
第十西章结尾,陈默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望着窗外的3栋顶楼,左眼的金芒中浮现出母亲的虚影。她的手指向水箱方向,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陈默握紧银戒,感觉戒面下有凸起的纹路,凑近灯光才发现,那是幅微型地图,标注着新月小区地下三米处的“义庄旧址”——而那里,正是二十年前人柱阵的核心,也是天机阁重启阵法的关键。
林小羽的短信突然发来:“查到了,天机阁在招‘井下作业员’,要求生辰八字属阴,薪资是普通工人的十倍。报名地址在……”陈默删掉短信,摸向右眼的绷带,那里还残留着血咒的灼热感。他知道,当夜幕降临,自己必须拖着失明的右眼,再次踏入那个充满腐水与骸骨的水箱间——因为那里不仅藏着老吴的死因,还有父亲留给自己的最后线索,以及……天机阁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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