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时己是深夜。乔安安透过舷窗望着机场闪烁的灯光，疲惫的身体里却涌动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顾时夜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仍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什么，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还在整理报告？"乔安安轻声问道。
顾时夜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合上电脑："南非警方的后续调查需要补充一些细节。"
他转头看向乔安安，镜片后的眼睛在昏暗的机舱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你该休息了。"飞机停稳后，两人沉默地取了行李，走向机场出口。
晚风微凉，乔安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顾时夜注意到这个小动作，默默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谢谢。"乔安安拢了拢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萦绕在鼻尖。
顾时夜叫了出租车，报出动物园的地址。车子行驶在夜色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沉默并不尴尬。
乔安安偷偷瞥了一眼顾时夜的侧脸，发现他正望着窗外，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首接送你回宿舍？"顾时夜突然开口。
乔安安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啊，这么晚了，不知道小家伙们睡了没有..."
"霍老发信息说它们都很好，"顾时夜晃了晃手机，"不过可能都在等你。"
想到五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挤在自己床上等她的样子，乔安安忍不住微笑起来。
出租车停在动物园员工宿舍楼下。顾时夜帮乔安安取下行李，两人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那...明天见？"乔安安犹豫地说，手不自觉地绞着外套袖子。
顾时夜却没有立即道别。他站在那里，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乔安安读不懂的情绪。
"乔安安，"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有件事我考虑很久了。"
乔安安的心跳突然加速："什么事？"
顾时夜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关于我们...未婚夫妻的事。"
乔安安的脸"腾"地烧了起来。那是他们在媒体前演戏的设定，为了掩护动物保护行动。
"那个...不是己经澄清了吗？"她小声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顾时夜向前一步，距离近得乔安安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消毒水混合着一丝清冽的古龙水，"我不想澄清。"
乔安安猛地抬头，正对上顾时夜专注的目光。
"我不擅长表达，"顾时夜的声音有些哑，"但这两个月来，每次看到你和动物们在一起的样子，每次看到你为它们奋不顾身...我..."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吱吱"声打断。宿舍楼的门突然被撞开，五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
「妈咪！」红毛第一个跳进乔安安怀里，「红毛想死你了！」
胖达笨拙地抱住她的小腿：「妈妈...胖达瘦了五斤...」
猴哥一个空翻落在顾时夜肩上：「眼镜仔，本王批准你的求婚了！」
翠花害羞地躲在后面，小爪子捧着一束蔫了的野花：「欢迎...回家...」
雪球则优雅地蹲坐在一旁：「雪球都听见了，两脚兽爸爸终于表白了~」
乔安安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忙脚乱地接住扑来的小家伙们："你们...你们怎么还没睡？"
霍老笑呵呵地从门里走出来："这几个小东西死活不肯睡，非要在门口等你。"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顾时夜，"看来等得值啊。"
顾时夜的耳根红得滴血，战术性推了推眼镜 。
霍老大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老头子我不打扰你们。不过这几个小电灯泡我可带不走。"他眨眨眼，转身回了宿舍。
五只小家伙出奇地安静下来，挤在一起用"我们都懂"的眼神看着两人。
顾时夜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不是求婚的姿势，而是与乔安安平视的高度。他轻轻握住乔安安的手，掌心有些潮湿。
"乔安安，"他的声音轻却坚定，"我知道这很突然。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更加确定——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勇敢的人。我想...正式地请求成为你的男朋友。不是演戏，不是任务需要。"
乔安安的心脏跳得如此剧烈，仿佛要冲出胸膛。她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紧张得手指微微发抖，眼中的真诚让她眼眶发热。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声音有些哽咽，"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是个冷冰冰的科学怪人。"
"但现在我知道了，"乔安安回握住他的手，"你比任何人都温暖。为了动物，为了我...你一次次打破自己的规则。"
顾时夜紧紧盯着着乔安安的眼睛："所以...答案是？"
乔安安笑着凑上去，贴上他的唇："这就是我的答案。"
「哇哦~」红毛小声惊呼。
「胖达也要亲亲...」胖达天真地说。
猴哥捂住眼睛：「本王非礼勿视！」
月光下，顾时夜的眼睛亮得惊人。
远处传来霍老刻意加重的咳嗽声："年轻人，虽然月色很美，但凌晨两点是不是该休息了？"
两人这才分开，相视一笑。顾时夜帮乔安安拎起行李，五只小家伙前呼后拥地跟着他们走向宿舍。
在宿舍门口，顾时夜轻轻捏了捏乔安安的手："明天见，女朋友。"
这个新称呼让乔安安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明天见，男朋友。"
关上门，五只小家伙立刻把乔安安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提问。
「妈咪真的要嫁给眼镜仔了吗？」
「胖达要有爸爸了？」
「本王的考验还没结束呢！」
「顾教授...不，爸爸好浪漫...」
「雪球早就知道会这样~」
乔安安把脸埋进枕头里，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睡觉！明天还有很多工作呢！"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见证着这个不平凡的夜晚。在另一间宿舍里，顾时夜站在窗前，看着同样的月亮，手中握着那枚曾经作为道具的"订婚戒指"，嘴角挂着罕见的、真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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