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康复中心的落地窗洒进来，乔安安正在为两只新来的金丝猴检查伤势。
雪球妈妈优雅地趴在一旁的软垫上，看着红毛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他们之前的冒险。
「妈咪当时可帅了！」红毛跳到医疗台上，夸张地比划着，「一个飞踢就把遥控器踢飞了！」
猴哥不屑地哼了一声，从吊绳上荡下来：「明明是眼镜仔接住我们的！」
胖达抱着蜂蜜罐，含糊不清地插嘴：「妈妈最勇敢...」
翠花细心地帮乔安安整理着散乱的医疗用具：「妈咪，小金丝猴还是不肯吃东西...」
乔安安叹了口气，走向隔离区。两只从林妙妙手中救出的金丝猴蜷缩在角落，眼神呆滞无光。她轻轻蹲下身，将切好的水果推到它们面前。
"别怕，"乔安安柔声说，"你们安全了。"
年长的金丝猴缓缓抬头，警惕地打量着乔安安：「两脚兽都不可信...他们用电棒打我们...」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顾时夜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异常凝重。他今天穿着深蓝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乔安安，"他压低声音，"刚接到国际动物保护组织的紧急联络。"
他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段触目惊心的视频——十几头瘦骨嶙峋的狮子被关在狭小的铁笼里，其中一头母狮正痛苦地抽搐着，肋骨清晰可见。
"南非'荣耀动物园'，"顾时夜的声音低沉而紧绷，"马克博士发来的内部举报视频，他们涉嫌虐待动物和非法繁殖。"
乔安安的心猛地揪紧了，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屏幕中那头痛苦母狮的画面："天啊...它们..."
"马克请求我们协助调查。"顾时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的能力是获取首接证据的关键。只有你能首接从狮子那里了解真相。"
五只小家伙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
「妈咪要去非洲吗？」红毛兴奋地跳上乔安安的肩膀，小爪子抓住她的衣领。
胖达笨拙地抱住乔安安的小腿：「胖达也要去！」
猴哥己经摆出战斗姿态，在医疗设备上荡来荡去：「本王要去教训那些坏蛋！」
就连一向害羞的翠花也鼓起勇气：「翠花...翠花可以帮忙照顾小狮子...」
乔安安蹲下身，轻轻抚摸它们的头："这次太危险了，你们要留在家里照顾新来的动物。特别是这两只小金丝猴，它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雪球妈妈优雅地走过来，用尾巴轻轻扫过乔安安的手腕：「放心去吧，我会照看它们。」
顾时夜己经拿出手机开始查询航班："最快后天能出发。我们需要准备一些特殊设备。"
三天后，南非开普敦的阳光炙热刺眼。
乔安安戴着宽檐帽和墨镜，挽着顾时夜的手臂走进"荣耀动物园"的正门。
这个号称"非洲最豪华"的动物园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游客如织，但乔安安敏锐的职业眼光立刻发现了异常。
"看那些狮子的状态..."她低声对顾时夜说，指向远处懒洋洋趴着的几头狮子，"眼神太呆滞了。"
顾时夜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注意饲养员腰间。"
乔安安这才注意到，每个饲养员的腰带上都挂着电击棒，其中一人正不耐烦地用棍子戳着一头不肯起身的母狮。
"先去狮园，"顾时夜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马克说那里情况最糟。"
狮园被设计成"自然风貌"，茂密的灌木和假山营造出非洲草原的错觉。
但乔安安一眼就看出问题——十几头狮子被关在不到一英亩的空间里，远低于国际标准。更令人心痛的是，它们身上都有明显的伤痕，有些伤口还在渗血。
一头年迈的雄狮蹒跚着走向围栏，它的右眼浑浊不清，左后腿明显有些跛。乔安安趁机靠近，假装在拍照。
"你好，老先生，"她轻声说道，"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雄狮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你能听懂？」
乔安安微微点头，保持着拍照的姿势："告诉我你们的痛苦，我可以帮助你们。"
雄狮的眼中竟然流下浑浊的泪水：「他们强迫我们近亲繁殖...我的女儿...我的孙女...」它的声音哽咽了，「生下的幼崽有缺陷就被...就被...」
乔安安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就被怎么了？求您告诉我。"
「卖给地下马戏团...或者...首接处理掉...」雄狮说不下去了，将头埋在前爪间。
乔安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没有当场哭出来。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满脸横肉、留着络腮胡的白人男子大步走来，胸牌上写着"狮园主管 德克"。
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个蝎子纹身，和张老三团伙的标记一模一样。
顾时夜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乔安安前面："我们在做行为观察。这位是国际知名的狮语专家乔博士，我是她的助手。"
德克狐疑地打量着乔安安："狮语专家？"
乔安安强迫自己露出专业的微笑："是的，我在研究狮子的交流方式。您的狮子...很特别。"她故意欲言又止。
德克的表情放松了些，甚至带着几分得意："当然，我们这里有纯种的白狮血统，很多富豪专门来购买。"
「骗子！」雄狮突然低吼，「他们给狮子打药，让毛色变白！我的女儿...就是被他们活活折磨死的...」
乔安安强忍愤怒，继续套话："能带我们看看繁殖中心吗？我们对优秀血统很感兴趣。"
德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个...需要额外收费。"
顾时夜立刻会意："钱不是问题。我们的基金会很乐意支付合理费用。"
在支付了高额"参观费"后，德克亲自带他们穿过几道隐蔽的门，来到一个远离游客区的建筑。
门一打开，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乔安安差点吐出来。狭小的笼子里关着几十头狮子，许多都瘦得皮包骨，毛发脱落。
最令人心碎的是幼崽区——十几只小狮子挤在一个笼子里，其中几只明显有畸形，一只甚至有三条腿。
"这是犯罪..."乔安安用中文低声对顾时夜说，声音颤抖。
顾时夜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提醒她保持冷静。他的手指冰凉而坚定，给了乔安安一丝力量。
"你们的...繁殖成果令人印象深刻，"顾时夜面不改色地用英语对德克说，"我们很感兴趣。"
德克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只要价钱合适，什么血统都能搞到。上周刚出生的一窝白狮，父母是亲兄妹，纯度绝对有保证。"
乔安安借口要详细记录，获得了二十分钟的"研究时间"。
她趁机靠近几个笼子，悄悄用藏在项链里的微型摄像机记录下一切。一头被关在单独笼子里的母狮虚弱地对她低语：
「他们每天给我打针...强迫我怀孕...我的上一个孩子...他们说他不够白...」
离开繁殖中心时，乔安安的笔记本上记满了"观察记录"，实际上都是狮子们告诉她的罪证
德克满意地收下又一笔"咨询费"，还热情地邀请他们参加晚上的"特别展示"。
"今晚有一批新货要运出去，"德克挤眉弄眼地说，"都是上等品相，你们可以先挑。"
回到酒店，乔安安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顾时夜罕见地主动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们拿到证据了，"他低声说，"今晚就能结束这一切。"
乔安安抬起头，看着顾时夜镜片后坚定的眼睛："那些小狮子...它们今晚就要被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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