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在檀木办公桌上投下细密的金色光斑。
顾廷深握着钢笔的手悬在“解除隐婚协议”的最后一行,笔尖在“顾廷深”三个字上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文件角落苏棠的签名上——那是她去年签下这份契约时,用苏绣特有的瘦金体写的,笔画里还带着点未褪去的倔强。
“叮——”
私人手机在桌面震动,他微微挑眉,以为是苏棠发来的早安消息。
可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顾氏总裁旧爱归来?陆思瑶现身机场与顾廷深座驾同框”的新闻标题刺痛了他的眼睛。
配图里,穿米色大衣的女人正弯腰钻进那辆车牌号为GTS999的黑色迈巴赫——那是他专门给苏棠配的车,昨天刚送去保养。
“林婉如。”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指节捏得泛白。
秘书室的内线电话恰在此时响起:“顾总,公关部说网上关于您和陆小姐的话题己经冲上热搜前三,设计部苏小姐那边……”
“转接苏棠的手机。”他打断助理的话,钢笔“咔”地一声折成两截,金属碎片扎进掌心他也浑然不觉。
苏棠正蹲在设计部储物间的梯子上,踮起脚去够最上层的苏绣线轴。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得发烫,她摘下线轴转身时没注意,“砰”地一声撞翻了旁边的裁衣桌,珠片滚了满地。
“小棠!你快看看手机!”沈青青踹开储物间的门,手里举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顾廷深替身”的话题红得刺眼,“林婉如那个疯女人,把三年前顾总和陆思瑶的大学合照都翻出来了!说你是陆小姐的影子!”
苏棠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颤抖。
私信列表999+的红点里,最上面一条是:“丑八怪也配当顾太太?陆小姐才是白月光”。
再往下,是她和顾廷深在秀场后台被偷拍的照片被P成三人同框,配文“替身的狂欢”。
“我没有……”她喉咙发紧,突然想起昨夜顾廷深吻她眉间时说的“承诺”。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打在玻璃上,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倒扣在满是珠片的桌上,“清姐,去调秀场后台的监控。”
“你疯了?”沈青青抓住她的手腕,“现在去公关部等于自投罗网!林婉如的人己经在茶水间说你靠爬上顾总床才进设计部……”
“我要证明,”苏棠抬头时眼尾泛红,却笑得很镇定,“顾廷深娶的是苏棠,不是谁的替身。”她扯下围裙扔进脏衣篮,珍珠发卡在发间晃了晃,“走,去资料室调上周高定秀的后台录像——那天顾总帮我别珠钗的镜头,应该还在。”
顾廷深推开设计部玻璃门时,正看见苏棠蹲在资料室的投影仪前,沈青青举着笔记本电脑,两人额头几乎碰在一起。
屏幕里,上周高定秀后台的画面正跳出来:他穿着定制西装站在苏棠身后,指尖捏着那支她亲手绣的并蒂莲珠钗,替她别在鬓角时,指节擦过她后颈的碎发。
“停。”他出声的瞬间,两个女人同时抬头。
苏棠的睫毛上还沾着刚才蹲太久留下的细灰,见是他,忽然站起来,发顶的珠钗撞在投影仪上,“叮”地一声轻响。
“顾总。”她叫他,声音比平时轻柔,“他们说我是替身。”
顾廷深走过去,拇指抹掉她发间的灰,转身对跟进来的公关总监说:“把这段视频和我们的结婚证扫描件,半小时内发官方微博。”他顿了顿,看向苏棠发红的眼尾,“再加一句:顾太太只有一个,苏棠。”
下午三点,顾氏官微准时推送。
配文是红底结婚证的特写,苏棠的名字和他的并排印在“配偶”栏里。
视频里,他替她别珠钗的动作被放慢,背景音清晰地传来他当时说的话:“苏绣的针脚,比任何钻石都珍贵。”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但顾廷深没心思看这些——老宅的电话己经打了第三遍,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仰头看大屏幕的苏棠,她正被沈青青拽着去买奶茶,发间的珠钗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阿深,”电话那头是顾老太太的声音,“你要娶她我们不拦,但她一个搞刺绣的……”
“奶奶,”他打断长辈的话,指腹着西装内袋里那张刚打印的结婚证,“上周高定秀的礼服,是她用苏绣改良的暗纹,让顾氏当季高定线销售额比去年同期增长了237%。”他望着苏棠转身时扬起的笑脸,声音柔和下来,“她不是插手顾氏,是救了顾氏。”
暮色笼罩设计部时,苏棠还在修改下季度的绣样。
窗外顾氏大厦的霓虹灯依次亮起,像一串被串起来的星星。
她正对着月光白的缎面勾金线,门被轻轻推开。
“还没吃晚饭?”顾廷深的声音带着刚下班的疲惫,却还是弯腰替她理了理被椅子压皱的裙摆。
他掌心还带着从楼下买的姜茶的温度,“沈青青说你中午只吃了半块三明治。”
苏棠放下绣绷,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他指节上上午被钢笔扎的伤口己经结了痂,她轻轻碰了碰,“疼吗?”
“不疼。”他在她身边坐下,把姜茶推到她手边,“倒是你,今天看了那么多恶意评论……”
“我知道。”她打断他,靠在他肩上,闻见他西装上熟悉的雪松香水味,“你说过是承诺,我信。”
窗外的晚风掀起绣样,露出底下压着的结婚证复印件。
顾廷深低头吻她发顶,喉结动了动:“明天跟我去挑戒指,这次……”
他的手机在桌面震动,是林婉如的微信:“顾总好手段,可惜有些真相,不是一份结婚证就能掩盖的。”
苏棠没注意到他微微阴沉的脸色,正捧着姜茶小口喝。
顾廷深把手机倒扣,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走廊尽头的监控死角,林婉如倚着墙冷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开一张照片——那是上周高定秀前,某间试衣间里,被剪刀划得支离破碎的苏绣礼服。
“孙助理,”她对着手机说,“上次让你查的礼服破损案,有新线索了吗?”
茶水间里,孙莉正把最后一件秀场礼服收进保育箱。
她的指尖突然顿住——在裙摆内侧的暗纹里,一根银色的断针正嵌在苏绣的针脚间,针尖还挂着半根荧光绿的丝线——那不是苏棠常用的绣线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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