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听到父亲的呼喊,连忙高声回应道:“爹,我在呢!”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穿透墙壁,首达父亲的耳畔。
白柠此时才如梦初醒般想起家中还有一位长辈,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反正自己的气己经出了,人也怼过了,就算公公不高兴那又怎样呢!
然而,就在她准备接受公公可能的责备时,却听到江乘风说出了一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以后,与你三叔家断了来往吧,你去族长那里说一声,不然咱们家就单立门户,分族!”
白柠惊愕得合不拢嘴,她完全没有想到公爹会如此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这突如其来的支持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江野同样对父亲的决定感到惊讶,他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赶忙应道:“爹,我知道了。”
相比之下,江三叔的反应则要激烈得多。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见到了鬼一般,失声叫道:“江乘风,多大的事啊,你竟然要到族长那里去告状!”
江三叔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族长绝对不会偏袒自己。自从二十年前江乘风带着江野回到村里,见过族长后,族长便对江乘风格外看重,不仅张罗着给他娶了续弦,还在族里的事务上对他言听计从。
可谁能料到,大嫂的离世竟然会让大哥如此消沉,一蹶不振。
就因为族里对大哥的看重,自家媳妇才会巴结着大嫂,也从中得到不少族里的照顾。
如今大哥竟然要和自家断了来往,可见江野成亲那天媳妇来要债,是真惹怒了大哥。
“三叔,您既然不想江野去族长那里,那就麻烦您回去转告三婶和江小鱼一声,以后最好别再来招惹我们!”
白柠心中暗自思忖着,既然能够借助族里的力量来压制对方,又何必把事情闹得太大呢?这样既能解决问题,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可谓是一举两得。
江老三听了白柠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地应道:“好,好,真有你们的!”说罢,他便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拖沓。
江老三走后,江野略作思考,决定去江乘风的屋里看看。而白柠则转身前往灶房,准备帮江月一起做饭。
江乘风此刻正斜靠在炕上,他的脸色比起前两天来,确实红润了不少。见到江野进来,他微微一笑,说道:“你这媳妇可真是娶对了,不仅贤惠,还知道顾家。”
江野听了父亲的夸奖,心中却有些犹豫。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爹,我总觉得现在的白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她去书院找她那几个哥哥的时候,我也见过几次,那时候她纠缠我的时候,可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江乘风闻言,眉头微皱,追问道:“哦?那你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江野思索片刻,回答道:“以前的她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可现在虽然还是有些蛮横,但却比以前讲理多了。而且,我感觉她身上似乎多了一些善良的东西。”
江乘风用手掩住嘴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人啊,一旦经历过一些事情,性格往往就会发生变化。就拿白柠来说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显然是心悦你的,否则她也不会为了你而改变自己。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江野心里其实对白柠顾家护着自己的弟妹感到有些欢喜,但他对她的疑心仍然存在。尽管他们之间的接触并不多,但他总觉得现在的白柠己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爹,虽然我跟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江野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江乘风笑了笑,拍了拍江野的肩膀,安慰道:“儿子,别想太多了。听爹的话,不要顾虑那么多,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让你放弃报仇是为难你,你更不用担心他们几个。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只需专注于自己的人生就好。”
江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江乘风,说道:“爹,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灭门之仇我一定会报,只是我不想连累其他人。”
“人都嫁过来了,想不连累她,你就别碰人家了,年底走的时候与人家和离吧!”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江野的耳边炸响。
江乘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累了,你出去吧!”
江乘风淡淡地说道,然后扯过枕头,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父子二人的对话,就像被一堵无形的墙隔开了一样,没有其他人知道其中的内情。
吃过午饭,白柠回到屋里准备午睡。她躺在炕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当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尤其是小腿的肌肉,疼得厉害。
白柠心里明白,这是昨天上山挖野菜,再加上一上午在地里劳作的结果。
她艰难地从炕上爬起来,转头看向江野那边,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白柠有些疑惑,不知道江野去了哪里。
她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看到江月正在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手里的菜刀不停地起落,将猪草剁碎,发出邦邦邦的声音。
“其他人呢?”白柠开口问道。
江月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白柠回道:“跟大哥去后山了,割猪草挖野菜。前两天不是下过雨吗?他们顺便到林子里采些蘑菇。”
“怎么没叫醒我?”白柠向着院外看了一眼。
“大哥,心疼你呗!”江月一边剁着猪草,一边说道,“他说你从来没干过这么多活,临走还特意叮嘱我,千万不要吵醒你呢。”
白柠听了江月的话,心里不禁一软。她走进屋里,拿出上午去地里干活时穿的衣服,准备拿到院子里去洗。
江月看到白柠拿着衣服出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菜刀,快步走过去,说道:“大嫂,我来帮你洗吧。”
白柠见状,急忙转身躲开江月,说道:“我有手有脚的,干嘛要你来帮我洗啊?”
江月有些不解地看着白柠,解释道:“咱们村里的小姑子都是会帮嫂子洗衣服的呀。”
白柠却一脸严肃地叫了一声:“江月。”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别人家怎么样我不管,在我这里,我自己能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你帮我做。就像这洗衣服,你还有自己的活要干呢,家里其他人的衣服也都是你在洗,己经够累的了。”
白柠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是这家的闺女,不是奴婢。照顾生病的爹,年幼的弟妹,那是你的本分。而我这个嫂子,也有手有脚,不需要你特意来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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