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珊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着布袋子，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程婧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十块钱……”苏珊珊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喃喃自语。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哀求，“嫂子，能不能宽限几天？我家里实在是……”
程婧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依然冷淡，“可以，但你得写个欠条。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事情。”
苏珊珊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好，我写。”
程婧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给苏珊珊，“就在这里写吧，写清楚金额和时间。”
苏珊珊接过纸笔，手有些发抖，但还是勉强写下了欠条。她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心绪不宁。写完后，她将欠条递给程婧，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程婧接过欠条，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收进了抽屉里。“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苏珊珊站起身，低着头，声音细弱，“嫂子，那我先走了。”
程婧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苏珊珊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有些踉跄。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程婧，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怨恨。
她眼眶一红，哭着跑了。
程婧：“……”又没打你骂你你哭个球！
搞的好像她欺负人似的。
程婧望着苏珊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眉头微微皱了皱。她并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毕竟苏小小确实破坏了她的窗户，还伤了她的额头。这笔账，总该有人来结。
苏珊珊跑出去就碰到了买菜回来的葛美丽，葛美丽一看见苏珊珊就立马问她：
“珊珊？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程婧？”
苏珊珊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抽噎着摇了摇头，“没……没人欺负我。”
葛美丽狐疑地打量着她，显然不信，“你别骗我，是不是那个女人又给你气受了？”
苏珊珊咬着嘴唇，声音微弱，“真没有，嫂子她……她只是让我写了张欠条。”
“欠条？”葛美丽眉头一竖，声音陡然提高，“她凭什么让你写欠条？你又没欠她什么！”
苏珊珊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是她家窗户被小小打破了，还有嫂子的额头也被砸伤了。她说让我赔十块钱，我……我没带钱，只能写欠条。”
葛美丽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这个程婧，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居然还敢找你讹钱！”
她一把拉住苏珊珊的手，“走，跟我去找她理论去！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当着我的面耍威风！”
苏珊珊连连摇头，声音里带着慌乱，“不不不，美丽嫂子，算了吧。我不想再惹事了，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我家的责任。”
葛美丽瞪大眼睛，“你怎么这么怂？明明是她不讲理，这么点她还要你赔钱，你还忍气吞声？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么欺负你！”
苏珊珊挣脱了葛美丽的手，后退了一步，“美丽姐，真的不用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她匆匆转身，快步离开了家属院。
葛美丽站在原地，看着苏珊珊远去的背影，气得首跺脚，“这个程婧，真是无法无天了！”
程婧刚把菜放进锅里，正准备翻炒，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葛美丽尖锐的叫骂声。她眉头一皱，手里的锅铲停在半空，心中隐隐有些不耐烦。她放下锅铲，擦了擦手，缓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葛美丽站在门外，双手叉腰，脸色涨红，显然怒气冲冲。她一见到程婧，立即指着她的鼻子吼道：“程婧，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连珊珊的钱你也敢讹？你咋这么狠心呢？”
程婧站在门口，面色平静，眼神却冷了几分。“我讹她什么钱了？她妹妹打破了我家的窗户，还砸伤了我的头，赔偿不该吗？”
葛美丽瞪大了眼睛，声音拔高了几度，“你可真行！珊珊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她哪来的钱赔你？你这是存心为难她！再说了，不就是块破玻璃嘛，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程婧冷笑一声，目光首视葛美丽，“玻璃是小，但我额头的伤是大。你不心疼我被砸伤，反倒替她出头，还真是‘热心’啊。”
葛美丽被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愤怒的神色。“你别转移话题！你就是故意刁难珊珊！人家来找你道谢，你却逼她写欠条，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程婧冷冷地看着她，“欠条是她自己写的，我可没逼她。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问问她自己。再说了，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葛美丽被程婧的冷静态度激得更怒，脸上的肌肉绷紧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程婧，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要不是看在陆团长的面子上，谁会搭理你这种小肚鸡肠的女人？”
程婧依旧神色淡漠，仿佛眼前的葛美丽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她微微抬了抬下巴，语调平稳却带着一丝讽刺：“是吗？那你现在在这儿嚷嚷什么呢？不是为了替你那个‘可怜的珊珊’讨公道吗？怎么，她自己不敢来，倒是让你来当枪使？”
葛美丽气得脸都青了，胸口剧烈起伏，像是随时要爆炸的气球。她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最终狠狠地指向程婧：“你少在那儿挑拨离间！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你要是敢再欺负珊珊，我就——”
“你就怎么样？”程婧打断了她的威胁，眼神冷得像冰，“找我打架？还是找陆劲告状？别忘了，这里是家属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程婧又说：“你这么替苏珊珊打抱不平，好啊！我可以不要她赔，我拿石头砸你家窗户，也把你头上砸一个口子，那就扯平了。”
“凭什么砸我家窗户，我又没招你。”葛美丽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又没招我你来这找我打抱不平干什么？换做是你被砸窗户被砸烂怎么又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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