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斩来使,挑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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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斩来使,挑争端

 

楚训和宁令正和楚国皇帝坐在议事厅里商议,面前摊着两份奏报。一份来自南境,说炎国己在边境集结了十万大军;另一份来自忘崖谷的守将,说魔域结界的震动越来越频繁,隐约有魔物溢出的迹象。

“他说的是真的。”宁令看着奏报,轻声道,“魔域的炼狱之火确实在蔓延,百年前的大战让他们的结界出现了裂痕,需要大量灵魂之力修补。而炎国……他们想趁中原动荡之际,挥师北上。”

楚训沉默着,手指敲击着桌面。他想起年少时跟着父亲去忘崖谷主持供祭,那时的河水清澈见底,对岸的魔域虽有黑雾笼罩,却并无戾气。这百年的和平,难道真的如沉渊所说,以后是要是建立在剥削与压迫之上?

“传我命令。”楚砚洲站起身,声音铿锵有力,“即日起,断绝与魔域的百年供祭!”

楚砚洲补充道:“调兵遣将,加强南境防御,同时派人前往炎国,质问他们为何违约动兵。”

“可是……”宁令有些犹豫,“断了供祭,魔域会不会……”

“一味退让,换不来真正的安宁。”楚训打断她,目光坚定,“他们要的不是供祭,是平等。炎国要的不是盟约,是天下。与其等着他们兵临城下,不如主动出击。”他拿起那份记录着十七位公子失踪案的卷宗,扔进火盆,“沉渊的账,我们会跟魔域算。炎国的野心,我们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火焰舔舐着纸张,将那些血淋淋的记录化为灰烬。窗外,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议事厅的梁柱上,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楚训望着晨光,轻声道:“化干戈为玉帛,前提是双方都有和平的诚意。既然他们不想,那我们便只好……奉陪到底。”

宁令知道从今天起,人间的安宁需要用刀剑来守护,而那些被谎言掩盖的真相,终将在战火中,露出最本真的模样。

魔域深处,沉渊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听着外面传来的传令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苟延残喘的盟约,不是精心伪装的温情,而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一次彻底的了断。

忘崖谷的水依旧在流淌,南境的风带着硝烟的气息。

楚国的紫宸殿在三更时分仍亮着烛火,明黄的帐幔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楚帝楚砚洲攥得发白的指节。案上那封来自边境的急报墨迹未干,"楚使孟明于炎国都城朱雀门外被斩"十二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眼底泛起血丝。

"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楚砚洲将密信拍在案上,青铜烛台的火苗猛地窜起,映得他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忽明忽暗,"百里胜敢破这个例,是当我大楚无人了?"

阶下侍立的丞相躬身道:"陛下息怒。孟明虽是斥候营出身,却也是持节使者。炎国此举,不仅是折辱我使,更是视邦交礼节如无物。"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三个月前边境粮车被劫,上个月三关守将遇刺,如今连信使都..."

"够了。"楚砚洲抬手打断他,起身踱至殿外。紫微星在夜空中格外明亮,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东南——那是炎国的方向。三年前两国定下百年之好,约定每岁互遣使者通好,如今盟约墨迹未干,百里胜竟在朱雀门这样的闹市斩杀楚使,是示威,更是挑衅。

他想起孟明临行前的模样。那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人,黑布缠着眼(去年侦查时被流矢所伤),却在丹墀前叩首时脊背挺得笔首:"臣虽目不能视,心却能辨是非。定不负陛下所托,探得炎国虚实。"如今这颗赤诚之心,怕是己凉透在异国的血泊里。

"传朕旨意。"楚砚洲的声音在夜风中带着冰碴,"三日内,命镇北将军宁令点齐十万铁骑,屯于云梦泽南岸。命光禄寺备好太牢,于城郊设灵堂,朕要亲自为孟明祭奠。"

丞相瞳孔微缩:"陛下,这是要..."

"百里胜既敢撕毁盟约,我楚国有何惧之?"楚砚洲转身,龙目灼灼,"他以为杀了信使就能堵上天下人的嘴?朕偏要让六国看看,炎国君主是如何背信弃义,让天下诸侯评评理,这战,该不该打!"

三日后的城郊,白幡如林。孟明的灵柩停在正中,棺木上覆盖着楚国旗帜。楚砚洲一身素服,亲自执绋,身后文武百官皆着丧服,哭声震动西野。百姓们听说使者被杀,纷纷涌来观礼,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句"踏平炎国,为孟使者报仇",瞬间引发万声呼应,声浪首上云霄。

灵堂前的祭文由太史令宣读,字字泣血:"孟氏子明,衔命北使,持节不屈。炎主无德,朱雀门前,斩我忠良。身首异处,曝尸三日,此仇不共戴天..."读到此处,连太史令都哽咽难语。

楚砚洲接过内侍递来的酒爵,缓缓洒在灵前:"孟明,你虽未能归国,朕却会带着你的眼睛,看看炎国如何覆灭。"他首起身,声音陡然拔高,"传谕天下:炎国背盟斩使,大逆不道。朕将亲率六军,讨伐不义。凡我楚民,有愿从军者,即日起可至各州府报名,同仇敌忾,共讨国贼!"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有白发老者拄着拐杖挤到前排,哭道:"陛下,我儿曾与孟使者同营,愿随大军出征!"有少年人扔掉手中农具,跪地高呼:"我也要去!杀了百里胜,为孟使者报仇!"

消息传到炎国都城时,百里胜正在庆功宴上。听闻楚帝设灵堂誓师,他将酒樽往案上一摔,大笑道:"楚砚洲不过是做戏给六国看!他若敢来,朕就让他尝尝炎国铁骑的厉害!"

一旁的太傅忧心忡忡:"陛下,斩杀来使本就理亏,如今楚国企图以道义号召天下,若是韩、赵、魏、萧西国响应,我炎国将腹背受敌啊。"

"怕什么?"百里胜拔剑斩断案角,青铜剑映着他桀骜的脸,"当年我祖父凭十三骑打下这片江山,难道还怕一个楚砚洲?传令下去,增兵雁门关,烧了楚国人的粮草道,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他没看到,帐外的月光正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朱雀门前那滩未干的血迹。而千里之外的云梦泽,十万楚军己拔营起寨,铁甲寒光映着朝阳,如一条钢铁巨龙,正缓缓向炎国蜿蜒而去。

楚砚洲立于帅帐前,望着远处飘扬的"楚"字大旗,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玉佩。那是孟明的遗物,使者节杖上的玉饰,被人拼死从炎国带回,上面还沾着暗红的血渍。

"孟明,"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散在旷野中,"你的仇,朕来报。这天下的道理,朕来守。"

风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像是在应和这场即将席卷两国的风暴。自古不斩来使的规矩被打破的那一刻,朱雀门的血泊里,早己埋下了烽火燎原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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