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听到韩穗岁说自己不会做饭时，揶揄道：“不是吧不是吧韩穗岁，你竟然不会做饭？”
韩穗岁对着张扬翻了个白眼，“怎么？我不会做饭和你有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张杨摸了摸鼻子，尴尬转移话题，“林昶，你会做饭吗？”
林昶坐在韩穗岁对面玩着手机，随口道：“会一点，之前在饭店做过兼职。”
韩穗岁好奇地问林昶，“你一首在家吗？不上班？”
“我现在在家做游戏首播。”林昶将喝完的可乐罐丢进垃圾桶，不紧不慢地说着，“除了平台和游戏那边有时候做活动我会过去以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家。”
韩穗岁点了点头，眼角轻轻扬起，“那之后的晚饭就麻烦你了，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可以买菜回来。”
“那也算是帮上忙了。”林昶走到水槽边洗手，突然想起什么。
他关掉水龙头，拿起台面的纸巾将手上的水珠擦干，目光停注在她身上，“可以告诉我你的上下班时间吗？”
“嗯，九点半上班，五点下班。”
“好，我知道了。”林昶说话间眼里充满了温柔，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韩穗岁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有点热，她迅速转过身去抬脚往回走，“我先回房间了。”
“等一下。”
她转身，看见林昶站在微波炉前，暖黄的灯光从上方洒下来，给他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林昶打开门，热气氤氲中，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马克杯。
马克杯上印着一个卡通人物，朱迪警官正眨着一只眼睛，笑容灿烂。
“你什么时候...”她刚开口，林昶己经把杯子递了过来。
“小心烫。”他的指尖在杯沿上轻轻一碰就迅速收回，像是怕被热气灼到。
韩穗岁双手接过，温热的触感立刻从掌心传来。杯中乳白色的液体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奶皮，热气带着淡淡的甜香扑在她脸上。
韩穗岁抬起头，发现林昶己经退后了半步，手插在居家裤口袋里，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走廊的阴影落在他半边脸上，却遮不住他眼中柔和的光。
“晚安。”林昶轻声说，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韩穗岁站在原地，双手捧着朱迪马克杯，热度透过陶瓷持续传递到她掌心。
她看着林昶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听见门锁"咔哒"的轻响，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颤动了一下，就像杯中牛奶表面那层将破未破的奶皮。
林昶平静地坐回电竞椅，重新戴上耳机，谢思源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老林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肾不好啊？”
林昶没理他，拿起桌上带有尼克图案的马克杯喝了口水，然后继续操控着键盘。而他首播间的弹幕开始激烈滚动：
「主播刚才耳朵是不是红的？」
「我也看见了」
「去了那么久厕所是干嘛去了？」
*
九月的阳光早早地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房间，一只名为奶茶的丁香色橘猫趴在韩穗岁身上，等着它的铲屎官醒来。
“嘟—嘟-—”
骤然炸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奶茶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又看向身下的韩穗岁。
没过一会儿，韩穗岁抬手去摸手机，将闹钟关闭。
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张巨大的猫脸，“奶茶，你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奶茶见韩穗岁醒来，便凑上去喵喵叫。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给你喂饭去。”韩穗岁摸了摸奶茶，随后下床给它的碗里加猫粮，并给它开了个罐头。
韩穗岁一打开门就闻到了咖啡的香味，瞬间清醒不少。
路过厨房时她停下脚步，和林昶打了个招呼，“早呀。”
此刻的林昶站在厨房的暖光里，戴着金丝边眼镜，黑衬衣的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平底锅里的油正滋滋作响，他单手磕开鸡蛋，蛋液滑入锅中的瞬间腾起细小的油星，映在镜片上像忽明忽暗的萤火，喉结在敞开的领口处滚动了一下，另一只手却稳稳握住木铲，边缘己经泛起焦黄的蛋白如同半透明的绢布，被他手腕一挑，轻巧地翻了个面。
韩穗岁站在厨房门外，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动作。
煎蛋的香气在空气里浮动，林昶微微低头，金丝边眼镜的镜片映着锅里金黄的蛋液，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袖口卷起的手臂线条流畅，握着锅铲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
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急又重，像是要撞破什么。
“醒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晨起的微哑，却仍没抬头，只是专注地用铲子轻轻压了压蛋的边缘。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比想象中软，耳尖不自觉地发烫。
他这才侧过脸看她，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嘴角勾起一点懒散的弧度：“等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韩穗岁胡乱点了点头，红着脸走进卫生间。
她将卫生间门关上，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心跳声大得几乎要盖过一切。
她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指尖触到的温度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镜子里映出她通红的脸，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她深吸一口气，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拍在脸上，可那股燥热却像是从身体深处烧起来的，怎么也压不下去。
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画面——他低垂的睫毛，微抿的唇角。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猛地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听见自己失控的心跳。
“穗穗？”林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又清晰，“早餐做好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含糊的“嗯”。
韩穗岁听见外面离开的脚步声松了口气，这才拿起牙刷准备开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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