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用力抱紧了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慰他。
没有怀疑，也没有任何异样的眼神。有的只是心痛，无法言说的心痛。
霍前川愣了许久，旋即苦笑。
当年这件事情发生后，他整个人都垮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故意伤人的事实。
更不知道该以何面目，来面对她。
他纠结了那么久，并耿耿于怀多年，却在今晚，在她温暖怜惜的怀抱中，彻底放下。
原来，在她眼里，他是那么重要，那么值得她相信。
他也首到今天才明白，原来当年，他还是小看了顾晴然对自己的感情。
同时，也低估了她对于自己的信任。
霍前川抱紧了她，万分懊悔，忍不住就想跟她说起更多。
“那个女人，是我父亲婚内出轨的对象。给他生了个儿子，只比我小几个月。她和我母亲发生争执，我失手把她推下楼梯，她摔破了头……最后，我父母答应离婚，霍家的产业都给他们母子。她同意和解，我也被送出国……”
霍前川徐徐说道，声音不紧不慢，充满讽刺。
想到霍家那些人，他瞬间两眼充血，时至今日，他依然做不到不恨。
有些事情能放下，有些人，提起来仍然做不到冷静。
顾晴然靠在他怀里，沉默片刻，她忽然就听不下去了。
她起身将他推开，胳膊攀上他的肩，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也吻住了他，继续想要说出来的话。
她对异性，从未有过的主动，也从未有这样大胆过。
她甚至还和从前一样，完全没有经验，唇瓣贴着他的，眼里都是泪。
嘴里含含糊糊：“不要说了霍前川，我不想听了。”
她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恨意！那样强烈！那样强烈！
几乎要淹没了他自己。
她记忆里仍是他阳光开朗的样子，他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顾晴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同时也很愧疚，早知真相如此残酷，她真的，不应该问的。
霍前川被她这样吻着，人怔了下，很快又将她抱得更紧更紧，似乎想要从她身上，获得力量和安排。
她是他唯一的救赎！
满腔的愤恨，忽然就烟消云散。
他化被动为主动，回吻住她的唇，呼吸粗重，动作急切。
她在他激烈的攻势中，发出低低的呜咽。
最后，他将人压在身下，不知疲倦的，亲吻纠缠了许久，唇舌交缠间，两人都有些失控。
他伸手去脱她衣服，她惊了下，下意识的按住了他的手。
想要拒绝，却又不忍心，最后她看着他，眼里雾气蒙蒙。
他一下就清醒过来，好笑的轻咬了下她的唇瓣，“放心，我不动你，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睡吧。”
她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里有难过，也有疼惜。最后，手指落到他眉梢处：“这块疤？”
她记得以前是没有的。
霍前川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下，“没事，之前不小心磕到的。”
他翻身落到她身侧，将人拥进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感受，让他感到充实。
他低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睡吧晴晴！咱们今晚，就这样睡好不好？”
声音里满是渴求，还有小心翼翼。
顾晴然没有说话，心跳得很快，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
他抱得很紧，两人亲密无间。
她也极轻极轻的，嗯了一声，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
然后他松了口气，她听到他低低的，又说了一声：“晴晴，我真怕……这是在做梦。”
顾晴然也觉得不真实，一别经年，这人不仅回来了，现在还睡在自己身边。
她有些尴尬，还有些无措。
话说当年和霍前川交往的时候，他们拥抱亲吻的次数，估计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吧。
当时年纪小，纯真又美好，以至于他们彼此都念念不忘。
如今重温旧梦，两人都心绪翻涌，许久不能平静。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她很快就在他怀里，沉沉入睡。
第二天醒来，他己不在身边。
顾晴然从沉睡中被闹钟惊醒，一看时间差点没跳起来！
都八点一刻了！
她九点钟上班，幸好新买的房子离得近，坐地铁过去不过半小时，但是洗漱收拾完下楼，赶到地铁站也要费不少时间，她得抓紧了。
晚了可就只能打车了！
公司那边交通拥堵，打车都怕会堵在路上。
着急忙慌的起床换了衣服，又迅速洗漱刷牙妆都没化，十分钟不到，她就拿了手机拎起包出门。
不过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有份买好的早餐，茶叶蛋、生煎包还有玉米，还有一盒原味奶，是她上学时候早餐经常吃的搭配。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但也来不及思考了。既然买了就别浪费，她拿了早点匆匆出了门。
赶到地铁站，等上了地铁，才有空拿出来吃。
不知道霍前川是几点出去买的，现在吃着都有点冷了，幸好天气热，还能凑合着吃。
这个点，地铁上的人要稍微少一些，顾晴然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吃边拿起手机，这才看到霍前川一早发的短信。
“早餐买好了，睡醒记得吃，我先走了。”
早上看她睡得香，霍前川没舍得叫醒她。
这些年他早己习惯各种应酬连轴转，到点就醒了，都不用闹钟提醒。
买完早点回来她还在睡，他静静看她沉睡的样子许久，终究还是没舍得吵醒她。
顾晴然正吃着早餐，看着他发来的短信愣神，幸好他一大早就走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们现在关系算什么，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有些事情虽然说开了，但是这么多年的隔阂，终究没那么快消除。
况且，都是成年人了，年少时的情谊，如果说依然如初，恐怕他们自己都觉得牵强。
终究是物非人非事也非，怎么可能完全像从前一样。
正想得出神，霍前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接了电话，声音很轻：“喂？”
“醒了吗？”他问。
“我己经在地铁上了。”她说。
那边静了下，低低一笑：“早上看你睡得香，就没吵醒你，想着晚点打个电话问你一声，要不要帮你请个假？”
顾晴然觉得好笑，下意识就说：“你怎么帮我请假，你又不跟我一个公司。”
话说，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对方一滞，沉默了三秒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今天下午要去趟B市出差，可能后天才回来。”
“哦。”顾晴然没说什么，不知怎的，她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短时间内，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她和霍前川之间的事情。
觉得不见面也好，至少这两天，她能好好想一想这些事。
电话里，霍前川又说了一句：“晴晴，等我回来！”
这一次，他声音很低，颇有几分缱绻的意思，一如从前。
过往的回忆，瞬间就蹿入脑海。
高中那会儿，和他在一起后，每一年的寒暑假，他似乎都要去一趟B市的爷爷家住段时间。
那时候，每每分别的前一天，他总会抽空来找她。
他拥着她，在清静的街角，无人的公园，长长的林荫大道，亲吻她的脸颊。
对着脸红羞涩的少女，笑容明朗，眼神缱绻的道：“晴晴，等我回来！”
少女心跳如鼓，用力点头，笑容甜蜜又幸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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