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信念”“触摸”“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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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信念”“触摸”“活着”

 

“信念”

她端坐于木椅之上,双眸凝视着那一排排书籍,静静地陷入沉思。

她忆起了与他的初次邂逅,美好而含蓄,幸福满溢。继而想起他们接连迎来一个又一个孩子,为这个家不断倾注心血,生活充实。又想起日常的柴米油盐,琐事纷繁。更想起当初一同抵御地主豪强的压迫,想起曾经因缺粮而濒临死亡的绝望,想起……

然而,他们顽强地挺过来了,战胜了艰难、困苦以及死亡的威胁。然而,在这繁荣昌盛的时代,他行医济世,守着药铺;她操持家务,守护着孩子成长,待其成家立业。原本,他们的生活应当如同普通人一般,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然而,厄运再度降临,这一次,他未能挺过去。首至临终,他心中挂念的仍是自己的孩子,而一首陪伴在他身旁的,始终是他的夫人。这份爱,平凡而质朴,却未能相伴至生命的终点,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或许,她没有参加他的葬礼,是因为害怕这一切成为事实,不敢去面对。因为她清楚地记得他曾说过:“孩子们必须成家立业,我们要一同见证,永远陪伴彼此!”

“触摸”

肆意贩卖人口,其本质实乃不幸,然此等行径,虽可稍作遏制,却难以根除。而他之例,却日复一日地在上演与发生。他,一个男孩子,被亲友贩卖至此与世隔绝之深山,被迫成为了……

他是何等渴望归家!墙上那大片血痕,皆是他用手指一道一道抓出。此屋终年无光,唯有黑暗,他如夜行动物般,终日生活于黑暗之中,永不得见阳光。无论身体亦或精神,其视力亦逐渐退化,身体灵活度亦下降,肤色亦逐渐呈现不健康之白色——惨白色。眼瞳因久未见光,渐失光泽,然却有一抹淡蓝色。他亦渐失归家之期望,乃至希望。或沉沦,或又陷绝望。他成为一个毫无思想之玩偶,那日,他见久违之光,见那不断交替出现之脸庞,时而放大,时而缩小。首至再次陷入无尽黑暗……那日,他离开了这个令他失望之世界。

行至甚远,于我。言谈间,他甚是机械,毫无情感,我深感其无力。最终,我破天荒首次伸手抚摸他那苍白之脸,道道伤痕,他抬起无神之眼,似有一丝情感,我放手那瞬间,他迈着无力之躯体走向白光。亦如我初入记录者之时……

“活着”

世间诸般情感,大抵皆遗憾收场。他静卧于阳台之上,凝视着阴沉的天空,脑海中竟涌起一丝了却此生的念头。父母过早离世,使他饱尝世态炎凉。他深知需伪装示人,多年来强颜欢笑。然泪水不会说谎,亦无法自欺。他也曾邂逅……关爱他的人,可惜那些人犹如匆匆过客,仓促地结束了与他的关联,任由他在这社会的深海中浮沉,首至十多岁时遇到的拾荒者。让他首次领略到有亲人的滋味,然而那位老人己无力再负担一人的衣食住行,只得无奈弃他而去。两个月后,荒废的大桥下,出现了拾荒者腐烂发臭的尸首,却无人问津,如同猫狗一般遭世间遗弃。

他不解生存的意义何在?难道仅是目睹人间疾苦吗?多他一人或少他一人,又有何分别呢?为何偏偏要他独自承受这一切?体会这世间的疾苦!他不知道是他的父亲和母亲为了他活而死。可是他的父母不让我记录,他们想悄悄的离开,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们的儿子好好地生活。可是他们错了,太过于低估那种对血缘的思念了,以至于他埋怨了他的父母十几年。我告诉了他一切,他最后像被抽干了气一样,手猛的撑在了我的桌上,我抬眼看着他,他的眼睛首首地盯着我的桌面。嘴里念叨着“我是有人爱的,并不是被抛弃的”。最后无声的哭泣,我看着白光把他吞噬,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以及那颗颗滴落的泪滴……

“对视”

为什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呢?或许那个人身上有另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感觉吧!

她抬起脸,睁开眼对视时,一道朝阳很合时宜的照到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很亮很亮,透露着单纯与洁白。而他的慌张却显露无疑,不断的因为紧张而闭眼睁眼,或许就是那一刻,那种感觉成了他一生无法忘却的使命——保护她。

七年后的相遇,只能说是上天的不公吧,她在被溺死的那一刻,他奋不顾身跳进了河水中救出她,而他却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平静无波的河水中,只有西季不死的冬青陪着他。以及那个女孩儿偶尔来祭祀的身影陪伴他,后悔吗?或许湖面上会出现他当年对视的紧张与慌张无措吧!以及他长大后坚毅的眼神和怀满怀笑意的摇头...

又一个七年过去了,那女孩儿只是安静的在河边坐了一会儿。自此再也没有来过,她被无法提防的泥石流吞噬,世上只留下她在山区教书育人的图片,用不了多久,也许她也会被遗忘吧。我没有能力再让他们再次相遇,让他们再次互诉情感,这大概过去了两年了吧,我看见一户小院中的两个孩子,我明白上天这次仁慈了,并没有让他们分开,他们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以经有两个要好的父母。

“熟悉”

他泪盈于眶,抬眼望着前方,心里不断的重复说“是她是她...”或许远远的看着也是一种默默陪伴,哪怕心悦之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现在他是她的老师,而她是他的学生,在一次升国旗时,他借职务之便,并径首走到她的前面。带着微颤的声调伸出手放在她的肩上,仿佛回到了前世,一样熟悉的动作,但却没有熟悉的对视“后面的站齐,后面最后一排的学生向左对齐”。他的手不愿意离开她的肩,可是细想她会不会感到害怕,毕竟不相识,(他只是一个不曾与她说过话的老师。)他低眸,细细的看着她,她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又是很害羞,低着头,连抬都不抬。不过也好,不会有丧世之悲了。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她平安顺遂这一生吗?就不去打扰了,在放手那一瞬,一阵冷风刮来吹乱了他们的发梢,如上一世最后的一面一样的风,可是他庆幸她还能存活于世。

他随风而走后,再也没有来过学校,大家都说他己经不再做老师。她的视线也随他而去。她觉得他好熟悉,有种说不出的莫名其妙,感觉仿佛欠了他很多,辜负了他很多,心莫名的作痛。可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他,可是泪为什么模糊了自己的双眼?那个姑娘认为这是一个学生对于相处时间很久老师的自然的情感,只要是学生都会有这种情感。她不知道是那是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人为她付出了很多,而上一世她也是这般不曾爱过,只是觉得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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