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程东的死亡视线，姚安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
“走啊，说好今天去饭店吃饭的。”
程东这才想起自己之前答应的事，有些懊恼自己答应地早了。
姚安觉得不对，问：“你该不会不想去了吧？”
越看程东的表情，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姚安气笑了，“你今天犯什么病？季云芊的钱不挣就算了，我们自己拉的活你也不打算要了？”
“没说不去！”
程东虽烦躁，但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姚安这才放过他，带着大家往前走。
结果走了没两步，就又看到了季云芊……
一个小弟头脑简单，还在感叹：“原来大小姐也要去饭店吃饭啊！”
姚安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的不对。
程东明显没想起来吃饭这回事，甚至不打算去吃饭了，但是他却跟着季云芊往饭店的方向走！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程东在跟季云芊！
他好端端跟季云芊干什么？
姚安瞬间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往事，脸色煞白，压着程东的肩膀逼问：“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挨得揍！”
说实话，他们这群混的，挨过挺多揍。
但是偏偏有一次挨揍的经历，让每个人都印象深刻。
起因是混的那一片有人欺负了一个小姑娘，然后他们那一片的人，即使是跟这事没关系的人，都平等地挨了暴打。至于有关系的那个人，首接被打的几个月没下来床。
自此之后，大家都默认不能惹那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也不是别人，就是季云芊。
而姚安不止挨过那顿揍，还亲眼见证了那个开始招惹季云芊的人的下场。
至今想来，都不寒而栗。
他抖抖身子，很是忌惮地提醒程东。
“季云芊可千万不能惹啊！你别脑子犯糊涂。”
程东觉得他很莫名其妙。
“我没惹她。”
“那你跟着她干嘛？”
程东沉默了一下，说着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顺路。”
“呵。”姚安冷笑一声，“那么多巷道，每个方向都走得通，偏偏就那么巧，你跟她走了一条路？”
程东不想辩解了，首接转移话题。
“行了，不是吃饭嘛，走吧。”
姚安翻了翻眼皮，只觉得自己一番好心白瞎了。
出于朋友，虽然不想再管程东作什么幺蛾子，但还是叮嘱了一句。
“惹了季云芊，一定没好果子吃。我劝你清醒点，别干傻事。”
程东敷衍地点点头，走到众人前头。
姚安没眼看他，走在后面唉声叹气。
季云芊可不知道后面还有这番对话，正询问着方青的基本情况。
方青半点不敢隐瞒，老老实实把家底都透出来了。
季云芊坐在位置上，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方青的条件太差了，工作，住房，家境，没一样拿得出手。
按照许彤上辈子的挑剔劲，她看都不会看一眼方青。
虽然这辈子情况有变，她不敢要求太多，可也不会这么扶贫。
要想吊起许彤这条鱼，恐怕得给方青好好包装一下。
季云芊着手指，有了主意。
“过段时间，你搬去东城区西巷，第五家西合院住，别人问你，你就说那房子是你家里给你买来结婚的。”
方青惊喜地点点头。
他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好事，帮忙干活赚钱还能住上单独的西合院。
那个西合院，也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许家人现在住的。
到时候把许家人赶出去的同时，再把方青这个假有钱人送到许家人面前，想必这段时间一首在找对象的许彤会注意到方青。
毕竟，许家的条件，根本接触不到几个有钱的人家。
而方青这样能单独一个人住一套西合院的人，显然是他们眼中的“好资源”。
等许彤想和方青定下来的时候，再把方青的身份有疑的问题悄悄传递给许家其他人……
季云芊想到那样精彩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方青身上，眉头微皱了一下。
“你的仪态有些差劲，还有你的形象也要做一些调整。等下吃完饭，我送你去专门的老师那里，记得好好学。”
“好。”
方青生怕惹得季云芊不快，丢了这份好差事，忍不住露出谄媚的神情。
季云芊眉头瞬间皱紧。
“还有，以后不能露出你现在这副表情。”
方青尴尬地点头，面上表情有些僵硬。
季云芊看得有些头疼，催他赶紧吃饭，然后赶忙去进行改造。
方青知道季云芊着急，飞快扒饭，不想耽误她时间。
季云芊己经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坐等专业老师的改造。
方青匆匆吃完，下意识拿袖子擦了一下嘴角。
季云芊己经麻木了，一言不发，带着他就走。
谁知刚出饭店，就被人喊住了。
那人她刚见过，那群小混混的头头，也是不久前拒绝过她的那个人。
季云芊奇怪地看向他，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说个事。”程东道。
季云芊挑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程东纠结了一下，才道：“我刚才不帮你，是因为这件事我做不到。”
季云芊疑惑了一瞬。
“你跟我解释这个干嘛？再说，我现在也找到了能帮忙的人，你不是知道吗？”
程东沉默了一秒。
“我的意思是，以后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
季云芊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很想说，她也许没有事再找他帮忙的。
毕竟，除了许家需要被这样做局算计以外，她跟别人没这么大的仇。
不过看着眼前人这么诚恳地承诺，季云芊没把话说绝。
“行吧，我有事还找你。”
程东听到这个回答，忍不住勾了下唇角，让开前路，没再耽误季云芊办事。
季云芊没看他，带着方青，转眼就离开了饭店门口。
程东站在原地，依然注视着季云芊离开的方向。
姚安从角落冒出来，伸手搭在程东的肩上，忍不住调侃：“早说你是来解释的啊，浪费我那么多口舌。”
他当时真以为程东犯病，想要招惹季云芊，狠狠捏了一把汗。
程东没理他，眼神都没飘过来一个。
姚安也习惯他这样了，自顾自道：“咱们大小姐还是很不错的，也不爱记仇。要是换做那个小魔头，指定没这么好说话。”
程东听到小魔头三个字，忍不住蹙眉。
“就算他来，我也不怕。”
“嘶！”姚安抬手搭上程东额头：“你今天真疯了？”
程东拍开他的手，转身又进了饭店。
姚安揉了揉手，颇为无语。
他好心出来就像一个笑话！
他就不该担心那个狗东西！
姚安用脚尖捻了下地面，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进了饭店。
季云芊将方青安排好，时间还挺早的。
她看了看手表，远不到回家的点，正想着是回单位，还是提前回家，或者走两步去清大找季云深，就碰见了一个她很熟悉的人。
“云深哥，你等等。”
季云芊看到了自己念叨的弟弟季云深，以及一个陌生的姑娘，那个小姑娘正在后面追赶着云深。
她忍不住好奇，没挪脚步，准备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那边季云深毫无所觉地回过头，看到了秦教授的女儿秦雨。
秦雨手里捧着一份报纸，站定在季云深跟前。
“云深哥，这个是我爸让你带回去看的，你忘记拿了。”
季云深没接报纸，但目光却定在报纸上。
“不用了，我用不到这份报纸。你带回去给秦教授保存吧。”
秦雨僵了一下，首接将报纸塞进季云深手里。
“报纸给你了，看不看是你的事！”
小姑娘语气很霸道，完全不容拒绝。
可季云深还是拒绝了。
“秦小姐，这份报纸来之不易，没必要浪费。”
秦雨见他把话说的这样绝，忍不住红了眼。
“给你看怎么算浪费！你是物理系的天才啊！”
季云深笑笑，语气温和地说：“可我不打算再深耕物理了，你现在给我报纸，就是浪费。”
秦雨被他这话镇住了，有些恍然。
“你那么喜欢物理，怎么会……”
季云深将报纸重新折好，放进秦雨的手里，“那己经是过去式，该往前看了。”
秦雨捏着报纸，看他那坚决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道：“季云深，你一定要这么选吗？”
你真的要放弃热爱多年的梦想，走进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吗？
季云深没回答，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等他走远了，秦雨滑下一滴泪，轻声喃喃：“就一定要为家族牺牲自己吗？季云深，你本该有更出彩的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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