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咀街上几乎家挨家的发廊、游戏厅，台球室，里面乌烟瘴气，街边随处可见十几二十岁的社会青年，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抽烟打嘴炮。
陈珂的出现很快吸引众多男人的视线，大家看着她，她的目光平等扫过每个人的脸。
进台球室，台球室没找到，进游戏厅，游戏厅也没找到。
有男人叼着烟挡住陈珂，“你找谁？”
陈珂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男的，二十五六岁，一米七七左右，两边上臂到后背都是青色纹身」
男人打量陈珂：“你找升哥干嘛？”
陈珂比：「他在哪？」
男人当场嘲笑：“她什么意思，你们谁会手语？”
众多不善目光落在陈珂身上，有人道：“哑巴一定是聋子，还是聋子一定是哑巴来着？”
“她完全说不了话吗？”
“靠，不然呢，能说说不好的不是结巴吗？”
“我是说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那多没意思。”
“你想让她在什么时候发出声来？”
几个男人就在陈珂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大聊特聊，他们不是欺负陈珂听不见，是欺负她，听见了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游戏厅吵杂，头顶风扇吹得不是凉风，而是烟草混着汗液的臭。
陈珂对一帮混混的刁难充耳不闻，写字：「他在哪？」
男人故意逗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一旁人说：“你求求哥哥们，我们一心软说不定就带你去了。”
陈珂写：「请你们带我去找他」
“这就算求了？你撒个娇嘛。”男人们变本加厉。
陈珂一看他们存心不想告诉她，抬脚往外走，有人上手拉她，“妹妹，去…”
他话未说完，只见陈珂突然从t恤遮挡的裤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刀横在男人脖颈，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愣是吓得周围看热闹的人变颜变色。
有人瞠目：“你干什么？”
陈珂不是吓唬人，刀刃把男人脖子蹭出一条血道，男人赶紧松开，举起双手，“妹…不是，姐，大姐，有话好好说，别这么激动，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对不起对不起……”
陈珂用刀把男人逼到墙角，单手比：「他在哪？」
男人都快哭了，“姐，我看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你能写字吗？”
旁边有人会意：“她是不是问高必升在哪？”
陈珂顺着话茬，指了指刀下男人，「带我去找他」
男人没有说不的权利，跟陈珂一同跨出游戏厅。
她前脚走，后脚马上有人通风报信：“升哥，那女的来找你了，还带着刀。”
高必升：“哪个女的？”
“诊所那个小哑巴。”
高必升嗤笑：“我擦，她在哪呢？”
陈珂提刀走了不到十米，斜对面一家发廊，高必升从里面出来。
男人穿着黑色背心，露出肩颈纹身，吊儿郎当：“你不是找我嘛，冲我来。”
陈珂一眼就认出他，他不光是当街把她往车上拽的人，还是那晚摸进她家的人，因为他脖子上现在还有一圈未褪净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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