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棂,苏晚卿坐在妆台前,凝视着铜镜中自己眉心的朱砂。那点殷红不知何时己化作凤凰形状,
在日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她伸手触碰,指尖却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娘娘..."小宫女颤巍巍地跪在帘外,"
秦公公的遗物送到了。"
檀木匣中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禁中记闻》,书页间夹着张烧焦的婚书。苏晚卿的手指刚触及纸页,
那些焦黑的边缘便簌簌掉落,露出被刻意遮掩的文字:"...柳氏女与皇长子昭实有婚约在先..."
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她推开窗,看见李珩最宠爱的郑贵妃正命人砸毁庭中的西府海棠——
那是先皇后亲手所植。泥土飞溅间,一抹金光闪过。
苏晚卿瞳孔骤缩,那埋在树根处的,分明是半枚与她妆奁中一模一样的长命锁。
三更的雨来得突然。
苏晚卿腕间的金铃无风自动,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凄厉的鸣响。
她循着铃声来到佛堂暗室,发现供桌上的观音像竟被人调转了方向。
"娘娘果然来了。" 阴影里走出个浑身湿透的老嬷嬷,手中捧着盏青铜灯。
灯火映照下,苏晚卿看清了暗室墙壁上的壁画——
三个婴孩被七根银针钉在北斗七星的位置,而柳贵妃跪在一旁,正将金铃系在女婴腕上。
"公主可认得这个?"老嬷嬷从怀中取出块染血的襁褓布。
苏晚卿接过时,布料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三个清晰的手印:两大一小,正好对应她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
雷声轰鸣,一道闪电照亮了老嬷嬷的脸。苏晚卿倒吸一口冷气——
那张布满皱纹的面容,竟与柳贵妃有七分相似。
雨停时己近五更。
苏晚卿提着宫灯来到梅树下,发现树根处的泥土被人翻动过。她蹲下身,指尖触到一块冰冷的硬物——
是半块残缺的玉佩,上面刻着"珩"字。
"陛下当年埋在这里的,可不止这个。" 如烟姑娘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琵琶女手中捧着个乌木匣,匣中整齐排列着七枚银针,每根针尖都挑着片带血的龙鳞。
"先帝临终前,命人将三位皇子的..."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将他们的心头血,封在这梅树下。"
苏晚卿接过木匣的瞬间,梅树突然剧烈摇晃。无数花瓣飘落,在泥地上拼出个清晰的"晚"字。
她跪在地上疯狂挖掘,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
当指尖终于触到那个檀木匣时,东方己现出鱼肚白。
匣中只有一根孩童的指骨,骨节上刻着"昭珩晚"三字。
指骨旁放着把生锈的匕首——正是李珩用来割她耳后胎记的那把。
晨光熹微中,苏晚卿闯进了正在进行朝会的金銮殿。
满朝文武惊愕的目光里,她将檀木匣重重摔在龙案上。
"陛下可认得这个?"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寂静。
李珩的脸色在看清匣中物事后瞬间惨白,龙袍下的手微微发抖。
苏晚卿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咬痕:"这个印记,是先帝留下的,对吗?"
她步步逼近龙椅,"当年被送出东宫的从来不是皇子,而是..."
"够了!"李珩暴怒地掀翻龙案,七枚银针从袖中射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正午的丧钟响彻皇城。苏晚卿站在摘星楼边缘,手中握着拼合完整的太极玉珏。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她展开的襁褓布上,那上面用三种血写着最终真相:
"昭珩晚,一母同胞。银针封魂,凤凰泣血。"
锁骨处的咬痕突然灼痛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水中的容颜渐渐与柳贵妃重合。
当第一片雪花落在眉心时,苏晚卿终于明白——那点朱砂从来不是装饰,而是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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