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余音未散，苏晚卿在御书房暗格里发现了李珩留下的血书。
烛火下，泛黄的宣纸上字迹斑驳：
"丙戌年腊月初七夜，柳氏女婴实为..."后半截被血迹晕染，只余几个触目惊心的词："双生...换子...凤命..."
铜镜突然映出她耳后胎记渗血的画面，那蜿蜒的血痕竟与案头镇纸上雕刻的凤凰纹路重合。
窗外传来窸窣声响，推开雕花窗，只见秦老头跪在雪地里，正用枯枝拼着什么。
月光照亮雪地上七根银针摆成的北斗——正是李珩心口伤疤的形状。
子时梆子敲响时，苏晚卿腕间金铃无风自动。
梳妆台抽屉里突然爬出几条冰蚕，吐出的银丝缠成个精巧的襁褓模型。
蚕茧里裹着半片烧焦的绢帕，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昭珩晚"三字。
"娘娘..."如烟姑娘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苏晚卿转身，却见琵琶女捧着个乌木匣子，匣中躺着枚褪色的金铃——
与她梦中听见的一模一样。"这是先太后临终前..."如烟突然咳出血沫，"让奴婢在今日交给您..."
匣底暗格弹开时，掉出张泛黄的婴孩脚纹拓片。
那纹路与苏晚卿腕间胎记，竟与李珩珍藏的那张完全吻合。
三更的雪下得更急了。苏晚卿在梅树下挖出第三个檀木匣。
七重锦缎包裹的襁褓里，静静躺着三块人骨：一块天灵盖碎裂的额骨，
一根钉着银针的肋骨，还有截带着咬痕的指骨。
"这才是完整的真相。"
秦老头突然出现在身后，枯手指向指骨上的牙印：
"先帝当年咬的...是真正的小公主..."他颤抖着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晚"字的半边："柳贵妃诞下的...其实是龙凤三胞胎..."
苏晚卿突然想起李珩咽气前的话。
她疯了一般跑向摘星楼，在栏杆积雪里摸到半块冰凉的玉珏——
与她妆奁里珍藏的那块，拼成了完整的太极图。
五更天的晨光照亮血诏残卷时，苏晚卿终于拼凑出惊天的真相。
她砸碎太极玉珏，里面掉出张发黄的契书：
"柳氏与先帝密约，若诞下双生子，则用女婴替换次子..."
"娘娘！"小宫女惊慌失措地跑来："秦公公他..."
苏晚卿冲进偏殿，只见秦老头心口插着七根银针，摆成北斗形状。
他染血的手中攥着半幅画像——
年轻的柳贵妃怀抱着三个婴孩，而她自己的眉眼，与画像中的女婴如出一辙。
丧钟再次响彻皇城时，苏晚卿站在摘星楼顶。
朝阳照在她展开的襁褓布上，那上面用血写着完整的真相：
风中传来金铃清脆的声响。她低头看着腕间胎记，那蜿蜒的纹路终于连成了完整的凤凰。
雪停了，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锁骨处的咬痕上——那是个残缺的"珩"字。
暮色染红宫墙时，苏晚卿在御花园的残雪中拾到半枚长命锁。
锁芯里藏着的画像被血浸透，隐约可见三个婴孩的轮廓。
她颤抖着取出妆奁中珍藏的另一半银锁，两相拼合时，锁芯突然弹出一张泛黄的纸条：
"双生皇子中间，本该有个眉心点朱砂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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