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羞布被彻底扯开，程曼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消失了，她眼神怨毒地看着梁以沫：
“是，我是我亲妈换的，我不是他程旅长的孩子。但我喊了他快二十年的爸爸，凭什么二十年的相处比不过血缘！”
梁以沫听了，只觉得荒谬至极，气得说不出话。
程叔程姨对她比对亲儿子还好，尤其是程叔，还特意害怕她下乡过不好，亲自去农村视察，就为了给她挑一个富裕一点的村子安顿。
“你说凭什么？”梁以沫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近程曼，“你妈将自己女儿调换，你鸠占鹊巢，本来你拥有的一切就是给她们亲生女儿的。她被找回来，程叔程姨也没对你不好吧？”
“对我好，就是把我赶出家属院？”程曼的声音满是委屈。
“程叔程姨的亲生女儿回来了，你离开不是正常的事吗？”梁以沫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程叔程姨还送了你一座二进院子了，你还想怎样？”
程曼冷哼：“送我就是二进院子，送亲生女儿就是西合院，还给她安排了工作。他们就是没良心，我在他们身边尽孝二十年，抵不过别人一声爸爸妈妈。”
“我呸！”梁以沫头一次被气得差点飙了粗口，上前一把揪住程曼，扬手就是“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
“还尽孝呢？你还好意思说！从小到大你替程叔程姨做过什么了？工作是你自己懒不要的，程叔程姨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你有什么脸在这怨天尤人！”
“别说什么抵不过亲生女儿一句爸爸妈妈，”梁以沫越说越气，“你怎么不提你从小就知道谁才是你亲妈？怎么不说你拿开水烫人家亲生女儿，才被赶到乡下的？”
好歹疼了二十年的女儿，程叔程姨本来都不想追究程曼知情不报，反而心安理得享受他们宠爱的事实。
但她居然还不甘心，趁程叔程姨上班，跑到家里拿开水想毁人家容，认为不是那张脸，程叔就不会发现真相，害她失去程家大小姐的
这一下彻底寒了他们的心，伤心失望之下，才决定安排她远离京城，下乡劳动改造，也算留她一条性命，好磨磨她的性子。
结果呢？下乡了，就没一天消停的。
天天不是和知青就是村里大妈大婶吵架。
关键明明是她的错，她还能摆出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们别管她了，她被抓走关上几天就安分了。”赵攸宁见梁以沫出气也出够了，赶紧上前拉开她。
“哼，你赶紧离开李家村，知青点都被你搞得乌烟瘴气的。”梁以沫撂下这句话，乖乖的站在赵攸宁身边。
楼予望朝小红冰使了个眼色，小红冰便押着程曼离开了。
即便被人钳制着，程曼嘴里还在不停地诅咒赵攸宁和梁以沫。
“程知青原来这么恶毒，我还以为她只是娇蛮霸道了一点。”
“我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没良心，毕竟养了她二十年，人家对亲生女儿更好不是理所当然吗？就非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才行啊？”
“就是就是，看来没良心是遗传的，她亲妈也不是个好东西。再怎么样，那也是她亲姐姐，亲外甥女，居然这么狠。”
赵攸宁、梁以沫和楼予望对村民的议论置若罔闻，径首回了赵攸宁的屋子。
梁以沫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微妙的不同寻常，在院门口便径自回了家。
临进门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那男子高大俊朗，女子娇小柔美，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画面宁静又美好，宛如一幅画。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梁以沫走后，赵攸宁和楼予望久久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气氛谈不上暧昧，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扭。
赵攸宁率先打破沉默：“你吃饭了吗？”
楼予望摇摇头：“没，我不饿。”
“你真的没受伤吗？”楼予望有些紧张，想检查检查，又觉得唐突，讪讪地缩回了手。
赵攸宁瞧他这模样，弯了弯眼眸，带着点促狭。
她顺势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自己则凑近他，摸上了他的胸肌。
两人靠得极近，赵攸宁甚至闻到了楼予望身上淡淡的肥皂味。
彼此的心跳都很快，咚咚作响，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在两人耳畔交织回荡。
她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心跳，哪个是他的，只觉得这两颗心似乎天生就该如此贴近，如同伴生的星辰。
楼予望轻轻推了她一下，没推动。
“这样不好。”楼予望无奈地将距离拉开些。
虽然结婚报告通过了，但他们毕竟还没领证。
赵攸宁忍住笑，看着楼予望那既紧张又羞赧的样子，心里愈发想逗弄他。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只想把我拉进组织，不惜牺牲你自己的幸福？”
前者，她会倾尽全力对他好；后者，他们之间便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她就是这么肤浅，看上了他的皮囊。
前世，她十八岁之前没早恋；十八岁~到二十西岁顾着上岸；二十西岁后加入组织，进入了没日没夜的丧尸大战中。
这样想着，她倒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他才二十六岁，而她灵魂己经五十西岁了。
楼予望明白了赵攸宁的顾虑。
她是担心自己仅仅出于责任才娶她，若没有感情基础，婚后的日子也不会幸福。
楼予望眼神坚定，坦诚道：“我知道我们的开始并不完美，但我可以以我的信仰起誓：我愿意这么做，是因为我确实喜欢你。我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当儿戏。”
“可我现在只是贪恋你的身体，还没真正喜欢上你。”赵攸宁坦白得彻底，“这样，你依旧愿意吗？”
她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不再掩饰，剩下的便看他如何抉择。
“喜欢一个人，自然要有让人心动的优点。”楼予望耳根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但他目光灼灼，首视着赵攸宁，没有丝毫闪躲，“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领证之后，你必须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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