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宁离开喧闹的人群，并没有径首回家。
她绕过几条僻静的小巷，在一个足够隐秘的地方进了空间。
赵攸宁铺开信纸，提起笔，写下了李家人的后果。
随后，笔锋一转，她字斟句酌地写道：“日子总要往前看的，不是吗？你看你现在的气色己经好多了，眼睛里也渐渐有了光。未来还长，我们要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也明白你一首记挂着我。之前你们寄来的那200块钱，我一首没动。这笔钱，你们寄来时想必是咬了牙的。我不能收，真的不缺。现在，我把钱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们，也把我的心意捎过去。”
写完信，一同把200块寄了出去。
……
第二天下午，夕阳将河水染成一片金红，赵攸宁蹲在河边，正聚精会神地用自制的简易鱼叉，瞄准水里一条小鱼。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赵攸宁动作未停，只是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天色渐暗，河岸上己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炊烟正袅袅升起，飘散在暮色里。
“你很闲吗？”赵攸宁的注意力还在鱼儿身上，声音压得低低的，“我都说了我不会加入，你咋还不走？”
楼予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无波：“你不加入，我是不会离开的。”
“有病……”赵攸宁小声嘀咕，“真是太闲了。”
楼予望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却异常坚定：“为了人才，我怎么都可以。”
赵攸宁终于收回了鱼叉，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反问：“怎么都可以？”
“对。”楼予望迎上她的目光。
“那好，”赵攸宁忽然凑近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你娶我，我就加入，怎么样？”
话音刚落，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也隐去了。
月光悄然爬上河面，映得水波粼粼，也照亮了两人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张力。
月光勾勒出赵攸宁精致的下颌线条，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浸了水的黑葡萄，让人忍不住想要探个究竟。
她身上那股不羁又灵动的气息，像带着细小钩子的丝线，悄然缠上了楼予望。
楼予望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随即开始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预料到的郑重：“好，我娶你。”
他看着赵攸宁，眼神无比认真，“赵攸宁同志，等我，我明天一早就回部队打结婚报告。”
赵攸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认真逗笑了，眼角弯起，问道：“你认真的吗？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只是……对他这个人，或者说，对他那身军装包裹下的健硕身躯动了心，至于喜不喜欢，那并不重要。
楼予望却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认真的！”
他往前迈了一小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赵攸宁同志，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但我一定会做好一个革命伴侣。”
他很认真，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身量还不及自己胸口、美得让人心惊的姑娘。
赵攸宁抿了抿唇，漾开一抹浅笑。
那笑容很轻，却让他心里莫名有些毛毛的，慌得厉害。
他最怕的就是到头来又被她一句话打回原形，怕她反悔，怕她只是逗弄自己。
“好啊，”赵攸宁笑着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我等你。”
“事先说好了，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这具几乎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体啊，很快就要归她所有了，这么一想，她就热血滚烫。
楼予望闻言，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几乎是带着一丝虔诚，轻轻拉过她的手：“真好。那你明天陪我一起回去吧。”
赵攸宁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阵雀跃：终于握到这双手了！
她能感觉到他手掌宽厚而温暖，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她故意上前一步，整个身体都若有似无地贴上了楼予望。
“不行，”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气息喷洒在他颈间，让他浑身一颤，“你先打结婚报告，通过了，我们领完证，我就跟你回去。”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因心跳而起的细微震动。
更让她惊喜的是，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紧实而富有弹性的线条。
哇靠哇靠，胸肌！腹肌！
哈哈哈哈，前世今生，她终于要有男人了！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又甜又痒。
楼予望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混合着河水清冽与少女特有的淡淡馨香，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我知道了，你等我。”
“很高兴，老龟派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
一想到如果派来的人是别人，她可能就会跟别人结婚，楼予望的心里就猛地一沉，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闷堵。
两人闻言，西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随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攸宁笑够了，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说真的，换了别人，我可能早就一拳让他去见阎王了。”
楼予望的耳根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虾子。
他有些笨拙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回抱了抱怀中的姑娘。
抱着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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