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文捂着火辣辣的脸，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赵攸宁居然敢动手。
王友善见状，连忙上前将两人拉开，一边一个，像拉架一样。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都是同志，别动手！”
他是知青点负责人，要是知青点出了啥事，他肯定是第一个被指责的，这顶帽子他可戴不起。
昨天赵攸宁离开后，隔壁听到动静的婶子就过来问刘婷英发生了什么。
刘婷英受了气，也不想看赵攸宁过得好，又怕赵攸宁打她，便含糊其辞的糊弄了几句。
今天中午，李家村就传遍了，赵攸宁不甘心当寡妇，和李家掰了。
赵攸宁冷哼一声，冷冷地扫过众人，“管你是谁，都给我把嘴管好了，别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否则，张凯文就是你们的下场！”
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震得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接话，生怕惹祸上身。
这时，一个女知青勇敢地站出来，把赵攸宁的行李捡起来，说道：“攸宁，我帮你把行李拿进去。”
她名叫梁以沫，和原主只是点头之交，是知青点里为数不多不说三道西的了。
“谢谢，”赵攸宁淡淡地道谢，跟在她身后进了女知青的宿舍。
宿舍里是两张大通铺，还剩下一个床位，只不过那个床位上放了很多东西，堆得像小山一样，显然是有人占了。
“程曼，把你的东西收好，攸宁回来了。”梁以沫对着一堆东西的主人说道。
程曼旁边就是空床位，由于空床位另一边是墙，所以程曼一向把那里当成了她自己的。
听说程曼是高官之女，家里三个孩子，姐姐和哥哥都有工作，政策要求每户都要有至少一个子女下乡支持农村建设，她的父母怕惹人诟病，才让她下乡当知青。
下乡一年，程曼那叫一个憋屈，感觉自己像凤凰落难，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下巴抬得比天还高，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更别提让着她人。
“梁以沫，有本事你就把你自己的床位让给她，她一个寡妇凭什么和我们单身女知青住一起！”
梁以沫耐心地劝道：“程曼，大家都是女孩子，互相体谅一下不好吗？寡妇怎么了？又没让你把你自己的床位让出来，本来你一个人占两个床位就不对。”
程曼轻蔑地扫了赵攸宁一眼，“一个人占两个床位又怎么了？她一个克夫没人要的烂货，谁想跟她睡一起？”
“你不想和赵攸宁睡，你就和我换。”梁以沫也有些生气了，她不是老师，没必要和别人讲道理，不是所有人都能体谅别人，有时候就得来点硬的。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换就换？”程曼坐在两个床位中间，昂着头，双手抱胸，一脸傲慢，“凭什么？你算老几？”
“你……”梁以沫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脸色发白。
赵攸宁打断梁以沫的话，“梁同志，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不用了。我只是暂时寄放一下行李。”
她本来就没打算回知青点，李家人肯定全都会被抓走，到时她再和新上任的大队长说一声，应该可以租下李家院子自己住。
程曼高昂着下巴，透着一股愚蠢的优越感，“看到了吗？人家就没想回来，你瞎操心什么？”
赵攸宁看着她那副目中无人的傻缺样就来气，刚刚还骂她是烂货，真是给她脸了。
在赵攸宁这里，男女一视同仁，谁惹她都不行。
她眼神一凛，走到程曼跟前，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
程曼被她的气势吓到了，浑身僵硬，但还强装镇静，色厉内荏地威胁道，“你...你想干什么？你要敢打我，我一定会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攸宁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你去告我吧。”
她才不怕，她给周禄和徐胜利送了那么大一个功劳，这点小事他们都不给她摆平，那她就把这两个人都拉下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如果不是他们失职，李家人又怎会如此放肆，牛青青还是知青，罪名更重，他们脱不了干系。
下一秒，啪啪两声脆响，赵攸宁毫不留情地赏了她两巴掌。
这两巴掌带着她的怒火，打得程曼眼冒金星，“有张凯文那个前车之鉴，你还敢骂我？是谁给你的勇气？”
赵攸宁冷笑着，眼神像冰锥一样刺进程曼的心里，让她不寒而栗。
程曼捂着火辣辣的脸，咬牙切齿，嘶吼道，“我一定会去告你的，你等着被处分吧！”
她现在恨不得将赵攸宁撕成碎片，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赵攸宁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本事你就去，不去我都看不起你。”
她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她赵攸宁也不是吃素的。
程曼见赵攸宁是真的不怕，而且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扒光了衣服的猴子，彻底没了面子。
她当即跺了跺脚，哭着跑出了知青点，狼狈不堪，留下一室尴尬的沉默。
梁以沫皱了皱眉，轻声说道，“程曼家里有权有势，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事儿没完。”
她虽然看不惯程曼，但也担心赵攸宁会吃亏。
赵攸宁笑了笑，“那你呢？为什么要帮我？还要和程曼对上？”
她很感激梁以沫的仗义执言，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这份情谊弥足珍贵。
“程家是有权有势不错，可我梁家也不是好捏的，我才不怕她。”梁以沫不以为然，“更何况，我觉得你没错，你那么年轻，总不能为了李明德守身一辈子吧？你起码还可以活八十年呢。”
说笑着呢，知青院门口，一个大娘兴冲冲的说道，“快快快，公安把大队长和会计家里包围了！”
梁以沫看向赵攸宁，“你说大队长犯了什么事？能让公安这么兴师动众？”
“不知道，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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