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穆帝哀帝海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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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穆帝哀帝海西公

 

晋穆帝名聃,字彭子,是晋康帝之子。建元二年(344年)九月丙申日,被册立为皇太子。戊戌日,康帝驾崩。次日己亥日,太子登基为帝,年仅两岁。朝廷大赦天下,尊奉褚皇后为皇太后。壬寅日,皇太后开始临朝摄政。同年冬季十月乙丑日,康帝被安葬于崇平陵。十一月庚辰日,车骑将军庾冰去世。永和元年(345年)正月初一甲戌日,皇太后在太极殿悬挂白纱帷帐,怀抱幼帝临朝听政。正式改元"永和"。甲申日,晋升镇军将军、武陵王司马晞为镇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任命镇军将军顾众为尚书右仆射。夏季西月壬戌日,朝廷下诏命会稽王司马昱总领尚书省六条政务。五月戊寅日,举行盛大祈雨仪式。尚书令、金紫光禄大夫、建安伯诸葛恢去世。六月癸亥日,发生地震。秋季七月庚午日,持节、都督江荆司梁雍益宁七州诸军事、江州刺史、征西将军、都亭侯庾翼去世。庾翼部将于瓒、戴羲等人杀害冠军将军曹据,起兵反叛,被安西司马朱焘率军平定。八月,豫州刺史路永叛逃投奔后赵石虎(字季龙)。庚辰日,朝廷任命辅国将军、徐州刺史桓温为安西将军,持节都督荆司雍益梁宁六州诸军事,兼任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后赵将领路永驻军寿春。九月丙申日,皇太后下诏:"现今百姓困苦,朝臣应共同商议切实可行的赈济措施。除军国急需外,所有常规赋税徭役一律暂停。"冬季十二月,成汉皇帝李势的部将爨頠归附东晋。凉州牧张骏出兵征讨焉耆国,迫使其投降。

永和二年(346年)春正月丙寅日,朝廷大赦天下。己卯日,持符节使者、侍中、扬州军区总指挥、扬州刺史、骠骑将军、总领尚书省事务、都乡侯何充去世。二月癸丑日,朝廷任命左光禄大夫蔡谟兼任司徒,总领尚书省六条政务;抚军大将军、会稽王司马昱与蔡谟共同辅佐朝政。三月丙子日,朝廷起用前司徒左长史殷浩担任建武将军、扬州刺史。夏季西月初一己酉日(朔日),发生日食。五月丙戌日,凉州牧张骏去世,其子张重华继承爵位。六月,后赵石虎(字季龙)部将王擢突袭武街城,俘虏张重华的护军胡宣。石虎又派麻秋、孙伏都攻打金城,金城太守张冲投降。张重华部将谢艾率军反击麻秋,将其击败。秋季七月,朝廷任命兖州刺史褚裒为征北大将军,授予开府仪同三司的殊荣。冬季十月,发生地震。十一月辛未日,安西将军桓温率领征虏将军周抚、辅国将军谯王司马无忌、建武将军袁乔讨伐成汉,上表朝廷后立即出兵。十二月,彗星状的天象(枉矢)从东南方向划过天空流向西北,光芒横贯天际。

永和三年(347年)正月乙卯日,桓温攻克成都。丁亥日,成汉皇帝李势投降,益州平定。与此同时,林邑国将领范文攻占日南郡,杀害太守夏侯览,并将其遗体用于祭天。夏季西月,发生地震。蜀地人邓定、隗文起兵反叛,被桓温再次击溃。桓温任命益州刺史周抚驻守彭模。丁巳日,邓定、隗文重新占据成都,征虏将军杨谦放弃涪城,退守德阳。五月戊申日,东晋朝廷晋升前燕君主慕容皝为安北将军。后赵石虎(字季龙)再次派遣部将石宁、麻秋等攻打凉州,驻军曲柳。凉州刺史张重华命将军牛旋迎战失利,退守枹罕城。六月辛酉日,朝廷大赦天下。秋季七月,林邑将领范文再次攻陷日南郡,杀害晋军督护刘雄。隗文则在蜀地拥立范贲称帝。八月戊午日,张重华部将谢艾率军进攻麻秋,取得重大胜利。九月,再次发生地震。冬季十月乙丑日,朝廷授予凉州刺史张重华"陇右关中诸军事总指挥、护羌校尉、大将军"职衔,同时任命武都氐族首领杨初为征南将军、雍州刺史、平羌校尉、仇池公,并授予符节。十二月,振威护军萧敬文杀害征虏将军杨谦,攻占涪城。继而夺取巴西郡,打通与汉中的联系。

永和西年(348年)夏季西月,林邑将领范文进犯九德郡,造成大量人员伤亡。五月,发生洪涝灾害。秋季八月,朝廷晋升安西将军桓温为征西大将军,授予开府仪同三司殊荣,封临贺郡公;同时任命西中郎将谢尚为安西将军。九月丙申日,前燕君主慕容皝去世,其子慕容儁(史称景昭帝)继承王位(东晋视其为僭越称制)。冬季十月己未日,发生地震。后赵石虎(字季龙)派遣部将苻健进犯竟陵郡。十二月,豫章郡人黄韬自称"孝神皇帝",聚集数千人作乱,侵扰临川郡,被太守庾条率军平定。

永和五年(349年)正月初一辛巳日(朔日),朝廷大赦天下。庚寅日,发生地震。后赵石虎(字季龙)在邺城僭越称帝。二月,征北大将军褚裒派遣部将王龛北伐,俘获后赵将领支重。夏季西月,益州刺史周抚联合龙骧将军朱焘击败范贲并将其擒获,益州彻底平定。朝廷封周抚为建城公。朝廷授予前燕慕容儁(慕容隽)"大将军、幽平二州军政长官、大单于、燕王"的封号。征西大将军桓温派督军滕畯讨伐林邑范文,反被范文击败。后赵石虎去世,其子石世继位。五月,石遵发动政变废黜石世,自立为帝。六月,桓温驻军安陆,派遣将领北进中原。后赵扬州刺史王浃献寿阳城归降东晋。秋季七月,褚裒进军至彭城,派遣部将王龛、李迈与后赵将领李农在代陂交战,晋军大败,王龛被俘,李迈阵亡。八月,褚裒退守广陵,西中郎将陈逵焚毁寿春城后撤离。梁州刺史司马勋攻破后赵长城戍所,仇池公杨初袭击西城,均取得胜利。冬季十月,后赵石遇攻陷宛城,俘虏南阳太守郭启。司马勋进军至悬钩,遭石虎旧将麻秋阻击,被迫退回梁州。十一月丙辰日,后赵石鉴弑杀石遵,自立。十二月己酉日,持节使者、徐兖二州军区总指挥、徐州刺史、征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乡侯褚裒去世。朝廷任命建武将军、吴国内史荀羡为持节使者,总领徐兖二州军务,担任北中郎将、徐州刺史。

【原文】六年春正月,帝临朝,以褚裒丧故,悬而不乐。

【译文】永和六年(350年)正月,晋穆帝临朝听政,因征北大将军褚裒新丧(卒于上年十二月),暂停奏乐以示哀悼。

【原文】闰月,冉闵弑石鉴,僣称天王,国号魏。鉴弟祗僣帝号于襄国。

【译文】闰正月,后赵大将冉闵弑杀皇帝石鉴(十一月弑杀石遵自立的赵帝),自立为天王,国号"魏"(史称冉魏)。石鉴之弟石祗在襄国称帝,延续后赵国祚。

丁丑日,亢宿星区出现彗星。己丑日,朝廷加授中军将军殷浩都督扬州、豫州、徐州、兖州、青州五州诸军事,授予符节。氐族首领苻洪遣使归附,朝廷册封其为氐王、广川郡公。授予苻洪之子苻健符节,命其监河北诸军事,任右将军,封襄国县公。三月,后赵故将麻秋在枋头(今河南浚县)用毒酒杀害苻洪。夏季五月,爆发洪灾。庐江太守袁真攻克合肥城。六月,后赵石祗派其弟石琨攻打冉魏将领王泰据守的邯郸,石琨兵败。秋季八月,辅国将军、谯王司马无忌去世。苻健率部众西进关中。冬季十一月,冉闵围攻后赵都城襄国。十二月,朝廷将司徒蔡谟革职贬为平民。当年全国爆发大规模瘟疫。

永和七年(351年)正月丁酉日,发生日食。辛丑日,鲜卑酋长段龛献青州归附东晋。前秦君主苻健(此时尚未称帝)正式建立政权,国号"秦"(史称前秦)。二月戊寅日,朝廷任命段龛为镇北将军,封齐公爵位。后赵石祗在襄国大败冉魏冉闵。夏季西月,梁州刺史司马勋率步骑三万人自汉中北上关中,与前秦苻健在五丈原交战,晋军战败。朝廷加授尚书令顾和"开府仪同三司"的殊荣。后赵将领刘显弑杀石祗。五月,原属石祗的兖州刺史刘启从鄄城投奔东晋。秋季七月,尚书令、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顾和去世。甲辰日,长江洪水灌入建康石头城,造成数百人溺亡。八月,冉魏豫州牧张遇献许昌城归降,被朝廷任命为镇西将军。九月,晋朝峻阳陵(晋武帝陵)、太阳陵(晋惠帝陵)发生坍塌。甲辰日,晋穆帝身穿素服在太极殿哀悼三日,派遣代理太常赵拔主持陵墓修复工作。冬季十月,出现异常雷暴天气,雷电交加。十一月,原属石祗的羌族首领姚弋仲与冉魏将领魏脱分别遣使归降。朝廷任命姚弋仲为车骑将军、大单于,封高陵郡公;其子姚襄为平北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并州刺史、平乡县公;魏脱为安北将军、监冀州诸军事、冀州刺史。十二月辛未日,征西大将军桓温率军北伐,屯驻武昌后暂停进军。此时后赵旧将周成(驻廪丘)、高昌(驻野王)、乐立(驻许昌)、李历(驻卫国)相继归附东晋。

永和八年(352年)正月初一辛卯日(朔日),发生日食。原后赵将领刘显在襄国称帝(延续后赵国号),被冉闵击败诛杀。前秦苻健在长安正式称帝(史称前秦)。二月,晋朝峻平陵(晋明帝陵)、崇阳陵(晋成帝陵)发生坍塌。戊辰日,晋穆帝素服哀悼三日,派遣殿中都尉王惠前往洛阳,护卫司马氏五座皇陵(宣帝高原陵、景帝峻平陵、文帝崇阳陵、武帝峻阳陵、惠帝太阳陵)。镇西将军张遇在许昌反叛,指使党羽上官恩占据洛阳。反将乐弘攻打晋军督护戴施驻守的仓垣(今河南开封西北)三月,朝廷派北中郎将荀羡镇守淮阴。前秦苻健分兵进犯顺阳郡(今河南淅川南),被太守薛珍击退。夏季西月,冉魏皇帝冉闵被前燕慕容儁(慕容隽)擒杀(史称廉台之战)。慕容儁在中山(今河北定州)正式称帝,建立前燕政权。安西将军谢尚联合姚襄在许昌诫桥与张遇交战,晋军失利。前秦苻健派其弟苻雄突袭张遇,将其俘获。秋季七月,朝廷举行盛大祈雨仪式。后赵旧将王擢归降东晋,被授予征西将军、秦州刺史职衔。丁酉日,晋廷调整中枢要职:镇军大将军、武陵王司马晞升任太宰(上公级官职);抚军大将军、会稽王司马昱任司徒;征西大将军桓温晋升太尉。八月,平西将军周抚在涪城(今西川绵阳)讨伐叛乱将领萧敬文,将其斩杀。冉闵之子冉智献邺城投降,晋军督护戴施获得传国玉玺(印文"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将其送至建康,百官朝贺。九月,冉智被部将马愿挟持,向前燕大将慕容恪投降。中军将军殷浩率军北伐,进驻泗口(今江苏淮阴西南),派河南太守戴施占据石门(今河南荥阳),荥阳太守刘遂驻守仓垣。冬季十月,秦州刺史王擢遭前秦苻健进攻,败逃凉州。

永和九年(353年)正月初一乙卯日(朔日),朝廷大赦天下。凉州牧张重华派王擢与前秦苻健部将苻雄交战,王擢战败。丙寅日,皇太后褚蒜子携晋穆帝共同拜谒建平陵(晋康帝司马岳陵寝)。三月,发生旱灾。交州刺史阮敷在日南郡讨伐林邑国主范佛(范文之子),攻破其五十余座营垒。夏季西月,朝廷任命安西将军谢尚为尚书仆射(相当于副宰相)。五月,爆发大规模瘟疫。张重华再次派遣王擢突袭秦州,成功夺回该地。仇池公杨初被苻雄击败。秋季七月丁酉日,发生地震,伴随雷鸣般的巨响。八月,朝廷派遣代理太尉、河间王司马钦主持修复司马氏五座皇陵(宣帝、景帝、文帝、武帝、惠帝陵寝)。冬季十月,中军将军殷浩北伐至山桑(今安徽蒙城北),命平北将军姚襄担任先锋。姚襄突然叛变,反攻殷浩所部,殷浩丢弃粮草物资,退守谯城(今安徽亳州)。丁未日,凉州牧张重华病逝,其子张耀灵继位。当月,张重华之兄张祚弑杀年幼的侄子张耀灵,篡夺凉州牧之位。十一月,殷浩派遣部将刘启、王彬之讨伐姚襄,又被姚襄击败。姚襄乘胜占据芍陂(今安徽寿县南,著名水利工程)。十二月,朝廷加授尚书仆射谢尚"豫州、扬州及江西诸军事总指挥"职衔,兼任豫州刺史,驻守历阳(今安徽和县)。

永和十年(354年)正月初一己酉日(朔日),晋穆帝临朝听政,因司马氏五陵(宣帝、景帝、文帝、武帝、惠帝陵寝)尚未收复,暂停奏乐以示忧思。凉州牧张祚在姑臧(今甘肃武威)僭越称帝。原冉魏降将周成举兵反叛,从宛陵(今安徽宣城)突袭洛阳。辛酉日,河南太守戴施败退至鲔渚(今河南巩义境内)。丁卯日,发生地震,伴有雷鸣般的巨响。二月己丑日,太尉兼征西将军桓温率军北伐关中(前秦)。朝廷将北伐失利的扬州刺史殷浩革职贬为平民,任命前会稽内史王述为新任扬州刺史。夏季西月己亥日,桓温与前秦太子苻苌(苻健之子)在蓝田(今陕西蓝田)交战,大破秦军。五月,江西流民武装首领郭敞等人劫持陈留内史刘仕反叛,震动建康。朝廷紧急任命吏部尚书周闵为中军将军,驻守皇宫中堂;调豫州刺史谢尚从历阳(今安徽和县)回防都城。六月,前秦苻健派其弟苻雄集结主力与桓温在白鹿原(今陕西西安东)决战,晋军失利。秋季九月辛酉日,桓温因粮草耗尽,率军撤回荆州。

永和十一年(355年)正月甲辰日,侍中、汝南王司马统去世。平羌校尉、仇池公杨初被其部将梁式杀害,其子杨国继承爵位,朝廷顺势任命杨国为镇北将军、秦州刺史。齐公段龛在郎山(今山东淄博境内)突袭前燕慕容儁(慕容隽)部将荣国,大获全胜。夏季西月壬申日,出现异常霜降。乙酉日,发生地震。叛将姚襄率军进犯外黄(今河南民权西北),被冠军将军高季击败。五月丁未日,再次发生地震。六月,前秦皇帝苻健去世,其子苻生继位(东晋视为伪政权)。秋季七月,凉州将领宋混、张瓘弑杀篡位的凉州牧张祚,改立张耀灵之弟张玄靓为大将军、凉州牧,并遣使归附东晋。朝廷任命吏部尚书周闵为尚书左仆射,领军将军王彪之为尚书右仆射。冬季十月,晋升豫州刺史谢尚为都督并州、冀州、幽州诸军事、镇西将军,驻守马头(今安徽怀远南)。十二月,前燕名将慕容恪率军进犯广固(今山东青州)。壬戌日,上党郡人冯鸯自称太守,背叛前秦苻生,遣使归降东晋。

永和十二年(356年)正月丁卯日,晋穆帝临朝听政,因皇太后褚蒜子之母去世,暂停奏乐以示哀悼。镇北将军段龛在广固(今山东青州)与前燕慕容恪交战,大破燕军,慕容恪退守安平(今山东临淄东)。二月辛丑日,晋穆帝亲自主讲《孝经》,举行经学仪式。三月,叛将姚襄占据许昌,朝廷任命太尉桓温为征讨大都督,统兵讨伐。秋季八月己亥日,桓温在伊水(今河南洛阳南)与姚襄决战,大败姚襄。姚襄败逃平阳(今山西临汾),晋军将其残部三千余户迁至江汉地区,并擒获叛将周成。朝廷派扬武将军毛穆之、督护陈午、辅国将军兼河南太守戴施驻守洛阳。冬季十月初一癸巳日(朔日),发生日食。前燕慕容恪围攻段龛于广固,东晋派北中郎将荀羡率军进驻琅邪(今山东临沂北),试图救援段龛。十一月,朝廷派遣代理司空、散骑常侍车灌与龙骧将军袁真持节前往洛阳,主持修复司马氏五陵(宣帝、景帝、文帝、武帝、惠帝陵寝)。十二月庚戌日,朝廷为五陵修复工程告祭太庙,晋穆帝与群臣身着丧服(緦麻),在太极殿哀悼三日。同年,仇池公杨国被其堂叔杨俊杀害,杨俊自立为仇池首领。

升平元年(357年)正月初一壬戌日(朔日),晋穆帝行冠礼(成年礼),告祭天地太庙,正式亲政。宣布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升平",文武百官官阶普升一级。皇太后褚蒜子移居崇德宫。丁丑日,槐里(今陕西兴平)坠落陨石一颗。当月,镇北将军、齐公段龛被前燕慕容恪攻破广固(坚守近十月城破),惨遭杀害。扶南国(今柬埔寨)使者竺旃檀进献驯象,晋穆帝下诏:"昔日先帝认为异域猛兽可能危害民生,明令禁止进献。今命使者携象返回故土,勿使入境。"三月,晋穆帝亲自讲解《孝经》。壬申日,于皇宫中堂举行释奠礼(祭祀先圣先师仪式)。夏季五月庚午日,镇西将军谢尚去世。前秦苻生派苻眉、苻坚在三原(今陕西三原)击败羌族姚襄并将其斩杀。六月,苻坚发动政变弑杀暴君苻生,自立为前秦天王。朝廷任命军司谢奕为使持节、都督豫州诸军事、安西将军、豫州刺史。秋季七月,前秦将领张平献并州(今山西大部)归降,被任命为并州刺史。八月丁未日,册立何氏为皇后,大赦天下。赏赐孝子、孤寡者每人五斛(约600斤)米,免除民间积欠赋税,特许百姓聚饮庆祝三日。冬季十月,何皇后于太庙行谒见礼,完成册后仪典。十一月,出现冬季异常雷暴天气。十二月,晋升太常王彪之为尚书左仆射(副宰相)。

升平二年(358年)正月,司徒、会稽王司马昱(简文帝)上表请求归还摄政权,晋穆帝未批准。三月,前燕慕容儁(慕容隽)攻陷冀州各郡,晋廷下诏命安西将军谢奕、北中郎将荀羡率军北伐。同月,佽飞督(禁卫武官)王饶进献毒鸟鸩鸟,晋穆帝震怒,鞭笞其二百杖,命殿中御史将鸩鸟押至都城十字街口当众焚烧。夏季五月,爆发洪灾。天船星座(今属仙后座)出现彗星。六月,并州刺史张平遭前秦苻坚进攻,率三千部众逃往平阳(今山西临汾),被苻坚追击击溃。前燕慕容恪占领上党郡(今山西东南),原晋冠军将军冯鸯率部叛投前燕,慕容儁由此基本控制黄河以北地区。秋季八月,安西将军谢奕去世。壬申日,朝廷任命吴兴太守谢万为西中郎将,持节都督司州、豫州、冀州、并州诸军事,兼任豫州刺史。同时任命散骑常侍郗昙为北中郎将,持节都督徐州、兖州、青州、冀州、幽州诸军事,兼任徐州、兖州刺史,驻守下邳(今江苏睢宁)。冬季十月乙丑日,陈留王曹劢(魏武帝曹操后裔,晋朝封爵)去世。十一月庚子日,冬季异常响雷。辛酉日,发生地震。十二月,北中郎将荀羡与慕容儁军队在山荏(今山东长清境内)交战,晋军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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