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背后有人
第八十七章 背后有人
可她就是不碎。
她甚至连回应都那么有力，句句都像一记耳光，抽得他连反击都找不到角度。
而评论区—
那些人一边倒地站她，连他唯一能依赖的“舆论优势”都没了。
“她到底凭什么？”他低声咬牙，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压出来的野兽低吼。
“她算什么？”
“她不是我养起来的吗？”
“我给她的资源，她还回来了吗？”
“她凭什么就可以把我踩在脚下？”
他猛地一把扫落面前的水杯，茶水溅了一地，碎片崩飞，他的手也划开一道血口子，他却毫无知觉。
眼神里的那股扭曲，已经疯到了极点。
许可馨闻声走进来，看着他抓狂的模样，心底不无寒意。
她这些天已经开始逐渐疏远他了—
林语宁稳得太狠。
而墨景言，已经成了一个彻底失控的赌徒。
他们这一局，从一开始就注定输了。
“你别再试了！”她坐在沙发上，语气冰冷。
“林语宁不是你能拉下水的人！”
“她已经不在你世界里了！”
“你折腾得越久，只会让你显得越可笑！”
墨景言死死盯着她，嗓音像淬毒。
“你怕了？”
许可馨嗤笑。
“我是怕你彻底疯掉，连我都拖进来！”
“你要死自己去，不要拉着我！”
她说完，起身离开，连头都没回。
门砰地关上，屋里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空气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血还在从掌心滴落。
他抬头，望向窗外远方。
林语宁的身影似乎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曾经那个站在厨房为他熬粥、缩在角落偷偷抹泪、不敢大声呼吸的她，如今，成了他连靠近都不配的人。
他不恨她离开。
他恨的是，他再也控制不了她了。
那种彻底失去控制的撕.裂感，让他每天都像行走在破碎的玻璃上，遍体鳞伤却不肯停。
他知道—他已经快疯了。
可他也知道，他不可能就这样收手。
她赢得越漂亮，他就越想毁掉她。
哪怕毁掉自己的所有，也要把她拖下水。
“林语宁……”
“你别以为你能一直这么走下去！”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手把你现在拥有的东西，全都送回来！”
傍晚时分，律所的灯依旧亮着，林语宁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天边一抹残阳被高楼遮住了一半，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明明努力了那么久，证明了那么多，却依然不得不防着随时从背后袭来的风。
她的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手机安静地躺在桌面，今天没有更多恶意舆论，没有新一轮攻击，一切像是终于平静下来，可她知道，这不是终点。
她不相信墨景言会放弃。
她也知道，许可馨不会那么容易被打断。
她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指尖轻敲着杯沿，不知不觉陷入了回忆。
那是她和墨景言婚后第二年的某个冬天，天也这么冷，外头下着雨，她在厨房做姜汤，他窝在沙发上刷手机。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晚上要不要回他妈妈那边吃饭，他连头都没抬，淡淡一句。
“你去不就行了，我很忙！”
她去了，端着热汤在车上等他到深夜，他没来，她却一滴泪也没掉。
因为那时候的她，连哭都不敢太用力。
她怕眼睛红了，他会觉得她又在闹情绪。
而现在想起来，她已经记不清那个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只记得第二天醒来，她还是像没事一样送他出门。
她太熟悉那个阶段的自己了—沉默，退让，不断地往后缩着、压着、改着，直到整个人都快消失了。
那样的她，让墨景言爱都懒得施舍。
现在的她，站得再清晰不过。
正因为如此，他才恨她入骨。
“林律师？”小陈敲门，小心地探头进来。
她回神，点点头。
“进来！”
“刚刚有家电台想约您做访谈，说想聊一聊‘女性在公共领域的风险与应对’。
不过我推了，我猜你不想再谈这些！”
林语宁挑了挑眉。
“他们为什么想找我？”
“因为你顶住了几乎所有的风暴啊！”小陈坐在对面，眼里是难掩的敬佩。
“他们说你是‘女性律师的里程碑’，不管怎么写你都赢了！”
林语宁笑了笑。
“他们也曾经把我写成‘情绪化代言人’！”
“一个词能成神，也能杀人！”
“所以我现在不信标签了！”
“我只信我站在谁的身边！”
小陈点点头。
“那这个访谈？”
“让他们把提纲发来，我看！”
“好的！”
等小陈出去后，她坐在那儿，又安静了一会儿。
直到手机屏幕亮起，是陶珊的来电。
“怎么？”
“我在你楼下，快点下来！”
“现在？”
“现在。
再晚饭都没了！”
林语宁失笑，只能拿起外套下楼。
陶珊果然等在门口，穿着简单的运动外套，脸上带着一点久违的轻松。
“最近你人都快没影了！”
“我不是还在这儿！”
“你太抗了！”陶珊边走边说。
“你知道你现在跟我们以前那个‘好说话林语宁’差多远吗？”
林语宁挑眉。
“我以前好说话？”
“你以前……简直就是‘林听话’！”陶珊笑。
“墨景言说什么你都点头，我们说什么你都顺着，明明你脑子比我们都清楚，结果连你自己的意见都不敢说！”
林语宁垂下眼帘，半晌才说。
“是啊！”
“那时候我怕得罪任何人！”
“因为我觉得一旦我不顺着，我就会被丢下！”
“所以我什么都忍着！”
“可我后来才明白，不管你多顺着，多小心翼翼，有些人还是会丢下你！”
“所以我现在宁愿让他们怕我，也不要再让他们怜悯我！”
陶珊点点头。
“你变了！”
“但你变得比以前好多了！”
林语宁笑了。
“谢谢！”
“你最近和顾延瑾怎么样？”
她的笑微微顿了一下。
“很好！”
“他是真的在等你！”陶珊语气忽然柔下来。
“他等你完全信任他，等你自己走出来，也等你决定哪一天愿意让他走进来！”
“他不急！”
“但你别让他等太久！”
林语宁眼底轻轻一动，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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