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为同类筑盾
第七十四章 为同类筑盾
当天下午，林语宁回到律所的那一刻，顾延瑾正在会议室等她。
她脱下外套，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稳了！”她说。
“他们这一轮打得太急，露了马脚！”
“他们不懂，法庭上可以说话，但程序面前，一步错，满盘输！”
顾延瑾将她手中的资料接过，缓缓道。
“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已经不是单纯维.权了！”
“你是在替无数被‘软刀子’割伤的人筑盾！”
“他们说你过于强硬，说你不讲情面！”
“可谁又知道，如果你退一步，他们会不会把你吞得骨头都不剩！”
林语宁轻轻一笑，疲惫却坚定。
“我知道！”
“所以我只能往前！”
“因为回头，是悬崖！”
而前方哪怕是火海，她也只能走进去。
—因为那里，是她亲手点燃的希望。
夜色再次降临江城。
林语宁坐在律所独立办公室的沙发上，台灯还亮着，文书堆在一旁，咖啡已经凉透。
她没有睡意，只是静静地盯着窗外一片漆黑中偶尔闪过的车灯，一盏一盏，像远处飘忽不定的流星。
这几天她明显感觉到风向变了。
那些所谓的“居民代表”没了声音，阳朗地产的公关部门突然全线退场，不再发出半句质疑。
甚至有几个原本在网上带节奏的账号，悄悄注销了ID，像从未出现过。
这让她确信：她这一击，是打到了真正的软肋。
她没有像过去那样胜利后松懈下来，也没有得意。
她知道，这样的安静只是暂时的。
许可馨和墨景言不会就此罢休。
这两个人的毒从来不在于他们说了什么，而在于他们什么时候说、怎么说，以及如何悄无声息地让一切看起来“像是巧合”。
她曾以为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博弈已经结束。
但她现在明白了—
只要她还在舞台上，就永远有人想把她拉下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收回思绪，起身去开门，顾延瑾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袋热腾腾的夜宵。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看着他，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你怎么总知道我没吃？”
“你连窗帘拉开没拉开我都知道！”他将食物放到茶几上，一边拆包装一边说。
“今天我去了趟网络信息管理处！”
林语宁一愣，放下文件走过来。
“查到了？”
顾延瑾点头。
“那些‘假代表’背后确实有问题！”
“账户来源都能追到一个中间机构，名字叫‘星晟传媒’，你可能没听过，但它隶属于一个壳公司，而这个壳公司，就是许可馨名下的一家投资链！”
“钱是从墨景言那边绕出去的，转了三手！”
林语宁面色不变，只是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
“他们总会回来的！”
顾延瑾将餐盒递给她。
“这不是回来，是他们从来就没走！”
“他们一直蹲在角落里，等你走神、等你懈怠、等你情绪崩掉的那一刻！”
“所以你不能累倒！”
林语宁接过餐盒，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会！”
两人吃饭时都没怎么说话，空气里是淡淡的清汤香味，和某种沉默却稳定的陪伴。
饭后顾延瑾没有离开，只是坐在沙发上陪她继续看资料。
林语宁处理完最后一份调解文件，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明天我得去江北社区，那边新申请了一笔公共法律援助款项，说要我过去核实！”
“我陪你！”
“我自己去！”
“林语宁！”顾延瑾叫她的名字，语气柔却不容置疑。
“你是律师，但你不是机器！”
“你不是一直都在坚持！”
“而是你太久没有让自己歇下来！”
“这不是骄傲，是偏执！”
林语宁怔了怔，随即点头。
“好！”
她知道他说得对。
她已经太久没让自己喘口气。
……
第二天早晨，她如约前往江北社区。
顾延瑾陪她一同到场。
社区居委会是一栋老旧的三层楼，门口挂着红色横幅，楼道贴满了“法律进社区”“反诈宣传”“家庭维.权”等标语。
林语宁一进门便被几位阿姨认了出来，热情地握着她的手。
“林律师你终于来了，我们天天盼你来看看这边的情况！”
“你不知道，有人差点骗我们签那个‘自愿放弃赔偿’协议，幸亏社区小杨联系了你！”
她笑着应下，听他们说完，便跟着居委会走进资料室，核对了全部申请文件。
她没做多余评价，只是就细节一一比对。
在这个过程中，她又一次意识到：
法律不是站在讲台上发表的言论。
它存在于这些破旧档案夹里，存在于老百姓一字一句说出来的疑问里，存在于他们怯生生递来的“你能不能帮帮我”中。
她是律师。
她不能只活在掌声里。
她要走进这些楼道、这些简陋办公室、这些湿冷的过道里。
走进真正需要她的地方。
……
与此同时，墨景言终于收到许可馨发来的第二波操作计划。
他坐在房间里，翻着那些文件，脸上没有表情。
“接下来我们不动她本人！”
许可馨站在他面前，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我们动她的关系网！”
“她现在最大的软肋，是她那个名声太好的‘伴侣’！”
“顾延瑾！”
“我们已经盯上他公司旗下的一桩投资项目，涉及灰色地带，财务不合规的漏洞已经有人在操作！”
“你等着看，等他一出问题，林语宁还怎么站得住？”
墨景言点点头，嗓音低哑。
“我要她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人倒下！”
“我要她再也无法用那张‘清醒独立’的脸面对镜头！”
“她从我这儿拿走了所有！”
“现在，我要她一点点还回来！”
许可馨眯起眼。
“你确定这一次，要直接出手？”
“她不会再轻易信任何人了！”
墨景言冷笑。
“她不会信别人，但她信顾延瑾！”
“那我就让她—连他也信不了！”
……
几天后，林语宁接到匿名爆料。
说顾延瑾公司投资的一家产业链公司涉嫌“资本操控”、“非法募集资金”、“数据造假”。
她第一反应就是冷静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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