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风吹故岸
第二百零二章 风吹故岸
“我要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系统的惩罚！”
顾延瑾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不是只有一个人！”
林语宁没有回应，但她的指尖却慢慢放松。
……
当天傍晚，许可馨发布第二篇长微博，言辞激烈地回击媒体对她“利用舆论洗白”的质疑，强调“林语宁用话术、断章、控评等手段操作话题，误导大众”。
林语宁没有发声。
但十分钟后，律所官方账号发布完整对照文件，包括许可馨过往采访中的措辞、邮件截图、时间表矛盾、悔过视频与现实言行不符的片段比对。
所有内容都有出处、有证据、有签名授权。
评论区一片寂静。
过了不到半小时，律师协会发布公告，表示将正式介入调查许可馨是否涉嫌“以不当方式干扰司法公信力”。
网络上开始有人转向：
【她不是洗白，她是自爆！】
【一个真正悔过的人，是不怕真相的！】
【你可以讨厌林语宁，但你无法否认，她太稳了！】
林语宁看着屏幕，眼神淡如水。
她没想赢。
她只是想守住那一句话：
“别再让伤害变得理所当然！”
……
深夜十二点，她写下日记的一段话：
【她可以装哭，我可以沉默！】
【她可以洗白，我可以晒证据！】
【我不动嘴，但我会让她怕！】
【怕我一句不说，就把她的牌桌掀了！】
【怕我连愤怒都没有，就把她从镜头里拉下来！】
【这不是我的胜利！】
【是她不该再演的终点！】
她放下笔，关灯，靠在椅背。
那一刻，江城万籁俱寂。
只有一个女人，在黑暗中坐着。
她没说一句狠话。
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会再退一步了。
凌晨一点，江城的街道彻底沉了下去，偶尔有出租车从远处驶过，投下两道仓促的光，窗外的街景闪出一点模糊的明暗。
林语宁坐在沙发一角，膝头盖着毯子，电脑亮着，一页一页的资料闪过她眼前，没有声音，只有页面翻动时极轻的滑动声，像一场不动声色的战斗。
顾延瑾在她身后，没有打扰，只是悄悄从厨房端出一杯温过的蜂蜜水，放在她手边。
他什么都没说，但她手指停顿了一下，还是伸过去捧住了杯子，低声说了句。
“谢谢！”
那一声几不可闻，但顾延瑾听得很清楚。
他没有回应，只是转身去关了客厅的那盏顶灯，只留下落地灯的暖光，将整个房间都包裹在一层静谧又温.软的光晕里。
她喝了一口蜂蜜水，轻轻抬头看他，像是终于从思绪里抬起眼的人。
“明天开庭，许可馨会来！”
“她敢来？”顾延瑾站在她身侧。
“她要的不是真相！”林语宁语气平稳。
“她要镜头。
她知道镜头会拍她哭，会拍她低头，会拍她装出一副‘我也只是个女孩’的模样！”
“她从来不是无辜！”她放下杯子，眉眼低沉。
“她只是擅长用柔弱包装攻击！”
顾延瑾没有劝她，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他知道她清楚、克制、理性到残酷。
她不是不动.情，只是早就知道光靠情绪无法自保。
“你会赢！”他只是轻轻说。
林语宁轻笑。
“我不需要赢。
我只要她知道—有些后果，是不能靠一句‘对不起’就掩盖过去的！”
……
另一边，许可馨坐在酒店房间的梳妆镜前，助理正在替她试装。
桌上摆着几套不同的外套和发饰，都是“温婉”、“平静”、“诚恳”这类调性下的道具，像是要赴一场“公开赎罪”的仪式。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一把抽下了那枚米色蝴蝶结发夹，语气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别给我用这种东西！”
助理一愣。
“可是我们团队评估过，外界现在对你最容忍的姿态，就是认错。
你得看起来柔弱一些，别太锋利！”
许可馨笑了一声，那种笑意带着深深的不屑。
“我柔弱？林语宁站在那边都不眨一下眼的，我还要装成被打败的一方？”
“她在做什么？”她反问助理。
“她现在不就是站在所有人预设的高点上吗？她什么都不说，只靠一张嘴不吭声，就让所有人觉得她比我清白！”
“她干净？”许可馨咬牙。
“她早年那个证人引导案，不是也被人扒出来过？”
“只不过她跑得快，团队缝得细罢了！”
“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干净的。
只有人装得够像！”
她站起来，从衣架上抽了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风衣，戴上耳钉，整个人气场骤然变了。
“拍什么‘改过自新’的视频，我不需要了！”她淡淡地说。
“我明天进法庭，就做回许可馨！”
“让她看看，她不说话，我也能说！”
“她不哭，我可以哭！”
“但我哭得比她响！”
助理站在原地，没敢再说什么。
许可馨对着镜子，慢慢擦口红，语气低沉。
“她能站到现在，是因为我成全她！”
“如果我当初不是她的对照组，她现在算什么？”
……
隔天早上，林语宁一早抵达法院。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收腰外套，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上去冷冽、挺拔、带着不容靠近的坚定。
她没有看现场围绕着媒体区的那些人，只径直走入法庭。
顾延瑾陪着她一起，帮她递交资料、整理证据，全程没有过多交谈。
不远处，许可馨也在另一端出现，穿着一身纯白裙子，脚步轻巧，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
她的公关助理跟在后面，早早安排好摄像位。
她看见林语宁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丝讽刺的意味，轻声道。
“还是她厉害，从来不换风格！”
“冷、稳、不近人情！”
“可惜啊，这种女人，男人不会真的爱！”
林语宁仿佛没听到，站在法庭证人席前，看着许可馨走来。
“你准备好了吗？”她淡声问。
许可馨笑了笑。
“林律师，我准备好承认自己错误！”
“但我也希望，你别再演圣人！”
“我们都一样！”
“你不是无辜，我也不是唯一的错！”
林语宁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死水，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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