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旧情新刺
第一十五章 旧情新刺
林语宁的手机静音放在一边，偶尔亮起屏幕，跳出新消息，都是考试群里其他学员在分享复习资料或整理错题。
她看了看，没有回应。
她不想分神。
过去这几年，太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了不值得的人身上，现在，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她翻到最后一章，刚准备整理重点，就察觉到一道视线自远处而来。
图书馆本就人不多，而她坐的位置也不显眼，可那道目光很沉，像是落在她身上许久。
她抬起眼，看见一个穿着休闲外套的男人站在一排书架后，手里拿着一本书，装作看书，实际上目光始终未移开她。
林语宁眉头轻蹙。
她对这种偷偷盯人的感觉并不陌生。
这不是第一次了。
前几天在便利店门口，她也感觉到有陌生人一直尾随自己，但当时一回头，那人又迅速进了人群，像是训练有素的盯梢者。
今天，又来？
她没有立即反应，只缓缓合上书本，假装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走向书架，假装去找资料。
男人的眼神果然随她移动。
她余光盯着对方衣角的某个标签，心中有数。
她径直走出图书馆，装作打电话的样子，拐进了后门那条不起眼的小巷子。
果不其然，那男人很快跟了出来。
“找我有事？”林语宁突兀地回头，声音干脆利落。
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转身吓了一跳，愣了几秒才讪讪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走错路了！”
“走错路？”林语宁冷笑一声：“你第三次出现在我身边了。
一次在医院门口，一次在便利店，现在又是图书馆，你要是走错路的次数这么频繁，那你干脆别出门了！”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再伪装。
“林小姐，我没有恶意！”
“你是墨景言的人？”她毫不意外，反而问得更直接。
男人一顿，似乎没料到她猜得这么准。
“你告诉他！”她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别以为盯着我能获得什么！”
“我要做的事情，不会因为有人跟踪就停下！”
“还有—”她冷冷盯着他：“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我会报警！”
“你们想查我的一举一动，那就做好吃上官司的准备！”
男人的表情一僵，想说什么，但林语宁已经转身大步走远。
她并没有再回图书馆，而是直接去了陶珊所在的报社。
陶珊正跟几个同事讨论一个深度报道，见她进门，赶紧迎出来。
“怎么了？”
“被人盯上了！”
陶珊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谁？”
“墨景言！”
“妈的，他疯了是不是？”陶珊咬牙：“他到底想干嘛？你都已经搬出来了，他还不放人？”
林语宁摇了摇头：“他不想让我自由！”
“他……可能只是，享受那种掌控感！”
“他不爱我，可也不允许我脱离他！”
陶珊脸色难看极了：“这不是病态是什么？”
“你报警吗？”
“暂时不报警！”林语宁思索片刻：“我要抓住他的把柄，他最怕名誉出问题！”
“现在舆论还在他控制范围内，一旦脱轨，他才会真正的恐惧！”
陶珊狠狠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行，我给你安排人，暗中保护你！”
“另外，我也盯着他那边的动态，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林语宁点点头。
她并不想再把精力浪费在墨景言身上，可她知道，只有彻底挣脱那根无形的绳索，她才能真正拥有未来。
回到住所时，天已经黑了。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把桌上的资料重新摊开，一字一句地开始复盘当天的学习内容。
顾延瑾发来一条短信：【明天医院手术安排已定，你放心，伯父不会有事的！】
她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心里泛起一丝说不出的感动。
【谢谢！】她简单地回复，然后放下手机，继续专注于书本。
不久，她手机又震了一下。
【语宁！】
她点开，是顾延瑾的第二条短信。
【不是所有人都想控制你。
也不是所有靠近你的人，都别有用心！】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
良久，她轻轻锁了屏。
不回应，不是拒绝，而是她还没准备好。
她要把自己真正拾回来，再谈别的。
夜深了，陶珊回房后，整间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台灯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桌上的书摊成半圆，笔记本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她一笔一划地誊写着，像是在一场孤独而坚韧的修行中，默默地重塑着自己。
她知道，只有当她足够强大时，才能不再惧怕控制，也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
那天离她不远了。
就算再慢，她也要一步一步，走过去。
夜已经很深，城市的霓虹都暗了下去，只有几幢高楼的楼顶还亮着灯。
东城半山别墅区，墨景言的豪宅卧室内香气缭绕，暧昧的气息尚未散尽。
许可馨靠在床头，身上披着薄毯，指尖还带着一点未散的红晕，嘴角噙着淡淡的得意。
床边的地毯上，一瓶红酒横倒着，杯子碎成了几片。
而床上，墨景言躺在那里，满身酒气，一只手压在额角，眼睛半睁不睁，脸色带着醉意后的绯红。
许可馨拿湿巾替他擦了擦胸口的汗，又将空调调低了一点，刚想去浴室拿毛巾，却忽然听到他口中低低地喃喃一句。
“语宁……”
许可馨动作一顿。
她愣了几秒，转头盯着那男人的脸，像是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语宁……别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墨景言的声音很轻，却清晰。
他并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人已经不是那个他念着的名字，脸上还带着沉醉时的慵懒与脆弱，甚至有那么几分像是少年时期。
许可馨的手指紧紧掐着床单，指甲泛白。
“你说什么？”
她试图叫醒他：“景言？你在说什么？”
可墨景言没有回应，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念叨：
“你以前最讨厌我喝酒……说怕我胃出血……你现在是不是……还是讨厌我这样……”
“对不起啊……语宁……我以后不喝了……”
“你别走……”
许可馨脸上的笑彻底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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