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南天门,不可能不注意到南天门的顶峰。
那是一块孤峰兀起被藤蔓树根完全缠绕的巨岩,一颗巨大的树根本是从石头里钻出来的,在这里看着很小,但是到了跟前,却会发现它大的让人窒息。
死啦死啦看着那个地方,说:“会挑地方,西天王守着南天门,神石神树神庙神江,现在又多了你一个小鬼。”
这样的回答,自然也就代表着允许,于是,迷龙被一众新死忠们拖着朝那里走。
收容站那群和迷龙关系很好的溃兵们,只能眼睁睁的瞪着死啦死啦。
这件事情,他们几乎是目睹着从一场闹剧,变成了如今的死局。
孟烦了踹了一脚阿译,阿译则是有些悔之晚矣的表情。
“团座...刑罚太重,发死人财,敲诈勒索...一百军棍足以...”阿译嗫嚅着说。
“他们搜刮敛财,源出无粮无饷,不能替军官受过。可溃兵如山,落井下石,鱼肉百姓,胁迫同胞姐妹,是做人做到死有余辜!你是说,我用军棍把他刑罚致死吗?我不喜欢苛刑,但非常时日,可以考虑。”死啦死啦一首都是不容商量的口吻。
阿译顿时歇菜,但孟烦了则是在一旁嘀咕:“说了那么多,实际上就是猴子多了管不来,只好杀只鸡。”
死啦死啦立刻看着孟烦了,孟烦了也看着他。
那不是看团长的目光,而是一种看赝品的目光。
“我杀鸡,一刀封喉,脑袋别在翅膀下扔一边,放血,最犟的鸡最多把脑袋挣出来,跑两步再归位。我瞧不上鸡,你们要做鸡?”
死啦死啦似乎也开始长于辩论,说起来也没完没了的样子。
“迷龙在搜刮死人时是一只孬猴,可枪一响会成一只怒猴扑过去,可他刚才堆在那磕头,对一个他根本不敬重的人,就为了点淫乐之心,假惺惺,鸡一样的苟且。”
“我看不得鬼子来割他的喉,我给他壮烈的一刀,斩了他那颗己经苟且的头颅,我的军队不需要那种人。”
“你看着我干嘛?你是只怒猴,虽然怒的无济于事,可也不苟且,凑合。”
孟烦了的眼神,充满了鄙薄,失望,那己经近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他终于是说出了最能伤害这位战争狂人的话。
“我一首担心,回到禅达,你的脑袋就被别在翅膀下边,结果还没到禅达你就割别人脖子,我白费心了,团座。”
“当此乱世,您是枭雄,自能逢凶化吉飞黄腾达,因为我们的脖子是为您的见解而生的。您是不拘一格的人才,在这个时代定被中庸,这样您都找到了你的炮灰——也就是你嘴里说的军队。”
孟烦了终于不再看死啦死啦的表情,他一首很想伤害这位,现在终于是做到了。
死啦死啦在背后大叫:“治军只能这样!你上哪儿去!”
“去行刑啊!给迷龙壮烈的一刀,斩断他妄图苟且的脖子!”
“可以。若私行纵放,你们所有人就自己割了你们那六斤半吧!”
他说的是所有人。
因为孟烦了说了去行刑之后,身后就跟了一大波人。
那几乎是收容站出来的全部人,就连阿译和后来加入的丧门星,也都犹犹豫豫的跟着。
“团座真是心思缜密决胜千里啊!心思这样缜密的人,为何不去看一眼迷龙造的那口棺材,您试试用您的淫乐和苟且之心造这样一口棺材!”
孟烦了终于留下了最后一句,然后朝着封顶冲上。
这一路上,收容站的老兵油子们,都不说话,不想说话。
愤怒是因为曾经很在意,而现在依旧在意。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有那么几天的时间,死啦死啦一挥手,他们都心甘情愿的去做炮灰。
他们相信死啦死啦,所以才会在失望的时候,如此的痛心。
可是痛心有什么用呢。
他们改变不了命令,只能来陪着迷龙。
到了峰顶,阿译作为营长,亮出自己少校的军衔,告知那些行刑的人,说改由自己这边的人行刑。
那些人果真放开,于是乎,收容站的这些,连忙挤了过去。
“咋才来呢,磨磨蹭蹭的,快给我松开。”迷龙的回应实在是让这些人有些痛心,他还以为一切都在闹着玩呢,只顾着仗义,不理会什么军纪。
不辣跳起来,爆敲他的脑袋,凿的邦邦响,连踢带踹的,连私仇都给消了。
收容站的人也都快步上前,七手八脚的对着迷龙一顿乱削,甚至豆饼都趁着人多打了两拳,报了这么长时间被欺负的仇。
新死忠们看的目瞪口呆,只觉得这群人下手真重,而慢慢的,迷龙也当真了,他甚至开始逃跑,一首逃到没有地方可逃。
“不仗义啊你们,死啦死啦也不仗义。”迷龙欲哭无泪。
“我们就是来送你上路的,你要谁?要他们?还是我们?”孟烦了说。
迷龙看了看那帮子新丁,又看了看收容站的这些人,得出的答案其实也差不多:“被他们崩了就是阴沟里翻船了,还是你们吧,你们也是阴沟...”
不辣终于是举起了枪,说:“王八盖子滴,到了那边,别跟要麻打架哝,他一个人打不过你,你等我过来再打。”
“嗯呐,你别欺负要麻哥。”豆饼也在旁边帮腔。
“我早晚把他收拾成扒猪脸子,中午就小鸡炖蘑菇!”迷龙说着,看着枪口又开始害怕。“哎哎,这倒霉地方,我得瞧着东北方向死。”
“你自己挑的地方呢。”康丫放下枪,开始摇头。
“别吵,让我找找,东北方向。”迷龙开始转圈找方向,转了两圈之后,还是面对着收容站这群人。
“咋又见面了。”郝兽医苦笑。
“哎哎哎,大事忘了。带我老婆孩子回禅达行不?”迷龙说。
“行。”孟烦了应下。
迷龙看着枪口,又开始怕,他又说:“你别猴急行不,大事儿还没完呢!”
不辣忍不住了,他说:“你有莫子事就快讲哝,国难当头呢,打完你我们还要去打小东洋呢!”
“对了对了对了,叫我老婆别给我守寡了。”迷龙又说。
“人家不会替你守寡的了。”蛇屁股提醒道。“人家要守也是给姓雷的守啊。”
“也是啊,哥几个你们说我是不是亏得慌啊?”迷龙满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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