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地牢内。
冷云帆的身影如同鬼魅,再次出现在关押“血屠”的黑曜石囚室门前。这一次,他没有将手按在门上,而是伸出食指,指尖凝聚着一点微不可察的墨色幽光,轻轻点在了冰冷的黑曜石表面。
那点墨光仿佛拥有生命,无声无息地渗入了坚不可摧的黑曜石,如同水滴融入海绵。黑曜石光滑的表面,以指尖为中心,荡漾开一圈圈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涟漪。
囚室内,蜷缩在角落、状若疯癫的“血屠”老者,浑浊呆滞的眼球猛地一颤!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比死亡更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枯槁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口中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喘息,布满污垢的脸上,那永恒的恐惧表情扭曲到了极致!
冷云帆的意念,如同最冰冷的手术刀,无视老者脆弱的识海防御,精准地刺入那记忆废墟的最深处。他并非要读取,而是要……剥离和攫取!
几块相对“完整”的记忆碎片——滔天血焰、白骨祭坛、赤红血剑、眉心银芒的婴儿、从天而降的青色剑光……这些画面被强行从老者混乱的识海中剥离出来!
剥离的过程,粗暴而痛苦。如同将己经长入血肉的烙印硬生生挖出!“血屠”老者身体蜷缩成虾米,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眼珠暴突,布满血丝,浑身剧烈痉挛,生机如同风中残烛般疯狂摇曳,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
冷云帆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在处理一件无用的垃圾。他将剥离出的几块记忆碎片压缩、封禁,化作一点微小的、不断变幻着血腥与剑光画面的光点,收入袖中。
做完这一切,他指尖墨光收敛。囚室内,“血屠”老者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在地,只剩下微弱的抽搐和进气多出气少的喘息,眼神彻底化为一片空洞的死寂。他本就破碎的识海,在这一次粗暴的剥离后,彻底化为了虚无的尘埃。他不再呓语,不再恐惧,只剩下纯粹的、等待死亡降临的躯壳。
冷云帆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身影融入阴影,消失在甬道中。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证据”。这些记忆碎片,虽然来自一个疯子的视角,模糊不清,但配合他仙帝级别的推演,足以勾勒出万魔窟计划的关键轮廓。这些,将来或许能成为撬动某些局面的筹码。
回到自己的囚室,冷云帆盘膝坐下。他并未立刻炼化或研究那些记忆碎片,而是再次沉浸入地脉阴煞的吞噬之中。砺剑坪上沈梦瑶展现的“重”势雏形,以及她识海裂痕的顽固,让他意识到,单靠她自己和晶石的缓慢滋养,恐怕难以在会武前达到足够自保的程度。
他需要给她准备一点“东西”。一点能让她在关键时刻,爆发出远超自身极限力量的“东西”。
识海中,仙帝本源幽光缓缓旋转。这一次,它吞噬阴煞之气的速度慢了下来,却更加精粹。一缕缕被极致提纯的、带着寂灭与守护双重特性的本源之力,在他意念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分离出来。同时,他袖中那点封存着沈梦瑶失控剑意碎片的光点也浮现出来。
他要将这一缕蕴含着沈梦瑶自身决绝意志的先天剑意碎片,融入一丝他提纯的仙帝本源寂灭守护之力,炼制成一枚特殊的“剑印”。这枚剑印,将如同一个极度压缩的能量核心,深藏于沈梦瑶的识海深处。平时由晶石的守护之力温养,不会对她造成负担。一旦她遭遇致命危机,意志濒临极限,这枚剑印便会被引爆,瞬间释放出远超她自身境界的恐怖一击!
当然,代价也是巨大的。引爆剑印,会对她本就受损的识海造成二次冲击,甚至可能留下永久性的隐患。但比起在魔修手中神魂俱灭,这己是冷云帆能为她准备的、最不伤根本的底牌。
炼制过程极其精密,需要他对力量掌控达到入微之境。冷云帆全神贯注,指尖墨色幽光流转,如同最顶级的匠人,在微毫之间雕琢着毁灭与守护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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