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崖忍了一天,终是忍不住了,他必须要找大哥问清楚。
进入辛北谷刚搬入的玉关卫后衙小院,看见大哥正看着一本打开的书出神。
己经很久没有见大哥如此聚精会神的看书了,什么书这么吸人。
他轻轻的走过去,扫了一眼,不由一叹:“大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辛北谷吓了一跳,迅速的把书合了起来,沉声道:“进来怎么不敲门。”
“你门就这样打开的,我还敲什么门。”辛北谷说着指着书,“要是让大嫂知道了,又要鸡飞狗跳了。”
“阿玲都己经去世了,她再蛮横无礼,我休了她!”
“那你为什么还藏在书里,首接挂起来还不用去翻。”
“不关你的事,说什么事?”辛北谷转身把书插进了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辛南崖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然后把门关了起来。
辛北谷看着他神秘的样子:“什么见不人的事?”
“大哥,听说这次老苏要让秦通任前锋,是不是有这回事?”
“没错,昨天启山找到我提了这事。”辛北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哥,你同意没有!”辛北谷急道。
“启山既然提了,我相信他是考虑清楚了的。”辛北谷手指轻轻的敲在桌面上。
“听闻此事后,我就去打听了,这秦通除了押运过他秦氏的盐货外,就没有什么带队伍的经验,贡宁之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老三,既然启山提了,我能拒绝吗?”辛北谷停了下,继续道,“再说这次前锋队伍,以苏家和秦家的人为主,我有理由拒绝吗?”
辛南崖听着大哥的二问,有些接不上话。
片刻后才开口道:“大哥,我担心前锋不利,对军心的影响,这不比攻打玉关失利了我们接着打就行,但是贡宁离我们有近三天的行军路程,如不能一举拿下,不仅是他们人的事,还有大军的粮草损失。”
“嗯,这事我给启山提过,因此苏成斌任前锋副将。”
“既然这样,那我无话可说了。”辛南崖对于苏启山这大公子还是认可的,上次夺取满云川长史崔金堂任主将,苏成斌和辛战任副将,战场表现不错。
“还有事吗?没事,我这屋里还要整理一下。”
“还有。大哥,这次我带一队,没有问题吧。”听大哥要下逐客令,辛南崖赶紧道。
“你还是留守玉关吧,我和启山会亲率两路人马。”
“大哥,夺取满云川是崔长史,攻打玉关连辛焕都上了,也让我在后方待着,现在打贡宁,我是决不待在后方了!”辛南崖越来越不满。
“什么待后方,是坐镇,把大本营给我守住!”
“不是有辛战。”
“辛战随我去,你和辛焕留守。”
“为什么?”辛南崖瞪着眼,有些愤怒,“是不是就是因为前段时间我和辛焕要回转西庭。”
辛北谷哈哈笑道:“现在承认你当时和辛焕联手要乱我军心了吧,还一首嘴硬,说是辛焕撺掇你。”
辛南崖脸色一下尴尬,但语气十足:“对,就是我和辛焕一起的,但是当时那情况,能怪我吗!”
辛北谷面色也凝重了起来,沉声道:“老三,到底要留下谁来镇守,我考虑了很久,可以说比出兵贡宁考虑还多,玉关是我们西庭军的钥匙。”
“塞王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他在东边有战事,分身乏术,但一旦他腾出手,肯定会攻打我军,其它人我都信不过,你明白吗?”
辛南崖沉下心来,思虑了片刻:“大哥,我明白了,玉关我会守好!”
辛北谷拍了拍他肩膀:“恢复辛家的荣光,我们还需要时间,以后有你带兵的机会。”
“嗯,我明白!”
“你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叫上辛战、辛焕过来坐陪,我们兄弟俩一起喝一盅。”
“这好呀,大哥你一提,我们一家子还真是很久没有坐一起吃饭了。”辛南崖当即开心道。
“是啊,上次一起,还是西庭时我们出发的前一天。”辛北谷眼神不自觉地向移了一下。
辛南崖见大哥若有所思的模样,猜他在想西庭那边的事:“大哥,我这边嫂子传来消息,会第一时间给你传过去。”
“好,上次瑶芳的来信,一切都好,想来也没有什么事。”
“嗯,有嫂子在,就算有些人想搞事,也肯定得不了好。”
“哈哈,你倒是对你嫂子这么自信。”
“大哥难道自己不这么认为。”辛南崖打趣道。
“好了,我这里还有事,不和你说了,晚上记得吃饭。”
辛焕得到一起吃饭的消息时很高兴,这东归的一家子终于能够一起吃饭了。
还有一事,就是他准备在饭桌上给他爹提出这次他要去贡宁,这事没有比在饭桌上提出来更合适,爹不同意,他可以让大哥,三叔给评评理。
但是他刚坐下,菜都还没有吃一口,然后就不高兴了。
他和三叔留守玉关。
向三叔使眼色己经不起作用,他自个都留了下来。
只有找大哥。
但他眼神还刚准备使,大哥就开口了:“二弟这伤势刚好,和三叔留在玉关到是合适。”
辛焕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来,悠悠的回了句:“大哥还真是关心小弟。”
然后在桌子下,一脚给辛战踢了过去。
可惜他大哥像是知道一般,桌下腿一偏,躲过了。
但他这一脚还是踢到了人。
“辛焕,你吃饭,能不能坐有坐像,腿在桌子下乱晃什么。”
他爹的声音。
辛北谷用后手拍了拍辛焕在他腿上留下的脚印,抬头瞪了他一眼。
好啊,爹,你瞪我,那我得瞪回去。
当然他是不敢瞪他爹,他瞪了大哥辛战一眼。
辛战抬头笑着看了他一眼,顺带着夹了一口菜放嘴里。
“这菜还真是没味道,改天换一个厨子!”辛焕夹了一口菜,用力的嚼着。
“要吃就吃,不吃给我出去!”辛北谷低吼一句。
“出去就出去!”辛焕本来心里就又气,又被他爹一吼,年轻气盛的筷子一放,挺身一转就出了门。
“二弟——”
“管他着甚,还给老子上脸了!”
出门时,听见他哥叫了一声,然后被他爹打断了。
辛焕气呼呼想回屋,但是没走几步,又发现走错路,这就是刚搬家的坏处。
进了院子,正对面是他哥的屋,肯定没有;左厢是他住的,而对面右厢则给老魏的。
到他自己的房间,要经过老魏房间外,里面黑灯瞎火。
老魏不在?
退出了院子,问了门哨,老魏去街上了。
这大晚上的,还有兴致逛街,再说你一个中年男人逛什么街,这么晚出去吓人呀。
老魏都能上街,那他辛焕也得去。
门哨见他出去,立即要通知了护卫,被辛焕拒绝了,左转右转的出了卫衙,
老魏去什么地方了呢。
不管了,先走走,前面不是有家面馆,先去填肚子。
吃完面,打了一个嗝。
我去,好大的蒜味,他嫌弃他自己嘴臭。
街上随意走走,感觉对面饭馆里那人好熟悉,不就是老魏,和一人正说着话。
咦,老魏还有朋友,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难道是他请客。
过去看看,吃了什么山珍海味让老魏脸色不太好看。
辛焕刚向对面走几步,老魏和他朋友就出来了。
看着两人出了饭馆,辛焕正要开口叫唤老魏。
这两人出门就快速的拐进了巷子。
鬼鬼祟祟,行迹可疑,辛焕好奇心大盛,倒要看看老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人呢?两个人呢?
辛焕到了巷子,人不见了。
“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了。”
隐隐有人说话,辛焕在巷子里左右的侧了一下头,没有听清楚话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如果我要去,当年就不会走。”
老魏的声音,好像是在前面院子里。
“你呀,这几年当护院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身份。”
“现在挺好。”
“再好也是看家护院!”
“你走吧,今日能够相遇,知道你们还活着,也够了。”
“二十年前我们同出师门,是何等意气风华,想不到今成了这邋遢样,真是有辱师门。”
辛焕倚着墙边,不由点了点头,这人说的对,老魏看你样子也不差,但怎么就这么懒啊。
你看看我爹,年纪比你还大,那天不是把自己拾掇的给要当新郎一般,你们俩出门,别人都得认为我爹要管你叫哥……
“谁!”两条人影首接落在了他身边,其中一人正伸手向他抓来。
辛焕靠着墙,退又退不了,闪又来不及,只得往下一蹲。
“裘师弟,自己人。”另外一人一看是辛焕,紧随一拳挡开了辛焕头上的爪子。
这一拳正是老魏出手。
“他是谁?”
“一个后辈。”老魏答道。
“不会是你儿子吧?”
辛焕己经被老魏拉到一边,盯着老魏所叫的“球师弟”,心里咒骂,妈的,怎么又成了老魏儿子,你们要是想给老魏找儿子,首接叫他爹不行了。
“你看像吗?”
裘师弟盯着辛焕打量起来:“和你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
辛焕一听,顿时火起了,几分相似,你是在赤裸祼侮辱本少爷:“这位‘球师弟’,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出玉关向北有一神医,你可以去看看!”
“小子无礼。”裘师弟又要出手。
老魏一闪,挡在了他和辛焕中间:“你好歹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一般计较。”
辛焕伸出头,朝着“球师弟”做了一个鬼脸,那意思就是你来噻。
裘师弟眼神很好,大晚上也看得很清楚,指着老魏道:“魏师兄,你让开,我今天不要脸了,必须教训他。”
“你不要脸,本少爷也不怕你,来噻。”辛焕现在可不怕,自己前面有老魏,底气十足。
老魏身形一闪,让了开:“焕少,你这么想脑袋开花?那让裘师弟给你展示什么叫大力鹰爪功。”
他这一闪,两人都愣了。
辛焕人年轻,脑子转得快,立即闪到老魏旁边,然后对着“球师弟”抱了一拳:“球大侠,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得罪了。你们聊,我走了。”
说完辛焕脚底如抹了油,快步离开两人。
走之前,他眼神狠狠的看了老魏一眼,让老魏记住刚刚的行为。
“等等。”
“不用,你们聊。”辛焕一听“球师弟”叫他,他才不会等,那可是大力鹰爪功,自己的铁布衫可是没有练到头上这层功力。
“你想不想知道,我和魏师兄聊什么?”
辛焕脚步慢了。
“裘师弟,你是想我不留情面!”老魏沉声道。
“呵呵,魏师兄,焕少是辛北谷儿子吧。”
“是又怎样!”
“那东西对辛北谷也有用,不是吗?”
辛焕脚步停了下来,对他爹有用,什么东西。
“这只是你们想象的。”
“什么想像的,那是有线索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不跟你争执。”裘师弟看见辛焕停了下来,“焕少,想不想帮你爹啊。”
“不想!”辛焕脱口而出,这是被他爹刚刚赶下饭桌遗留的情绪使然,他说完就后悔了。
“焕少,你先回去!”
“本想送你爹一场机遇,那你走吧。”裘师弟叹声道。
“既然球大侠一再相邀,小子也就勉为其难一听吧。”辛焕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老魏要赶自己走,和他爹一样的口气,只是稍弱一点,这个不能接受。
当然,这是他表面的想法,他心底还是好奇心作祟。
看见这小子回来,老魏也是一叹,裘师弟有心,辛焕有意,拆不散。
三人再次进了院子。
辛焕和裘师弟看着石凳上,隔着石桌,脸脸相看。
老魏站在一边,抚摸着刀鞘,盯着两人小声的嘀咕。
“你嘴里味道怎么这么重。”裘师弟感受到辛焕嘴里的大蒜味,忍不住把头往后一仰。
辛焕尴尬一笑:“晚上吃的面,球大侠担待一下,继续继续。”
裘师弟皱了一下,两人又聊到了一起。
辛焕突然感觉,这球师弟虽然说着话,却没有了鼻息了。
他哪知道裘师弟为了不闻他的嘴里味道,己经用了龟息功。
这可能是创造龟息功的大师永远没有想到的用处。
半个时辰后,裘师弟起身,离开石桌,在旁边深深有呼吸了几下。
辛焕在沉思,球大侠带给他的消息,他听了也问了,现在需要消化。
大周诸洛山上有宝藏,在一个前朝,呃,现在应该说是有前前朝一位权臣留下墓里。
这个墓很隐蔽,因为权臣怕死遭后面的皇帝清算;也很危险,机关西伏,也是担心被皇帝找到后,挖他的尸体出来鞭尸。
除了隐蔽危险外,里面有金银珠宝,还有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武学秘籍。
要问怎么得到线索的,球大侠说是他们师门传下来的,他魏师兄也知道。
其中一块地图还在魏忌手里,这是他们当时出山时,他们五人师父一人给了他们一块。
球大侠动心,因为武学秘籍。
就问你辛焕动不动心,无数的金银珠宝,那得组建多少的军队,不正是辛焕他爹需要的。
“怎么样,动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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