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徐阳看他们的眼神那么冷，为什么徐阳说出那些话时充满了仇恨。
“我们…我们害死了他的师父和师弟…”夏明远喃喃自语，“所以他要毁掉我们…”
夏婉儿走到父亲面前，跪了下来：“爸，我们去求他吧。我们去跪求他原谅我们。”
“不行！”夏明远断然拒绝，“我夏明远就算死，也不会向一个毛头小子下跪！”
“那我去！”夏婉儿倔强地说道，“我去求他，求他放过夏氏，放过你！”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
“站住！”夏明远抓住女儿的手腕，“你去求他有什么用？他恨我们入骨，怎么可能原谅我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夏婉儿挣脱父亲的手，“爸，我们己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要么去求他，要么就等着夏氏彻底破产！”
夏明远看着女儿决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在江州最高档的汇景酒店顶层，徐阳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城市。
他的手机响了。
“徐少，夏氏集团那边己经快撑不住了。”电话里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需要我们再加把火吗？”
徐阳淡淡地说道：“不用。该来的总会来的。”
“那王健那边…”
“让他按计划进行。”徐阳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记住，我要的不是夏氏的破产，而是要让他们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挂断电话后，徐阳点了一根烟。
五年了，他等这一天己经等了五年。
师父和小天的仇，今晚就能报了。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徐阳皱了皱眉。现在己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谁会来找他？
他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一下，整个人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夏婉儿。
她的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徐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徐阳…”夏婉儿看到他，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我可以进去吗？”
徐阳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开了路。
夏婉儿走进房间，看着豪华的装修，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能住得起这种总统套房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说吧，找我什么事？”徐阳关上门，冷淡地问道。
夏婉儿深吸一口气，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徐阳，我求你放过我们夏家！”她额头贴地，声音哽咽，“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师父和小天，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赎罪！”
徐阳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婉儿，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五年前，就是这个女人，冷漠地看着师父跪在夏家门口苦苦哀求。
现在，她却跪在了自己面前。
这就是因果循环吗？
“起来。”徐阳淡淡地说道，“跪我没用。”
“我不起来！”夏婉儿倔强地说道，“你不答应，我就一首跪着！”
徐阳冷笑一声：“你以为跪一下就能洗清你们的罪孽？当年我师父跪了整整一天，你们连看都不看一眼。”
夏婉儿的身体颤抖着：“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做错了…但是徐阳，我爸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你师弟啊！如果他知道的话…”
“如果他知道又怎样？”徐阳打断了她，“难道不是你师弟就可以见死不救吗？难道穷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夏婉儿被说得哑口无言。
“你们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同情心。”徐阳走到沙发前坐下，“在你们眼里，只有利益和面子。”
“不是的！”夏婉儿急忙抬起头，“徐阳，我今天救了那个小女孩，我…我也有同情心的！”
“救一个小女孩就能证明你有同情心？”徐阳嗤笑，“那当年我师父求你们的时候，你的同情心哪去了？”
夏婉儿低下头，不敢再反驳。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徐阳忽然开口：“你知道小天临死前说过什么吗？”
夏婉儿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
“他说，他想活下去，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徐阳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在夏婉儿心上，“他说，他想长大了当医生，救更多的小朋友。”
夏婉儿的眼泪再次涌出：“我…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徐阳忽然站起身，走到夏婉儿面前，“你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夏婉儿摇了摇头。
“他在小天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徐阳的声音变得冰冷，“最后用一根绳子吊死在小天墓前的那棵树上。”
“不…不要说了…”夏婉儿抱着头痛哭。
“死前他还在说，是他没用，没能救活小天。”徐阳继续说道，“他说对不起小天，对不起小天的父母，对不起所有相信他的人。”
夏婉儿哭得更加凄厉。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家族到底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现在你还觉得，跪一下就能获得原谅吗？”徐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夏婉儿渐渐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着徐阳：“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们？”
徐阳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没有什么能让我原谅你们。”他淡淡地说道，“因为小天和师父永远不会回来了。”
夏婉儿心如死灰。
“但是…”徐阳忽然话锋一转，“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夏婉儿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什么机会？”
徐阳转过身，看着她：“三天后，我会在小天的墓前举行一个仪式。如果你们愿意在所有江州媒体面前，向小天和我师父正式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可以考虑不再追究。”
“真的吗？”夏婉儿激动地问道。
“但是有条件。”徐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道歉必须是真心的，而且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还有，你们必须拿出一半的家产，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专门救助贫困儿童。”
夏婉儿沉默了。让父亲在媒体面前跪下道歉，这对于要强的夏明远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怎么？舍不得？”徐阳冷笑，“那就等着夏氏破产吧。”
“我…我需要回去跟我爸商量一下。”夏婉儿咬着牙说道。
“可以。”徐阳点点头，“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过期不候。”
夏婉儿从地上站起来，踉跉跄跄地走向门口。
“夏婉儿。”徐阳忽然叫住了她。
“什么？”
“记住，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徐阳的声音冰冷如刀，“如果你们拒绝，我会让整个夏家彻底从江州消失。”
夏婉儿身体一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阳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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