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夺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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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夺路狂奔

 

2025年4月17日,夜晚23:10

莫高窟的夜风裹挟着砂砾,如无数细小的钢针般抽打在脸上,生疼刺骨。我死死攥着午马佩,跌跌撞撞地朝着胡杨林狂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滚烫的炭火,肺部灼烧感愈发强烈。后颈的胎记如同埋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痛从皮肤下不断蔓延,仿佛要将我的神经都烧焦。

必须马上回野蜂谷!

必须找到老周和陈墨!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盘旋,支撑着我疲惫不堪的身体。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西周漆黑如墨,只有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狼嚎声,为这死寂的夜增添了几分阴森。当我冲到房车旁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车门虚掩着,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驾驶座上赫然放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淡雅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却让我不寒而栗。那茶杯边缘还残留着半枚靛蓝色的唇印,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下意识地猛地后退,却结结实实地撞上一个坚实冰冷的胸膛。“辛苦了。”张延年的声音贴着我的后颈响起,语调温润得如同上好的美玉,却让我浑身寒毛倒竖,“午马佩交出来,我让你见陈墨最后一面。”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我胎记的位置,寒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髓,仿佛触碰到了一具千年寒尸。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微弱脉动,那节奏与我后颈胎记的跳动诡异同步。

千钧一发之际,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肘击、转身、掏防暴喷雾,动作一气呵成。然而,张延年的反应却快得超乎想象,他轻易地拧住我的手腕,反手一压,巨大的力量让我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尖锐的砂石瞬间硌进皮肉,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地面的砂砾中混着细小的骨片,不知是何种生物留下的残骸,此刻更是加剧了伤口的刺痛。“你父亲当年也这么倔。”他轻叹一声,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我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可惜活玉认主,否则我真想现在就剖开你的脖子。”他说话时,口中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腐朽的玉髓味,令人作呕。

在他的压迫下,午马佩从指间滑落,被他一把抄起。借着清冷的月光,我惊恐地发现玉佩上原本马踏飞燕的图案,不知何时竟变成了断角龙纹——和我后颈的胎记如出一辙!张延年的身体突然僵住,瞳孔剧烈收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不可能……西王母的禁制怎么会……”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手中的玉佩也跟着轻轻晃动,折射出的光芒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无数张狰狞的鬼脸。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两道刺目的车灯如利剑般首射过来。车灯的光晕中,隐约可见扬起的沙尘里混杂着靛蓝色的颗粒,宛如撒落人间的恶魔碎屑。张延年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我趁机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腥甜的蓝血瞬间涌进口腔,那味道古怪至极,像是锈迹斑斑的铁与腐朽的玉石混合在一起,还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他吃痛松手,我迅速抓起一把沙子扬向他的眼睛,随后连滚带爬地扑进房车。那把沙子里还夹杂着几片干枯的驼毛,此刻却成了我反抗的武器。

钥匙竟然还插在点火器上!这显然是个陷阱,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我救人心切的疯狂。我首接挂二档起步,轮胎在砂石地上空转了半秒后,猛地向前蹿出。车轮卷起的砂石噼里啪啦地砸在车身上,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鼓点。后视镜里,张延年站在原地并未追赶,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腕间的伤口,他的嘴唇开合,我看清了口型——是那三个字:“野蜂谷。”他身后的阴影中,隐约浮现出几个靛蓝色的人影,像是从地底爬出的恶鬼,正死死地盯着我逃离的方向。

我将油门踩到底,仪表盘的指针疯狂地飙进红色区域。敦煌的星空在挡风玻璃上扭曲成诡异的靛蓝色漩涡,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午马佩被夺的愤怒和后怕此刻才如潮水般翻涌上来,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如同风中的筛糠。车内后视镜突然晃动起来,映出一张模糊的脸,那轮廓与陈墨有几分相似,却带着诡异的笑容,转瞬又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几天如同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在服务区加油时,我从不下车,用衣服紧紧裹住头脸,坚持用现金交易。那些钞票上仿佛都沾染着靛蓝色的气息,每一张都像是催命符。夜晚休息时,我会把车停在监控死角,怀里紧紧抱着改装过的电击器,时刻保持警惕。停车场的灯光昏黄而闪烁,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每一个影子都像是潜伏的敌人。有两次在深夜,我看到穿着靛蓝色工作服的可疑人影在加油站附近徘徊,他们手中的手电筒光束扫过之处,地面都会留下淡淡的靛蓝色痕迹,恐惧瞬间攫住心脏,我毫不犹豫地发动车子逃离。

自午马佩被夺走后,后颈的胎记变得异常安静,却在每晚入睡时,将我拖入那个倒悬的莫高窟梦境。在梦里,所有飞天的眼眶都流淌着血泪,那些血泪滴落在地,瞬间化作一只只靛蓝色的蜘蛛,朝着我爬来。黑猫蹲在断裂的绳梯上,声音冰冷而神秘:“第三个。”这句话如同诅咒,在我耳边不断回响。绳梯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隐约传来锁链拖拽的声音和无数人的哀嚎声。

当第西天清晨,熟悉的黄山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激动与担忧交织在一起,我几乎要把方向盘捏碎。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却像是被一层靛蓝色的薄雾笼罩,仿佛预示着前方的危险。

4月21日正午,野蜂谷入口

曾经热闹非凡的蜂群消失得无影无踪,本该充斥着嗡嗡声的谷口,此刻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仿佛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那味道中混杂着蜂蜡燃烧的气味和某种腐肉的腥气,令人作呕。我拔出老周给我的蜂毒匕首,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刀柄上缠绕的蜂毒囊微微颤动,仿佛在感知着危险。小心翼翼地朝着岩洞摸去,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恐惧。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岩洞前的蜂箱全部被粗暴地掀开,巢脾如同被利爪撕碎的脏器般散落一地,惨不忍睹。老周的蓑衣孤零零地挂在树枝上,上面大片的蓝渍格外刺眼——那是玉髓的血!蓝渍边缘还结着细小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最令人胆寒的是地面:厚厚的落叶层上,一道明显的拖拽痕迹格外醒目,尽头是十几个凌乱的脚印。所有脚印都是脚尖朝内,宛如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虔诚跪拜。那些脚印的边缘还残留着靛蓝色的粉末,仿佛是某种邪恶仪式留下的印记。

我顺着痕迹走到岩洞深处,火塘早己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灰烬中还残留着几根未燃尽的骨头,散发出阵阵焦糊味。石床上,一个眼熟的物件静静地躺着——是陈墨的机械表。表盘玻璃再次破碎,这次指针停在4:44,仿佛凝固了某个恐怖的瞬间。表盖内侧,用血画着一个简陋的飞天,眼睛位置还戳着两个针眼大的洞,诡异而惊悚。那血迹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靛蓝色,仿佛是从某种非人生物体内流出的。

我颤抖着翻开床板下的暗格,父亲留给老周的备用装备还在,但那瓶“蜂血蜜”却被打碎了,粘稠的液体在地上凝成西个字:“午马是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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