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16日,凌晨1:20
轮胎碾过国道边棱角尖锐的碎石,发出细碎又压抑的呻吟,仿佛垂死之人的呜咽。老旧旅店的招牌在穿堂而过的夜风里吱呀摇晃,金属支架摩擦的声响如同指甲刮擦黑板。霓虹灯缺了大半笔画,“迎宾旅社”扭曲成“迎兵方社”,暗红的光在雨后的水洼里碎裂成无数血点,随着波纹荡漾,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眨动。后视镜里,那辆如影随形的黑色轿车蓝灯最后一次诡异地闪烁,缓缓隐入浓重如墨的雾霭,却在我心底投下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仿佛有一双眼睛始终在暗处窥视。
前台女人涂着剥落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深色污垢,像是干涸的血迹。她眼皮都没抬,便将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拍在布满划痕与咖啡渍的柜台上,钥匙孔处残留的靛蓝色碎屑,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幽光,如同某种神秘符号。走廊的地毯浸透陈年水渍,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潮湿发霉的气息钻入鼻腔。剥落的壁纸下,发霉的木板上爬满蛛网般的裂痕,宛如某种诡异的符文,又像是被诅咒的古老文字,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312房间的门锁转动时,发出锈蚀齿轮艰难咬合摩擦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沉重。推开房门的刹那,一股混合着潮湿霉菌、陈旧汗味以及不知名腐朽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胃里翻涌作呕。床单上的黄渍形状怪异扭曲,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爪印,又像是挣扎留下的痕迹。那台老式大脑袋电视机的屏幕映出我扭曲变形的倒影,仿佛另一个世界的窥视者正透过屏幕与我对视。我反锁房门,拉上积满灰尘的窗帘,每道褶皱里都藏着细小的砂砾,仿佛是从遥远的沙漠带来的预兆,暗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旅程。
手机在死寂的房间中突然响起震动声,如同惊雷炸响。拨通老周号码的瞬间,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发紧。听筒里传来的不是人声,而是有规律的敲击声,像是指甲叩击金属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哒、哒哒、哒——这个节奏如此熟悉,又如此令人不安,仿佛是某种神秘的暗号。我屏住呼吸,从床头柜摸出圆珠笔,在手心紧张地记下摩斯密码的节奏,手心的汗液与字迹混合,晕染成模糊的符号,仿佛是命运的印记。
???———???
当“SOS”的字样在掌心浮现,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仿佛被火舌舔舐,又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肤下穿梭。紧接着,扭曲的电流杂音中,机械音如同来自深渊深处,冰冷而诡异:“飞天……眼睛……会动……”电话戛然而止,只留下忙音在耳畔回荡,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久久不散。我盯着手心逐渐干涸的字迹,突然发现那些汗液竟泛着微弱的蓝光,与张延年手中的诡异液体如出一辙,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凌晨半梦半醒间,卫生间传来的滴水声如同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神经,令人烦躁不安。滴答、滴答,声音越来越密,节奏越来越快,最终化作暴雨般的轰鸣,仿佛要将我淹没。我猛地坐起,却发现整个房间的地板己经覆上一层薄薄的水,水面平静如镜,却映出完全不同的景象——幽深昏暗的石窟走廊里,壁画上的飞天眉目低垂,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水中的倒影里,张延年身着靛蓝色中山装,衣摆无风自动,仿佛幽灵一般。他缓缓伸手触碰飞天的眼睛,那颗眼珠突然转动,眼白上布满蛛网状的血丝,如同活过来的恶魔,首勾勾地盯着我。我下意识去抓枕边的防暴喷雾,却握住一把潮湿的红砂,指缝间漏下的砂砾,正是敦煌特有的赭红色,带着沙漠的炽热与神秘,却也透着一丝诡异。
当张延年转头,那张没有五官的脸正对着我,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蓝的光,领口的午马佩泛着幽蓝的光,与我胎记的纹路完美契合。玉佩中央的孔洞里,隐约有靛蓝色的液体在流动,像是某种生命体的血液,又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物质。惊醒时,窗外己泛起鱼肚白,晨光微弱地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床单被冷汗浸透,而手心里的红砂仍带着体温,仿佛是从梦中带回的信物,又像是某种诅咒的印记。
4月17日,傍晚19:30
连续驾驶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鼓点在颅内敲击,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刺痛。当“敦煌莫高窟”的指示牌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夕阳的余晖将石窟群染成暗红,宛如凝固的血迹,给这片古老的土地蒙上一层神秘而恐怖的面纱。停车场那辆标着“文物保护”的中巴车,车身布满灰尘,轮胎挡泥板上的靛蓝色条纹,如同毒蛇的信子,暴露了它的真实身份,暗示着危险己经近在咫尺。
我将房车藏进胡杨林,枯枝刮擦车身的声音,像是无数只手在抓挠,又像是幽灵的低语。北区铁丝网的缺口还带着新鲜的金属毛边,仿佛刚被锋利的刀刃割开,脚印在沙地上蜿蜒,首通第465窟。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上,脚下的沙子发出细微的声响,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驼铃回响,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引领我走向未知的危险。
潜入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任何阻碍,这反常的平静却让不安在心底疯狂滋长,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窟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六个穿靛蓝色工装的人围成圆圈,他们的脸上蒙着黑色面罩,只露出冰冷的眼睛。中间跪着的年轻研究员满脸恐惧,汗水混着沙尘,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眼神中充满绝望。张延年手持毛笔,笔尖滴落的蓝色液体在黑暗中发出幽光,如同来自地狱的火焰,诡异而致命。
“最后一位‘守钥人’候选。”张延年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语调中带着一丝嘲讽,“可惜你的胎记是假的。”毛笔尖刺入后颈的瞬间,研究员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蓝色液体渗入地面,形成一个人形的光斑,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消逝,又像是某种神秘仪式的完成。
张延年捡起掉落的工作证,突然转头,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我的位置:“王同学,你迟到了。”他的声音在洞窟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着我的心脏,让我呼吸急促。“午马佩就在飞天眼睛里,但你要快一点”
我这才注意到,壁画中央的飞天左眼,是个拳头大小的空洞。洞的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蓝液,形状与我后颈的胎记分毫不差,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制的陷阱。洞窟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混着壁画上砂砾剥落的轻响,像是某种古老生物苏醒的征兆,又像是无数冤魂的低语。而更令人恐惧的是,我后颈的胎记开始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洞窟深处的某种神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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