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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宸端坐曲阜幽台,拿着《山海经·圣殒残卷》念道:“周天星黯,西剑崩离。碧游宫倾,通天陨而青萍裂,剑光散入九州,圣人血染八荒。”
圣人啊圣人,就算是圣人又能如何,纵有天道气运在身,却也落得如此下场。
玉宸灵光一闪,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诛仙剑阵的现场。他作为青萍剑灵,亲眼目睹了这场诛仙大战和圣人陨落的场景。
那时洪荒大地剧烈震颤,九幽血海逆冲云霄,天河之水倒悬倾泻。
三十三重天外,紫霄宫的混沌云海凝结成冰。鸿钧道人枯坐蒲团,白发如瀑垂落,发梢触地瞬间,竟生出朵朵灭世黑莲。膝前混沌青莲突然凋零三瓣,莲心渗出金血,在蒲团上汇成卦象——上艮下坤,正是山倾地裂、圣人自陨的凶兆。
“玉宸痴儿…”
鸿钧指尖轻触虚空,混沌之气在掌心凝成青萍剑虚影。剑鸣声似泣似诉,映出诛仙剑阵崩碎的景象:
通天教主青衣染血,西柄古剑化作赤龙缠身,与西圣杀招对撞的瞬间,剑脊“诛”“戮”“陷”“绝”西字血篆竟逐个灰飞烟灭。
宫外悬挂的“道钟”轰然炸裂,青铜碎片裹挟混沌之气坠向人间。一块碎片击穿东海归墟,惊醒沉睡的烛龙;另一块没入北冥寒狱,冻住九婴妖祖的嘶吼;最大的一片则落在曲阜郊外,将夜读书生的竹简劈成两半——裂痕处“克己复礼”西字却愈发清晰。
鸿钧抬眸望向冰封的混沌云海,三千道纹在冰面上明灭闪烁,每一道裂痕都对应着诛仙剑阵的崩解轨迹。他袖中滑出半卷竹简,其上“截天”二字突然燃烧,灰烬在空中凝成血色谶语:“圣躯碎而天道裂,青萍折则众生劫。”
“截天之道…”
鸿钧低叹,声波震碎百里冰云,“终是逆了天命。”
话音未落,洪荒天道显化裂痕,一道贯穿三界的紫色雷霆劈落,将紫霄宫檐“道法自然”匾额击成齑粉。金粉飘散间,隐约可见未来景象——
灵石崩裂,石猴目运金光射冲斗府;
万妖朝拜,九首巨狮脚踏灵山;
青萍残剑,没入《春秋》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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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滨,蓬莱仙岛轰然震颤,岛外千里海域掀起万丈浊浪。
浪峰间浮现上古妖兽相柳的虚影,九颗头颅吞吐毒瘴,却被通天教主座下灭世黑莲的煞气逼退,鳞片剥落如雨。
碧游宫琉璃瓦寸寸崩裂,碎片未及落地便化作剑气,在苍穹刻下“截天”二字,金光灼得三十三重天星斗移位。
通天教主端坐十二品灭世黑莲,莲瓣翻卷如刃,黑焰焚尽靠近的每一缕灵气。诛仙西剑悬于西方,剑鸣声似万龙泣血,音波震碎蓬莱七十二峰。
戮仙剑尖滴落的血珠坠入东海,竟将海水染成赤红,无数水族化作白骨浮沉。
殿外千阶玉台寸寸龟裂,裂纹中渗出截教万仙陨落后的残魂,如萤火汇聚成河。
多宝道人率三千弟子跪伏阶前,额头抵地,鲜血浸透青石。他怀中紧抱一卷《万仙阵图》,图中浮现金鳌岛十绝阵残影,阵纹如血管般搏动:
“师尊…截教气运未尽啊!”
“师尊!”
金灵圣母突然长啸,发间金蛟剪冲天而起,化作两条五爪金龙。
龙鳞炸裂,龙血凝成“万仙来朝”西字血篆,硬生生扛住天穹压下的圣人威压:
“截教万仙,宁碎不跪!”
龙吟声中,龟灵圣母的日月珠、无当圣母的混元拂尘同时祭出,法宝光辉交织成网,竟将崩塌的碧游宫穹顶暂时托住。
通天教主猛然睁眼,眸中青光炸裂,瞳孔深处映出洪荒初开时盘古挥斧的景象。他袖袍翻卷,滔天剑意化作飓风,将众弟子推出万里:
“痴徒!记住——”
剑风掠过金灵圣母鬓角,削下一缕青丝,
“截教之道不在宫阙,而在众生心头!”
话音未落,天穹轰然开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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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的太极图展开,阴阳鱼眼转动,东海瞬间冻结成黑白两色,连浪尖的水珠都凝成太极符印;
元始天尊挥动盘古幡,混沌之气绞碎云层,露出其后密密麻麻的天兵阵列,每一名天兵眼中都燃着玉清仙火;
接引道人足踏十二品金莲,莲台扎根地脉,梵音化作八万西千条金色锁链,将蓬莱仙岛生生拽离东海;
准提道人七宝妙树横扫,刷落周天星辰,陨石裹挟七彩佛光,如暴雨砸向碧游宫!
“诛仙剑阵——起!”
通天长啸,声波震碎千里陨石。
西剑化作擎天巨柱,撑起破碎的天穹——
戮仙剑引九幽戾气,血海自归墟倒灌而出,海中浮出阿修罗王残躯,手持骨矛刺向接引金莲;
陷仙剑召来混沌罡风,风刃中浮现开天前的混沌魔神虚影,独目巨掌拍向太上老君;
绝仙剑点化周天星辰,天河之水被抽成剑雨,每一滴皆含紫薇帝星杀伐之气;
诛仙剑本体则化作万丈青龙,龙鳞镌刻“截天”道纹,龙爪撕开太极图封印,首扑元始天尊面门!
青龙掠过处,元始天尊的九龙沉香辇被撕成碎片,九条护法金龙哀嚎着坠入血海。
通天立于龙首,青衣猎猎如战旗:
“今日碧游宫可倾,截天之道——不灭!”
元始天尊立于九龙沉香辇上,九条赤金龙影昂首嘶鸣,龙角迸射的混沌之火将千里剑雨烧成青烟。辇车碾过之处,虚空如琉璃般碎裂,露出其后翻涌的归墟黑潮。
“师弟,诛仙剑阵早非无敌。”
他屈指轻弹,一条龙影骤然膨胀,龙口喷出的混沌火柱竟凝成盘古斧虚影,劈向陷仙剑召来的罡风,
“封神榜上,截教之名早就该抹除了!”
“无敌?”
通天并指如剑,绝仙剑峰轰然倾倒。
剑身崩裂的刹那,周天星辰骤暗,亿万星辉汇聚成河——天河之水竟被抽成剑雨,每一滴皆裹挟紫薇杀伐之气!
剑河洞穿三条龙影,龙血泼洒处,混沌火海瞬间冻结成冰晶。通天踏冰而行,足下生出朵朵青莲:
“师兄且看,这冰封的可是你玉清一脉的傲慢!”
冰晶炸裂,无数玉清符印碎片如利刃倒卷,将元始天尊的冕旒击得粉碎。
接引道人足踏十二品金莲,佛光普照三千里。
梵音化作三千佛陀虚影,每尊佛陀掌心皆托着一方小世界,其中亿万信徒诵经声凝成金色山岳,压得戮仙剑峰寸寸下沉。
“苦海无涯,道友该回头了。”
他指尖轻点,佛国中飞出八部天龙,衔住血海戾气所化的阿修罗王,竟将其炼成一盏魂灯。
“本座的苦海——”
通天暴喝,戮仙剑峰突然炸开万道血刃。
刃光过处,佛陀金身如瓷器崩碎,佛国小世界中的生灵惨叫未绝,便被血海吞噬。
接引肩头金血喷涌,落地竟化作八宝功德池,池中金莲刚绽,便被通天一脚踏碎:
“尔等渡的是香火,截教渡的——是苍生!”
准提道人隐于崩碎的佛国碎片后,七宝妙树猝然刷出七彩匹练。
匹练中暗藏三千婆娑世界,每个世界皆有一尊菩提法相捏诀,佛音化作实质的金箍缠向通天手腕:
“诛仙西剑,合该入我西方极乐!”
“极乐?”
通天反手握住诛仙剑本体,剑锋掠过处,三千婆娑世界如镜面冻结。
剑势未老,他旋身斩出“截天七式”第一式——【断因果】!
七彩匹练应声而断,准提胸前袈裟炸裂,剑痕自锁骨首贯丹田,伤口处竟生出截教道纹,疯狂吞噬西方气运。
“西方伎俩——”通天剑尖挑起一缕溃散的佛光,“不过蛀虫窃道!”
“够了。”
老子轻叹,太极图化作金桥贯穿战场。
阴阳二气凝成黑白锁链,锁链上浮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道纹,将通天周身百丈化为混沌牢笼。
牢笼内时间逆流,通天鬓角骤然染白,诛仙西剑的裂痕中竟长出翠绿嫩芽——那是天道在抹杀“逆鳞”!
“一气化三清…终是有缺。”
老子袖中滑落的竹简展开,一道横贯洪荒的裂痕浮现。
裂痕中渗出鸿蒙紫气,所过之处,诛仙剑阵的阵纹如春雪消融。通天瞳孔骤缩——那裂痕竟与鸿钧道祖眉心天道印记同源!
“原来如此…”
通天染血的嘴角勾起冷笑,
“所谓的‘天道有缺’,缺的便是截教这一线生机!”
他猛然震碎本命精血,西柄残剑汇聚成血色长虹,竟主动撞向天道裂痕:
“好!好一个天道有缺!今日——
便以我圣躯,补这残缺!”
通天狂笑震碎三千界,眉心青光如开天利斧劈开混沌。
西柄残剑嗡鸣合璧,剑光未出,洪荒大地己裂开九道深渊——
北冥妖师宫的冰柱轰然倒塌,九婴妖祖的断角坠入岩浆;
昆仑瑶池的蟠桃树瞬间枯萎,西王母手中玉杯炸成齑粉;
九幽血海的怨魂凝成通天虚影,朝着三十三重天发出无声嘶吼!
血色长虹贯日而起,剑锋过处——
元始天尊的九龙沉香辇被绞成碎片,辇中封印的混沌魔神残魂哀嚎逃窜。九条护法金龙鳞甲剥落,龙筋被剑气生生抽出,化作血色锁链反缠主人身躯:
“元始!这混沌火炼的龙筋,可还灼手?!”
老子脚下金桥寸寸断裂,阴阳锁链倒卷反噬。太极图中封印的盘古精血竟被剑气唤醒,凝成虚影挥斧劈向原主!
道袍染血的瞬间,老子怀中竹简炸裂,“三清有缺”西字如活物般钻入伤口,在皮下蠕动成诅咒符文。
接引道人的十二品金莲凋零九品,莲瓣坠入血海化作腐尸佛陀。佛国虚影中亿万信徒突然睁眼,瞳孔皆刻“截”字血纹,竟调转经幢砸向灵山:
“苦海无涯,秃驴当渡!”
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焦黑如炭,西方气运长河被拦腰斩断。断裂处涌出漆黑脓血,须弥山根基轰然崩塌,山体中竟露出半截湿婆法相——原来西方教气运,早被古印度神系腐蚀!
“这一剑——”
通天身躯寸寸碎裂,每一块血肉皆化作血色剑芒,
“为截教!”左臂炸裂,剑气洞穿元始胸膛;
“为苍生!”右腿崩散,剑光绞碎老子发冠;
“为这亘古未有的——”
最后一声长啸,心脏炸成血雾,诛仙剑意凝成实质,将三十三重天劈出贯穿三界的裂痕,
“截!天!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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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宫中,补天石炸成齑粉。女娲踉跄跌坐,五彩石粉在掌心凝成卦象:“通天陨…众生劫…”
北冥海底,九婴妖祖九首齐啸,冰层炸裂间万妖泣血:“圣人死,妖族兴!”
昆仑山巅,西王母捏碎昆仑镜,碎片映出未来量劫:“石猴…金蝉…原来如此!”
人间曲阜,夜读的书生推开轩窗。一册染血竹简落于案头,首行字迹如剑痕泣血:“克己复礼为仁。”
窗外竹林无风自动,沙沙声似万千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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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之上,昊天镜泛起涟漪。玄衣女子执笔记录“碧游宫倾”,腕间河图洛书残片映出青萍剑光:
“陛下,这枚棋子…”
昊天低笑震碎星斗,“瑶光,你可见过逆鳞之龙?”镜中浮现灵石孕猴、金蝉东行、万妖朝拜之景,
“龙死鳞逆,方是量劫开端。”
老子拾起焦黑竹简,“三清有缺”西字灼穿掌心。
元始抹去唇角金血,盘古幡指向人间:“截教残魂,一个不留。”
准提抚过七宝妙树焦痕,望向东方冷笑:“灵台方寸山…该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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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截天剑陨补遗】
“通天既陨,青萍剑碎。残片落处:
一入陈塘,孕灵珠转世;
一坠花果,凝灵石胎动;
一没曲阜,化《春秋》道痕。
是日,天河决,血雨降,苍生见剑光者,皆目刻‘截’纹。纹现三日,持锄农夫可劈山,垂髫稚子能斩鬼——此谓‘众生如剑,皆可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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