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猛地转身，举枪瞄准冲来的黑色SUV。车灯刺眼，他眯起眼睛，手指扣在扳机上。
砰！砰！
几声枪响，子弹击中轮胎，车辆剧烈颠簸了一下，却仍未停下。
“闪开！”陈烈大吼。
沈渊迅速扑向一旁的掩体，紧接着，一道火光从侧面掠过——狙击手开火了。
子弹穿透挡风玻璃，正中驾驶员额头。
SUV失控撞向路边围墙，轰然炸裂成一团火球。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和焦糊气息，沈渊喘着气站起身，耳鸣还未完全消退。
耳机里传来苏墨的声音：“他们火力减弱了，但还有至少五人未确认位置。”
“收到。”陈烈低声道，“所有人注意，准备推进。”
沈渊收起枪，回头看了一眼仍在燃烧的车辆残骸，脑海中回想着刚才那个“护士”临死前说的话：“第一阶段……己经完成了。”
他皱眉，将这个念头压下。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警队重新整队，沿着街道缓缓推进。夜色沉沉，远处废弃工厂的轮廓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确定这地方是他们的最后据点？”沈渊问。
“根据你带回来的样本分析，”苏墨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毒素合成路径中有几个关键节点与我们之前追踪到的黑市实验室吻合，再加上这份笔记本里的坐标比对，基本可以确认。”
“那就进去。”陈烈下令。
队伍分成三组，绕行包抄。
沈渊带着一组队员从西侧潜入，靠近一个破损的通风口。他蹲下身，掏出便携式检测仪，轻轻贴近地面。
不出所料，空气中残留着极微量的神经毒素，浓度虽不高，但足以让未经防护的人陷入麻痹状态。
他立刻示意队员绕行，改道进入厂房北侧的排水管道。
管道内潮湿阴冷，积水漫过脚踝。前方探路的特警低声报告：“前方有金属门封锁。”
沈渊走上前，用手电照射门锁位置，发现上面缠绕着细如发丝的触发线。
“别碰。”他低声说，“可能是生化陷阱。”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型试剂瓶，滴了几滴测试液在线上。
瞬间，液体变蓝。
“酸性接触反应。”他皱眉，“一旦触碰，就会释放毒雾。”
他抽出工具剪断触发线，然后拍了拍门：“清空半径十米。”
门后无回应。
他推开门，一间昏暗的仓库展现在眼前。架子上堆满了装满不明粉末的密封罐，墙上贴着几张实验记录表。
沈渊快步走过去，扫了一眼内容，瞳孔骤缩。
“这些人己经在进行人体注射试验了。”他低声说，“目标是制造能主动代谢毒素、甚至用毒素攻击的个体。”
身后的特警脸色微变。
沈渊继续翻阅资料，忽然，一张照片引起他的注意。
那是一张监控画面截图，画质模糊，但依稀能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实验台前，戴着口罩，但露出的下半张脸……非常熟悉。
是他。
沈渊盯着那个人的脸，心跳微微加快。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那本黑色笔记本，回忆起里面的数据模型与基因序列图示。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耳边传来通讯器的杂音：“沈渊，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我们在仓库找到了部分实验数据。”他说，“继续推进。”
穿过仓库，是一条笔首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门。
沈渊走近，发现门边有一个电子锁，正在闪烁红光。
他尝试输入随机数字，无效。
“需要时间破解。”一名技术员上前准备操作。
“来不及。”沈渊蹲下查看门缝，突然注意到地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但在某个角落，灰尘被刮去了一小块，留下一条不自然的划痕。
他伸出手，轻轻按压那片区域。
咔哒一声，隐藏开关启动。
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房间。
沈渊打亮手电，照进室内。
顿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里摆着十几张病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戴着呼吸面罩，胸口的监测仪跳动着微弱的绿光。
“这是……第二批改造者？”一名队员低声问。
沈渊走近一张病床，仔细检查其中一人。
皮肤呈青灰色，静脉网状扩散至颈部，瞳孔对光反应迟缓，但仍有生命迹象。
“他们还没完成转化。”他低声说，“还在观察期。”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报告指挥官，所有外围敌人己清除。”陈烈的声音从频道中传来，“我们这边也发现了几份重要文件，包括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好。”沈渊点头，“把这里的情况同步给技术组，尽快转移这些‘病人’。”
他刚说完，耳机里又传来苏墨的声音：“等等，我刚做完指纹匹配……沈渊，你知道其中一个‘病人’是谁吗？”
“谁？”
“周延。”
听到这个名字，沈渊身体一震。
周延——三年前失踪的一名刑侦专家，在调查夜枭案件时意外死亡，尸体从未找到。
而现在，他就躺在这张病床上，胸口还插着一根导管，连接着一个不断滴注透明液体的装置。
沈渊深吸一口气，按下呼叫键：“苏墨，我要一份完整的脑波监测数据。”
“正在传输。”
片刻后，耳机里传来机械读数：“α波活跃度正常，β波异常升高，δ波存在间歇性中断。”
沈渊眉头紧锁。
这意味着什么？
周延不仅活着，而且意识清醒，只是被强行控制了。
他立即调出病房内的控制系统，尝试关闭输液程序。
屏幕弹出警告：【权限不足】
“得找主机。”他果断下令。
几分钟后，他们在隔壁房间找到了主控终端。
沈渊快速输入破解指令，随着最后一串代码执行完毕，整个系统的封锁状态解除。
与此同时，病床上的“病人”们纷纷睁开眼睛。
有的眼神茫然，有的则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周延缓缓坐起身，摘下面罩，声音沙哑：“你是……沈渊？”
沈渊点头：“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周延沉默了几秒，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记得……他们把我变成了怪物。”
沈渊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耳机里响起急促的呼喊：“沈渊！陈烈受伤了！”
他心头一紧，立刻冲出门外。
穿过走廊，跑过废墟，终于看到陈烈正靠在一堵墙边，腿上绑着止血带，脸色苍白。
“怎么回事？”沈渊赶紧上前查看伤势。
“没事。”陈烈咬牙说，“一颗流弹，擦过去的，没伤到骨头。”
沈渊松了口气，帮他重新处理伤口。
“敌人呢？”他问。
“全灭。”陈烈指了指不远处，“最后那个引爆器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不过还是被制服了。”
沈渊点头，正要说话，苏墨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最好来看看这个。”
她站在一间密室门口，手里拿着一块金属板。
“这是什么？”沈渊问。
“加密数据盘。”她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第二阶段的研究核心，但密码没解开。”
沈渊接过数据盘，心中隐隐浮现出那个“护士”临死前的话。
“你以为你能阻止这一切？”
“他们……己经完成了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完成了，那第二阶段呢？
他低头看着数据盘，指尖轻轻表面。
它冰冷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某种未知的命运。
“先回去。”他低声说。
众人开始撤离，天边泛起鱼肚白。
这座城市暂时恢复了平静。
可沈渊知道，这场战争，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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