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猛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手指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
“有人！”陈烈低声喝道，快步朝那边靠拢。
苏墨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嘟囔着：“这破仓库连老鼠都吓成金属音了……哎哟我腿。”
沈渊没理会她的抱怨，而是蹲下来仔细查看那块地板缝。血迹的DNA检测己经发来初步结果，不属于死者，也不属于己知的任何嫌疑人数据库。
“这不是普通访客留下的。”他低声道。
“你是说……夜枭？”苏墨凑过来，眼睛亮得像刚充完电的探照灯。
“可能性很大。”沈渊站起身，“但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血留在这里？”
“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伤口了？”苏墨猜测。
“不可能。”沈渊摇头，“夜枭太谨慎了，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正说着，陈烈那边传来一句：“没人。”
“确定？”沈渊问。
“确定。”陈烈走回来，皱眉，“但地上有几枚新鲜的脚印，鞋底花纹像是登山靴。”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到这儿的人。”苏墨咧嘴一笑，“夜枭还有粉丝？”
话音未落，沈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法医实验室发来的补充报告。
他快速浏览后脸色一沉：“刚才那个血迹样本中，检测出一种特殊的防腐剂成分。”
“什么防腐剂？”陈烈问。
“医用级别的。”沈渊抬头，“常用于尸体保存和手术器械消毒。”
“所以呢？凶手是个医生？”苏墨来了兴趣。
“或者，至少接触过医疗环境。”沈渊沉吟片刻，“比如医学院的学生、医院清洁工、殡仪馆工作人员……”
“也可能是……法医。”陈烈语气凝重。
空气顿时安静了几秒。
“喂喂喂，你可别把我也列进去啊。”苏墨赶紧摆手，“我可是正义的化身！”
“你现在还是重点观察对象。”沈渊淡淡地说。
“切。”她撇嘴，“等我好了第一个拿你练手。”
“随时奉陪。”沈渊嘴角微扬。
就在这时，警局来电。
陈烈接起电话，眉头越皱越紧。
挂断后他看向两人：“又有案子了。”
“作案手法？”沈渊问。
“和夜枭一模一样。”陈烈咬牙，“无限符号、精准刀伤、现场干净得像被专业团队清理过。”
“地点？”沈渊追问。
“城南废弃纺织厂。”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动身。
一路上苏墨还在吃她顺手从医院带出来的能量棒，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你们说这次会不会又是夜枭搞的鬼？”
“如果是他，那就说明他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沈渊靠在车窗边，“他想看看我们多久能发现新案。”
“这人真是闲得蛋疼。”苏墨咕哝。
“比起这个，”陈烈突然开口，“我觉得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让我们找到那盒子里的照片和地图？”
“也许是某种挑衅。”沈渊眯眼，“也可能是……他在给我们提示。”
“提示个鬼。”苏墨翻白眼，“要是真有提示，早该告诉我们他是谁了。”
车子驶入案发现场外围时，天色己黑。
警戒线拉起，几名技术人员正在拍照取证。
他们走进厂房，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尸体躺在中央，胸口赫然是那个熟悉的无限符号。
苏墨蹲下来看地面痕迹：“嗯……脚印分布有点乱，不像夜枭一贯的风格。”
“而且血迹喷溅形态不太对。”沈渊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你看这边，喷溅范围偏大，说明凶手情绪不稳定。”
“夜枭杀人时很冷静。”陈烈点头，“他不会让情绪影响动作。”
“还有这个。”沈渊指着死者脖子处的一道浅痕，“夜枭出手从来都是首取要害，不会留下多余划痕。”
“也就是说……”苏墨眼神一亮，“这可能是个模仿犯？”
“很有可能。”沈渊点头，“但模仿得还不够彻底。”
“怎么说？”陈烈问。
“夜枭的刀法讲究‘一刀定生死’，而这具尸体的伤口边缘有些模糊，说明刀刃在进入体内后有过轻微晃动。”沈渊用镊子轻轻挑起一块皮肉，“换句话说，凶手紧张了。”
“这就不是夜枭的风格。”陈烈皱眉，“他从不慌张。”
“不过……”苏墨忽然站起来，“这个模仿犯，模仿得太像了。几乎每个细节都还原了。”
“所以问题来了。”沈渊目光沉静，“他为什么要模仿夜枭？是为了制造混乱，还是……另有目的？”
众人陷入沉默。
这时，一名技术员跑过来：“我们在死者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沈渊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你们以为只有一个夜枭吗？”**
他瞳孔微缩。
“这什么意思？”陈烈问。
“我不知道。”沈渊盯着那行字，声音低沉，“但我有种预感——这只是开始。”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你们快看这个！”他喘着气，“刚刚在纺织厂外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沈渊接过照片，脸色瞬间变了。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站在雨中。
和之前在仓库里找到的那张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那个人的脸清晰可见。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但更诡异的是——
照片右下角，赫然有一个用红色记号笔画出的无限符号。
而那个符号……
竟然在缓缓渗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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