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后的几天，黑石聚集地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粗犷与平静。
但暗地里，一股针对千面的调查，正在陆驰的亲自授意下，汹涌展开。
他就不信，一个能把他都赢下，还能在变异兽围攻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女人，会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个逐利的商人。
这样的女人，难道真的是突然就冒出来的？
放屁！
他要一点一点全部查清楚，然后不管这个女人的秘密是什么，他要得到她！
“阿炮，”陆驰将他最信任的副手叫到指挥室，“那个千面，给我盯紧了。我要知道她每天都做什么，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她那辆看起来像废铁的破车，也给我查清楚来路。”
“还有，”他指着墙上那副西北废土势力分布图，“派几个机灵点的人，去秃鹫南边那几个大型聚集地，比如沙狼镇、铁锈绿洲，给我仔仔细细地打听，有没有人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一个开着破车，赌技、枪法、车技都好得邪门的女人。名字……可能叫千面，也可能叫别的什么，总之，按照特征去查。”
“是，老大！”阿炮领命而去，眼中带着一丝兴奋。
他也对那个神秘的千面，充满了强烈的好奇。
然而，陆驰和阿炮都不知道，他们的每一个命令，每一次调查方向的调整，都像最清晰的电报，几乎在同一时间，就传到了千里之外，京城丘比特行动组的指挥中心。
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组织，怎么能跟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抗衡呢？
如果不是姜清如的系统，国家在能够对抗末日之后，也会立马清扫这些组织，让他们不复存在。
“来了来了，鱼儿开始撒网了！”苏糖看着屏幕上，通过微型无人机传回的阿炮在黑石聚集地内部活动的画面，兴奋地搓了搓手，“常规调查手段，完全在意料之中。”
“情报部门注意，”赵卫国将军沉声下令，“立刻启动针对陆驰调查方向的夜莺计划。所有预先在西北各聚集地布下的暗棋，进入唤醒状态。当陆驰的人接触时，按照之前己经准备好的各自预案，分别释放不同等级的经过精心编织的烟幕信息。”
“技术部门，”苏糖接过话头，眼中闪烁着导演的精光，“监控陆驰手下所有对外通讯，截获他们的调查请求。我们要比他们更快一步，把证据送到他们想调查的地方。”
一场围绕着千面真实身份，看不见硝烟的暗战，在广袤的西北废土上，悄然展开。
姜清如对此仿佛一无所知，她的心态早在从小到大的千锤百炼中锻炼了出来。
她依旧待在那间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客房里，过着悠闲而又规律的生活。
上午，她会去聚集地边缘的露天训练场，练习枪法。
她用的，依旧是那把雷暴电磁手炮。
在丘比特行动组的远程辅助下，她的每一次射击，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但偶尔，又会恰到好处地脱靶几次，展现出一种天赋极高但缺乏系统训练的假象。
下午，她会回到房间，摆弄一些从黑石市场淘来的、破旧的电子零件，似乎在尝试修复什么。
这完美地符合了一个情报掮客需要掌握一些电子技能的设定。
傍晚，她会启动她那辆越野车的远程通讯设备——
一部经过伪装，拥有极强加密和抗干扰能力的军用级电台。然后用一种充满了江湖黑话和隐晦代码的语气，与几个远方的买家，进行跨区域大宗货物交易的谈判。
这些买家自然也都是丘比特行动组安排的特工。
他们的对话，每一句都经过精心设计，充满了各种半真半假的商业信息和势力暗示，足以让任何窃听者听得云里雾里，越听越觉得这个千面的背景深不可测。
陆驰派出去的探子们，很快就带回了第一批成果。
“老大，”阿炮一脸的困惑，“南边沙狼镇的人说，几个月前，确实有个开着类似破车的女人，自称千面，在他们的赌场里赢了老大一笔钱，然后就消失了。但没人知道她从哪来，也没人知道她往哪去。她就像一阵风。”
这是丘比特行动组释放的其中一个烟幕。
“老大，铁锈绿洲那边也有消息，”另一个探子回报，“有人见过一个枪法极好的独行女，用的武器很奇特，不像是我们废土上常见的货色。有人说她是某个大势力培养的秘密武器，也有人说她是从东边某个覆灭的大城市里逃出来的有钱千金……”
这是另一个烟幕。
至于那辆车……
陆驰手底下的技术人员研究了半天，除了发现发动机的某些零件新得不像话，其他的，就是一堆真正的废铁，完全查不出改装的痕迹。
陆驰听着手下们这些乱七八糟而且自相矛盾，却又的的确确都指向这个女人不简单的报告，眉头越皱越紧。
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网，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
这个千面，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拥有着无数张面孔，每一张都若隐若现，却又没有一张是真实的。
“废物！一群废物！”陆驰烦躁地将桌上的兽皮地图扫落在地，“连一个女人的底都摸不清，我养你们何用！”
阿炮等人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低下头，没一个人敢说话。
陆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也越来越炙热。
常规的调查手段，对她无效。
那么……
他停下脚步，目光投向了窗外，那间属于千面，此刻正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
既然挖不出你的底细，那我就把你彻底绑在我的身边，首到我看透你的那一刻为止！
他心中，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首接的计划，开始酝酿。
他要让她，再也无法用那些虚无缥缈的渠道和买家来敷衍他。
他要让她，真正参与到黑石聚集地的核心运作中来。
只有在最真实的利益纠葛和生死考验中，一个人，才会暴露出她最真实的爪牙。
陆驰没有那么自负，想着要用爱来绑住这样一个女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况且这女人对自己表达出来的兴趣还远远没有自己对她表现出来的大。
他也曾经让手下试探的去问过姜清如为什么要选择来自己的地盘。
结果那女人半真半假的来了一句：“当然是因为你们的首领长的，非常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陆驰摸了摸自己的脸，嗤笑一声。
要真是这样倒好了，他倒是不介意，甚至很期待和姜清如成为床上关系。
可惜，姜清如的房门从没在夜晚对他敞开过……
这女人，越是了解，就越让人陷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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