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村长你好，小月妹子你好。”赵大海站起身来连忙笑道。
崔大炮老而成精握住赵大海的手后一个劲儿的说着好话。
崔小月年轻没好意思跟赵大海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声大海哥好之后就躲到了崔大炮的身后。
嗯，这小声音挺甜啊，含糖量挺高啊，最起码五个加号。
不过让赵大海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这崔大炮对自己如此热情，明明自己这次来是求他们办事的。
怎么现在弄的好像是他们要求自己办事似的。
大家聊了一会之后终于唠到了正题上。
“大海啊，要说现在这年月什么最珍贵？那肯定是粮食啊。”
赵大海对这一点倒是十分赞同的。
灾年之时钱不能吃，但粮食却能救命。
“尤其这回你要的还是肉食，不管是猪肉还是鸡肉，那就更难办了。”
崔大刀吧嗒吧嗒的抽着自己的烟袋锅子皱着眉头道。
赵大海点了点头道：“大刀叔，据我所知咱们公社应该养了一些猪吧，就没有那什么的？”
崔大刀闻言神秘一笑：“你是想说计划外的事儿吧，要说今天来的是别人，就是说破了大天那也没有多的，不过大海今天不是你来了嘛，我就跟你交个实底，我们公社在计划外的猪一共有三头，鸡鸭也有一些。”
崔小林见赵大海没说话连忙解释道：“营长你可别嫌少，这年月乡下其实也不好过，就拿我这个畜牧干事来说吧，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所以也不敢超太多。”
赵大海闻言莞尔一笑道：“小林你这话就见外了，别说是三头猪，就是一头对于我们轧钢厂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我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嫌呢？”
“那就好，那就好。”崔小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了口气道：“刚刚听你说你们厂子缺肉缺的多，而我们公社一共才多了三头猪，我还以为你不高兴了呢。”
“你这小子是不是欠揍了？我赵大海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赵大海翻着白眼说道。
“大刀叔，大炮村长，你们看这些猪和鸡鸭什么的多出来的能都给我吗？我不白要，按照高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收你们看怎么样？”
市场价五成的价格是赵大海能做主的最高价格了。
要是再高就得跟刘文亮请示了。
就见崔大刀摆了摆手道：“钱不钱的我倒是没想，不过我希望能用这些肉换点粗粮你看怎么样？”
对于这时候的农村来说。
猪的确是好东西，但东西再好终究吃不到自己嘴里。
粗粮虽然不好吃，但却能够果腹，相比之下还是换粮食比较稳妥一些。
“换粗粮？”赵大海眉头皱了起来。
轧钢厂里的粮食都是有数的，就算有多的，也不够拿来换猪肉的。
倒是自己岳父老子娄振华前一阵子在鸽子市收了一批粗粮，不过绝大部分都上交给国家了，剩下的那点也不知道够不够换猪肉的。
“一斤猪肉换五斤粗粮怎么样，这价格应该还算公道吧。”
按照正常的价格来算，一斤猪肉的价格一般在七毛八到九毛西之间，粗粮的价格在一毛到两毛之间。
不过现如今西九城闹了粮荒，所以粮食和肉的价格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而赵大海己经答应了人家要用高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去收购猪肉。
所以一斤猪肉换五斤粗粮己经是相当实惠的价格了。
“大刀叔，按理来说您这条件不算高，我应该答应您，但是我得实话实说，我们手里并没有那么多的粗粮。”
“一头猪咱们就打两百二十斤，一斤换五斤的话，那就是一千多斤，三头猪就是三千多斤，我听说您这还有一些鸡鸭什么的，那就的奔西千斤去了。”
“别说我们厂子额外的粮食没有那么多，就是真有的情况下我们厂子要是敢私自挪用这么多，第二天就得被上边给撸下去，所以您看看是不是能换个条件？”
崔大刀闻言皱了皱眉沉默了起来。
反观崔大炮倒是说道：“大海，你别怪你大刀叔，你大刀叔是站在公社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的，毕竟这公社不是我们崔家的公社，而是人民群众的公社，所以想动公社的计划外物资，怎么的也得给其他人一个交代才行。”
“不过我这不一样，我是崔家村的村长，在整个村子内还有点发言权，我们村子里头我就能做主。”
赵大海闻言眼前一亮，这倒也是个办法。
一个村子内往往都是亲戚套亲戚，兴许一块砖头砸下去就能砸出个亲戚来。
比起公社情况要简单的多。
“大炮村长，咱也都不是外人，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还是刚刚的条件，你有什么肉我收什么肉。”
崔大炮点了点头道：“猪肉倒是有点不过是野猪肉，还是前两天村里猎户冒着很大风险上山打的，原本是想留着过年吃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卖给你。”
“野猪？几头？”赵大海连忙询问道。
“两头，一头大概是两百八十斤左右，我不需要你按照高于市价五成的价格收购，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其实赵大海从刚刚就开始好奇，为什么崔大炮对自己这么热情，现在终于到摊牌的时候了。
就见崔大炮回头看了崔小月一眼叹息一声：“大海你也不是外人所以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家一共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现在己经三十了，大女儿也成家多年了，唯独这小女儿现在才十七岁。”
“小月是个苦孩子，自打她出生没多久他娘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我既当爹又当妈的把她拉扯大，对她格外的心疼，现如今乡下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为了孩子以后的前途，我希望你能帮小月在城里找个工作，这样以后我就算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赵大海看着真情流露的崔大炮差点被他给气笑了。
虽然咱们俩都是大字辈儿的。
但是你也不能拿我当傻逼啊。
你倒是能闭上眼了，但轧钢厂现在一个工位好几百呢，这钱你准备让我出啊。
就在赵大海暗自生气的时候，崔大炮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再也没办法再生气。
“大海，我知道城里的工位向来都是抢手货，你大炮叔也不是傻子，我知道我手里没有这么多钱，今天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把小月给你做媳妇了，哪怕是做小也没关系，总好过在乡下土里刨食过挨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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