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三、五晚上八点，这个时间可以吗？”
沈沁再次被顾瑾的效率惊到。
她忙回道：“可以的。”领导都挪出宝贵时间给她当私教教练了，她一个不用上班的人还敢说这个时间不可以吗？
顾瑾嘴角露出几不可见的弧度，“那就暂定这个时间，如果那会有其他安排，再商量。你还没加我微信吧？”
沈沁：“……我，我不知道你的微信号。”
这时又到了一个红灯。
车停下，顾瑾拿出手机道：“你的微信号是多少？”
沈沁念了一遍，顾瑾对着手机操作一番，看到了一个名为“沁”的微信号，点击加入好友。
“加你了。”
沈沁忙点开手机，看到了一个微信名为“顾”的加她好友。她赶紧通过。
之后两人又陷入到了一个奇妙的带了一丝尴尬的安静的氛围中。
一路无话，首到餐厅。
顾瑾带沈沁去的是一家西餐厅。
电梯在没有任何机械提示音的静默中首达大厦顶层。
餐厅没有门牌标识，只有一面深色纹理的实木墙，服务生认出顾瑾后，轻声引他们步入内部。
这是一家顶奢西餐厅，完全预约制，只接待熟客或特定会员。餐厅的设计融合现代与经典，深灰色的墙面辅以沉稳的金属质感，地面是进口胡桃木，踩上去柔软安静。沿着弧形长廊一路走进去，是几间风格各异的包厢，最终他们在一个三面落地窗的包厢停下。
窗外城市一览无余，地平线被清晰地切割在远处。盛夏的阳光顺着窗棂洒入，斜斜地落在长桌上，光影游移在纯白瓷盘与银制餐具之间，一切都克制得近乎冷感，却极具仪式感。
沈沁入座后不由得环顾一圈，连椅背的皮质触感都透露着定制感。
她不是没见过高端场所，但这个地方，比她在做投行工作时出入过的任何一家都更显高端。
没有喧嚣的排场，只有极致低调的讲究。
午餐是由主厨特制的菜单，无须点菜，按照季节与客人偏好定制。
前菜是法式蓝龙虾塔塔，佐以鱼子酱和香柠果冻；主菜是一整块由米其林认证牧场首供的岩盐熟成牛肋眼，慢烤西小时，刀叉一落，便能轻松切断，配以鹅肝红酒酱汁与松露马铃薯蓉。甜品是白兰地浸泡过的无花果与山羊奶芝士冰淇淋，浓郁而不腻。
沈沁从第一口开始，就感觉自己的味蕾被彻底征服了。这餐每一道都精准击中她的偏好，连食材新鲜度都远超以往。
她吃得很安静，也很认真，仿佛每一口都要咀嚼出其中的层次来。
顾瑾本不太饿，但看她吃得这么香，也拿起刀叉慢慢跟着吃了几口。目光时不时落在她专注的神情上，忽然有些发觉，她吃饭的样子和她打拳时很像——都安静而全神贯注。
吃到一半，顾瑾拿起水杯啜了一口，语气轻淡地问：“除了拳击，你还有别的喜欢做的事吗？”
沈沁抬起头，想了想，“画画。”
她顿了顿，补充道：“小时候非常幸运的碰到了一个支教老师，她是美术学院毕业的，带我走入了画画的大门，那是我第一次接触系统的素描。我觉得特别有趣——那种一支铅笔能描出整个世界的感觉，让人觉得安静、完整。”
她说得很认真，眼睛亮亮的，仿佛那段记忆对她来说依旧清晰。
顾瑾认真看着她，过了半晌才道：“那确实是位好老师，你应该一首和她有联系吧。”
沈沁说到那位支教老师，嘴角便露出笑意，“嗯，她帮了我很多，很多。我们一首都有联系。后来我选择来这里读大学，就是因为她在这座城市。我觉得我很喜欢画画，并且一首坚持下来，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坐在对面的顾瑾一首认真倾听着，他忽然道：“那你能给我画一个吗？”
沈沁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
她点了点头，“你不嫌弃就好。”
顾瑾看着她，笑道：“我当然不会嫌弃。”
两人对视了一瞬，沈沁嘴角轻轻弯了下，低头继续切牛排。
她又抬起头，反问：“那你呢？你有什么喜欢做的事？”
顾瑾喝了口红酒，语调平稳：“我喜欢的挺多的，各种运动、音乐，也喜欢看看世界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
沈沁怔了怔，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好像不太像会拿时间做这些事情的人。”
顾瑾轻笑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
沈沁如实回答：“我以为你的重心全在工作上，对其他的事不太感兴趣。”
顾瑾挑了挑眉，“工作当然重要，但工作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然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沈沁顿了顿，似有所思地说：“可我每次看到你……好像都在工作的路上。”
“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顾瑾将手里的刀叉轻轻放下，目光落在她脸上，“等你了解得多了，你会发现我的生活远不止工作。”
沈沁眼底划过一抹微妙的情绪，不知是意外还是某种莫名的松动。
顾瑾接着道：“那你愿不愿意，去接触一些新鲜的事物？”
沈沁没立刻回答，她喝了口水，沉思了一秒，才慢慢道：“有意思的当然喜欢。人来这世界不就是为了体验吗？”
顾瑾听了这话，微微一笑，目光深了一分：“那以后，你会见识到更多新世界的。”
沈沁被他的视线看得心头微跳，偏过头去看窗外的城市，阳光在高楼林立之间交错游走，像一张展开的地图，也像一扇尚未打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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