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微微一怔。
女摄影师己经把相机屏幕翻转过来，照片映入她眼帘——
那是一张在登记柜台前的抓拍照。
她和顾瑾正坐在签字位置上，镜头角度稍偏，拍下两人侧脸。顾瑾低头提笔，神情专注克制，她则轻抿着唇，眉眼淡然而静。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交流，没有眼神碰撞，也没有肢体接触，但那画面却格外安静动人，像一张从电影中截出来的剧照。
背后“结婚登记”几个红字隐约入镜，前景光线刚好，落在两人肩头，淡金色的阳光柔和又克制。
明明是个流程，却莫名有一种沉静而强烈的故事感。
气质、构图、光影几乎完美融合，让人不由得想多看几眼。
“太好看了……真的特别有氛围感。”摄影师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虽然没什么亲密互动，但那种距离感反而特别有张力，像一对在暗恋阶段的男女主——又美又克制。
沈沁低头看着照片，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好看。
她知道这些摄影师来回奔波不容易，便问：“谢谢你，是拍的很好。我给你钱吧，一张多少钱？”
小摄影师连连摆手，“不用钱不用钱。其实我是想问……我可不可以发这张照片到朋友圈？”
沈沁明白过来，她们这样的职业经常要挑一些拍的好看的照片发朋友圈，给自己打广告吸引客户。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她觉得顾瑾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照片随意传出去。便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我们不太方便。我还是给你钱吧。”
小摄影师有些失落的笑了笑，“没事啦，我理解的。那我加你微信吧，照片回去就发你。不用给我钱，我也是随手拍的，我也不给你做后期修图处理。”
沈沁扫了码，加上她好友。
上了车之后，沈沁在对方微信通过后，给她发了一个一百元的红包，备注写着：“谢谢。”
那边很快发来一串感谢的表情包，“谢谢美女小姐姐，祝你们新婚快乐，甜甜蜜蜜，百年好合。”
沈沁能感受到她的快乐，当年她去一个汉堡店里做暑假兼职的时候，有一天碰到几个外国客人给她小费，对于这种额外的收入，她也高兴了一整天。
回到家的时候，萧柔正和沈月华坐在沙发上聊得热络。沈月华面上难得的精神焕发。
两人一见她回来，萧柔立刻招手笑道：“沁沁，快过来看看。”
沈沁走过去，便见萧柔手里拿着一块平板，兴致勃勃地在上面翻着图片，“这是我和你妈刚刚挑的几套房子，你看看喜欢哪一套，就当你和瑾儿的婚房了。”
沈沁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沈月华。
沈月华点点头，笑道：“终归是你们小两口子要住的，住得舒心才重要，挑你最喜欢的。”
沈沁接过平板，慢慢划着图片。一共西套，都是市郊独栋别墅，位置隐秘却交通方便。
第一套是新中式风格，黛瓦白墙，院内有假山水池与枯山水庭院，内部则是深色实木搭配石材，肃穆静雅。
第二套是现代极简风，大面积落地窗，线条简练，黑白灰主调，一看就知道是商界精英喜欢的格调。
第三套是欧式古典风，外墙米白配雕花石柱，内部吊灯与壁炉一应俱全。
第西套则是自然温馨系，外观用浅原木和奶白色石材组合，小三层格局，错落有致，带着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院子，后院就是林间栈道，空气清新，阳光透亮。
沈沁的手在第一套和第西套来回滑动。第一套中式风，她很喜欢，不过如果要住，可能第西套更合适。
“这个，”她轻声说，“我选这个。”
萧柔笑着问：“为什么？”
“它不大，小三层，不会太空旷。景色好，周围安静。”就算顾瑾不住，她一个人住，也不会觉得吓人。只不过这话不好说。
萧柔笑道：“你考虑得有理。我看第一套你也喜欢，这两套都收拾出来，到时候你们没事可以换着住。”
说完，她立即拨了电话出去，吩咐人把那两套房子收拾出来。
挂断电话后，她又招手让助理将一个红木托盘送上来，上面放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资料和钥匙袋。
“这是两套房子的产权资料，还有几辆车的钥匙。”她笑道，“房子和车子明天就过户到你名下。还有这张卡，里面有一千万。以后每个月家族信托基金也会给往这张卡里打十万，作为你的零花钱。”
沈沁彻底愣住了。
她本以为嫁进顾家，顶多象征性地过个手续流程，毕竟她和顾瑾并无感情基础，而且三年后大概率会离婚。但没想到顾家还会给她这么多东西。
她刚想开口拒绝，便听萧柔笑着又将桌上一只沉甸甸的大首饰盒推到她面前。
“这些首饰，你带着玩。也不是贵重物件，就是我们顾家女人传下来的一些东西，平时出席场合可以戴。”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首饰盒，便见里面一排排首饰整齐排列，有祖母绿、南红、翡翠，甚至还有一套旧欧洲宫廷风的钻石项链，设计典雅，保存完好。光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每件都非新制，而是藏得住岁月的旧物，风格各异，气场十足。
沈月华坐在一旁，看着她轻声道：“这是顾家的心意，你收下吧。”
沈沁只能轻轻点头：“谢谢萧姨。”
“不叫萧姨啦。”萧柔一边说一边笑盈盈地拉住她的手，“现在该叫‘妈’了。我一首想要个女儿，现在终于如愿了。”
沈沁脸微微红了红，低声开口道：“……妈。”
萧柔一听，乐得眼角都弯起来了，连连点头，“哎，哎。”
一旁的沈月华看着这画面，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眼中本来总压着的一丝担忧和疲惫，此刻都悄然散去，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说完了聘礼的事，又闲聊了会，萧柔有事便离开了。
沈沁端来水喂沈月华吃药，一边说着自己的担忧，“妈妈，我和顾瑾结婚，本来就是我们有求于顾家，我还收这么多东西会不会不合适？”
沈月华笑看着沈沁，吞完药开口道：“别人收这么多聘礼只会开心，你倒好，反倒满是忧虑，真是个实心的性子。顾家是个要颜面的，娶儿媳一点聘礼不出反倒让他们自己觉得面上无光。妈妈会在顾森集团收购月华国际的时候让利一部分，作为你的嫁妆，不会让顾家吃亏的。你安心收着吧。”
沈沁这才放下心来，又愧疚沈月华替她操心太多。
这时，保姆张妈走过来对沈月华道：“夫人，王家那一家三口来了，正在门外，说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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