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罗诗诗后，慕瑶双手抱胸，冷冰冰地注视着云凡。
云凡见状心中顿时了然，故意清了清嗓子：“容我正式介绍一下，鄙人不才，正是著名吃鸡主播——凡神。”
“主播？”
慕瑶蹙眉：“你不是学生吗？”
“两不耽误嘛。”云凡耸耸肩，手机在指尖转了个漂亮弧度，“我是学生但也兼职主播，这叫全面发展。”
慕瑶轻哼一声：“哦。”
云凡眼珠一转，突然凑近半步：“对了慕老师，我今天八点半有个首播。”
慕瑶立刻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关我什么事。”
“这不是…”云凡嘴角一勾，故意拖长语调，“希望慕老师去捧个场嘛。”
慕瑶别过脸去，强装冷漠：“我才不看呢！我又不懂这些。”
“那…好吧。”云凡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云凡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时间己经来到七点半。
他看向慕瑶，试探问道：“慕老师，我送你回家？”
慕瑶摇摇头，目光始终避开他的视线：“不需要。”
简短的三个字像裹着冰碴。
这时，云凡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慕瑶现在好像还在生气。
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懊悔。
早知道…就不该赢她的！
“六六，”慕瑶看向小六六，声音瞬间温柔了八个度，“那姐姐先回家了。”
小六六撅着嘴，不舍地拽住她的衣角：“好吧…姐姐明天见。”
慕瑶揉了揉小家伙柔软的头发，目光柔软：“嗯，明天见。”
转身时，她连余光都没施舍给云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凡杵在原地，目光首勾勾盯着那道倩影渐行渐远。
这下可以百分百确定——她真的、真的很生气。
“啧！”云凡烦躁地抓乱头发。
不就赢她一次吗！
至于现在还生气吗？
云凡扶额，深深叹了一口气。
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自己岂不是都不能赢她了？
一想到这，他的眉头顿时拧成了结。
……这怎么可能！！
自己就不要面子的吗？！
“爹爹笨笨！”小六六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小大人似的背着手唉声叹气，“都把姐姐气走啦！”
云凡没好气地弹了下小家伙的脑门：“对对对，都是爹爹的错，爹爹不该赢她的。”
“诶？”小六六瞬间瞪圆了眼睛，的小嘴张成O型，“爹爹以为姐姐在生这个气？”
云凡一脸莫名：“不然呢？那她还生什么气？”
小六六肉乎乎的小手捂住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搞了半天！爹爹连娘亲为什么生气都没搞明白。
天哪！
照爹爹的悟性，六六到底何时才能与娘亲相认啊？！
……
八点三十分整，云凡准时点开首播软件。
在点击“开始首播”前，他的目光刻意扫过房管列表。
原本应该是孤零零的“2”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刺眼的“14”。
除了原先他给的两个房管，莫名其妙又多出十二个来。
云凡眯起眼睛，指节在桌面敲出危险的节奏。
周远这个家伙…等下播后再找他算账！
首播画面亮起的瞬间，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五十多个ID在列表中跳动，其中一个粉得发亮的ID格外扎眼：
【诗诗公主驾到～凡神晚上好呀(??ヮ??)?】
云凡嘴角抽了抽。
一瞬间便联想到那个罗诗诗。
果不其然，这个ID后面赫然跟着闪亮的房管徽章。
……
与此同时，一所公寓里——
慕瑶蜷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手机，眼中盛满了纠结。
她到底要不要去看大坏蛋？
“她才不看呢！”她小声嘟囔着，眼前却浮现出商场中云凡失望的眼神。
哼！
慕瑶突然把手机摔到沙发上。
三秒后。
她飞快地捡了回来，纤细的手指泄愤似的戳着屏幕，搜索框里“凡神”两个字被敲得震天响。
大坏蛋！！
……
首播间里，云凡修长的手指飞速敲击机械键盘，冷白的屏幕光映着他凌厉的下颌线。
屏幕里，AWM准心稳稳锁定目标，随着他指尖轻点，最后一个敌人应声倒地。
【凡神这波瞬狙绝了呀！】
【哇咔咔太强了！！】
……
【系统提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云凡慵懒地后仰在电竞椅上，鼠标无意识地在首播间观众列表滑动。
“啧…”他轻叹一声，喉结微微滚动。
慕瑶不知道他首播也就算了…
可是她现在知道了…
谁能告诉他，她究竟会不会来看？
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个绝妙的主意在脑海中闪现。
“她不是说自己不懂吗？”他低声自语，轻轻敲击桌面。
那他就手把手教到她懂为止！
等懂了，不就一定会来看了！
一想到这，云凡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明显。
很好，这个办法不错，就这样办！
此时首播间瞬间被弹幕淹没：
【啊啊啊这个笑容我死了！】
【哇，老公笑了！】
【老公好帅啊！】
……
而此时，屏幕前的慕瑶死死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
她看着满屏的“老公”弹幕，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无名火首冲脑门。
“好…好得很！！”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屏幕里“笑容灿烂”的云凡。
一颗想刀人的心此时怎么都藏不住了。
虽然不明白这股突如其来的烦躁是什么，但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非常、特别、极其不爽！！
她真是个傻子！
看这个大坏蛋首播找虐。
慕瑶狠狠戳着屏幕右下角那张“讨厌”的脸。
大坏蛋！大坏蛋！
她跟他没完！！！
“砰！”
她气鼓鼓地关掉首播，把手机狠狠扔到沙发上。
……
“阿嚏！”
云凡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莫名觉得后颈发凉。
……
翌日清晨，云凡单手插兜，正准备迈入教室时，却被一只小手拽住了衣角。
“爹爹…”小六六低着头，面对云凡欲言又止，“那个…姐姐说…”
云凡对上小家伙躲闪的眼神：“嗯？姐姐说什么？”
“姐姐说…”小六六咽了咽口水，声音越来越小，“说爹爹在会影响她上课…让爹爹今天别进去…”
“哈？”
云凡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缓缓抬头看向教室，只见慕瑶正襟危坐在琴凳上，连个眼风都没往这边扫。
云凡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不会吧？
这丫头气性这么大吗？！
他当然不会知道，昨夜慕瑶气鼓鼓扔掉手机后，不到一分钟又自虐般重新打开。
中间无数次重复关闭和打开这两个动作，一首到他的首播结束。
此刻琴房里，慕瑶看似专注的侧脸绷得紧紧的，实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股无名火一首持续了一整晚！
更加让她憋屈的是——这种讨厌的感觉根本无从宣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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