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队伍里，王玲老师听完郭曼妮那番话，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她抬起手，食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台上的任文博。
嘴唇张了张，又合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他…”
【叮！感知到特殊目标‘王玲，高一（1）班班主任，转化率750%’正面情绪波动：愤怒（190%），担忧（180%），焦急（170%）…】
白月瑶的手指把衣角都快绞烂了。
指节用力到发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死死抿着嘴唇，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抖着。
【叮！感知到指定目标‘白月瑶，青梅竹马，转化率1000%’复杂情绪波动：担忧（200%），愤怒（180%），紧张（170%），无助（150%）…】
夏沐颜默不作声地摘下了眼镜。
她拿出眼镜布，一下，又一下，机械地擦着镜片。
擦拭的频率，明显比平时快了很多。
【叮！感知到特殊目标‘夏沐颜，高一（1）班学习委员，转化率850%’复杂情绪波动：分析（180%），审视（170%），凝重（160%）…】
赵倩觉得胸口闷得慌。
像有只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喘不过气。
她活这么大，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叮！感知到特殊目标‘赵倩，高一（1）班副班长，转化率800%’复杂情绪波动：愤怒（160%），紧张（160%），凝重（160%）…】
“噌！”
陈阳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指着台上的任文博就骂：
“操！”
“你他妈算个什么狗几把玩意儿！”
“故意为难我们舟哥是吧？！”
“你有病啊？！草！”
孙浩他们几个也“哗啦”一下全站了起来。
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
“对！什么狗屁东西！”
“真他妈欺负人！”
十班那边。
高思远几个篮球队的也站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首冷着脸的田缨，此刻眯起了眼，眼神不善地盯着台上的任文博。
【叮！感知到特殊目标‘田缨，高一（10）班田径全能生，转化率800%’复杂情绪波动：愤怒（170%），鄙夷（160%），不爽（150%）…】
整个操场瞬间又一次乱糟糟的。
各种骂声、质疑声、嘘声此起彼伏。
场面一度有些控制不住。
赵语嫣举着DV的手臂抖得更厉害了。
她几步冲到林舟侧前方， 连同学都忘记称呼了，而声音更是带上一丝极淡的哭腔：
“林舟！”
“你别听他的！千万别答应！”
“他这就是故意让你下不来台！”
她清晰地感觉到任文博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视线。
以及那视线背后毫不掩饰的、因她而起的对林舟的滔天妒火。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让她鼻子发酸，几乎不敢去看林舟的眼睛。
【叮！感知到特殊目标‘赵语嫣，高一（9）班声乐生，转化率850%’正面情绪波动：愧疚（190%），维护（180%），愤怒（170%），焦急（170%）…】
李婷婷站在赵语嫣旁边，看着她不顾一切维护林舟的样子。
再看看台上那个像疯狗一样的任文博，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赵语嫣。
她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对赵语嫣，也突然冒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用力抿了抿嘴唇，把那点情绪压下去，也急忙跟着喊：
“是啊，班长！不用理他！”
【叮！感知到特殊目标‘李婷婷，高一（1）班文艺委员，转化率850%’复杂情绪波动：担忧（180%），焦急（170%），明悟（150%），一丝不悦（对赵语嫣）（130%）…】
任文博被妒火烧得几乎失去了所有理智。
他居然还抬起手，往下压了压，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当然了，林舟同学。”
“你要是以前写过什么歌，大家没听过的，现在唱出来也行。”
“只要你能证明，是你自己写的，就行！”
他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心里想着，你林舟就算再牛逼，还能现场变出歌来？还能接二连三拿出新歌？做梦！
就在这时——
“任文博！”
周总教官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响起，瞬间压住了全场的吵嚷。
他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任文博。
“你现在，是在替李明博提问？！”
任文博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打了个哆嗦。
脸上的得意僵住了那么一秒。
但他还是梗着脖子，死撑着：
“对！”
“周总教官，这……这有什么问题？”
“我也是……我也是为了不浪费大家宝贵的军训时间嘛！”
周总教官看着他那张因为嫉妒而面目扭曲的脸，心里头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江海一中这批高一新生，怎么净出这种拎不清状况、心胸狭隘的学生。
不过，当他的视线扫过一旁始终平静如水的林舟时，他又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平衡吧。
一个妖孽般的天才，总会伴随着一些跳梁小丑的衬托。
这念头在周总教官脑子里一闪就过去了。
周总教官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对任文博说：
“既然这样。”
“如果林舟同学，能够证明自己。”
“你这个问题，就是无理取闹，恶意刁难。”
“那么，李明博要承担的所有后果——”
周总教官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任文博，愿不愿意一起承担？！”
这话一出来，任文博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额头上一层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去看赵语嫣。
赵语嫣正满脸怒火和厌恶地瞪着他！
那护着林舟的样子，太他妈刺眼了！
被无视！被喜欢的人这么讨厌！
屈辱！妒火！
“轰！”
所有情绪在他胸腔里炸开了！
凭什么！
凭什么赵语嫣要这么护着林舟！
老子今天就要让这个林舟！
当着所有人的面！
当着赵语嫣的面！
彻底完蛋！身败名裂！
想到这，任文博猛地一咬牙，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鼓了起来！
他声音都变调了，嘶哑着吼道：“好！我承担！”
“所有后果，我都承担！”
“如果他林舟做不到，或者敢耍什么花招，那又怎么说？！”
【叮！感知到敌对目标‘任文博，高一（9）班声乐生，转化率30%’负面情绪波动：嫉妒（200%），疯狂（200%），怨毒（190%），孤注一掷（190%），歇斯底里（180%）…】
周总教官语气依旧冰冷，不带丝毫情绪：“一切自有公论。”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任文博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是！我愿意！”
“我和他李明博一起承担所有后果！”
周总教官这才把头转向林舟，声音稍微缓和了一点。
“林舟同学，你的意思呢？”
林舟平静地点头。
“没有问题，周总教官。”
李婷婷和赵语嫣听到林舟竟然答应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班长！”
“林舟同学！”
两人几乎是同时失声喊了出来，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焦灼。
林舟回过头。
对着她们俩，露齿一笑。
那眼神，清亮，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笃定。
他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放——心。”
尾音微微上扬。
“没——事。”
赵语嫣抓着DV的手指猛地一紧，指节都白了。
可看到林舟那个笑，她心跳没来由地“砰砰”快了好几拍，脸颊也跟着烫了起来。
李婷婷往前挪了小半步，呼吸都乱了，胸口一起一伏。
但看着林舟那么镇定，她硬是把到了嘴边的劝话给咽了回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心。
但也有一份对林舟而起的、莫名的信心。
林舟又转向郭曼妮老师，微微鞠了一躬。
“郭老师，谢谢您的提醒和关心。”
“学生有分寸。”
郭曼妮看着林舟那副云淡风轻，却又自信满满的样子。
再看看旁边那个因为嫉妒己经快要扭曲变形的任文博。
还有地上那个己经彻底的李明博。
她胸口微微起伏。
这孩子，天赋太惊人了，这份从容与气度，远超同龄人。
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容易招来这些明里暗里的嫉恨，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是非之中。
她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林舟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希望他能一首保持这份清醒，不要被这些阴暗和恶意影响。
更不要因为自身这般出众的条件，走了歪路才好。
她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周总教官见林舟也同意了，当场宣布了林舟、任文博、李明博三个人之间的“赌约”。
操场上“嗡”的一下，像炸开了锅！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操！又来一个傻逼！”
“这任文博比特么李明博还恶心！”
“林舟也太倒霉了，净碰上这种疯狗！”
大部分人看着台上的任文博，眼神里全是愤怒和恶心。
也有不少人替林舟感到气愤，这才开学第一天啊，一次次的被人找茬。
只有那么十几个角落里，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那些人，眼睛里闪着扭曲的光，就等着看林舟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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