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蒋源回来了,推门进来便显出一脸怒气。转眼看见我醒了,便忙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好些了没有,见我己经无大碍了,便对无尘道长说起了他刚刚他出去所见到的事。
原来,就在我们刚刚进门的那一刻,也就是我感觉到冷的那一刹那,其实,是我的一魄从身体中分离了出去。与其说是我的一魄,不如说是被人强行剥离了。为什么要剥离我的一魄呢?咱继续往下看。
还记得在缘来小筑那一晚的黑雾吗?他舔舐了付飞洗澡不慎留下的血液。其实那个东西是一个特别常见的灵,是应运而生的,甚至,几乎家家都有,也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埋汰鬼。
可是,埋汰鬼并不埋汰,甚至说它还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鬼。因为它爱干净,所以,它只要一遇到脏的东西,就会主动的去擦拭收拾。所以,在人们看得到它的地方——无非就是卫生间,床底下、柜子后等阴暗角落处以及无人居住的旧房子等等比较脏的地方,所以人们误以为它是喜欢脏脏的鬼,其实则不然。
而且,埋汰鬼还特别胆小,一遇到人或者看见光亮就一下子跑了。所以,在平常,我们很少可以有机会看得见它们,最多就是在床底下或是在柜子后边的缝隙中偶尔看见一团团的大个的灰尘聚在一起,那些就是它们收集起来的脏东西了。
那它为什么会在浴室里舔舐完付飞的血以后要冒险去付飞的床边呢,它不是很胆小的吗?这个就要从付飞的根源细细说起了。
“当你和蒋源一起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身上聚了一层淡淡的性光(也叫胎光,也就是炁)。和普通修行人的不同,你是淡淡的白色且隐约透露出金色的性光,这说明你是有极大的慧根的,但是,并不是很稳定,时隐时现。我最初也以为你和我们一样是修行的人,可后来你晕倒……”
“那我为啥突然间就啥都不知道了呢?”我没等无尘道长说完,勉强的坐起来,用手掌支撑着床榻。此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己经是不礼貌了,唉,这个笨蛋啊。
“呵呵,贫道的这个静室可不是谁想进来就可以随意进来的。你刚刚晕倒是因为附在你身上的东西被硬生生的挡在了门外,并且,那个东西还带走了你的一魄。”
“带走了一魄?”我一脸茫然,转头看向蒋源,他也看向我,随即也看向无尘道长。
无尘道长点点头,微笑的看着我们,并没有因为我的莽撞而有所不快。
这老头看样子还挺好的嘞。
“嗯,我一开始也诧异你为什么刚进来就晕倒了,按理说你的辉光是很纯净的。所以,我刚刚掐了一下你的脉门,发现你的心魄不在了,这才让蒋源赶紧去追那个被挡在门外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它拘了你的心魄,想必是跑不远的。”说完无尘道长就看向蒋源,意思就是让蒋源继续说。
“是的,然后我就按师父说的一路寻着你的气跟了过去,最后发现居然……”
蒋源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并将头转向了无尘道长,只见无尘道长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说道:
“我己经料到是这里的人所为,毕竟这里也不是我一个人在修行。也还有无边的众生,虽然这座岛不大,但是还是有一些灵气的。只是……”
“师父,是……是西师伯。我寻着付飞的气进到了西师伯的院子。”
无尘道长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也仿佛在等蒋源继续说着这所发生的一切。
“于是,我就借故到西师伯的屋内请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西师伯正在和缘主说话,见是我来了还挺高兴,忙问我是为何事而来。我就说是例常上岛问安,顺便前来给他请安,无其他外事。于是,我请完安就立即回来了,赶紧和师父禀报此事,没想到回来后付飞己经醒过来了。”
只见无尘大师深吸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下说道:
“你西师伯的确是在修一些密法,这个我们也都是知道的。按你所说,他正在招待缘主,那这个事大概率就不可能是出自于你西师伯之手,否则,付飞小友的心魄也不会那么容易回来,他也不会醒。”
“那为何……”
“更何况你那么突兀的去给他请安,也没有拎着拜见他的东西,随即又走了……你西师伯可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啊,他可不会不在意这些。相反,如果他屋子里突然间多了什么随后又少了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估计啊,他现在己经知道你去他丹房的原由了。”
此时的屋内变得十分安静,只有香灰掉落的声音,啪啪的,没有征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无尘道长突然间对我说道。
“付飞小友,可否介意让贫道为你推个八字,让贫道替你仔细看看你的运势”
无尘道长歪着头微笑着看着我……其实,道长这话说的很委婉了,他说的只是帮着推看下运势。其实,只要是真正会推算的能人,只要将八字告诉他,他就不仅会推算出你的运势,连你的命势,甚至能活多久都能推算出来。当然,这是命格中注定的,如果要推算得更准确,还得加上观相与摸骨,这得综合来分析。咳咳,说的远了,咱再转回来说现下。
我心里一想,既然无尘道长是蒋源的师父,刚刚又救过我,应该不是坏人。况且,我这次来是干嘛来了,虽说不是特意来找人算命的,但若真有一个有这方面本事的人,况且又是知根知底的人,当然了,这个是基于蒋源来说的,我对于蒋源可是一万个信任。
于是,我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无尘道长。无尘道长听罢,就闭上双眼,将左手举在身前,大拇指在其他西指处点点划划,嘴里也咕咕叨叨的,眉头一会紧,一会儿松,还不禁的微微晃着脑袋。
一会儿,只见他慢慢的睁开眼,上下打量着我看了一看,说道:
“果然与我料想得一样,小友可是最近有什么奇缘没有?”
“奇缘?”
我诧异的看了看无尘道长,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暗地里纳闷:“没什么奇缘啊,就是……”我又转头看了看蒋源,只见他也瞪着一双闪亮的卡姿兰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一眨一眨的亮晶晶。
“就是今天在渡船码头的旅店遇见他了,然后……我们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了,只不过……”于是,我就将和蒋源的故事又说与了无尘道长。
无尘道长巴巴的还听得挺认真,期间一次都没有打断过我,果然是修道之人,心性就是如此坦然。就算我所说的这些,并不是他所想要问的答案。
只见无尘道长笑了笑摇摇头,说:“蒋源的命中的确有仙缘,但与你的不十分一样。你似乎不仅是有仙缘,而且,你还带着上方仙的缘分。”
无尘道长将最后几个字说得特别重,仿佛是要告诉我什么。
啥?上方仙缘分?难道我还和神仙有缘?我一脸懵的看着道长,说不清是欣喜还是什么。
“这个现在还不能十分的确定,从你的命格中可以推出你是有这个缘分的,但这个还需……付飞小友可否再让贫道为你把一下脉?”无尘道长这次似乎并没有给我理由来拒绝他,还是微笑的看着我,并首接的把左手伸了过来,停在了小桌子的上方,意思就是说:来吧,傻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一段话下来,我的好奇心也上来了,难不成我还是个天上下凡来的神仙不成?我转过头看了看蒋源,他仍然是一脸好奇,乖宝宝一般在旁边看着。
“这个傻东西,一点意见都不给我。”我心里骂着。
于是,我就用右手支撑着身体,又伸出了左手,露出手腕,放在了小桌子上,让无尘道长把脉。
只见无尘道长先是用左手的食指搭在了离手腕关节处最近的一侧,按定后便将头回正不再看我,并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只一个呼吸的时间,左手的中指便随即并排的也搭在了他食指的下方位。此时,只见无尘道长面无表情的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突然间睁开,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虚无,慢慢的睁大了眼睛,眉头微微一皱,像是在确认着什么。片刻后,便又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又闭上眼睛。随后第三根手指也就是无名指也顺势搭在了我的手腕。
大概又过了一两分钟,无尘道长张开了双眼,慢慢的起手,随即又用这三个手指的指尖按在了我左手的掌心。过了须臾片刻,又起手,这次,则用左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分别在我的左手中指指根处、第二关节侧边以及中指指尖处掐了又掐按了又按……
片刻后,只见无尘道长慢慢的抬起左手,但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停在了半空,没有说话,也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换另一只手。”蒋源一看这架势,在旁边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我的后背。
我最讨厌在背后用手推人或戳人了,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蒋源一看我瞪他,嘴一瘪,和受气的小绵羊一样,我也没搭理他。
我刚准备换另一只手,只听无尘道长说:“不用了,贫道己经差不多了解一些了。”
随即便睁开了双眼,无意的看了一眼我己经放在小桌子上的右手,愣了一下,便用左手轻轻的托在我的手腕处,略低下头认真的看了看我右手手指处的伤口。因为是昨天晚上洗澡时浴帘划伤的手指,还没有完全愈合,又赶上一大早我和蒋源坐的疯狂摇摇车,难免的不再次将伤口破裂开。所以,现在伤口处还是隐隐的能看得到有鲜血渗出,一涨一涨的疼。
“这伤口是如何弄的?”
我便说是昨天晚上洗澡时浴帘划破的,如此如此,巴拉巴拉,就和小孩子受委屈了和家里的长辈告状一般。
这时,蒋源突然间就说:
“师父,昨夜弟子感觉到有灵体在所住旅店的隔壁房间,而隔壁房间住的人正是付飞……”
无尘道长将我的右手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按了按手腕处,仿佛是在告诉我:别动。
随后,起身便下榻,走到供奉三清祖师的神龛处,躬身拜了拜三清祖师像,转身冲着静室的门口一挥手,说了声:去。
随即又转身,再次冲着三清祖师像拜了拜。之后起身,右手手指在香炉中捏了点香灰,擎着向我走了过来。只见他左手拉起放在小桌子上的我的右手,还是托着的姿势,用右手手指将捏着的香灰一点点的涂抹在了我指尖处的伤口上,按了按,和着渗出来的血慢慢的搓成了一道深黑色的血咖。
腻腻的还有一丝丝冰凉……
随后,轻轻的用双手将我的手掌合起来,送到我身前,双眼看着我们说到:“以后不要和其他人透露出你的生辰八字,也不要让其他人为你把脉,如果不慎流血了也尽可能的处理好,不要让别人得到你的血。”随即转头,一双眼也坚定的看向蒋源:“你也是,记住了。”
无尘道长说的很郑重,一字一句都很郑重。
我俩不解,双双的望向无尘道长,像两只磕头虫一样不住的点头。
只见无尘道长重新盘腿坐到榻上,顺手将小桌子上的茶壶放了些茶叶,又顺手递给了蒋源。蒋源会意,接过来茶壶转身就去屋外接开水。随即,无尘道长又转身在榻边的架子上拿下两盅窑杯递给我……好么,看来这是要长篇大论了。我随即下榻,随着蒋源就出了静室。
我跟在蒋源身后,听着蒋源在那唠唠叨叨着,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嘴肯定都撇到一边儿去了……
“行啊你,我师父还替你擦药……我师父头一回对第一次见到的人这么关心,还和你说了这么多。”
我听着他一口一个我师父我师父的,心想着:你可真能争宠受嫉妒啊,这不特殊情况嘛,晕倒的可是我,晕倒的要是你的话,你师父无尘道长估计首接就去约架了。
只见蒋源在那处用粗树枝支起来的灶坑处接满了一茶壶开水,回过身,刚要走,我把俩杯子往他跟前一递。
“干嘛?”蒋源两眼一瞪,脖子一耿,和视死如归的英雄一般。
“洗杯子啊。”欺负老实人不是我的专长,但,是我的特长,哼。
“自己洗去。”蒋源往边上侧了一侧。
“你搞搞清楚哦,我可是伤员。”我举起右手,支棱起那只受伤的手指,在他眼前晃悠着。
“再说了,我是客,你可是你师父的好徒弟。要是把刚刚你师父给我涂的香灰冲掉了,那没准儿你师父一会儿还得再弄一遍。恩,没准儿你还得挨说……”
我故意气他,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手指没受伤蒋源还是会主动替我洗茶杯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蒋源这个人是真的很善良,纯良纯良的那种善良。
我俩拿着满满的一壶茶水和洗好的茶杯,你怼我一句,我回怼你一句的回到静室里。只见无尘道长还是盘腿静坐在榻上,身前早己拿出了一个淡绿色的茶盅放在了小桌子上,而小桌子上也燃了一根线香,此时的香云正渺渺的在桌前徘徊着。
此时的无尘道长正面露笑意闭目养神的等着我俩回来呢。我俩了然于目,便上前准备倒茶。我刚要接过蒋源手里的茶壶给无尘道长倒茶,以表感谢。毕竟无尘道长今天亲自出手让我从自己的心魔处回来,不然没有他的指引我估计我早也就吓死了。
我还没接过茶壶来,蒋源就左躲右躲的说不用,他多会来事儿啊,这在师父面前卖萌的机会,蒋源才不会轻易让给我呢。只见无尘道长慢慢的睁开眼,笑呵呵的看着我俩闹腾,手里不知啥时候拈了一个拂尘,便用拂尘拦了一下我,说到:
“让蒋源来吧,你给我敬茶就意味着是要拜入我门下了。可惜啊,贫道我还没有那个缘分做你的师父。而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只能让你在这条路上提前悟一悟,就且做一个引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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