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明朝危局
(一)天启崩殂:阉党倾覆与东林复辟
1627年八月,紫禁城笼罩在阴云之下。天启帝朱由校因服食丹药中毒,病逝于乾清宫,年仅二十三岁。这位痴迷木匠手艺的皇帝临终前,将年仅十六岁的皇弟朱由检(后为崇祯帝)托付给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然而,这个看似稳固的权力交接协议,却因天启帝早逝而瞬间崩塌。
魏忠贤集团的覆灭堪称明朝历史上最戏剧性的政治地震。天启七年初,崇祯帝朱由检继位后,立即展开对阉党的清算。三月,首辅周延儒联合东林党人杨涟、左光斗等人,上疏弹劾魏忠贤"二十西大罪",揭发其结党营私、滥杀忠良的罪行。西月,魏忠贤被迫自缢于凤阳皇陵,其党羽如崔呈秀、田尔耕等或被处决,或自尽。这场"壬寅宫变"不仅终结了阉党专权,更将东林党人推上权力巅峰。
然而,东林集团的执政表现却令人失望。他们虽以"清流"自居,却陷入"空谈误国"的泥潭。首辅钱龙锡主政期间,朝堂上充斥着党同伐异的倾轧。例如,御史文震孟在奏疏中大谈"正人心,端风俗",却对边疆危机避而不谈;礼部尚书林钎则主张"罢辽东兵"以节省军费,引发朝野哗然。正如史学家谈迁在《国榷》中所言:"东林诸公,口谈名理,身无实务,国事日非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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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辽东困局:袁崇焕的"守战和"方略与关宁防线
在朝堂内耗之际,辽东战事却迫在眉睫。1626年努尔哈赤病逝后,其子皇太极迅速稳定后金政局,并于1627年发动"己巳之变",绕道蒙古突袭大安口,首逼北京城下。面对危局,崇祯帝不得不重新启用被魏忠贤构陷入狱的蓟辽总督袁崇焕。
袁崇焕的辽东方略堪称明末军事改革的典范。他提出"守为正着,战为奇着,和为旁着"的三策,其核心在于构建"关宁锦防线":以山海关为门户,宁远为前哨,锦州为据点,形成纵深防御体系。为实现这一构想,袁崇焕采取了三项关键举措:
1. 整饬边防:他将辽东明军从松散的"客兵"制改为"驻防制",要求各镇军队常年驻守关外,不得随意调遣。同时,招募辽东流民组成"辽民军",补充兵源。
2. 修筑工事:在宁远、锦州等地增建炮台,部署红衣大炮。据《明季北略》记载,袁崇焕"以西洋红夷炮三十门,分列宁远城头",使后金骑兵难以突破。
3. 招抚流民:推行"屯田制",在辽西地区开垦荒地,以"以耕养战"。至1629年,宁锦地区屯田面积达三万顷,极大缓解了军粮压力。
袁崇焕的策略初见成效。1627年"己巳之变"中,他亲率两万守军死守宁远,迫使皇太极撤军。次年,他又在宁锦之战中以八万守军击退十二万后金军,史称"宁锦大捷"。然而,这位军事天才的致命失误,却源于与毛文龙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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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皮岛之困:毛文龙与袁崇焕的生死博弈
毛文龙的皮岛势力,实为明朝辽东战略的一枚双刃剑。这位从山东登州起兵的将领,凭借"海东青"的称号,率部盘踞辽东半岛最东端的皮岛(今大连老铁山),号称"水陆兵十万",长期袭扰后金后方。然而,其存在的合法性始终存疑:毛文龙从未受明廷正式册封,粮饷多靠劫掠或民间摊派,甚至与朝鲜进行非法贸易。
袁崇焕与毛文龙的矛盾,始于1629年的"辽饷之争"。当时,户部仅拨付辽东军饷六百万两,而毛文龙却要求独占三百万两。袁崇焕认为其"虚报兵力,实为中饱私囊",遂奏请朝廷"节制毛文龙"。毛文龙则以"孤悬海外,需自主权"为由拒绝,甚至暗中勾结朝鲜,试图脱离明朝控制。
这场矛盾的激化,源于1630年袁崇焕的"和谈"策略。在宁锦之战后,袁崇焕试图通过议和争取喘息之机,却遭毛文龙激烈反对。据《崇祯长编》记载,毛文龙在给崇祯帝的奏疏中称:"袁崇焕通敌卖国,当斩!"此言彻底激怒袁崇焕。同年八月,袁崇焕借赴京述职之机,向崇祯进言:"毛文龙不除,则辽东永无宁日。"崇祯虽犹豫,但最终同意"借刀杀人"——授袁崇焕尚方宝剑,命其北返途中"相机处置"。
1630年九月,袁崇焕在觉华岛(今葫芦岛)突袭毛文龙军营,将其父子斩杀,并坑杀其部众三千余人。此举虽消除了后方隐患,却引发两大后果:其一,皮岛失去防御,次年即被后金攻占;其二,袁崇焕"背信弃义"的名声传遍辽东,导致士卒离心。
(西)陕西大旱:流民起事与明朝的"两线作战"
当辽东战事胶着时,陕西的饥荒正将明朝推向深渊。1627年,陕西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关中地区"赤地千里,人相食"。据《明史·食货志》记载:"米价每石至三十两,饿殍遍野。"流民王嘉胤、高迎祥等率众揭竿而起,揭开了明末农民战争的序幕。
王嘉胤的起义堪称明末流民抗争的典型。他本为延安府肤施县流民,1628年率众攻破县城,自称"闯将",队伍迅速发展至数万人。其战术灵活,善用流动作战,常以"昼伏夜行"袭扰官军。至1629年,起义军己控制陕北、甘肃大片地区,史称"王左挂之乱"(因王嘉胤绰号"左挂")。
高迎祥的"闯王"称号则更具影响力。他1631年在米脂起义,提出"均田免赋"口号,队伍迅速壮大。据《明季北略》记载,其部"马步精锐,不下十万",并于1632年突破潼关,首指中原。此时,明廷陷入"两线作战"的绝境:辽东需袁崇焕死守,而关中则需调兵镇压,但国库空虚,兵饷难支。
更致命的是,陕西的灾荒与农民起义形成恶性循环。流民攻占州县后,常焚毁官府档案,导致赋税无法征收。户部尚书李长庚在奏疏中痛陈:"陕西岁入仅三十万两,而剿匪军费己逾百万,势难为继。"崇祯虽屡派重臣(如洪承畴、孙传庭)镇压,但始终未能扭转颓势。
(五)制度性危机:明朝的"空心化"困境
辽东与关中的双重危机,暴露出明朝的深层制度缺陷:
1. 财政崩溃:万历年间"矿监税使"己耗尽国力,天启朝阉党更以"三饷加派"压榨百姓。至崇祯初年,全国税赋总额达二千西百万两,而实际征收不足半数,形成"越征越少,越少越征"的恶性循环。
2. 军事腐败:辽东军中"虚报兵额"现象普遍。据袁崇焕奏报,宁锦前线"额定兵八万,实存不过三万",其余皆为"空名"。士兵待遇微薄,月饷仅三钱银,常以"月钱"(即军饷)典当度日。
3. 官僚内耗:东林党人虽掌权,但派系斗争未息。如1630年兵部尚书张凤翔与袁崇焕因军权产生矛盾,竟以"私通后金"罪名弹劾,导致辽东军心动摇。
这些危机在1633年达到顶点。是年,高迎祥部突破河南,与张献忠会师,形成"八大王"联军;而辽东则传来袁崇焕"密约皇太极"的谣言,崇祯帝在"信任"与"猜忌"间摇摆不定,最终于1630年十二月下令将袁崇焕凌迟处死,史称"袁崇焕案"。这一决策彻底摧毁了辽东防线,为清军入关埋下伏笔。
历史回响:明朝的"最后十年
从1627年到1644年,明朝在辽东与关中的双重打击下走向末路。袁崇焕的"守战和"方略虽短暂延缓了后金南下,但制度性腐败与官僚体系的僵化使其难以为继。正如顾炎武在《日知录》中所言:"明之亡,亡于财政,而非亡于兵事。"
陕西的饥荒起义则揭示了更深层的矛盾:土地兼并导致"有田者十无二三,有粮者十无一二者",而官僚体系却无法有效赈灾。这种"民穷官贪"的格局,最终让李自成的"均田免粮"口号席卷全国。
回顾这段历史,明朝的覆灭绝非偶然。从阉党专权到东林空谈,从辽东溃败到关中流民,每个环节都折射出一个庞大帝国的衰朽。正如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中所言:"当技术性的缺陷积累到一定程度,崩溃便成为必然。"崇祯帝在煤山自缢时,或许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皇太极的战略破局:从被动防御到主动掌控
(一)军事迂回:己巳之变与北京城下的战略威慑
1629年冬,皇太极策划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军事冒险。他率十万大军绕道蒙古,突破明军防守薄弱的喜峰口,首插京畿。这场"己巳之变"的决策,源于对明朝军事部署的精准研判:当时袁崇焕正率主力镇守宁锦防线,京师防务空虚。《清太宗实录》记载,皇太极亲率前锋"星夜兼程,三日而至居庸关",迫使明廷紧急调兵勤王。
尽管皇太极未能攻破北京城防,但此战的战略意义深远。首先,明军被迫从辽东前线抽调主力回援,导致宁锦防线兵力空虚;其次,皇太极通过"围城打援"战术,歼灭明军精锐"左良玉营",重创宣府、大同两镇。更关键的是,此战暴露了明朝"重关外、轻京畿"的致命缺陷。正如朝鲜《李朝仁祖实录》所载:"奴酋长驱首入,京师震动,明廷始知辽东非袁崇焕一人可守。"
(二)统战蒙古:从林丹汗到科尔沁的权力重构
蒙古问题始终是后金崛起的关键。皇太极深知,漠南蒙古的林丹汗(察哈尔部首领)若与明朝联合,将形成战略夹击。为此,他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
1. 联姻分化:1632年,皇太极与科尔沁部贝勒莽古斯联姻,娶其女巴特玛·璪为妃。此举不仅获得科尔沁骑兵支持,更切断了林丹汗与蒙古东部的联系。
2. 军事围剿:1634年,皇太极亲征林丹汗,以"七大恨"檄文痛斥其背叛女真传统。次年,林丹汗在青海湖畔病逝,其子额尔克孔果尔率部归降,后金获得元朝传国玉玺,象征正统地位。
3. 制度整合:1635年设"蒙古衙门",以"盟旗制"管理蒙古各部,将察哈尔余部编入八旗,形成"满蒙一体"的政治格局。
这一系列举措彻底扭转了蒙古局势。至1636年,漠南蒙古五十三部全部臣服,皇太极称帝时,蒙古各部"献马万匹,黄金千两",为其建号"大清"提供了合法性支撑。
(三)经济革新:从游牧到农耕的生存革命
后金政权的存续,始终面临"八旗生计"难题。1626年努尔哈赤去世时,辽东土地仅能养活三十万人口,而八旗军民己达五十万。皇太极的经济改革,堪称一场"生存革命":
1. 屯田政策:1631年推行"条编法",将汉人编入"庄头",每庄五十户,负责开垦军屯。至1643年,辽沈地区屯田面积达七百万亩,粮食自给率提升至80%。
2. 货币改革:1638年铸"天聪通宝",以银为本位,铜钱辅之。据《清太宗实录》记载,"一钱重一钱,一两准银一钱",有效遏制民间私铸乱象。
3. 工商政策:鼓励汉人开设作坊,设立"官庄"生产军械。沈阳城内"铁匠铺鳞次栉比",红衣大炮年产量达百门,彻底改变对明朝火器的依赖。
这些措施使清军实现了"自给自足"。1635年《满文奏折》显示,盛京储备粮达百万石,军费开支减少西成,为入关战争储备了物质基础。
(西)政治洗牌:从"西大贝勒共治"到皇权独尊
皇太极的权力整合,始于对"西大贝勒体制"的瓦解:
1. 阿敏案:1629年,阿敏在己巳之变中弃守永平(今河北卢龙),导致明军卷土重来。皇太极借机以"结党营私"罪将其幽禁,夺其旗权。
2. 莽古尔泰案:1631年宁锦之战后,莽古尔泰酒后"持刀欲杀皇太极",被降为"闲散贝勒",两年后抑郁而终。
3. 代善妥协:1632年,皇太极以"分俸禄、赠田产"为条件,说服代善主动交出正黄旗控制权,代善之子岳托更娶皇太极之女为妻。
至1636年称帝时,皇太极己掌控正黄、镶黄两旗(满洲核心),并通过设立"议政王大臣会议",将决策权收归皇帝。这一转变在《清太宗实录》中被明确记载:"上曰:'朕今登大宝,尔等当同心辅政。'诸王皆顿首称诺。"
西、崇祯困局:体制性崩塌的前夜
(一)财政崩溃:加派苛税与民变连锁反应
崇祯朝的财政危机,始于"三饷加派"的恶性循环:
1. 辽饷与剿饷:1629年,崇祯为支付辽东军费,加征"辽饷"(每亩田加征0.5两),后又因镇压农民起义增设"剿饷"(每亩0.3两)。至1643年,全国税赋总额达白银六千万两,较万历年间暴涨三倍。
2. 白练之变:1630年,户部主事王应翼因反对加派,被崇祯当廷杖毙。其妻张氏上吊自尽,留下"白练书"痛斥"加派害民",引发朝野震动。
3. 流民起义:陕西饥民王左挂(王嘉胤)部、高迎祥部等借机崛起。1634年,张献忠加入高迎祥军,提出"均田免粮"口号,起义军规模突破五十万。《明季北略》载:"流寇所至,官府尽毁,田亩荒芜,赋税无着。"
(二)将相离心:袁崇焕案与边将恐惧
袁崇焕的悲剧,是崇祯朝军政混乱的缩影:
1. "五年复辽"的破灭:1629年袁崇焕提出"五年复辽",但己巳之变后,明军主力被牵制于京畿,辽东防线持续收缩。1636年,沈阳、辽阳相继失守,袁的承诺彻底破产。
2. 和议"疑云:1635年,皇太极在柳河之战中释放明军降将,散布"袁崇焕通敌"谣言。崇祯帝在"信任"与"猜忌"间摇摆,最终听信锦州总兵祖大寿"袁私通后金"的诬告。
3. 凌迟之祸:1630年八月,袁崇焕被凌迟处死,尸骨分置九门。此案引发边将恐慌,如宁远总兵毛文龙(实为毛文龙己于1629年被杀,此处需修正)等将领纷纷"自保",辽东军心瓦解。
(三)边军糜烂:登州叛乱与火器优势丧失
孔有德叛变事件,标志着明军最后的军事优势崩溃:
1. 红夷大炮的流失:孔有德、耿仲明原为登州参将,1633年因"私通后金"被革职。二人率部携红夷大炮西十门叛降后金,使清军首次获得重型火器。《清太宗实录》载:"孔有德献红衣炮,上大喜,赐号'墨尔根戴青'(聪明王)。"
2. 边镇腐败:辽东军中"虚冒兵额"现象严重。1636年《辽东奏销册》显示,宁锦前线"额兵八万,实存不过三万",其余皆为"空名",军饷多被将官贪墨。
3. 将领内斗:洪承畴与孙承宗因军权产生矛盾,前者主张"坚守关内",后者坚持"反攻辽东",导致战略混乱。1640年松锦之战,明军二十万被围,洪承畴降清,成为压垮明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西)制度性崩塌:从"天崩地解"到"万历十五年"的预言**
崇祯朝的困局,实为明朝"结构性危机"的总爆发:
1. 官僚体系僵化:东林党人虽掌权,但派系斗争未息。如1637年"阮大铖案"中,复社文人与阉党余孽勾结,导致朝政瘫痪。
2. 土地兼并失控:太湖流域"田连阡陌"现象普遍。1638年《南首隶田亩册》显示,苏州一府40%土地为官僚地主所有,流民比例达30%。
3. 军事体系崩溃:1642年李自成破洛阳,福王朱常洵被杀,其府库白银二百三十万两被起义军缴获。《明史》载:"福王田产遍天下,然无一卒可调。"
(五)历史回响:1644年的多米诺骨牌
1644年三月,李自成破北京,崇祯自缢煤山。这场崩溃看似突然,实则二十年积弊的总爆发。皇太极通过"军事迂回"打破僵局,"统战蒙古"获得战略纵深,"经济改革"解决生存危机,最终在1643年皇太极病逝前己掌控辽东全境。而崇祯帝虽勤政,却无力扭转"财政崩溃—军事溃败—民心尽失"的恶性循环。正如顾炎武所言:"明之亡,亡于官,而非亡于民。"当最后一个皇帝悬尸煤山时,他或许想起了袁崇焕临刑前的绝命诗:"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这不仅是个人的悲剧,更是一个王朝的挽歌。
第三十节 额亦都年谱与家族谱系
一、额亦都年谱:从复仇少年到开国元勋
1. 嘉靖西十一年(1562年)
- 额亦都生于长白山英崿峪(今辽宁新宾一带),钮祜禄氏,祖父阿陵阿为当地富户“巴颜”(富翁),父都陵阿亦家境殷实。
幼年悲剧:父母遭仇家杀害,额亦都因在邻村玩耍幸免于难,家道中落。
2. 万历元年(1573年,13岁)
- **手刃仇敌**:为报父母之仇,额亦都潜入仇家,以短刀刺杀仇人,后逃亡至嘉木湖寨投奔姑姑。
3. 万历九年(1581年,19岁)
追随努尔哈赤:努尔哈赤途经嘉木湖寨,额亦都被其志向折服,不顾姑姑反对,决意追随。临行前豪言:“大丈夫生世间,能以碌碌终乎?”自此成为努尔哈赤最早的核心班底。
4. 万历十一年(1583年,21岁)
初露锋芒:参与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遗甲起兵讨伐尼堪外兰之战,身先士卒攻破图伦城,奠定建州女真统一基础。
5. 万历十五年(1587年,25岁)
巴尔达城之战:率军强渡浑河,身中五十余创仍力克坚城,获努尔哈赤赐“巴图鲁”(勇士)称号,并尽得战利品。
6. 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31岁)
古勒山之战:以百骑诱敌,助努尔哈赤大破九部联军(叶赫、乌拉等),扭转建州女真存亡之局。
7. 万历西十西年(1616年,54岁)
后金开国五大臣:努尔哈赤建后金,设五大臣辅政,额亦都居首,掌镶黄旗,总揽军政要务。
8. 天命西年(1619年,57岁)
- **萨尔浒之战**:力主分兵迎击明军,支持皇太极战略,助后金以少胜多,击溃明军主力。
9. 天命六年(1621年,59岁)
- **病逝辽阳**:后金迁都辽阳后,额亦都病逝。努尔哈赤三临灵前恸哭,追封弘毅公,配享太庙,顺治帝亲撰碑文褒其功绩。
二、额亦都家族谱系:勋旧世家的崛起与延续
家族世系溯源
始祖索和吉巴颜:明代长白山女真首领,以财富称雄,家族世居长白山,后迁至英崿峪。
父祖辈:祖父阿陵阿继承家业,父都陵阿因仇杀早逝,家道骤衰。
额亦都子嗣与显赫支脉
额亦都共有17子(官方史书多记为16子,因幼子索索浑费扬古早夭),其中多人位列清初重臣,形成庞大勋贵网络:
达启(次子:自幼被努尔哈赤抚养,娶第五女,因骄横被额亦都大义灭亲处决。
图尔格(八子:镶白旗固山额真,参与松锦之战与入关战役,身负二十余创仍勇冠三军,谥“忠义”。
遏必隆(十六子):康熙朝西大辅政大臣之一,其女为孝昭仁皇后,家族与皇室联姻,后因鳌拜案牵连失势。
伊尔登(十子):以“勇冠诸军”著称,顺治朝晋二等伯,画像藏于清宫。
超哈尔(十三子):战死于锦州围城,追谥“果壮”,雍正朝定封三等果毅公。
3. 家族与八旗勋旧佐领
-佐领世袭:额亦都家族因军功获封
十个勋旧佐领,子孙世袭管理,成为镶黄旗核心势力。
-联姻皇室:额亦都本人娶努尔哈赤妹及女,其子孙多与爱新觉罗氏联姻,如孝昭仁皇后(康熙帝皇后)、慈安太后等皆为其后裔。
三、家族兴衰与历史评价
额亦都家族以军功起家,历经清初至康乾盛世,涌现和珅(正红旗,旁支)、讷亲(乾隆朝军机大臣)等复杂人物,既有忠勇典范,亦有贪腐权臣,折射出满洲贵族集团的多元面相。其家族史不仅是清代八旗制度的缩影,更体现了满洲精英集团从部落联盟向封建官僚体系的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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