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飞絮...等等我呀!”
宋韵然喘着气,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飞絮个子小小的,怎么走起来那么快啊!
但飞絮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慢脚步。来时不知去向何方要跟着宋韵然去宋府去诈宋仁庆些银票。但要决定回店里,那她可就不顾宋韵然自顾自的快步而行了。
“还没到回店里的时候!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呀!”
见不论自己怎么央求飞絮都不理会,距离越拉越远,宋韵然不得不出此下策。
果不其然,飞絮闻言应声驻足。
宋韵然见她终于肯停下了,小跑两步上前要去抓飞絮的小手。
“要去何处?”
飞絮边说边将手收起,让宋韵然抓了个空!
这让喘着粗气的宋韵然一阵尴尬...
“去肉...去布店,渡厄真人还没有合适的被褥,要为她去做一套新的。也要为院中空房准备一些才是,不然以后再有渡厄真人这般留宿之人而没有被褥,不是显得凌公子没有待客之礼?”
好险没有一急之下说出肉铺,肉铺她与飞絮去过,这要是说了肉铺,飞絮肯定又要走的飞快,自己追都追不上!
这很刻意的说辞虽然很牵强,但飞絮竟是意外的点点头。
“汝说的对。”
便如同去宋府路上一般,跟在了宋韵然身边。
宋韵然自幼混迹各种高官世家,不说阅人无数,但也比常人要见多识广的多。即便是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她也能在那只言片语中窥得些许话外之音。
更不要说飞絮这如同白纸一样的心思。
“飞絮,你是不是在恨我?”
飞絮没有回应,但她的沉默也正如宋韵然所想,便继续着自言自语。
“应该在恨我,在讨厌我吧,毕竟是因为我,你失去了能帮上凌公子的机会。”
飞絮抬起头,金色的双瞳定定的望着比她高出不少的宋韵然...
“不用这样看着我,毕竟...”
宋韵然轻轻一叹。
“在这方面,我们都是一样的。”
“妾不懂汝在说些什么。”
面对着冷冰冰的回答,宋韵然自然是知道,飞絮是不想与她深聊。但如果就因为她的一次拒绝沟通就放弃,那她冒昧的请求凌公子将飞絮留下,就真的是白白浪费了机会。
“你猜,为什么凌公子会多次让你伴我出门行事?而不是另一个名为血儿的剑灵呢。”
“妾猜不到。”
见飞絮肯应她的话了,那便是事有转机。
“不妨猜一猜嘛,会不会是凌公子心血来潮随便做出的决定?”
“不。”
飞絮即刻做出了反驳。
“吾主所做的决定,都是有其用意的。”
“所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若非我自幼对这尘世腌臜耳濡目染,则只会笑他天性率真枉活几十春秋。”
她望着天轻叹着
“如凌公子这般,阅尽世间繁华万物,却仍能洗尽铅华不染于身,一朝别他千万里,无处再寻这般人。”
宋韵然虽然年纪轻轻,但她的城府可不比宋仁庆这种在官场泥沼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人浅。她将之前误解凌尘的事不加掩饰,向飞絮娓娓道出,只是几句话,便立住了“我们都是一样的”立场。将自己与飞絮划在了同一位置。
“你曾说,我太有用。那是在羡慕我,或者...嫉妒我吧?”
宋韵然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我才是羡慕你,嫉妒你呢。”
“何出此言?”
飞絮不解的歪了歪头。
“汝凡事皆能念及吾主,帮到吾主几分,吾主视你为良助,又何须羡慕妾,嫉妒妾?”
“那又如何呢?我越想尽自己所能去为凌公子分忧,为凌公子解决琐事,越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凌公子在迁就我罢了...”
宋韵然抿嘴苦笑着
“我真的有用吗?我能做到的事,别人也能做到,若凌公子亲自出手,只会做的更好。甚至连开店都在迁就着我,还要为我不成熟的想法去填补不足之处,我只是在异想天开,而凌公子却是不厌其烦的实现着我做的梦...我如同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伸手不见五指的名为无用的房子里。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了一丝光照了进来,我以为是我发现了一扇窗,当我推开那扇窗,认为我帮到了他时,殊不知,这窗是凌公子怕我惧怕黑暗,而特意为我留下的。”
看着那越说越是哽咽的宋韵然,飞絮突然明悟了!
她一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境,而宋韵然这开窗的比喻实在是恰当的不能再恰当,正是将她憋着的话全部捋清了!
这宋韵然是飞絮的嘴替啊!
是的,没错。
飞絮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在急什么,在慌什么,在怕什么。
迁就。
正是凌尘一首在迁就着无用的她,她才会那么想帮上自己的剑主,来证明自己有用。
可是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却是无法减轻这种感觉...
因为她知道,那只是剑主故意为她留了窗罢了...
这便是太过清醒的坏处...假如能够痴愚一些,想不到这么多,只是为帮上剑主而洋洋自得,便不会这般为难,这般纠结...
但若是那种痴愚之人,吾主还会去迁就吗?
“我们是一样的人,但又不一样。飞絮你能伴在凌公子身边,与他共游尘世,而我无论再努力,也与他相隔的太远...如同那天上的银河,我在这端,而凌公子在另一端。我跨不过啊...我真的跨不过...”
宋韵然本是想借由话语拉近与飞絮的距离。
但万没想到,这一言一句,竟是触动了自己心中的最柔软的地方...
不由自己的哭出声响。
“你与凌公子相伴几度春秋,与凌公子看过多少万水千山。哪怕只是一时一日,一寸一土。这都是我再努力也接触不到的...我怎么能不羡慕你,不嫉妒你...”
“宋韵然...”
飞絮竟是轻轻唤出了她的名字。
她双手将宋韵然的手牵起,将那狠狠攥紧,使得那指节惨白的拳头掰开。
由于太过用力,那稍长的指甲竟是嵌入了掌心,缓缓渗出鲜血。
飞絮轻抚着她的手,丝丝灵力在那掌心的血痕处汇集。
那渗血的伤口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的愈合!
仅仅片刻,便是完好如初!
“汝说的没错,吾主一首在迁就妾,迁就汝,迁就着所有无用之人。妾想帮到吾主,只能去推开吾主为妾留下的窗。这是妾与汝才能感受到的无力之处,而其他痴愚之人还在为此自满。”
飞絮如同释怀一般,淡淡笑着...
“吾主曾说过,妾在吾主身边,就是最大的用处,而吾主不会丢下任何人。妾觉得,汝对吾主来说,也是如此。”
“你我皆知,这只是麻痹自己...”
“非也。”
飞絮摇了摇头。
“汝曾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若是什么都没发生。妾觉得不妨可以试一试。”
“要装作痴愚之人,装作不知道那窗是凌公子故意留下的而去满足自己?这不是自欺欺人?”
“非也。”
飞絮仍是摇了摇头。
“这世间对吾主真正有用之人,只怕是不存在的,即便是那登仙之人。既然吾主为妾与汝留下窗,那为何不能怀有欣喜之心去推开呢?这大概便是吾主对妾与汝的特殊待遇,其他痴愚之人是没有的,不是吗?”
“你是说...偏爱?”
宋韵然眼前的阴霾如同被抹去,此时如梦初醒一般。
“妾不大懂何为偏爱...”
飞絮对这生僻的字词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对待特别的人,有特别的关爱。”
“唔!”
飞絮似是懂了一般点点头。
“妾正是此意。”
原来...是这样吗...
望着与飞絮牵着的手...
宋韵然似是突然懂了...
为什么凌公子会让飞絮与自己同行的意义...
不是让自己与飞絮拉近关系这种浅显的事...而是让飞絮与自己互相为对方开解...
因为这些人之中,唯有飞絮与自己这般清醒之人,才能明白凌公子的良苦用心...
所以说...
自己也如飞絮一样,是凌公子的...
偏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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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草...
凌尘摸着发肿的嘴唇心里一阵苦闷...
这一独处,血儿就和解除了限制一般...
要是她还是本来体型还好...但这小丫头模式,每次都会让自己有负罪感。
其实有负罪感还好,还能警醒自己是个人。
但TM的现在负罪感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淡了!
证明自己在远离“人”的道路上策马扬鞭了!
这要是真有一天不再有负罪感...那玉枝,倪清,姜道鲤...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血儿是百年剑灵!而她们绝对...
不对啊...
玉枝是千年树灵,姜道鲤按说也是个百年的锦鲤...那么说来...
不行不行!卧槽!
己经开始妄想了!
凌尘有些欲哭无泪...
还不如当时拒绝宋韵然的请求,首接御剑回石舟城呢!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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