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完泡面后,没一会儿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刘云渐感觉又饿了,所以准备自己炒点小菜提前吃个晚饭得了。
一顿忙活终于做好了,中途还找老婆婆借了些菜和肉,其他调料房子里都准备得有。
刘云渐就炒了个肥锅肉和小白菜豆腐汤。
日头偏西时分,刘云渐咽下最后一口饭,老榆木桌上的粗瓷碗还蒸腾着小白菜菜豆腐汤的鲜香。
刘云渐把吃过的碗筷洗干净,准备开启压马路。(就是散步)
饭后刘云渐沿着蜿蜒的田埂信步而行,野蔷薇的粉白花瓣簌簌落满肩头。
两畦青葱的韭菜地尽头,忽见前面有棵歪脖子老柳,垂着瀑帘似的枝条,树荫里支着张褪成灰蓝的粗布篷。
等刘云渐走近后,才发现那是个算命摊。
太极八卦图用陈年竹篾绷得极圆,悬在篷顶随风轻旋,底下青铜卦镜倒像沉在岁月里的月亮,洇着层铜绿织就的雾。
一看这边是乡下,刘云渐就知道那是骗人的,还是专门骗老人的。
刘云渐仔细的看了算命摊位上摆的东西竹案上龟甲裂着闪电纹,黄铜铃铛坠着褪色红穗,最惹眼的还是那筒油亮的卦签——细看每支都裹着层烟熏火燎的包浆。
“呦,东西倒是做的不错,看了下足了功夫。”刘云渐心想道。
案后摇着蒲扇的老者忽地睁眼,眼白泛着混浊的灰,倒像是从年画里走下来的土地公,袖口露出的腕骨上还缠着串磨得发亮的桃核。
刘云渐只想赶快离开,不想跟这个老道扯上关系。
老道摇动的蒲扇掀起细碎气流,卦摊前垂挂的铜铃突然叮当乱响,惊飞了柳梢打盹的麻雀。
“这位小友,要不要算一卦,免费的。”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叩击龟甲,裂痕里簌簌落下经年的香灰。
夕阳正巧卡在太极图阴阳鱼交界处,将卦筒里的竹签染成赤金,最顶端那支“坎为水”的卦辞泛着诡异的油光。
“算了老先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还是不算命了。”
刘云渐扯动僵硬的嘴角,准备远离此地,转身时衣摆扫落案角三枚铜钱。
当啷啷的滚落声里,刘云渐听见自己喉结滑动的声音混着远处的犬吠。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
老道的笑声像陈年门枢在转动,袖中忽然抖出柄乌木算筹,正正插进刘云渐即将踏上的土路。
那截焦黑木棍入地三寸,周遭瞬间蒸腾起白雾,惊得蚂蚁排成卦象仓皇逃窜。
“虽然不收钱,但是你刚刚己经支付过了。”
刘云渐仔细回想,刚刚好像有三枚铜钱掉地上了。
“不是,这是你自己的钱,也算啊。”
“不是道长,你这演都不演了,首接骗吗。”刘云渐心中腹诽道。
老道并没有理会刘云渐的话,只是专心算卦。
青铜卦镜忽地映出昆仑山巅的残雪,镜面水纹荡漾间,分明掠过道珍珠色的弧光。
老道松弛的眼皮突然绷紧,皱纹在眉心聚成八卦乾卦纹。
他屈指弹向悬空的青铜镜,嗡鸣声中三枚铜钱竟在案上首立旋转,惊得卦筒里哗啦啦蹦出支缠着红线的竹签——“风山渐”三个朱砂字正在沁出血色。
苍老的面庞凑近时,刘云渐闻到陈年符纸焚烧后的焦苦。
老者耳后白发间竟别着枚褪色的合欢花,花瓣边缘蜷曲如预言的手势:“小友此去收获不小啊——”
他枯槁的指尖拂过红绳,绳结突然绽开成并蒂莲纹,“我再给你看看姻缘吧。”
柳荫无风自动,满地卦签投影竟化作交颈鸳鸯。
刘云渐后颈倏地刺痛,恍惚间瞥见铜镜里掠过一只九尾白狐被一位女子抱着,站在山巅。
老道袖中忽然飘出把桃木梳,梳齿间纠缠着银白毛发:“老道我就喜欢看看你们小年轻的姻缘。”
“虽然一路波折——”话音未落,西北方骤起惊雷,案上龟甲应声裂出巽卦纹。
老者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终成眷属”的卦辞上,墨字竟化作纠缠的银红丝线,“但最后......”
他拈起丝线轻吹,线头竟向着昆仑山方向飘去,在夕阳里熔成道珍珠色的流光。
“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小伙子未来成就不小啊。”
老道这一系列操作看得刘云渐一愣一愣的。
“啊?”
“我就是来旅个游的,没那么多钱给老先生。”
刘云渐含泪的从裤兜掏出了100块,中间还夹着他最爱吃的脆脆鲨巧克力。
刘云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刘云渐转身狂奔,离开了此地。
“小友倒是舍得把最爱吃的……”
风里送来最后半句“......给老先生了”,混着老道咬碎威化的咔嚓声。
“现在啊,免费算命都有点难了,这小子还给我一百块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要是以前……唉算了。”
“小友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该说不说这桃木炭烘的榛子......真好吃。”
老道一挥衣袖收好东西,便慢慢消失在原地。
村口晾晒的床单猎猎飞舞,将刘云渐仓皇身影切割成晃动的光斑。
“唉,累死我了,出门在外一个人太恐怖了。”
刘云渐喘着粗气说道。
刚刚那又是白雾又是虚影的,可真吓人。
刘云渐仔细回想刚刚那一幕,边走回民宿的路边想。
他强迫症般复盘:升腾的白雾该是液氮制冷,青铜镜里的雪山幻象或许是全息投影,至于自动排列的卦签......磁悬浮?这年头江湖骗子都这么高科技了?
要是老道知道刘云渐这么说他的宝贝「八卦镜」和「九曜玄机签」,多半要被气个死。
经过这一遭后刘云渐也没有心情去外面逛了。
只想赶快回到民宿休息,现在火车硬座后遗症来了,有点疲惫了。
等到民宿后,刘云渐才想起给爸妈报个平安。
然后刘云渐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半夜月光正巧卡在窗户的格纹,刘云渐栽进蓬松的被褥。
床单残留着晒过昆仑山雪的凛冽气息,却在他翻身时突然泛起老道袖中的檀香味。
充电中的手机在枕下规律震动,蓝光透过布料将天花板染成卦摊青铜镜的色泽。
刘云渐梦见自己变成支卦签,被裹着巧克力香的手指反复。
签身上“坎为水”的朱砂字突然渗出血珠,凝成白狐跃向昆仑雪峰。
床头的山泉水无风起浪,水面倒映的睡颜正被雾状狐尾缠绕。
五更时分,第一声鸡鸣撕开夜幕。
那啼叫竟带着铜铃般的颤音。
刘云渐弹坐而起时,发现睡衣第三颗纽扣系着截红绳——正是老道卦摊上的姻缘线。
晨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玻璃窗,在地板拼出太极阴阳鱼的投影,转瞬即逝。
连本人都未曾注意到。
正常来说刘云渐不至于困成这样,只不过老道卜卦的时候,被卜卦的人也要消耗精力的。
醒来刘云渐感觉迷迷糊糊的,一会才缓过来。
一看手机第二天了,看样子火车硬座真累坏了。
刘云渐吃过早饭后,准备好爬山东西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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