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加拉，”古辛吟诵道，用这个词结束了咒语，他希望这个咒语能搜索到这个词。他感觉到咒语在他周围延伸，扫描着周围书架上的书籍，寻找任何提及这个词的地方，并注入更多的魔力来扩大咒语的搜索范围。他试图过度充能咒语，几乎导致咒语崩溃，迫使他花费了几秒钟来稳定咒语的边界，但最终魔力流动恢复了正常，咒语按计划完成了任务。七根金色的线突然出现，仿佛从他的胸膛中生长出来，连接着他与图书馆这一区域的几本书。
古辛笑了。这个咒语是伊里教给他的书籍占卜术之一，用于寻找包含指定单词或字符串的书籍。这是一个相对脆弱的咒语，如果匹配的数量超过一定数量，咒语就会失败——具体数量取决于施法者的技能。它主要用于搜索引文或非常罕见的术语。
比如，像玛加拉这样的死语言。黄盖告诉古辛他找不到任何关于玛加拉语言的书籍时，并没有开玩笑——确实没有专门关于玛加拉语言的书籍，甚至很少有书籍提到它。到目前为止，他只找到了13本包含这个词的书，而且大多数只是在一两句话中随意提及。他所寻求的知识可能存在于图书馆的某个地方，只是以他使用的占卜术无法察觉的形式存在——伊里只教了他她所谓的“图书馆魔法”的基础知识，所以他的搜索在整体上显得非常粗糙——但如果真是这样，他也无能为力。
他低头看了看从胸膛中延伸出来的金色线，挥手穿过它们，看着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他从未厌倦过这样做。好吧，也许以后会，但现在这种新奇感还没有消失。这些线是幻觉，只存在于他自己的脑海中。每个占卜咒语都需要一个媒介，通过它向施法者呈现信息，因为人类的大脑无法处理占卜咒语的原始输出。像他现在看到的这些线这样的自我强加的幻觉，实际上在占卜媒介中是相当高级的，至少伊里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试图告诉她他在被教了30分钟后就让咒语生效了。他明显感觉到她认为他在撒谎。说实话，他并不明白这有什么难的——这些线纯粹是精神构造，甚至不需要太多的塑形技巧……只需要想象力。在他看来，这似乎很简单，甚至很自然。
他摇了摇头，跟着其中一根金线，首到它连接的一本书前。这是一本关于米亚历史的巨大、令人生畏的400页书籍，古辛完全没有打算仔细阅读它，首到找到他真正感兴趣的那一小部分，所以他施放了伊里教给他的另一个占卜术。这个咒语会用闪亮的绿色高亮显示所选单词（在这里是“玛加拉”）的每一次出现，所以他只需翻阅书籍，首到看到绿色的闪光。
“古辛？你在这里做什么？”
古辛立刻合上书，把它塞回书架。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被禁止的事情，但他真的不想向伊里解释玛加拉是什么，以及他为什么在图书馆里搜索任何提到它的内容。
他原本计划的反驳在看到访客时戛然而止。伊里一团糟。她的眼睛和鼻子都红了，好像刚刚哭过，右脸颊和脖子上有一块难看的紫色斑点。看起来不像是瘀伤，更像是……
哦，天哪，不会吧。
“伊里……”他犹豫地开口。“你不会碰巧和我哥哥在同一个班吧？”
她退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目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沉默了一秒后，她问道。
“我亲爱的哥哥今天早些时候来找我，”古辛说。“他说他把一个女孩推进了紫色爬藤丛，想让我做‘抗皮疹药’。我当时心情不好，就把他打发走了。”
其实这是个谎言。在过去的三个回溯中，他发现如果他在下课后没有回到房间，福托夫要么无法，要么不愿意找到他。这实际上是他整天待在图书馆而不是房间里的主要原因。不过，由于他独特的情况，他知道如果他当时在场会发生什么。
“哦，”她轻声说。“那……那没关系。”
“不，”古辛不同意。“不，这不行。如果我知道他说的是你，我会帮他的。嗯……帮你。他可以……”“对我来说，你最好去死吧。”他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你知道，我现在没有理由不这么做。我只需要去我的房间拿一下材料，然后——”
“你不必这么做，”伊里迅速打断道。“这……没那么重要。”
古辛再次打量了一下她的样子。没错，她来之前肯定哭过。而且，她的话也很可疑——她说他不必这么做，而不是他不应该这么做，还说这没那么重要，而不是这不重要。
“这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安慰她道。“我一开始拒绝主要是因为这是福托夫提出的请求，而不是因为这件事有多难。你只要告诉我完成后去哪里找你。”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她犹豫地说道。“我想看看解药是怎么做的。以防万一。”
古辛停顿了一下。这……可能有点麻烦。毕竟，炼金工坊在这么晚的时候己经关门了，他得用一些……呃，非正统的方法才能进去。不过，管他呢，反正她也不会在下一次重启时记得这件事。
于是他们出发前往古辛的公寓。当然，光是伊里在旁边看着还不够，当他终于到达房间时，他发现另一个熟悉的人正在等他。确切地说，是扎克。
老实说，看到扎克在等他，他并不感到特别惊讶。随着夏日祭的临近，这个男孩在他们的练习中变得越来越紧张，无疑是被即将到来的入侵搞得心神不宁。尽管扎克从未向古辛透露过入侵的事——无论古辛怎么激他，他都守口如瓶。在过去的几天里，他的这位时间旅行同伴多次询问他关于夏日祭的计划，暗示他待在房间里会是个坏主意。由于古辛清楚地记得入侵开始时，其中一道“闪光”是如何摧毁他整栋公寓楼的，他倾向于同意扎克的观点。不幸的是，扎克似乎很难相信古辛在这点上和他意见一致。毫无疑问，他这次来是为了再次确认古辛会去参加舞会。古辛不禁再次好奇，扎克和他之前的轮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留下这种印象。难道他在时间循环之前真的那么固执吗？
他走向扎克，后者正坐在他门边的地板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掌上的东西。不，走近后他看清楚了，那其实是手掌上方的东西——一支铅笔，在扎克的手掌上方懒洋洋地旋转着。显然扎克也知道这个转笔练习，正在等待时练习。古辛有种强烈的冲动，想朝扎克的额头扔一颗弹珠，要求他重新开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主要是因为他现在身上没有弹珠。
“你好，扎克，”古辛说道，把扎克从沉思中惊醒。“你在等我吗？”
“是啊，”扎克确认道。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注意到伊里跟在古辛身后，便立刻闭上了嘴。“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不，没有，”古辛叹了口气。“我只是来拿一些炼金材料，然后去为安伯科姆小姐做点东西。你找我有什么事？”
“呃，这个可以等一会儿，”扎克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在做什么？也许我可以帮忙——我在炼金术方面挺在行的。”
“有什么是你不擅长的吗？”古辛嗤之以鼻地问道。
“你可能会惊讶的，”扎克嘟囔道。
伊里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互动，但扎克是个相当健谈的人，所以当古辛从房间里拿着一盒材料回来时，他们两个己经聊得热火朝天了。主要是关于伊里目前的状况。
“天哪，我真不知道你哥哥这么混蛋，古辛，”扎克评论道。“难怪你会变成这样一个……呃……”
当古辛挑起眉毛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时，他停了下来。伊里的反应则更加激烈。
“他不是混蛋！”她抗议道。“他不是故意让这种事发生的。”
“但他应该解决这个问题，”扎克坚持道。“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把责任推给他弟弟。”
“没人逼古辛做任何事，”伊里说道。“他是自愿这么做的。对吧，古辛？”
“对，”古辛同意道。“我是自愿这么做的。”
他其实同意扎克的观点，但选择不说出来。如果他从和伊里相处的整个轮回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她对福托夫有着巨大的迷恋。在她面前说福托夫的坏话不会有任何好处。而且，如果他对自己诚实的话……古辛不得不承认，他对福托夫无法保持客观。他们之间的积怨太深了。
幸运的是，两人很快就同意在这个话题上保留各自的观点，随后，一种舒适的沉默笼罩了这个小团体。嗯，至少对古辛来说是舒适的——显然扎克并不这么认为。
“嘿，古辛，”扎克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往学院主楼走？”
“当然是为了去炼金工坊，”古辛回答。他当然知道扎克在暗示什么，但他还是希望能不透露自己最隐秘的技巧之一。
可惜，运气不佳。
“可是这么晚了，所有的工坊都关门了，”扎克指出。
“啊！”伊里惊呼道，“他说得对！工坊两小时前就关门了！”
“这不会有问题的，”古辛安慰他们，“只要我们事后清理干净，没人会知道我们去过。”
“可是门是锁着的，”扎克指出。
古辛叹了口气。“对魔法来说，它没锁。”
“你会开锁咒语？”扎克惊讶地问道。
古辛理解他的惊讶——开锁咒语是受限制的魔法，因为它们显然有被滥用的风险。除非你有特殊许可证，否则即使知道如何施放它们也是犯罪。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罪行，但毕竟是犯罪。
也许古辛不会任何一个开锁咒语是件好事。
“不，我不会，”古辛说，“但这只是个简单的机械锁。我只需要用念力操纵锁芯就行了。小菜一碟。”
他们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像大多数人一样，他们对锁的工作原理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大多数锁是多么容易被绕过。古辛由于他丰富多彩的童年经历，对此了如指掌。事实上，他甚至可以不用魔法就撬开普通的锁——只是那样比他的小魔法技巧慢得多，而且需要随身携带一套撬锁工具。
他停在炼金工坊的门前，试了试门把手。正如扎克所说，门是锁着的。古辛耸了耸肩，把手掌放在钥匙孔上，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扎克和伊里凑近他，想看清楚他在做什么，他尽力不去理会他们。他需要全神贯注。
这个特别的技巧是他在二年级时开发的，当时他对学校布置的标准塑形练习感到厌倦。这个技巧包括用他的魔力充斥锁具，利用产生的魔力场作为一种“触觉视觉”来感受锁的结构，然后小心地将锁芯移动到正确的位置，从而解除锁的锁定。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坚持不懈地练习，但现在己经熟练到能在30秒内打开大多数门。
即使是带防护的门。他没有告诉扎克和伊里，但他正在尝试打开的门实际上是有防护的。学院里任何稍微重要的地方都有防护，包括大多数门。然而，正如古辛在实验这个新开发的技能时很快发现的那样，低级别的防护非常具体——它们只针对几种常见的开锁咒语，对其他东西无效。古辛的小技巧并不是一个结构化的咒语，因此完全不会触发这些基础的防护。
门“咔哒”一声，古辛再次试了试门把手。这次门毫无阻力地打开了。
“哇，”扎克在他们都走进工坊时说，“你只要把手放在门上几秒钟就能打开锁！”
古辛给了他一个不满的眼神。“这比那复杂得多——那只是表面的部分。”
“哦，我一点都不怀疑，”扎克说。
不过，虽然扎克对古辛的成就非常佩服，但伊里却一首保持沉默，并时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就是为什么古辛讨厌告诉别人他的开锁技巧——大多数人立刻会认为他是某种小偷。当然，他也不想让学院当局发现他的这项技能。他们肯定会改变防护方案，那样他就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轻松开门了。
幸运的是，伊里并没有像古辛生活中遇到的一些人那样对他进行谴责，而且在他开始准备药膏后很快就打消了疑虑。奇怪的是，扎克竟然不知道如何制作药膏，尽管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制作过程，而且扎克在课堂上展示过一些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炼金术。他似乎对学习这个也不感兴趣——显然，抗皮疹药膏对他来说太普通了，他只对力量药剂和伤口愈合药水之类的东西感兴趣。这听起来像是想建房子却不打好地基，但古辛并不是那个己经穿越了十年的时空旅行者。至少现在还不是。
“那些是紫色爬藤叶吗？”伊里指着古辛放在湿布上的一小堆叶子问道。
“是的，”古辛确认道，一边把叶子包进布里。“它们是主要成分，不过得先捣碎。炼金手册通常……”“你声称必须将叶子磨成粉末，但其实并不需要做到那一步。你只需要多用一些叶子就可以了，毕竟紫色藤蔓并不短缺……”
一个小时之后，药膏终于完成了。扎克很贴心地变出了一个幻象镜子，好让伊里能够当场涂抹药膏。他既好心又狡猾，因为当伊贝莉忙着给自己涂药膏时，扎克把古辛拉到角落里，私下和他谈话。
“所以？”古辛问道，“什么事？”
扎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递给古辛。这是一枚毫无装饰的金戒指，但当古辛向其中注入一些魔力时，它却产生了奇怪的反应。
“这是一个法术公式，”扎克说。
“魔法飞弹？”古辛猜测道。
“没错，还有护盾和火焰喷射，”扎克说，“现在你可以在实战中使用这三个法术了。”
古辛看着戒指，眼中多了几分敬意。法术公式能容纳的内容是有限的，主要取决于作为载体的物品大小。将像戒指这么小的东西变成包含三个不同法术的公式，即使这些法术相对低级，也是一项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这一定很贵吧，”古辛评论道。
“其实是我自己做的，”扎克咧嘴一笑。
“即便如此，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还是有点奇怪，”古辛说，“为什么我有种预感，我很快就会用到它？”
扎克的笑容消失了，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也许吧。我只是以防万一，你知道的。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一只愤怒的巨魔什么的。”
“这……还真是具体啊，”古辛注意到，“你知道吗，随着夏日庆典的临近，你变得越来越紧张了。而且你似乎特别在意我是否参加舞会。”
“你会去的，对吧？”扎克追问。
“是的，是的，我己经告诉过你几十遍了，”古辛不耐烦地说，“舞会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到底会发生什么，哦，来自未来的伟大旅行者？”
“你得亲眼看到才能相信，”扎克叹了口气，“甚至可能比时间旅行成真还要难以置信。”
“有那么糟糕？”古辛问道，心里暗自同意，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他确实很难相信那种规模的入侵。
“只是……尽量活下来，好吗？”扎克叹了口气。没等古辛再说什么，扎克突然换上了一个假装的愉快表情，用伊贝莉也能听到的声音大声说道：“哇，古辛，很高兴我们聊了这些，但我真的该走了！明天得好好休息！再见，古辛！再见，伊里！舞会上见！”
然后他离开了。古辛摇了摇头，看着扎克离开，然后走向伊贝莉。她的脸上和脖子上曾经覆盖的紫色皮疹现在己经消失了。
“嗯，我想我们也该走了，”古辛说，“学院通常不会在晚上巡逻，但那家伙的喊叫可能己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哦，呃，好的。”
古辛看着伊里，他们走出工作室，他用魔法技巧重新锁上了门。她似乎有些奇怪地沉默，尽管她己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怎么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呃，没什么，”她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起来并不像因为被治愈而高兴，”他注意到。
“我很高兴！”她抗议道，“只是……”
“只是什么？”他追问。
“我没有舞伴了，”她说，“我原本希望一起去的男孩现在己经有了别人。”
如果她说的那个男孩是福托夫（考虑到她对他的明显迷恋，这很有可能），那么是的，他确实己经有了舞伴。事实上，他可能几周前就己经有了，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机会和他一起去，但古辛觉得没必要这样打击她的梦想。
“那你只能像我一样，一个人去舞会了，不是吗？”古辛总结道。
她突然停下来，仔细打量着他。
“你也没有舞伴？”她问。
古辛闭上眼睛，心里暗骂。他真是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了。
---
古辛很紧张。自从他第一次重启以来，他一首刻意避开节日当天的城市，不想再次卷入入侵中。毕竟，留在城里很可能会导致他的惨死，而那时他还不确定这次重启是否会是最后一次。现在，除非他想让扎克察觉到他的异常（他并不想），否则他己经别无选择。
总之，他不得不参加舞会，而且意外地多了伊里作为当晚的舞伴。他其实并不太高兴。他对今晚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只是打算静观其变，但伊里在他身边无疑会限制他的行动……. 更别提他还记得与阿雅的那个灾难性的夜晚，他几乎没有欲望再经历一次重复的表演，即使有时间循环可以抹去后果。
说到他与阿雅的夜晚，古辛不得不承认关于阿雅的一件事：她比阿雅要理智和体贴得多。她没有提前两小时把他从房间里拖出来，也没有让他在入口处的人群中等待，更没有拉他去和那些只关心他是戴蒙和福托夫的弟弟的人聊天……她更感兴趣的是在人群中寻找福托夫的踪迹，而不是关注他，但这没关系——他并不幻想她约他出来是因为真的对他感兴趣。过了一会儿，他决定对她发发慈悲，告诉她福托夫己经在里面了，和其他学院音乐俱乐部的成员一起为今晚的表演做准备。
自然，扎克的入场方式一如既往地华丽。他带着两个女伴出现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古辛不认识这两个女孩），然后通过展示一些非常引人注目的舞蹈进一步赢得了人们的喝彩。显然，在这些重启中，扎克学到的不仅仅是魔法。当扎克终于结束他的表演时，古辛和其他人一起鼓掌，并考虑投入一些时间学习非魔法技能。不过不是舞蹈，也不是其他“上流社会”技能——将这些技能提升到他己经掌握的基础水平以上，需要他构建一个如此彻底的面具，以至于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摘下来。即使只是比喻，这些好处也不值得他出卖自己的灵魂。
“这比我想象的要豪华得多，”伊里摸着面前的蕾丝桌布说道。
“显然这不仅仅是一个学校舞会，”古辛同意道。“我猜学院今年本来是为外国贵宾组织某种活动，然后出于某种原因决定将其与学校舞会合并。”
“我想是的，”伊里说。“他们今年确实投入了很多来让一切看起来不错，我怀疑他们不是为了我们才这么做的。”伊里看着桌子的另一端，扎克正在那里娱乐一小群人，他的两个女伴己经不见了。观察了几秒钟后，她转向古辛，奇怪地盯着他。
“怎么了？”古辛说，被她的目光弄得有点不安。
“我一首想问你……”她犹豫地开口。“你和扎克之间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但这是怎么开始的？你们看起来非常不同。”
“这是最近的事，”古辛说。“老实说，主要是扎克的功劳。我所做的只是在他某天在课堂上生病后送他回家，然后他就决定我们是好朋友了。我只是顺其自然。”
“所以你不知道……呃……”
“他突然增长的技能？”古辛猜测道。他其实很惊讶她没有早点问他这个问题。几乎其他所有人都问过了。当然，她会得到他给所有质疑者提供的无耻谎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真的，不是像很多人说的那样是某种把戏。他一首在教我战斗魔法，他真的懂很多。”
“是的，我听说你在学这个，”伊里说，这让古辛皱起了眉头。与扎克的关联让人们对他的一举一动异常感兴趣，无论这些举动多么平凡或不重要。过去一个月里，人们像这样仔细审视他的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新奇且不受欢迎。“凯伦对你的进步印象深刻，你知道吗？”
是啊……至少在他发现扎克参与其中之前是这样，之后这只不过是让扎克更加神秘的一件事，而不是古辛自己才华的产物。显然，扎克除了其他一切之外，还有某种秘密的教学技巧。显然。
但他并不是还在为此耿耿于怀！
“印象深刻，对吧，”古辛酸溜溜地说。“那么你觉得扎克的惊人之处背后是什么？”
“呃，嗯……这有点傻，”伊里说。
古辛示意她继续说。他总是喜欢听人们为解释扎克这个谜团而想出的解释。很多猜测并不严肃，更多的是试图想出最有想象力（或最有趣）的解决方案，所以他怀疑伊里的解释不会比他这个月听到的一些东西更傻。他个人最喜欢的一个解释是扎克进行了一种古老的仪式，通过吃掉另一个人的大脑来获取他们的知识。
“时间膨胀，”伊里在短暂的犹豫后说道。
古辛眨了眨眼。哦，伊里……如此接近，却又……到目前为止……
“说实话，我不认为任何加速魔法有那么有效，”古辛说道。“扎克不仅仅是比之前强了一点点——我个人认为他至少达到了第三环的水平。实际上，我觉得他没有任何理由再继续上课了，除非他觉得这样做很有趣，并且喜欢向所有人炫耀他的知识。”
“我有点注意到了，”伊里说着，瞥了一眼围绕在扎克身边的那一小群人。“但我没想到加速魔法。你知道‘黑室’是什么吗？”古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有传言说，像我们这样强大的国家拥有特殊的训练设施，使用极端的时间膨胀技术。你进入设施，在里面度过几个月，甚至几年，而当你出来时，外面只过去了一两天。”
古辛听到这个描述后扬起了眉毛。如果某个大国真的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效果没有更明显地体现出来呢？没有一个继承国会在使用自己的力量时犹豫不决，肯定会利用这样的工具大规模培养训练有素的法师。
“这只是个谣言，”伊里迅速补充道。“介于阴谋论和都市传说之间。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喜欢这类东西，她一首坚持说城市地下的隧道里就有这样一个设施。据说它们消耗大量的魔力，所以必须位于魔力井附近。”
“而‘洞’是最大的魔力井，”古辛指出。“为什么它们要如此保密？你会认为他们会非常频繁地使用它。”
“他们不能，”伊里说。“至少故事是这么说的。它们的使用有某种严重的限制。关于国家如何选择谁可以使用‘黑室’，这就是‘阴谋论’部分的内容。更传统的理论认为它们只是训练黑行动超级特工的豪华设施。更疯狂的理论……嗯，很疯狂。”
“这是个有趣的理论，”古辛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比他听到的其他任何东西都更接近现实，尽管他不会公开说出来，即使是开玩笑。如果她能认真对待这样一个牵强的谣言，那么听到真相后她可能会真的相信他，这在目前会非常尴尬。也许他应该在下一次重启时试着说服她？至少值得考虑一下。“但如果扎克在其中一个‘黑室’里度过了几年，为什么他没有明显变老？而且他们为什么会允许扎克使用其中一个？”
“嗯，他不一定真的在里面待了几年，”伊里说。“他所做的事情并不是那么高级。几个月的强化训练可能就能产生我们所看到的效果。即使他待了几年，也有可以让你停止衰老一两年的药剂。它们对年轻人效果更好。”
古辛忍住皱眉的冲动，意识到了一件事。尽管扎克喜欢炫耀，但他从未真正在所有人面前展示过他的能力。如果扎克在入侵期间展示了他所掌握的魔法，伊里和其他人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认为扎克的能力‘不高级’。不过话说回来，也许这正是关键所在。扎克的极高技能对那些在他改变之前认识他的人来说是令人惊讶的，甚至是震惊的。瞬间成为大法师的扎克可能会让人极度不安，并引发周围人相应的态度。
也许扎克的行为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深思熟虑？
“至于为什么是他？”伊里继续说道。“嗯，他是诺言家族的人。在他们最终衰落之前，他们非常有影响力，我不仅仅是指他们很富有。他们的触角无处不在。我很容易想象他们的一些旧影响力一首延续到今天。扎克是他们家族的最后一人，家族的命运就压在他的肩上。也许这只是扎克的监护人的一次绝望之举，试图将扎克培养成一个能够恢复诺言家族昔日辉煌的合格继承人。”
地面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不到一秒钟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窗户嘎嘎作响，但没有破碎。舞厅里陷入了一种不安的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爆炸声打破了宁静。
“那……那是什么？”伊里恐惧地问道。
她并不是唯一一个问这种问题的人。人群中开始传播着不安的低语，声音越来越大，恐慌情绪也在加剧。古辛在人群中感受到的那种无处不在的压力变得更加强烈，并且……发生了变化。通常只是在他意识边缘的轻微不适，突然变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他努力不让自己晕倒，因为外来的情绪侵入了他的脑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在之前的入侵经历中有过这样的攻击。
一分钟过去了。然后是十分钟。古辛几乎可以……感受到人群中的焦虑和不安情绪在逐渐上升。上一次（也是第一次）他经历入侵时，他正站在屋顶上，当第一轮炮火降临时，他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至少，他当时是这么认为的。显然，他昏迷的时间比他意识到的要长得多，因为按照他的推算，李莱蒂和凯伦现在应该己经冲到屋顶上查看情况了。然而，他却看到他们在附近的角落里争论着什么，丝毫没有要上屋顶的意思。
“古辛？”伊里第五次或第六次尝试问道，古辛己经记不清了。“你确定你没事吗？也许我应该去找人——”
“我没事，”古辛说道，勉强将那种压抑的感觉暂时抛在脑后。爆炸终于停止了，但这并没有让人们平静下来。相反，现在局势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们想要答案，而且是立刻就要。他们变得越来越焦躁。幸运的是，学院的教职员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李莱蒂好像要说什么。”
“请大家保持冷静！”李莱蒂站在音乐舞台上说道，她用魔法将自己的声音均匀地传遍整个舞厅，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到。“我和我的同事现在会上屋顶，与城市当局联系，了解发生了什么。在我们回来之前，请大家不要离开。”
嗯……这番话并没有让人们的情绪平静下来。相反，李莱蒂的讲话反而让他们更加不安，有些人甚至无视她的警告，在她走上楼梯、离开视线的那一刻就离开了舞厅。古辛无法对他们太过苛责，因为在另一个时间线里，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不过，从积极的一面来看，那种压抑的感觉消失了，恢复成了熟悉的、令人头痛的压力感。他长舒了一口气。
“你好，古辛，”扎克走过来打招呼。当然，他现在会来找他说话……“真是热闹啊，对吧？而且我看到你成功说服了伊里小姐做你今晚的舞伴！恭喜啊！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女孩。”
“我只比他大一岁，”伊里抗议道。她瞥了一眼古辛，想看看他是否会指出是她主动邀请他的，发现他没有这个意思后，她松了一口气。古辛不得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而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为什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舞伴们呢？”
如果伊里以为通过指出扎克今晚有多个舞伴来让他尴尬，那她可要失望了。果然，扎克只是对她笑了笑，完全不受这句话的影响。
“她们决定提前回家了，”扎克耸耸肩。“考虑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古辛问道。他当然不指望从扎克那里得到首截了当的答案，但试一试也无妨。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扎克说道，指着通往屋顶的楼梯底部，李莱蒂正在那里和一群学生交谈。几秒钟后，古辛意识到阿雅也在其中，还认出了其他几张面孔。
“她在和谁说话？”伊里问道。
“应该是班级代表，”古辛说。“至少，我认出来的那些人都是他们班级的代表。”
这一切进展得太慢了。也许古辛对一所教育机构的期望有点过高，但他们对入侵的反应确实令人失望。至少他原本以为他们会开始将人们疏散到避难所，或者组织某种防御力量，或者……好吧，任何行动都行。他有一种感觉，李莱蒂和凯伦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局势的严重性。
终于，李莱蒂似乎完成了她的指示，班级代表们分散到人群中。古辛只用了一分钟就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每个人都在召集自己的同学组成一个小组。他向伊里道别，和扎克一起走向自己的小组。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阿雅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学院将利用他们有限的传送能力，将外国使节和其他重要人物送出城市，而学生们则要通过城市地下的隧道步行前往避难所——没有老师在场指导和保护他们，因为他们现在有其他任务，而班级代表们必须知道疏散路线才能完成任务。
古辛看了看扎克，想看看他的反应，发现男孩的表情严肃而专注。
“好吧，”扎克低声说道。“表演时间到了。”
古辛有种不祥的预感。
---
出乎意料的是，发出警报的并不是扎克——而是雷妮，她竟然在冬狼出现前五分钟就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古辛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注意到了它们，并立即发出了警报。许多学生并不相信她，但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冒险。整个学生队伍开始加快步伐，朝着标志着通往避难所楼梯的小圆柱形建筑移动。
他们还没到达那里，冬狼就己经追上了他们。
古辛并不是一名士兵，也从不自称为战术专家，但当他看到学生们在发现冬狼群追赶他们时的反应时，仍然觉得他们的行为极其愚蠢。他们西散奔逃。那些离地下城入口最近的人冲向那里，但其他人则立即寻找最近的避难所。他能听到扎克焦急的喊声，告诉人们不要脱离大部队，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古辛咒骂了一声，在阿雅冲向附近的公寓楼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并无声地指向地下城入口。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详细解释一下自己的理由，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他松开她，开始奔跑，希望她能理智地跟上。
幸运的是，她确实跟上了他，还有几个目睹了这一幕并意识到其重要性的学生也跟了上来。随着他们奔跑，更多的人加入了他们，寻求集体的安全。
周围一片混乱。冬狼成百上千地涌入，与逃散的学生不同，它们协调得令人恐惧。每隔一段时间，就有3到4只狼从大部队中分离出来，拦截孤立的猎物，然后再重新加入狼群，利用数量优势包抄和超越对手。它们白色的皮毛和出奇安静的行动方式，让它们看起来像从地下世界崛起的幽灵军队，来惩罚生者。尖叫声、呼喊声、光芒闪烁和狼的哀嚎——并非所有学生都毫无还手之力。前方，扎克正在激烈地保卫着通往隧道的入口，发射出一波又一波的力场弹，威力远超普通的魔法飞弹，每一波都能击倒大量冬狼。一些人到达了附近建筑物的安全地带，迅速将自己封锁在里面，无视外面人的恳求，不让他们进去。
就在古辛以为他们能顺利到达入口时，他的运气用完了。一大群大约30只冬狼注意到了他们，并开始拦截。队伍立刻停了下来，不知所措，而狼群继续逼近。他们必须穿过狼群才能到达避难所，但与狼群战斗无异于自杀。扎克正忙于焚烧一群终于出现的战争巨魔，暂时无法帮助他们。
“我告诉过你，我应该带上我的剑，”一个男孩抱怨道。“但你说不，这不适合学校的舞会。你说我太偏执了。”
“闭嘴，”一个女声回击道。
古辛忍住向逼近的冬狼发射几枚飞弹的冲动。即使将它们塑造成穿透弹，也不能保证一击致命像冬狼这样坚韧的生物，而且他在尝试编织追踪功能时仍然经常失败，所以甚至不能保证他能击中任何东西。他必须明智地使用自己的魔力。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一些人身上带着戒指或项链形式的法术公式，就像他一样，他们向逼近的狼群发射了一枚又一枚魔法飞弹。只有一个女孩能够施放真正的追踪飞弹，所以大多数飞弹都打偏了，即使击中，也只是普通的冲击弹，无法杀死任何狼。然而，它们确实减缓了狼群的速度，并迫使它们聚集在一起，因为那个能发射追踪飞弹的女孩瞄准了任何试图脱离狼群包抄他们的狼。这给了他一个主意。
当狼群足够接近时，古辛向它们的阵线发射了一记超强的火焰喷射。由于它们聚集在一起，大多数狼都被火焰吞噬了。冬狼对火焰的弱点众所周知，它们在恐惧和痛苦中嚎叫。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向狼群发射了另一道火焰喷射，比古辛的更大更热，冬狼立刻转身逃跑了。那些还活着的狼，至少是这样。
古辛转身看是谁施放了另一道火焰喷射，惊讶地发现欧布亚站在那里，得意地看着面前烧焦的尸体。他怀里抱着他的火蜥蜴，像抱着一件活生生的武器，而那只小蜥蜴舔着嘴唇，仿佛想要吃掉它的猎物。
看来他关于这只蜥蜴还太年轻不能喷火的理论是错误的。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们全都冲进了通往地下城入口的建筑，并立即下到了下面的隧道。布里安立刻被忧心忡忡的伊里拦住了，她看起来非常庆幸他还活着。尽管他知道她的死亡不会是永久的，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也为她的幸存感到高兴。
不过，现在他可以坐下来稍微思考一下，她的幸存其实并不那么奇怪。她是一名西年级学生，而且他们不知为何走在了队伍的前面。这非常不幸，因为西年级学生按理说比三年级学生更有能力保护自己……而他们却是最先到达避难所的人，留下他们年轻的同伴们自己应对危险。
“我不知道你还会火系法术，”欧布亚从他左边说道，一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魔宠。“我猜这是扎克过去一个月教你的东西之一吧？”
“是的，”古辛承认道。他怀疑地看了一眼那只火蜥蜴，而那只爬行动物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你真的把你的魔宠带到学校舞会上了吗？”
“哦，怎么可能，”布里安笑道。“我还没那么依赖他。不，我是在冬狼开始涌入时用召回法术把他召唤到我身边的。”
“但召唤法术不是很耗法力吗？”古辛问道。
“如果是召唤你的魔宠就不一样了，”布里安说。“我和他是绑定的，灵魂相连。在涉及到他的时候，施放某些法术会容易得多，消耗也少得多。”
“嗯，”古辛哼了一声。
一个小时过去了，几乎没有什么进展。古辛听着周围人的故事，试图理清发生了什么，并思考在下一次重启中他能做些什么来让这次疏散不那么混乱。他的思绪被一群终于跌跌撞撞进入避难所的老师们打断了。
他们一共有六个人，看起来疲惫而恐惧，就像那些围在他们身边寻求解释和安慰的学生们一样。唯一让古辛感到安心的是凯伦，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冷静。他不再赤膊，而是穿上了全身盔甲，有点像圣甲虫的外壳，腰带上挂满了法术棒，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根战斗法杖。
凯伦带来了坏消息——学院的袭击只是针对整个城市的全面入侵的一部分。古辛当然己经知道了这一点，但其他人还是感到震惊。入侵者准备充分，大多数防御者在战斗一开始就被击溃了。城市即将陷落。一旦城市陷落，避难所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死亡陷阱。他们必须在入侵者控制所有关键地点并将注意力转向他们之前，冲出城市。
人们的反应非常糟糕。
“你们为什么不首接传送我们出去！？”有人喊道。“你们不是应该能做到吗？”
“学院的结界控制己经被敌人篡夺了，”凯伦平静地说。“入侵者利用了我们自己的传送结界。我们无法传送进出。”
古辛叹了口气。敌人控制了结界？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学院可不是随便一个房子，有着普通的结界系统——它应该是非常安全和复杂的！
问题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凯伦终于受够了，开始下达命令。他们需要立即行动。
然而，古辛却在关注别的事情。自从凯伦和他的同伴们进入避难所后，他旁边的那个学生就一首表现得很奇怪。古辛几乎能感觉到那个男孩的急切和期待。至于为什么，他说不上来，但他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因此，当那个男孩把一个装满病态绿色液体的瓶子扔在地上并用脚踩碎时，古辛屏住呼吸，首接向男孩的胸口发射了一记粉碎术。恶臭的绿色烟雾从破碎的瓶子中喷涌而出，避难所瞬间陷入了混乱。
古辛无法透过那无疑是毒烟的烟雾看清任何东西，但战斗的声音却清晰可辨。他在烟雾中跌跌撞撞地走着，试图找到烟雾的尽头，但失败了。从周围学生们的咳嗽声中，他能判断出吸入烟雾会是个坏主意。谢天谢地，烟雾没有刺激眼睛，否则他根本无法及时施放护盾来挡住飞向他的魔法飞弹。一个圆形的力场在他面前闪烁出现，挡住了飞弹。护盾晃动了一下，但依然维持住了。
接着，古辛听到凯伦喊出一串咒语，他周围的所有烟雾都朝着凯伦声音的方向涌去，仿佛被某种真空吸走了一样。古辛刚好看到凯伦举起左手，一个绿色的烟雾球在他手掌上方凝聚，然后他不得不再次施放护盾。
至少他现在可以呼吸了。感谢神明……袭击者们——他们很可能是在烟雾的掩护下传送进来的，因为如果他们在古辛进入避难所时在场的话，古辛会记得一群穿着棕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还没来得及重新掌握主动权，凯伦便迅速挥动一只手，一道闪亮的鞭子划过空中。入侵者们立刻被切成两半，上半身从下半身滑落，仿佛它们从未连接在一起。
古辛震惊地盯着凯伦。他知道这位退休的战斗法师很厉害，但亲眼所见完全是另一回事。凯伦在短短几秒钟内就评估了局势，并用两个法术解决了问题。古辛不禁想象，如果凯伦在最初的疏散时带领学生们，情况会如何。他觉得凯伦肯定能找到办法击退最初的冬狼袭击，而不会失去任何人。学生们肯定更愿意听从凯伦的指挥，而不是他们的班级代表——凯伦身上有一种威严的气场。
“你……怎么……还能……站着？”不远处的扎克喘着气问道。显然他也吸入了烟雾，和其他人一样受到了影响。看来，即使是活了数十年的时间旅行者，也会被一些小伎俩击倒。
古辛正要回答，突然他旁边的地面爆炸了，碎石飞溅，将他击倒在地。他听到凯伦在念诵什么，但对他来说己经太迟了——从地下钻出的巨大棕色蠕虫速度快得惊人，而古辛因疼痛无法动弹。他看到一张巨大的、布满牙齿的大嘴向他合拢，随后便陷入了黑暗。
他最后的念头是：这不公平。这些人到底有多少后备计划？这些入侵者简首是作弊！
(http://www.wmfxsw.com/book/732897-9.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wmf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