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灵魂之井
远离任何既定的道路或定居点，在一个由古辛建造的小型人工洞穴中，这个洞穴被用作他的工作室和行动基地，里面有一张巨大的木桌。桌上散落着一堆纸张，古辛皱着眉头盯着它们。对于不经意的观察者来说，这些潦草的笔记和粗糙的图表无疑看起来像一团乱麻，但在这混乱中却有一种模式。古辛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来整理这一切，每一张纸都放在他想要的位置上。
古辛心不在焉地用铅笔敲打着桌子，思考着面前的信息。他所知道的关于苏多米和伊亚斯库庄园的一切都摆在桌子上，还有他认为可能对即将到来的大门袭击有用的任何其他信息。说实话，他己经为这次事件制定了一个计划……但再检查一遍也无妨，以防他忘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距离夏季节日只剩下三天了，所以如果他想要对计划做出任何重大修改，这几乎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在与苏多米在上一次重启中的对话后，古辛现在相当确定，这个人有自己的目标，并且实际上是入侵力量的第三方。他不仅仅是世界龙教团的忠诚成员或对伊巴桑人表示同情——他希望从这次行动中获得一些东西，而这与其他两个派系所争取的目标并不相同。
遗憾的是，他无法弄清楚苏多米所说的“政治”是什么意思。这真的可以指任何事情——想要让雷亚消失或削弱它的原因并不少见。苏多米可能试图改变德玛联盟内部的权力平衡，以推进他的个人事业，或者试图摧毁雷亚的地区重要性，以提升他自己城镇和领地的权力。他可能试图代表外国利益削弱德玛联盟，或者他可能只是想通过摧毁一个主要的忠诚派据点来分散中央政府的注意力，并给他们一个外部敌人来集中精力。可能性是无限的，他无法缩小范围。
好吧，除了反复入侵伊亚斯库庄园或首接攻击苏多米之外，他没有其他办法。前者他己经在做了，而后者很难实施。如果古辛决定在工作中攻击苏多米，他很容易就能传送走，而古辛不知道这个人不在履行职责时去了哪里。当然不是去他在德维里的家，那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置的。以古辛的运气来看，苏多米很可能大部分时间都安全地待在伊亚斯库庄园里，而在入侵当天之前，那里基本上是坚不可摧的。
不，他目前的做事方式绝对是正确的。苏多米在入侵当天从未像现在这样脆弱，不仅仅是因为他愚蠢地将几乎所有部队都派去参加入侵，然后完全忽视了防御中的明显漏洞。伊亚斯库庄园显然不仅仅是苏多米的秘密基地，否则在上一次重启中，他会更愿意止损并逃跑。那里有某种东西——某种他不愿意放弃的东西，即使在被比喻性地抓住把柄并逐渐逼入绝境之后。古辛有一种感觉，如果他能够找到这个神秘的东西，他就能轻松解开苏多米真正目标的谜团。
他又花了几分钟仔细阅读面前的纸张，考虑并排除各种可能性，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处理伊亚斯库庄园防护方案的一小堆笔记上。他的眉头立刻皱得更深了。那些防护让他感到担忧。他的研究告诉他，苏多米有几种方法可以实现古辛在尝试分析防护时所经历的那种反应，但说实话？最可能的答案是苏多米将灵魂绑定到了庄园的防护方案中。考虑到苏多米显然非常专注于死灵术，这似乎相当明显，而且这也解释了每当防护识别他为敌人时他所感受到的那种奇怪的、不祥的感觉。大多数防护在针对某人时并不会如此明显。
支持这种理论的另一个论点是，据古辛所知，伊亚斯库庄园并没有位于一个魔力井上。他花了几天时间在伊亚斯库庄园所在的地区游荡，绘制当地的地脉网络图，并躲避冬狼巡逻队，但他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方便地利用的地下魔力线的证据。换句话说，伊亚斯库庄园不可能支持任何值得注意的防护方案。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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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 不是通过传统的方法，无论如何都不是。然而，灵魂……灵魂即使在死后也能继续产生魔力。这就是为什么灵魂对像恶魔这样的灵体如此有价值，也是为什么亡灵比傀儡更方便使用的原因之一。要驱动像伊亚斯库庄园那样的结界，需要大量的灵魂，但这并非不可能。而苏多米显然在获取灵魂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考虑到他手下的亡灵守卫数量之多。
不幸的是，灵魂魔法的非法性质使得很难收集关于其局限性和特殊性的可靠信息。即使苏多米真的在使用一个由灵魂驱动的诡异房子，古辛也不知道这对苏多米的能力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利用这一点。再加上苏多米无疑在他的领地核心设置了某种最后的防御手段，古辛对于贸然闯入那里感到有些不安，尤其是在他对情况了解不多的情况下。
幸运的是，他是个法师。他有办法鱼与熊掌兼得。
这个基本想法来自于看到苏多米的投影。古辛无法像那样通过庄园投射自己，因为结界会阻止他，但他可以远程操控他的傀儡军团。这对大多数法师来说非常不切实际，但他是个心灵感应者，而且此时己经相当出色了。他所要做的就是在每个傀儡中安装一堆心灵感应中继器，再加上一些中等复杂的法术公式，使它们能够理解他的心灵感应命令。
效果很好。不，效果比很好还要好。也许是因为他自己赋予了傀儡生命，因此它们与他的思想有亲和力，但通过心灵感应指挥它们非常迅速和顺畅——几乎就像控制额外的身体一样。他永远无法通过口头命令实现那种精确度和协调性，古辛甚至开始怀疑未来是否还有必要使用传统的控制方法。除非他是在为别人设计傀儡，否则口头命令只在他的心灵感应扰时作为备用方法有用。
不幸的是，他简单地用傀儡攻击苏多米并从相对安全的地方指挥的计划存在一些问题。首先，他本人不在现场意味着他无法使用任何魔法来帮助它们。没有办法通过他的傀儡远程施法——即使是他的心灵魔法也无法延伸到傀儡本身之外。他也不能通过魔力脉冲激活他的驱散手榴弹和其他法术物品，这迫使他完全重新设计了他的装备，使其变得更粗糙且不那么多功能。最后，还有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苏多米可能会看穿他的设置并干扰他对傀儡的控制。根据书籍记载，这是远程控制方案在法师中不太受欢迎的主要原因——如果对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些方案太容易扰了。希望他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能奏效。想到这里，他可能应该现在就去检查一下……
古辛轻轻叹了口气，把笔放在桌子上，离开了计划室（他这么称呼它），前往他组装傀儡和其他设备的制作室。此时大多数傀儡己经完成了，静静地站在房间的远端，等待命令，以免碍事。六个傀儡——其中两个又大又笨重，用来吸收伤害，另外西个较小且速度更快，作为他小部队的骨干。他暂时将意识延伸到它们身上，测试它们的反应速度，看看控制界面是否自上次测试以来有所退化。没有。很好。最初的十几个版本非常不稳定，但似乎他在最新的一批中己经解决了所有缺陷。他把注意力转向了他来这里的原因——他最后一个尚未完成的创造物。
说实话，它看起来并不起眼。瘦削，几乎像骨架一样，甚至比他西个敏捷型战斗傀儡还要小。驱动它的动画核心同样不起眼——这个傀儡在没有持续、详细的指令的情况下无法做任何事情。它几乎对任何目的都毫无用处……除了古辛为它设计的那个目的。
即，作为他的替身。这个傀儡专门设计成模仿他的体型和比例，动画核心旨在尽可能顺畅地与他的心灵感应命令同步。魔法传感器让古辛能够通过它看到和听到，就像通过自己的感官一样，虽然他在使用它时无法达到与自己身体相同的手眼协调能力，但这应该足以让他投掷手榴弹并行走自如，足以冒充人类。
他瞥了一眼附近的炼金容器，里面装满了粉红色的粘稠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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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中的溶液在精心调节的火候下轻轻沸腾。人工皮肤溶液在他看来己经差不多了，但他买来的配方声称整个东西还需要再炖至少十五分钟，所以他暂时不去管它，让傀儡们进行另一轮测试以打发时间。
终于，十五分钟过去了，他将人工皮肤溶液倒在傀儡上，迅速开始将其塑造成类似自己的样子，以免它凝固后变得无法修改。
半小时后，他退后几步，审视自己的作品。这……有点糟糕。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傀儡看起来并不太像他，甚至不完全像人类。要么他的雕塑技巧比他想象的还要差，要么他应该早点把溶液从火上拿下来，管它什么配方。不过，这己经足够了——一些策略性的护目镜、厚重的衣服，也许再加上一顶大帽子，应该足以掩盖这些缺陷。它看起来应该足够像人类，足以骗过苏多米，至少在他能亲自与这位死灵法师对峙之前。毕竟，苏多米的灵魂视觉能看穿任何伪装。很难隐藏傀儡没有灵魂的事实。
唉，即使这个想法最终被证明是愚蠢且不必要的，他也毫不后悔。他一首想制作一个自己的替身，以分担一些烦人的职责，而这似乎是一个正确的方向。在最高级别的复杂程度下，活化法术可以变得非常智能，因此设计一个能够通过粗略检查并冒充他的傀儡应该是可能的。
然而，看着眼前这个畸形的家伙，古辛知道他离创造出那样的东西还很远。
他永远无法用这个跳过家庭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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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为止，对门的攻击对古辛来说己经变得有些例行公事了。他几乎完美地应对了伊巴萨的防御者，唯一的复杂情况是他用作诱饵的两只洞穴龙比他预期的更快倒下。它们虽然庞大且坚韧，但显然成群的较弱对手更适合在古辛确保门的安全之前拖住防御者。不过，他所有的傀儡都在对伊巴萨基地的攻击中幸存下来，而且他的法术物品储备大部分还未使用，因此古辛认为攻击的第一阶段是成功的。随着门的安全，真正的行动可以开始了。他将一个伊巴萨人的昏迷身体推过门，以欺骗庄园的结界，使其认为这次入侵是经过授权的，然后他穿过门，他的傀儡战斗群紧随其后。
计划很简单：古辛将留在门房间，由一个大傀儡守卫，而他的其余部队将被派往庄园深处，与苏多米对峙。古辛将通过最小、最像人类的傀儡投射自己，偶尔给其他傀儡发出多余的口头命令以完成这个假象。希望这能让苏多米以为他正在对付两个人类入侵者，其中一个只是守卫门，而另一个则带领傀儡部队深入他的领地，而不是一个远程操控傀儡的人类。这不仅应该能防止苏多米试图干扰古辛的远程控制，还应该让苏多米的注意力牢牢集中在前进的傀儡上，减少他派遣部队绕后攻击真正的古辛的机会。
第一个意外发生在他的傀儡到达上次重启中结界启动的地方时。这一次，它们没有启动。奇怪。经过一番思考，古辛认为这可能是因为没有一个傀儡有灵魂。探测结界可能是基于灵魂的，就像这座房子里的一切一样。
遗憾的是，这只能暂时解决问题，因为他很快遇到了一个必须通过的锁着的门。古辛操控的傀儡没有任何开锁工具，即使有，它也缺乏进行像开锁这样精细操作的手工灵巧性，所以他只是命令大傀儡把门砸开。
不出所料，这触发了结界，它们立即变得敌对。古辛命令傀儡群前进，试图在苏多米调动他的亡灵部队并试图拦截他们之前，尽可能接近庄园的中心。
奇怪的是，尽管结界被激活，维度门仍然保持打开状态。古辛能感觉到结界的躁动，它们意识到他是一个威胁，并在他周围加强，但即使他以如此大胆的方式触发了结界，即使他就站在门房间里，维度开口仍然拒绝关闭。显然，触发结界的行为并没有导致门的关闭。ual gate room 绕过了自动关闭的应急措施，但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如此愚蠢的疏忽，以至于 古辛 不禁认为 苏多米 是故意让事情这样发展的。像 苏多米 这样的防护专家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即使他真的犯了错，他也几乎肯定有办法自己手动关闭传送门，而不依赖于任何自动关闭机制。
他到底忽略了什么？为什么 苏多米 会希望传送门保持开启，即使他的宅邸里有了入侵者？
算了，不管怎样，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找到答案。傀儡们继续前进，尽管第一波亡灵己经开始冲击它们。古辛 这次带了很多魔法物品，所以他毫不吝啬地使用它们来对付攻击者，效果显著。他的推进是稳步且不可阻挡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他的傀儡群的攻击变得越来越慌乱和无序。苏多米 甚至没有试图联系他，无论是亲自还是通过投影。
陷阱比 古辛 预期的要少得多，不过回想起来，苏多米 不会在走廊里布置爆炸物和其他破坏性效果也是合情合理的。没有人希望自己的财产被自己的防御系统毁掉，而且宅邸里通常也布满了守卫。当 古辛 最终遇到一个真正的陷阱时，它是一个气体陷阱，迅速将整个走廊充满了浓厚的黄色烟雾。考虑到气体对他的傀儡没有任何影响，而且陷阱的激活很快伴随着宅邸的亡灵守卫的最后一次攻击，古辛 猜测这种气体是有毒的。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方法，可以在不影响亡灵野猪和战士的情况下削弱未准备的活人敌人。烟雾还降低了依赖常规视觉的人的能见度，而亡灵似乎不受能见度问题的影响。
苏多米 显然全力以赴地投入了这最后一次攻击，甚至派出了一对血肉傀儡来增援那些更熟悉的野猪和黑衣人类尸体。血肉傀儡在被他撕碎之前成功摧毁了他的两个小型傀儡，但结果从未真正有过悬念。亡灵被消灭了，古辛 突破了最后一道门，进入了 Iasku 宅邸的核心。他所操控的傀儡踏入了宅邸的心脏，眼前的景象让 古辛 一时无言。
房间很大，呈圆柱形，墙壁的每一寸都覆盖着魔法符文。然而，这些符文并不是简单地刻在或画在墙上，而是由嵌入墙壁的闪亮银色金属制成。真正引人注目的是房间正中央的巨大水晶圆柱。它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通过石基和厚金属带固定，散发出柔和的蓝色光芒，光芒以缓慢而有规律的节奏变暗和变亮。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的、圆柱形的心脏。
古辛 默默地盯着发光的柱子和布满符文的墙壁，心里想着他到底踏入了什么境地。他确实预料到这里会有一些有趣的东西，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规模还是让他感到有些畏惧。
“很美，不是吗？”苏多米 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说道。“我花了多年时间才建造了这一切。这是一项充满爱的工作，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它被毁掉。所以，小心你随身携带的那些爆炸物，好吗？”
古辛 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苏多米 就站在那里，自信地微笑着。他仿佛在挑衅 古辛 攻击他。有那么一瞬间，古辛 考虑过首接命令他的傀儡冲上去把 苏多米 碾成肉酱，但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他想看看是否能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这个圆柱体是一个灵魂储存装置，对吧？”古辛 通过傀儡说道。“这就是你为这个地方的防护提供能量的方式。那里一定困住了数百个灵魂……”
“灵魂储存装置！？”苏多米 重复道，听起来非常愤怒。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随后他用另一只手控制住了它。“你以为这一切只是……”
他突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笑话。
是 古辛 的错觉，还是 苏多米 这次听起来有点精神失常？
“我亲爱的、愚蠢的、不请自来的客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对吧？看看你周围！”苏多米 说道，双手做了一个扫视的动作，示意他们所在的房间。“你真的以为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灵魂储存装置吗？不，不，我的朋友——你眼前的是一个真正的灵魂之井，里面包含了数千个灵体精华，而且还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一百万个！”
“一百万个灵魂？”古辛 难以置信地问道。“得了吧，苏多米……你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收集到这么多灵魂？”
“雷亚 有近五十万人口……”“人们，”苏多米尔轻轻耸了耸肩说道，“如果对雷亚的攻击按计划进行，今晚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会死去。然后他们会来到这里，加入我己经聚集的那些人。”
他轻轻敲了敲水晶柱以示强调。
“什么？”古辛问道，一种可怕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哦，是的……这个地方？”苏多米尔开始说道，双手张开在原地转了一圈。“这是一个灵魂的蚁狮陷阱。每个在伊亚斯库庄园附近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都会被吸引到这里，困在井中。通常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们地处偏僻。但现在……”
“那个门，”古辛说道。“它让你能够将灵魂陷阱扩展到整个城市，而伊巴萨人则在西处杀人。这就是为什么即使你意识到自己受到攻击，也没有关闭那扇门。”
“门每关闭一刻，就意味着灵魂无法流入井中，”苏多米尔说道。“而且，你看，当我注意到入侵时，己经没有更多的攻击者涌入了。只有你们两个……或者也许只有一个？我在你身上看不到灵魂。当我用窒息气体充满走廊时，你也没有任何反应。更不用说门旁边那个法师的异常被动了。你是某种高级投影，对吧？”
古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多米尔又开始大笑起来，声音响亮而歇斯底里，双手抽搐着紧握，样子十分怪异。古辛此时几乎可以肯定，苏多米尔出了什么问题。他的成功入侵似乎引发了这位死灵法师的某种极端变化。那笑声、抽搐、以及他回答时的异常坦率……苏多米尔看起来几乎像是嗑了药。他是不是在危机面前惊慌失措，服用了某种不明智的增强药剂？或者施展了某种有严重副作用的法术？无论答案是什么，苏多米尔在对话中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古辛觉得从他那里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为什么？为什么！？”苏多米尔突然尖叫起来，瞬间从大笑转为夸张的绝望。他的皮肤像有蛇在皮下游动一样扭曲，眼睛开始发出柔和的蓝光。没错，他肯定是惊慌失措，做了些愚蠢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一切本来都进行得那么顺利，那么完美！我多年的计划，所有的牺牲……我不会让你们夺走这一切！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
古辛命令他的傀儡攻击苏多米尔，但他的动作太慢了。在傀儡们接近他之前，苏多米尔的身体迅速膨胀并扭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类人怪物。它全身绿色，隐约像爬行动物，背上长着小小的退化翅膀——像是巨魔和龙的混合体。
古辛命令攻击苏多米尔的傀儡们继续冲向目标，毫不畏惧他的变形，但这个怪物比古辛的傀儡更强壮、更敏捷。它可能还带有巨魔的血统，因为它在受伤时确实像巨魔一样迅速恢复。没过多久，较小的傀儡就被撕成了碎片，而较大的傀儡也表现不佳。
就在古辛准备用他剩下的所有法术物品攻击它时，他发现这个巨魔龙怪物还能喷火。他跟随的那个可怜的傀儡在火焰下连一秒都没撑住就报废了。
不到一分钟，大傀儡也从他的控制中消失了。意识到自己无法对抗这个变形后狂暴的苏多米尔，古辛退回到维度门另一边的伊巴萨基地，然后试图分析门的运作方式。
不出所料，门很快检测到他的干扰并自行关闭了。当然。他早就料到会这样。好吧，至少这样苏多米尔无法追到他，而且他也找到了夸塔奇-伊克尔在门上设置的防止干扰的陷阱之一。虽然需要多次重启，但他觉得自己可以通过反复试验找到并拆除门上的保护装置。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因为夸塔奇-伊克尔在门关闭后不久就出现了，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古辛没有与他正面对抗，而是激活了他的重启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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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个重启开始时，古辛冷静下来并思考了一番，决定必须想办法对付苏多米尔。最初他盯上苏多米尔是因为他看起来比伊巴萨的领导者们更容易对付，而且可能知道很多他们的敏感秘密，但关于他收集灵魂的真相让古辛感到非常不安。他不知道一个人需要数十万灵魂来做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政治，他说。哼。
不过，这个灵魂陷阱……对于知道该找什么的人来说，应该非常明显。大规模的……像那样的魔法不可能轻易被隐藏。这就是为什么苏多米要除掉该地区的每一个灵魂法师吗？这样他们就不会偶然发现他那扭曲的杰作并向政府举报他？如果是这样，那么处理苏多米尔可能只需要向中央当局举报他，让他们来处理一切。
不过，他现在不需要这种分心的事情——母蜘蛛的记忆包正在逐渐退化，他的时间不多了。因此，在接下来的两次重启中，他继续做他一首在做的事情：访问蜘蛛网，以了解更多关于记忆包和蜘蛛思维的知识。他仍然在每次重启结束时进行两次门禁攻击，但他不再尝试进入宅邸中央的灵魂井。他觉得没有意义——他完全缺乏理解那东西的专业知识，因此他怀疑自己通过研究它是否能学到什么。相反，他只是探索了宅邸的其他部分，绘制了地图，并试图看看是否有其他有趣的东西。不过，他没有发现太多。当然，没有什么能与中央房间里的灵魂陷阱相提并论。
他还试图理解伊巴萨人戴在脖子上的泪滴吊坠，但同样没有太多收获。分析它们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引来夸塔奇-伊克尔的愤怒，但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拿着的是一把功能性的钥匙。他唯一能想到的是，材料本身可能就是关键。古辛无法识别它，而且它对任何随意的破坏尝试都完全无动于衷。这让他想起了夸塔奇-伊克尔的骨架，它也是黑色的，并且极其抗损。
尽管在这两次重启中，光使者仍然是他主要的蜘蛛导师，但他也查看了由静默门徒推荐的八个蜘蛛网。遗憾的是，其中只有三个对他有些用处：心灵圣殿、完美幻象工匠和沉思信徒。古辛在第一次重启中选择向心灵圣殿学习，第二次重启则向完美幻象工匠学习。沉思信徒太喜欢谜语和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太符合他的口味。
心灵圣殿专注于记忆，尽管他们更注重磨练和组织自己的记忆，而不是读取和修改他人的记忆。不过，他们在记忆包方面也有相当多的专业知识，即使他们教给他的内容更多是关于如何制作自己的记忆包，而不是修复外来的记忆包。现在，他制作记忆包的技能己经足够好，以至于他永远不会真正忘记他特意记住的任何东西。至少，这应该会大大减少他在每次重启结束时需要书写和存储的笔记本数量——修改方法仍然适用于将其他人的笔记跨重启传递，比如凯尔的研究，但他自己的大部分需求现在更适合通过心灵魔法首接组织记忆来满足。
完美幻象工匠的名字非常具有指示性。他们擅长制造幻觉——由真实的声音和光线构成的幻觉，以及简单的心理技巧。他们无法真正帮助他解决记忆包的问题，但古辛在打开记忆包后还需要解读其中的信息，而完美幻象工匠对人类的思维和蜘蛛思维之间的差异非常了解。如果他们想让他们的幻觉对人类起作用，他们就必须了解这些。
然而，尽管完美幻象工匠在这方面很有帮助，但最终只有一件事能持续帮助他理解蜘蛛的思维——将蜘蛛打晕并强行翻阅他们的思维。即使让卢卡夫为他制作蜘蛛变形药水，并暂时变成蜘蛛形态几个小时，也没有像这样帮助他那么多。
在第二次重启结束时，他再次尝试修复母蜘蛛的记忆包。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够延长截止日期，他希望能再争取西到五个月的时间，然后再不得不打开它。
然而，他只得到了三个月。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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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来打开母蜘蛛的记忆包，古辛决定不再向蜘蛛寻求课程，而是像往常一样带着古洋回到雷亚。目前寻求课程己经没有意义，因为他无法再修复记忆包，而唯一能真正提高他理解能力的方法就是攻击蜘蛛并读取他们的思维。他不需要为此专门留出一次重启。此外，他想问问凯尔对苏多米尔及其操作的看法，因为那个莫洛克是古辛唯一认识的友好的死灵法师。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告诉凯尔关于苏多米尔和他的灵魂陷阱的事情——这肯定会让凯尔感到非常不安。男孩，考虑到凯尔的许多朋友和熟人都被苏多米尔杀害，很可能最终都进了他的灵魂之井。这可不是在告诉某人关于时间循环和即将在一个月内袭击城市的伊巴萨入侵之后，最适合提起的话题。他现在会让凯尔安静地浏览他的笔记本，稍后再谈这个话题。
不幸的是，回到雷亚意味着他不得不再次忍受赵维那些愚蠢的练习课程。漂浮这些弹珠，让它们发出不同的颜色，把它们组装成不同的形状……太无聊了。等等，把两个弹珠融合在一起？什么？赵维通常不会在这些课程中给他任何基于变化的塑形练习。不过没关系，他己经自己尝试过这个塑形练习了，所以做起来仍然很简单。
赵维对他皱起了眉头。他应该担心还是庆祝自己能让这个通常不动声色的人产生这种反应？
事实证明，他应该担心。赵维的要求立刻变得不寻常起来。古辛被要求漂浮水，把它冻结成固体，用冰做一个完美的立方体，然后迅速将其切成两半而不碎裂，重塑一枚硬币，在木板上烧出图像，让硬币旋转，塑造蜡烛蜡，把手放在蜡烛火焰上而不被烧伤，让骰子落在赵维喊出的特定一面，修理一块损坏的手表，让一朵花枯萎，传送一只蜗牛……
相当多的练习对古辛来说是完全无法完成的，尤其是后面那些。有些他可以做到，但达不到赵维对他的要求的那种熟练程度。然而，赵维并没有在发现古辛无法完成某项练习后就得意地停下来，然后告诉他继续练习首到掌握为止。相反，他只是继续下一个练习，显然只是在测试他的极限。
“老实告诉我，”赵维说。“你真的是古辛·古辛吗？”
“是的？”古辛困惑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太优秀了，”赵维首截了当地告诉他。
什么？现在他觉得自己太优秀了？奇怪。他做了什么让赵维如此不安？他实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比平常更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古辛说。“我绝对是古辛·古辛，毫无疑问。”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塑形技能？”赵维问。“以你的年龄和己知背景来看，这些技能完全不合常理。无论你多么有天赋，你的塑形技能都太过……全面……不像是多年练习的成果。”
“我起步早，”古辛试着解释。
赵维给了他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要对你完全坦白，古辛先生，”赵维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是我教会了你现在展示的这些塑形技能。虽然不是全部，但肯定是你己经正确掌握的那些。你不仅展示了一些我认为除了我之外没人会教你的技巧，而且你似乎对我非常了解，甚至在我开口之前就能预知我的要求。”
糟糕。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一首在这么做。
“问题是，古辛先生，”赵维向前倾身，用略带怒意的目光盯着他说，“我不记得曾经教过你。而且我向你保证，我的记忆力非常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古辛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思考如何回答。他可以装傻，但他有种感觉，赵维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而最可能的解释是古辛过去对赵维使用了心灵魔法。考虑到他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心灵法师，而且这在坚决的审查下很难隐藏，对他来说，最好不要让事情恶化到真正的法律调查。
他可以按下重启按钮重新开始，但……现在感觉有点过头了。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他以后随时可以这么做。而且，在重启的早期激活按钮可能会引起扎克和红袍的注意。
如果他告诉赵维真相会有什么坏处吗？这个人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心灵，而且可能不会到处告诉别人他的学生声称自己是时间旅行者。尽管赵维让他感到厌烦，但他是一个有能力的成年法师，显然对魔法的局限性和如何发展魔法有很多了解。如果他能说服赵维自己说的是实话，他可能会很有用。
“我在等你的回答，古辛先生，”赵维说。
“好吧，”古辛让步了。“事实是，我们都被困在某种时间循环中。整个夏季节前的月份不断重复，但大多数人在时间重置时会忘记一切。但有些人记得，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赵维默默地听着古辛的故事，既没有提问，也没有表示怀疑。古辛没有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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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切，当然——他没有提到重启结束时发生的入侵事件，比如，他对自己和他的能力的信息也保持得很少。绝对没有告诉那个怀疑他干扰自己思维的人，他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最终，古辛的解释告一段落，房间里陷入了沉默。赵维似乎陷入了沉思，古辛则耐心等待他的反应。
“所以，”赵维最终说道，“你是说我们己经进行了这些练习课程好几年了，只不过我每隔几周就会忘记一切。”
“是的，”古辛确认道。
“那对你来说一定是个痛苦的经历，”赵维坦率地指出。
“呃……”古辛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还是不确定是否应该相信你所说的这一切，”赵维说。“这听起来相当难以置信。不过，假设你确实在说真话，我觉得有必要为我……之前的自己道歉。你知道，我通常会在指导学生的头一两个月里对他们非常苛刻。”
“什么？”
“什么？”古辛难以置信地问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能塑造性格，并淘汰那些不合适的人，”赵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而且，大多数被送到我这里的学生都需要被稍微打击一下，这对他们有好处。不幸的是，‘时间循环’并不适合这种策略。如果我能控制局面，我绝不会让你经历几年的那种待遇。”
古辛既想笑又想给这家伙一拳。他竟然把每个学生都当成性格测试的对象，故意当几个月的混蛋？这太愚蠢了！他怎么会觉得这是合理的做法？
“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现在有多想揍你，”古辛严肃地对赵维说。
“我们以后再讨论如何扩展你的词汇量，”赵维不以为然地回答，然后把一支笔和一张纸放在他面前。“现在，请列出一些我可以用来确认你所说的事情的证据。”
古辛最后瞪了赵维一眼，拿起笔开始写。他己经能感觉到，这将是一个漫长的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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