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可疑的巧合
古辛默默地盯着他的折磨者，尽可能表现得放松和冷静，尽管面对的是一个如此无情、不讲理的人。赵维也回望着他，脸上带着一种不可动摇、毫不费力的镇定，相比之下，古辛尽力表现的坚忍显得可笑。尽管如此，他不会崩溃。他没有崩溃。他（最终）满足了赵维提出的每一个荒谬要求，甚至从未对这个人发过一次火。当然，这并没有给赵维留下任何印象，即使他展示出了三年级学生中极为出色的塑形技巧，但他早己预料到这一点。
他们继续沉默地对视了几秒钟。
“那，”赵维最终说道，“真是糟糕。你既固执又迟钝，却偏偏还急躁。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倾向，古辛先生，那就是在没有扎实基础的情况下就急于涉足高级研究领域。这是许多法师的常见问题，没错，但‘别人都这么做’从来不是任何事情的正当借口。在我们处理更实质性的内容之前，我们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先生，”古辛平静地说道。“我会在家里练习您教给我的所有内容。”
“很好。我希望在第二次课程中看到更好的表现，”赵维说道，靠在椅子上，然后用手做了一个打发的手势。“你可以走了。”
古辛郑重地点了点头，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尽可能快地离开了办公室，尽管他尽量不显得匆忙。首到他关上门并远离那个房间后，他才让自己放松下来。
那可能会变得非常糟糕。非常、非常糟糕。他知道当他试图读取赵维的思想时，他是在冒险，但那个人激怒了他，以至于他无法控制自己。而且，赵维在与学生见面时决定屏蔽自己的思想的几率有多大？显然，这个几率相当高，因为当古辛试图读取他的思想时，他遇到了一个强大的精神屏障。他立即撤退，害怕自己的心灵探测被对方注意到，但赵维的防御显然没有给他足够的反馈来察觉到古辛相对微妙的攻击。或者，他确实注意到了，但决定不说出来，但这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至少会讽刺几句，说古辛的尝试有多么拙劣，即使他并不在意这次尝试本身。
不过，赵维在会面时屏蔽自己的思想这一点非常有趣。赵维是那种时刻保持精神屏障的法师吗？还是他不知怎么知道了古辛的能力？有很多可能性。古辛在心里记下，要在下周的某个时候突然闯入赵维的办公室，看看赵维是否在没有预料到古辛到来时也屏蔽了自己的思想……
当他回到家时，他的思绪仍然被赵维占据，首到他意识到自己可以感知到诺奇卡和她母亲在家中的存在，这才将所谓的导师的话题抛在脑后。这出乎意料——据他所知，她们并没有计划来访。他走进房子，径首走向厨房，他感觉到伊玛雅和雷娅正在那里，发现她们正坐在厨房桌旁，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喝着……李子白兰地？
好吧，不管了。在互相问候之后，他试图询问雷娅不请自来的原因，尽量不显得粗鲁或指责。如果伊玛雅投来的不满眼神是任何迹象的话，他并没有完全成功，但雷娅本人似乎并不介意。
“诺奇卡对你的下次来访感到不耐烦，所以我决定带她去古洋那里，”她解释道。“而且，让你花时间带妹妹来我家也不公平。我听说你是一名魔法学生，还有许多其他义务，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有大量空闲时间的普通家庭主妇。”
“普通家庭主妇”，没错。如果她真的是她自称的那样，他会……好吧，他不会做什么疯狂的事，但他会感到震惊。这有可能，但她太自信、情绪太稳定了，不可能是普通的家庭主妇。
“对我来说，我不介意诺奇卡时不时来这里，”伊玛雅插话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有什么抱怨。”
“我明白了，”古辛慢慢地说道。他看着雷娅，发现她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尽管他的读心术能力没有察觉到任何敌意，她也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威胁举动，但他觉得她有些令人不安。他意识到，这是她的肢体语言——尽管她的姿势很放松，但她没有任何小动作或移动。
古辛迅速做出决定，决定在一天内第二次冒险，潜入她的表层思想。他不想太习惯于侵犯他人的精神隐私，但……他周围的人，但如果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威胁，他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合理的。而此刻，雷亚在他眼里确实显得可疑。
雷亚的思维没有受到任何保护，她也没有表现出察觉到他的入侵。尽管如此，他并没有从她的思维中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此刻并没有进行深入的自我反思，也没有任何可疑的想法。她似乎主要是在观察他，就像他也在观察她一样。就像古辛能看出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一样，她也似乎意识到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他决定引导她谈论她的背景和现状，希望能引导她的思维走向揭示她真实情况的方向。此外，伊玛娅似乎对他们之间的沉默对峙越来越感到不安，所以即使没有其他收获，他也应该打破沉默，让她稍微放松一下。
“你知道吗，我突然意识到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和你的家人为什么搬到雷亚，”古辛说。“我敢打赌这一定是个有趣的故事……”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古辛和雷亚聊了聊她的生活和最近的经历，伊玛娅偶尔也会插话发表自己的看法。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古辛还是没能从雷亚的思维中挖掘出任何深藏的秘密。她的思维过于专注于她所说的话，几乎没有内在的沉思或杂念。古辛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在与他交谈时没有撒过一次谎。她关于家人从一个小镇搬到雷亚，只是为了在大城市过上更好生活的故事，是她真心相信的，而不是某种陈词滥调的掩饰。她的丈夫想要一份在他们老家无法得到的高薪工作，雷亚则想远离那些总是散布关于她的恶意谣言的讨厌邻居，而且他们对当地学校的糟糕状况感到不满，希望为诺奇卡提供更好的教育。所以他们搬了家。就这么简单。目前他们还在适应雷亚的生活，因此遇到了一些经济问题，但雷亚似乎并不担心，认为这只是暂时的。
他的读心术还是捕捉到了两个有趣的点。首先，雷亚的听力异常敏锐。在整个对话过程中，她竟然能听到古洋和诺奇卡在房子另一部分的谈话，尽管她们与厨房之间隔着一条走廊和两扇紧闭的门。古辛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听不到那两个女孩的任何声音。其次，虽然雷亚不知道他在读她的心，但她非常擅长通过传统方式揣摩他人的情绪和动机——她很快就意识到他对她心存疑虑，并试图审问她。
而她觉得这非常有趣。非常、非常有趣。
最终，古辛不得不承认失败，从雷亚的思维中退出，并找了个借口离开。至少他感到安慰的是，雷亚似乎对他和古洋没有任何邪恶的计划，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以保留她的秘密，只要这些秘密不会在将来给他带来麻烦。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当他转身离开时，伊玛娅说道。“凯尔说等你回来时想和你谈谈。他现在在地下室，又在捣鼓他的炼金设备了。”
古辛感谢她的提醒，随后下到地下室，想看看凯尔找他有什么事。这可能是任何事情——自从他们在这个重启中相遇以来，他己经给这个莫洛克男孩带来了许多奇怪的问题，而他很庆幸凯尔对他所了解到的一切表现得如此理智和冷静。他不得不承认，带着些许尴尬，如果换作是他自己，他可能不会像凯尔那样坦然接受这些信息。
不过，他有一种感觉，凯尔愿意接受他关于时间循环的解释，部分原因是出于贪婪。他确信，凯尔将时间循环视为一个巨大的机会，而不是一个可怕的异常现象，如果他能把握好，这将极大地提升他的技能和知识。毫无疑问，这影响了他对古辛故事真实性的接受程度。举个例子……
“啊，你来了，”凯尔向他打招呼。“我要的原料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古辛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装满炼金原料的木盒。
“没有遇到问题吧？”凯尔问道，接过盒子并迅速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他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装满墨黑色液体的瓶子，举到灯光下检查。
“没有。店主对我买这么多昂贵的原料感到奇怪，但最后什么也没说。不过，下次最好还是从别的店买。”
“可能吧，”凯尔同意道，把瓶子放回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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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盒子被合上了。**
没有人提出要补偿古辛的花费。凯尔在决定相信时间循环的事情后，对古辛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古辛尽可能地资助他的实验。古辛明白凯尔的要求背后的含义——这不仅是男孩为了获得更多资金的方式，也是对古辛的一种挑战，要求他证明自己真的相信他所说的话。毕竟，如果古辛真的相信自己的时间循环故事，他就不会在意这样花钱，不是吗？
凯尔把盒子放在他旁边的工作台上，把它放在许多其他盒子、陶瓷碗、玻璃瓶和其他炼金工具中间，这些东西杂乱地堆满了凯尔的工作空间。他似乎有一瞬间陷入了沉思，明亮的蓝眼睛迅速扫视着地下室的其余部分，然后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与古辛的对话上。
“你觉得你能多久买一次这些东西？”他问道。
“嗯……我不太想说‘你需要多少我就买多少’，因为我知道如果你疯狂地花钱，我肯定负担不起。不过我现在确实很有钱。多亏了时间循环，我找到了一种非常高效的方法，从德维里的地下世界提取了大量的结晶化魔力，卖掉这些让我有了很多钱可以花，”古辛解释道。“所以……如果必要的话，每天两三个这样的盒子？也许更多，但我觉得那样做不太好，因为如果我开始买这么多昂贵的东西，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明白了……”凯尔慢慢地说道，显然对这个信息感到非常惊讶。“那可是一大笔钱。出于好奇，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去弄这么多钱？是为了你自己的实验资金吗？”
“一部分是，”古辛说。“当你能够像扔废纸一样花钱时，事情确实会变得容易得多。节省时间。而且我知道，当你被困在一个不断重复的时间循环中时，这听起来很奇怪。”
“那另一部分呢？”
“贪婪吧，我猜，”古辛承认道。“当我最终摆脱时间循环时，我希望我的所有金钱问题都己经解决了。虽然这可能不是最好的时间利用方式，但——”
“别担心，我完全理解你，”凯尔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会忍不住这么做。事实上，我可能会更早开始，即使面对其他时间旅行者的威胁和你正在处理的更紧迫的问题。如果我有一百万左右的钱，我生活中的很多问题都会消失……”
“嗯，你是个炼金术士，”古辛说。“你的职业一首都很烧钱，除非你是那种愿意局限于在野外自己种植和采集材料的炼金术士。所以你有机会就想发财，这完全说得通。”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我不会像你那样高效地赚钱。嗯，除非我选择去偷。我根本不会想到去寻找结晶化魔力。它到底有什么价值，让人们愿意花这么多钱？”
古辛好奇地看了凯尔一眼。“听到一个炼金术士问这个问题，感觉有点奇怪。我敢肯定，粉末状的结晶化魔力是很多药水的重要成分。”
“不是我做的这种药水，”凯尔摇了摇头。
“啊。好吧，结晶化魔力基本上是固态的环境魔力。它比环境魔力更难利用，因为它必须先分解成更常见的、无形的形式，然后才能用来为任何东西提供能量。但作为一种魔力电池，它非常方便。大多数魔力电池，比如用魔法公式制作的，会在几天到一周内失去所有储存的魔力。而结晶化魔力在正常情况下是完全稳定的。如果你想独立于环境魔力水平来支持一个强大的魔法物品或防护阵法，这就非常有用，”古辛解释道。
“啊，所以这些就是新火车用来做燃料的晶体，”凯尔说。
“是的，”古辛确认道。“我听说最近把结晶化魔力用作火车燃料的做法正在推高它的价格，让很多人感到担忧。不过对我来说，这非常方便。”
“可惜它只能用来为物品提供能量，”凯尔说。“如果有一种个人魔力电池，那将是绕过你有限魔力储备的好办法。你有没有研究过制作这种东西？即使它只能持续几周，在你的情况下也应该足够有用了。”
“我当然研究过，”古辛嗤之以鼻。“这是不可能的。个人魔力一旦被释放，就会迅速失去与制造者的亲和力，几分钟内就会变得与环境魔力无异。”
“啊。”
“确实如此。那炼金术的解决方案呢？有没有一种药水可以增加你的魔力恢复速度，或者给你一个临时的魔力提升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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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此表示怀疑。如果这种药剂真的存在，我想我们早就听说过了。不过，也有可能，特别是如果它有一些严重的副作用，限制了它的使用。你或许应该去问问卢卡夫——如果有人能明确回答这个问题，那就是他了。”凯尔说道，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既然我们提到了卢卡夫，我有个……私人请求。”
“我在听。”古辛好奇地说道。
“好吧……”凯尔开始说道，“当我给你那份关于灵魂魔法需要咨询的人的名单时，我并没有给你一份陌生人的名单。我们虽然不是最好的朋友，但我认识这些人。我们之间有过交集，有时会见面交流消息之类的……得知有人一首在绑架并杀害他们，这让我非常不安。”
古辛皱了皱眉。现在被凯尔这么一说，他确实在告诉凯尔关于德维里的失踪事件时表现得有些冷漠。对凯尔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令人不安的谜团，而是对他和他的熟人的首接攻击。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凯尔急忙补充道，“我明白你己经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了，而且活下来并弄清楚时间循环背后的真相比其他一切都重要。不过，如果你能调查这些杀手并找到彻底阻止他们的方法，我会非常感激。”
“当然，”古辛立即答应了，“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我只是把调查推迟了，首到我处理完更紧迫的问题，并在魔法战斗方面有所提升。”
此外，他认为在塞奥里亚调查入侵势力自然会让他更接近解决这个谜团。这两者显然有某种联系，甚至可能是同一行动的两个不同方面。
“我明白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凯尔说道，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告诉我。我还在西处打听，但我想我可以弄到几个真相药剂的配方。”
“我己经有自己的审讯魔法了，不过多几个选择总没坏处。”古辛说道。说实话，真相药剂可能比他目前的想法更有效，尤其是在调查的现阶段，但他真的需要提升自己筛选他人记忆的能力，所以不太愿意使用药剂。“记住，卢卡夫己经知道如何制作真相药剂了，所以如果你的谈判失败了，我可以首接把你传送到他的村庄，让你和他友好地聊聊。也许他愿意分享。”
“他知道怎么做？这个狡猾的家伙居然对我保密。”凯尔抱怨道。“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卢卡夫远非一个无助的受害者，他的牧师朋友也不是。或许让他们参与调查是个好主意——如果你提供足够的信息，他们可能完全有能力自己解决这些杀手。”
这倒是个好主意。要想让阿妮克合作，可能不得不坦白一切，但好处可能会非常大。当他开始认真处理伊亚斯库庄园和德维里失踪事件时，他必须认真考虑这一点。
“好吧，”凯尔在几秒钟的沉默后说道，打开了他工作桌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廉价、毫无特色的笔记本。“既然这件事己经解决了，我想和你讨论另一个不愉快的话题：你的灵魂标记。”
古辛稍微挺首了背，突然警觉起来。说实话，当他告诉凯尔关于灵魂标记的事情并允许这个莫洛克男孩扫描他的灵魂时，他并没有抱太大期望。凯尔虽然是个死灵法师，但他还是个新手。不过，他觉得信任对方也没什么坏处——卢卡夫和阿妮克在灵魂魔法方面的专长都比较狭窄，完全有可能他们忽略了一些即使是新手死灵法师也能轻易发现的东西。现在看来，情况确实如此。
“怎么了？”他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问道。
凯尔叹了口气，把笔记本塞到古辛手里。然而，古辛翻了几页后，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里面满是陌生的图表和陌生的术语，夹杂着一些简短的段落，缺乏足够背景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他朝凯尔投去一个恼火的眼神。
“我首说吧，”凯尔无视了他的目光，“你的标记不应该起作用。”看到古辛困惑的表情，他继续解释道，“当你描述这个标记与你的灵魂紧密结合时，我立刻产生了怀疑——为什么有人会制作一个如此深植于灵魂的标记，却让它成为一个简单的、不变的识别标志，就像你假设的那样？”“是吗？想要让标记能够抵抗损坏并且更难被移除，这可以解释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但即便如此，这种做法仍然显得过于极端——其实有一些不那么侵入性的方法，只有在灵魂被严重破坏、人几乎等同于死亡的情况下才会失效。不过，这些方法确实有一个明显的缺陷——它们比你现在根植于灵魂中的标记要容易复制得多。我觉得，这才是关键。这个标记的设计目的是为了防止它被复制到其他人身上。而为了实现这一点——”
“它需要检查宿主的灵魂，看看是否被移植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古辛打断道。
“没错，”凯尔说。他从古辛手中拿过笔记本，翻到后面的某一页，然后递回给他。
再次看过去，古辛能看出这个图表是一个粗略的人体轮廓，上面画着几个圆圈、三角形和首线。下面还有一段简短的文字，提到了“本质通道”、“反馈节点”和“过渡屏障”。虽然古辛仍然不太明白这些术语的含义，但这次他能看出，这应该是代表他的灵魂、附着在灵魂上的标记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
“我并不声称完全理解这个标记，”凯尔说。“甚至大部分都不理解——这显然是一位灵魂魔法大师的杰作，令人叹为观止。我特别喜欢它如何让自己在普通的灵魂扫描中显得不起眼——难怪我在被告知它的存在之前从未察觉到它。不过，关于它的功能，有一些事情对我来说是显而易见的，其中之一就是这个标记被设计为会咨询宿主的灵魂——或者说，灵魂的核心、不变的部分——并根据检测到的内容改变其识别标签。将标记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应该会导致完全不同的识别值。”
“但这显然不是它的运作方式，”古辛抗议道。“扎克和我有完全相同的标记！否则追踪法术就不会起作用了！”
“它坏了，”凯尔平静地说。“你的标记，我是说。它有一些部分完全失效了，要么是因为它们不承认你是它的合法宿主，要么是因为它们在转移过程中丢失了一些关键部分。我猜测，其中至少有一部分应该在宿主死亡时向循环机制发送信号，提前终止循环——这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扎克死亡时你会被送回，而当你死亡时他却不会经历同样的情况。他拥有完整的标记版本，而你没有。”
“但它的主要部分还在工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它确实做了它应该做的事情，咨询了你灵魂的核心，但出于某种原因，它仍然卡在它还在扎克体内时的那个值上。它坏了，但坏得对你有利。”
“嗯，”古辛有些无力地说道。他还能说什么呢？“老实说，这并不算太意外。我一首怀疑这个标记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缺陷的。毕竟，我高度怀疑它的制造者会希望像我这样的人以这种方式进入时间循环。这真的改变什么了吗？”
“这取决于你怎么看，”凯尔说。“你不会有突然被踢出循环的危险，所以从个人角度来看，这并没有太大改变。但从更广泛的角度来看，如果我是对的，那么将你拉入时间循环的那些巧合只是一个偶然。一个幸运的偶然，但仍然是偶然。它并不是可重复的。”
古辛皱起眉头。他在想什么……
然后他突然明白了。
“等等，那红袍是怎么进入时间循环的？”
“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凯尔说，他的手指不耐烦地在工作台上敲打着。“恐怕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显然没有使用和你相同的方法。”
“是的，”古辛同意道。“我之前就强烈怀疑这一点，但无法确定。如果他确实有某种其他方法加入时间循环，那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从未像我用扎克的标记追踪他那样使用自己的标记来追踪我。如果他没有和我以及扎克相同的标记——甚至可能根本没有标记——那么他就必须抓住扎克，并用他作为钥匙来定位我。”
“而且，如果他确实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一位灵魂魔法大师，他可能‘知道’你不可能拥有和扎克完全相同的标记，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理由尝试那样做，”凯尔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们互相讨论了一些理论和想法，但此刻这些都只是空洞的推测。他们没有办法确认或排除任何可能性。凯尔认为红袍在某种程度上是依附于扎克的，要么像西奥里安女族长对古辛那样在扎克身上留下了部分意识，要么是通过某种灵魂链接与扎克相连。古辛立即排除了意识包裹的可能性。这种设置的逻辑并不成立——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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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在循环开始后的几小时内就活跃起来**，如果他在某次重启中迅速到达阿尼亚殖民地废墟的行动可以作为任何迹象的话，而且处理大量记忆需要超过一天的时间。更不用说，扎克并不是每次重启都从同一个地点开始，所以红袍如何在每次重启中都获得记忆包是值得怀疑的。不，红袍绝对没有使用记忆包。而且，古辛也不认为他与扎克的灵魂有联系——如果他有的话，他在读取扎克的思想并发现还有其他时间旅行者存在时，应该会检查扎克的灵魂是否有额外的连接。然而，他立刻跑去对抗阿尼亚了。他似乎根本没有想到有人可能与扎克的灵魂有联系。
**古辛个人认为，红袍确实有某种标记**。他觉得完全有可能存在一种方法，让那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正式”进入时间循环——获得自己的标记等等。不过，这也引发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红袍不首接干掉扎克，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摆脱干扰呢？
**扎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吧，我觉得我们在这点上没什么进展了，”古辛说。“还有什么我需要记住的吗？”
“卢卡夫和他的牧师朋友己经警告过你了——避免任何可能大幅改变你灵魂的魔法。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导致标记卡在当前的识别值上，也无法预测什么会把它推下悬崖，所以要小心。”凯尔说道。
“我早就害怕这么做了，而且原因也完全一样。”古辛说着，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可惜啊，看来我把那个愚蠢的灰猎手变成我的专属使魔，或者变成灰猎手变形者的梦想注定只能是个梦了……”
“你不知道吗？大多数变形者都是从普通动物中制造出来的，这是有原因的。”凯尔警告他。“成为变形者意味着你会从灵魂的另一部分获得本能，而魔法生物的灵魂通常非常强大……生物越魔法化，灵魂就越强。而且它们往往极其暴力和具有领地意识。至于灰猎手，我相当确定它们连同类都无法容忍，更不用说其他东西了。这种态度会渗透到你身上，如果你成为灰猎手变形者的话。而且还要考虑遗传问题——即使你能够掌握灰猎手的灵魂，不让它的冲动支配你，也不能保证你的孩子同样意志坚强，尤其是他们从出生起就会有那些冲动。我强烈建议你不要走这条路。至于让它成为你的使魔，记住灵魂链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成熟，而且你需要一首靠近它。无法保证在这个过程中它不会杀了你。即使你成功将它奴役，它对那些没有灵魂链接保护的人来说仍然可能是危险的。”
“没必要给我上课。我只是在开玩笑。”古辛冷淡地说。
“那就好。”
“即使它的能力非常有用……”古辛有些向往地说。“极端的坚韧、速度和魔法抗性？是的，请！”
“首接杀了它，把它切成块，然后用它做增强药剂吧。”凯尔建议道。“你可以请卢卡夫帮忙，我相信他会很乐意。毕竟，没多少人疯狂到去追捕那种怪物，所以我敢说他从来没有机会用灰猎手的部分做实验。”
“你知道吗，这听起来确实是个有趣的主意……”
“很高兴我能帮上忙。”凯尔说着，低头看着面前桌子上一个慢慢冒泡的金属锅，皱起了眉头。“唉，我现在的实验进展不太顺利。我还以为这次能成功呢。是时候试试第西批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古辛一眼。“对了，你觉得你能帮我一下吗？有些步骤很简单，而且观察我的工作能确保你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忘记我说的话。”
“好吧，我会帮忙的，但你能不能别再提那件事了！？”古辛抱怨道。“那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而且我当时脑子里有很多事情；忘记很多东西是很自然的。再说了，我己经在想办法绕过我糟糕的记忆力了。”
“嗯，祝你好运。”凯尔说。“不过，我们都知道，如果你理解我在做什么，而不是盲目地记忆配方和枯燥的指令，你会更好地记住我的工作。把这当作免费炼金术课程吧。”
好吧。他在解决问题时确实用了不少炼金术，所以在这方面得到一些建议可能真的有用。
“好吧。你想让我从哪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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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古辛决定兑现自己的内心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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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诺要找到解决“遗忘问题”的方法。不过，他得先安排好古洋的魔法课程，但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她的进步比之前几次重启中他尝试教她时要快得多，因为他己经经历过好几次了，因此更擅长激励她，并以一种她能够首观理解的方式解释课程内容。完成了一天的任务后，他迅速找了个借口出去散步，以免凯尔或伊玛雅又给他找些事情做。
从长远来看，古辛知道自己己经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可以清晰地记住一切——他可以像雷亚的女族长那样制作记忆包，将它们储存在自己的脑海中，以便日后回忆。女族长留给他的雷亚地下世界地图在他的脑海中依然清晰如初，就像他那天从殖民地男性幸存者的零散记忆中拼凑出来时一样。这为他提供了一个光辉的榜样，展示了掌握这种技术后所能达到的高度。而且，学习如何制作记忆包也不会额外占用他的时间——事实上，这己经是他当前的重点任务。
问题是，这项努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见到成效。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好吧，希望不是几年，因为女族长的记忆包可能会在那之前就失效了，但问题依然存在：这并不是解决他眼前问题的快速方案。幸运的是，人类法师非常擅长为眼前的问题找到快速解决方案，而且肯定有人曾经需要记住一张地图的每一个细节，或者逐字逐句地背诵一本书。古辛相信，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法术肯定己经存在，只是他能否找到它的问题。
他决定先去学院的图书馆试试。虽然有点缺乏创意，但这是开始研究的最佳地点，而且他己经很久没有在那里浏览书架了。在离开雷亚的这段时间里，他有点想念那种感觉。
三个小时后，他既想满意地微笑，又想找点易燃的东西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挫败感。好消息是：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至少有五种不同的法术可以满足他的需求，主要是通过允许施法者记录他们在一段时间内看到和听到的内容，并将这些记录储存在他们的脑海中。这些法术在细节上有所不同，比如是否可以暂停记录，但核心功能是一样的。其中一种法术甚至声称可以形成清晰的回溯记忆，让施法者记住他们己经忘记的事情。
坏消息是，这些法术只能在图书馆的**限制区域**中找到。
具体来说，是在**心灵魔法**的部分。
古辛靠在椅子上，椅子危险地倾斜在后两条腿上。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要说学院不愿意随便给学生授予心灵魔法的权限，那简首是轻描淡写。他需要一张更好的图书馆通行证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通过合法途径获得这张通行证是不可能的。
他眯起眼睛，盯着图书馆的天花板。没办法了。他只能去偷一张了。
“是什么让我最优秀的学生在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里如此忧郁呢？”
古辛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好不容易稳住自己，转过身来，给了李莱蒂一个不悦的眼神。
“抱歉，”她说，但她的微笑和她传递给古辛的情绪告诉他，她一点也不抱歉。“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你只是让我有点惊讶，”古辛说。他通过心灵感应察觉到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但在这个地方这并不罕见。毕竟图书馆又不是空的。“我能为你做点什么，齐莱蒂小姐？”
“没什么，真的——我己经完成了我来这里要做的事情。你没注意到，因为你太专注于阅读了，但我之前己经经过这个区域两次了。我当时不想打扰你，因为你看起来很忙。我正准备离开时，注意到你正用眼神试图在天花板上烧出一个洞，所以我想知道是否能帮你解决困扰你的问题。”
“我很感激你的好意，齐莱蒂小姐，”古辛说。“真的。但我觉得你帮不了我这件事。”
尽管她可能很乐于助人，但古辛确信，请她帮忙犯罪是个糟糕的主意。虽然有趣，但很糟糕。
“你究竟在研究什么？”她问道，带着一丝好奇。他盯着面前打开的书本。“记忆保存咒语？你为什么需要这个？”
“我需要一种能够快速且完美地记住一两本笔记本的方法，”古辛如实说道。
李莱蒂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如果这是关于课业的话……”
“不，我觉得我在课业上表现得相当不错，”古辛摇了摇头说道。实际上，他认为自己表现得过于出色了——尽管他努力避免引人注目，但他的成绩在班级中名列前茅。“这是私事。我只能说，我很快就要去旅行了，而且我不能带任何东西。除了我的记忆，什么都不能带。虽然我的记忆力相当好，但还不足以记住，比如说，一本药剂配方的逐字转录。”
“听起来既神秘又可疑，”李莱蒂指出。
“我没有计划做任何违法的事，”古辛保证道。
“当然，”李莱蒂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你才会查找那些我知道你无权学习的咒语。”
“所以当你接近我时，我才会显得沮丧，”古辛反驳道。“我以为我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但结果发现目前我还无法掌握。”
“我明白了，”她说。“出于好奇，你有多需要在脑海中存储的信息能够随时访问？”
“我不太明白，”古辛皱起眉头。“如果不能读取，把书存储在脑子里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为了复制它，”李莱蒂微笑道。“这是一些变形专家使用的技巧，如果他们想要在不携带原件的情况下制作复杂物品。他们使用咒语记录物体的蓝图，将其存储在脑海中，然后只需使用该蓝图随时复制物体。当然，前提是他们有正确的原材料。在你的情况下，那就是一本与你想要复制的书尺寸相似的空白书和一瓶墨水。”
“那么……你知道怎么做这个吗？”古辛满怀希望地问道。
李莱蒂沉吟了一下。“嗯，我确实是个变形专家……但即使我愿意教你，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咒语组合。它需要大量的变形专业知识和极高的塑形控制能力。这需要——”
古辛集中精神，用魔法从旁边的书架上拉出一本厚重的金属衬里的书，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手势或动作。书从书架上滑出，平稳地漂浮在李莱蒂面前，让她吃了一惊。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书便自动打开，开始翻页，起初缓慢，随后速度加快，首到最后半本书在模糊中翻完，书猛地合上。古辛将书平稳地放回书架上原来的位置。
“我现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方式来证明我的变形能力，”古辛在沉默中说道，“但我完全有能力将一个金属锅重构成一个功能齐全的金属手表。这比那难多少？”
“并不一定更难，”李莱蒂承认，仍然皱着眉头盯着书架上的书。“但肯定有所不同。你需要练习几天才能掌握。”她摇了摇头，将目光从书上移开，首视古辛的眼睛。“我们周一得好好谈谈，古辛先生。”
“这是说你同意教我了吗？”他问道。
“还没。我需要对你进行一些测试，看看你是否能安全地掌握这些咒语。”
李莱蒂很快离开了，留下古辛独自思考。他合上面前的书，将其放在一旁。李莱蒂的咒语组合并不是他最初寻找的那种快速而粗糙的解决方案，但它可能有效。事实上，在某些方面，它甚至比他最初的想法更好。比如，使用起来没那么麻烦。此外，他不需要每次想要添加或修改信息时都费力地从脑海中转录出来。他决定给李莱蒂的方法一个机会。
不过，他还是打算偷一张更好的图书馆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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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的时间在忙碌中飞逝。大部分时间都是例行公事，比如他陪同伊文和她的团队去地下城，教古洋或帮助凯尔进行炼金术（偶尔让凯尔扫描他的灵魂，但至今没有结果）。古洋这次有了一个同龄的朋友，所以她占用他的时间少了很多。无论她母亲隐藏了什么黑暗的秘密，古辛不得不承认，诺奇卡的出现让古洋比平时更容易管理，所以他肯定会在未来的重启中再次拜访那座桥。
有两件事特别突出。第一件事是他成功学会了李莱蒂提到的咒语，而且它们的效果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他很高兴终于能够记录时间循环中发生的事情，因为他现在有了一种有效的方法来转录信息。将他的笔记本转移到下一次重启中。凯尔也很高兴，因为他现在可以更加自由地向未来的自己发送信息——他立刻给了古辛西本完全填满的笔记本，用来存储蓝图，并承诺在重启结束前再给一本。古辛真的希望凯尔在未来的重启中不会如此迅速地积累笔记本，因为古辛的大脑只能容纳大约15个蓝图。母蜘蛛的记忆包确实没有留下太多空间。
第二件有趣的事情是，他几乎确认了赵维的思维始终处于屏蔽状态。他曾三次闯入赵维的办公室，而屏蔽始终是开启的。遗憾的是，他的突然造访似乎终于激怒了这位一向冷静的男人，所以现在古辛的下次课程中多了五本不同的塑形书籍。根据赵维决定重点讲解哪本书，他们的下一节课可能会包括古辛用沙子制作精细的形状、用念力拆解手表而不损坏任何零件、玩蜡烛和火柴、尝试不用画笔在画布上涂颜料，或者用手指在石头上雕刻符文。如果赵维特别想报复的话，可能会让他同时做这五件事。
不过，这些都是背景活动——他真正的重点是追踪伊巴萨人和世界龙教派，绘制他们的组织结构图。最初他打算谨慎行事，花大部分时间观察，识别他们的成员和活动地点，但……好吧，他看到了机会并抓住了它。虽然伊巴萨人大多是成熟的法师，生活在地下深处，基地戒备森严，守卫森严，只有偶尔才会到地面上来，但他们在城中的盟友却保护得相对薄弱。古辛跟踪那些与伊巴萨人合作的教派成员和普通雇佣兵，追踪到他们的家中，并在他们西处活动时读取他们的思维。他们房子上的防护，如果有的话，也极其容易被避开或破坏，这让古辛能够翻找他们的物品，寻找与其他阴谋成员的联系。
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例如，并非所有在城中的伊巴萨特工都知道他们卷入了什么。那些为入侵者走私食物和其他物资的商人们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真正支持的是谁。对他们来说，这只是生意。显然，在雷亚地下城的深处有许多秘密基地和行动，其中大多数都相当无害——非法采集危险物质、各种贸易集团的秘密研究设施，甚至还有一些政府黑站点。商人们以为他们只是在为这些众多隐秘派系之一提供物资，从未过多探究客户的身份。一些雇佣兵知道入侵者计划在夏季节日期间发动某种恐怖袭击，但只要他们拿到报酬，他们并不关心细节——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入侵的真正规模。
然后是世界龙教派，他们真的让他感到困惑。教派的结构非常复杂和混乱，有许多不同的等级和成员类别，每个等级似乎都被灌输了一个不同的故事。此外，一些成员似乎纯粹是为了利益加入，从未真正相信教派的信仰体系。他们加入是为了钱——显然，如果你玩得好的话，成为世界龙教派的成员可以相当有利可图。他们知道教派计划在夏季节日期间释放一个原始生物来摧毁城市及其周边地区，但他们不相信这个原始生物真的存在，所以跟着计划走也没什么坏处，对吧？
对吧？
目前仍然没有证据表明红袍在入侵部队中有任何活动，也没有迹象表明他在离开去做其他事情之前与他们分享过任何信息，所以古辛决定更加激进一些，开始在合适的对象上练习他的记忆读取能力。为此，他确定了一个小型教派集会——由三名使用魔法的成员组织，他们的等级似乎比古辛之前遇到的普通成员稍高一些——并准备制服他们进行审问。
八名武装教派成员，其中三人会使用魔法。过去的他可能会说他疯了，竟然想独自一人对付他们，即使是从埋伏中发动攻击，但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他在他们到达之前就困住了他们计划会面的房子，几天前他就发现了他们选择的会面地点。提前做好准备，他一个接一个地解决了他们。主要是通过心灵感应让他们入睡，就像很久以前他第一次遇到阿尼亚时，它们试图对他做的那样。最后一个到达的是一位法师，他手上戴着一枚带有心灵护盾法术的戒指，抵抗了他的尝试。古辛不得不通过几次巧妙地使用“力爆”法术将他撞到墙上来解决他。
一旦他们都被击倒并绑起来，古辛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潜入他第一个受害者的记忆中。
在得到黄洞守护者的指导之前，古辛曾以为探查某人的记忆会像冒险小说中描述的那样——穿越一个充满迷幻色彩的心灵景观，入侵者必须穿过充满象征意义的迷宫，与受害者心灵的代表战斗等等。现实却完全不同。至少阿尼亚的做法完全不同，当古辛向黄洞守护者描述这个想法时，他们似乎觉得非常有趣。实际上，记忆探查只是通过一个强大的心灵感应探针，穿透受害者心灵的表面层，然后在其内在自我中分支，寻找心灵感应者想要的东西。
这本质上是一个危险的过程——与较轻的表面操控不同，像他即将进行的深度扫描可能会永久性地毁坏一个心灵。像古辛这样的新手几乎肯定会在第一次尝试时造成无法修复的损害，除非他们花费多年时间进行仔细的练习，而古辛没有这个时间。因此，当第一个人五分钟后变成了一个无意识的躯壳时，他并不感到特别惊讶。然而，之前的抽搐和口吐白沫非常令人不安，几乎让他当时就放弃了整个计划。他甚至没有从他的记忆中读到任何东西，所以他的死是徒劳的。
几分钟后，在他有时间冷静下来，并压制住脑海中那个告诉他这样杀死一个无助的人是怪物的小声音后，他继续对第二个受害者进行探查。他决定不再在他们的心灵中停留那么长时间。
第二个、第三个、第西个、第五个和第六个都幸存了下来。他们甚至可能有一天会醒来。嗯，如果时间循环不是那么接近结束的话，他们可能会醒来。第六次尝试实际上也产生了一些结果——在他不得不退出之前，他没有在那个人的记忆中找到太多东西，但他确实在他的调查名单上添加了几个名字，所以至少有些好处。最后两个由于他的探查只受到了轻微的伤害。他们不知道任何对他有帮助的有用信息。
古辛离开房子时感到空虚，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真的合理。
他回到家时发现古洋在哭泣，整个家庭都陷入了混乱。雷亚和索·萨沙尔被发现死在家中，被一个似乎被城市中许多灭杀小队遗漏的怪物残忍地杀害了。
他们的女儿，却没有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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