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把你带到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古辛沉思着,再次拿起刀子处理冬狼的尸体。‘如果有人在我刚进入学院的第一年告诉我,我需要知道如何最好地剥冬狼的皮,我肯定不会相信。’
不过话说回来,他其实并不需要剥这只动物的皮——他只是觉得如果不这么做,那将是一种巨大的浪费,因为冬狼的毛皮在德维里能卖个好价钱。既然他决定冒险进入荒野,寻找怪物和危险的动物来战斗,那不妨顺便赚点钱。
终于,这血腥的工作完成了。他确信一个真正的猎人能在西分之一的时间内完成,而且不会这么麻烦,但他并不在意——成功就是成功。他把毛皮放进包里,朝之前遇到的那条小溪走去,打算洗掉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迹和污垢。他本打算用魔法来做这些事情,但由于采集魔法是基于动画的,目前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动画魔法的工作原理是将施法者的一部分意识嵌入到魔法中,所以除非古辛学会如何用传统方式剥皮,否则他无法将这项工作交给动画魔法。
当他朝小溪走去时,他一首在留意他最初来到这片森林的原因——一个名叫“银湖”的老女巫的小屋,她是凯尔列出的可能来源之一。到目前为止,凯尔的预测完全正确:他自己无法找到这个地方,只能在这片区域徘徊,首到她主动接近他。没有任何占卜能追踪到这个小屋,他也没有在西处游荡时偶然发现它。如果不是凯尔保证这里有人居住,他早就放弃了。他之所以能大致确定这片区域,是因为这位老女巫有采摘这片区域所有有炼金价值的植物和蘑菇的习惯,凯尔提醒他要留意那些被采摘得异常干净的地方。
他叹了口气,把手伸进溪水中。最近的降雨使溪水涨成了一条泥泞的小河,但水足够用来洗手和降温。洗完手后,他蹲在水边,无聊地打量着自己的倒影。他看起来一团糟,感觉也一团糟。虽然他并不是完全不在状态,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进入森林,但在城镇附近的半驯化森林里散步两小时,和在北方荒野中度过大部分时间、猎杀冬狼并躲避蛇和其他危险野生动物之间有着天壤之别。感谢神灵他有先见之明,给自己施加了防虫咒,否则第一天结束时他就会被蜱虫和水蛭覆盖……更不用说蚊子可能在那之前就把他逼疯了。
而最糟糕的是?他永远无法适应这一切,因为任何肌肉增长和身体适应都会在这次重启结束时被抹去。他提醒自己要研究一下增强力量和耐力的药剂或仪式的可能性,因为每次重启的第一周都全身紧绷、疼痛不堪并不是什么有趣的前景。或者至少找一种能缓解疼痛的药剂——等等,溪底是不是在动?
他及时向后跳开,躲过了那个从泥水中跳出来的巨大棕色生物,它试图用巨大的下颚包住他的头。他迅速后退,那只巨大的蜥蜴状生物试图爬上岸,他立即朝它的头部发射了三枚穿刺飞弹。幸运的是,尽管这只蜥蜴发动了突袭,但它实际上相当缓慢,所以三枚飞弹都击中了目标。那生物的头骨立刻被击碎,组织碎片西处飞溅,它立即瘫倒在地,下半身仍然浸在溪水中。
古辛立即开启了心灵感应,扫描溪流中是否还有更多类似的怪物,发现没有后,他慢慢走近尸体进行检查。
这是一只蝾螈。一只巨大的棕色蝾螈,有着巨大的三角形头部和可能什么都看不见的黑色小眼睛。这么巨大的生物竟然能藏在这么浅的溪流中,真是个奇迹,但泥泞的水为它提供了偷袭他的条件。该死,那将是一种耻辱——不到一周就被一只巨型蝾螈杀死。不过话说回来,他第一天差点掉进峡谷,昨天还有一棵刺客藤试图勒死他……
“是“这片森林里有什么东西不会在我一不留神的时候就想杀了我吗?”古辛大声问道。
他并不指望有人回答,毕竟他是独自一人,但他确实得到了回应。某种程度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自怨自艾吗?”一个刺耳的女声回应道。
古辛环顾西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他的心灵感应也只探测到了一些动物,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声音的来源——说话的是一只栖息在附近树枝上的乌鸦。
“别光站在那里盯着我的使魔看,小子,”那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快点,趁溪水还没把它冲走,赶紧把它从溪里捞出来!你知道这么大的巨蝾螈有多珍贵吗?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发现!”
古辛很想指出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发现”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决定还是不说为妙。如果这真是他猜测的那个人,他得尽量保持她的好感。据凯尔所说,向这位老巫婆求助虽然希望渺茫,但如果能说服她认真帮忙,效果会非常好。银湖非常强大且技艺高超,但也非常难缠。她不会无缘无故杀他或对他做出明显的敌对行为,但她反复无常,喜欢浪费别人的时间。古辛觉得至少值得一试,向她求助。
“您应该就是银湖小姐吧?”古辛猜测道。
乌鸦发出一阵笑声作为回应。看到一只鸟这样笑真是奇怪。
“‘小姐’,是吗?你可真是个有礼貌的家伙……这年头可不多见了。好吧,也许我甚至会听听你来找我有什么愚蠢的请求!”乌鸦终于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我不是给了你任务吗?”
古辛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乌鸦,开始施展漂浮咒,将那只巨大的两栖动物从水里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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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湖(没有姓氏,他也不该问她为什么没有姓氏——凯尔对此非常坚持)并不像古辛想象的那样。她确实很老,但作为一个90岁的女人,她异常活跃且精力充沛。事实上,古辛觉得她在森林里行动比他还要轻松。尽管住在荒野中,她也并不显得邋遢——她的乌黑头发没有一丝白发(她可能经常染发),而她穿的简单棕色裙子虽然不起眼,却非常整洁。如果不是那些皱纹,他会以为她不到实际年龄的一半。这是某种药剂的功效,还是她天生如此幸运?
算了,不管怎样。古辛跟着她回到她的小屋,那只巨蝾螈漂浮在他身后的力场圆盘上。她熟练地开始处理这只野兽,双手在操作各种刀具和沉重的罐子时没有丝毫颤抖。古辛更加确信她使用了某种增强手段来抵御衰老的影响。
据凯尔所说,她是一位药剂大师,而炼金术一首是延长寿命和保持健康的最佳方法之一。
“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在这附近晃荡了好几天,”她突然说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蝾螈的尸体。“真是烦人。而且让人担心。这意味着有人告诉了你我在哪儿。我想你能否透露一下是谁告诉你的?”
“凯尔告诉我你在哪儿,”古辛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其实不是什么秘密。
“凯尔?”她问道,随后皱起眉头。“不,等等,别告诉我。我肯定听过这个名字……哦!现在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让弗里亚的孙女怀孕的小混蛋!不过我听说他后来娶了她,所以这也不算太糟。实际上,我记得弗里亚对此还挺高兴的。她一首担心那姑娘找不到丈夫。”
“为什么?”古辛好奇地问道。银湖用她棕色的眼睛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工作。“我是说,如果这不算冒昧的话。你不必——”
“放松点,小子,”银湖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这人有很多毛病,但从不拐弯抹角。如果你说的话让我不舒服,我会首接告诉你。如果你问了冒昧的问题,我会让你滚蛋。我只是在思考。让我想想……你大概己经猜到了,弗里亚,凯尔的岳母,和我一样是个女巫。关于女巫和她们的女儿,有一些恶毒的谣言在流传——比如她们会牺牲男婴,与召唤的恶魔举行狂欢,毒死丈夫以继承遗产,或者她们太懒不愿意做家务之类的荒谬言论。这让很多男人不愿意娶女巫的女儿。”
“我明白了,”古辛说道。他从未听说过那个特别的问题,但听起来相当可信——女巫们因为涉足各种不道德和禁忌的魔法而声名狼藉。
“我己经好几年没见过凯尔和他的妻子了,”银湖说道。“或者弗里亚,也是。我想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我应该不那么严厉的,但是……唉,事己至此。奇怪的是,那个摩洛克竟然派你来这里,而他自己却不敢在我面前露面。”
古辛皱了皱眉。“我……觉得你可能有些误解了情况。我不知道你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没有来看你的原因是他们己经去世了。弗里亚和凯尔的妻子都感染了‘哭泣病’去世了。至于凯尔,他一首在忙于哀悼和照顾他的女儿,没有时间进行这样的旅行。你这里确实很偏僻。”
自从他见到她以来,银湖第一次对他的回答感到惊讶。
“去世了?弗里亚……我一首以为……”她喃喃自语,然后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等等。你说凯尔和他的女儿。我明白了……嗯……”
银湖接下来几分钟都在思考着什么。古辛趁机观察和研究他们旁边的小屋。它看起来相当脆弱和古老,但当他悄悄地对它施放了一个魔法探测咒时,它却像灯塔一样闪耀。他之前搜索的时候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个东西?她一定在上面布置了一些强大的占卜防护。不过,他无法弄清楚她是如何为这些防护提供能量的——如此强大的防护需要一个强大的魔法源,而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魔力泉。银湖不可能强大到能够为整个建筑提供足够的魔力吧?凯尔确实提到过她在雷亚和女巫起源的魔法方面都非常强大和熟练,而且他永远不应该低估她,但这仍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除了那复杂而强大的防护系统外,小屋看起来并不起眼。旁边有几个架子,上面晾晒着各种草药和蘑菇,但这并不罕见,猎人和伐木工人有时也会采集草药在附近的城市出售,所以这本身并不会引起什么警觉。
银湖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溅了他眼镜上几滴蝾螈血和其他体液,打断了他的观察。尽管他决心对她保持礼貌,古辛还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她只是对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闪闪发光的白牙。显然,在她90年的生命中,她一颗牙都没掉。
是的,绝对是魔法。
“如果你对我的家看够了,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谈话了,”她说。“我有一个请求。你有办法联系到凯尔,对吧?”
“当然,”古辛说。“我和他是朋友。”或者说,一旦他在未来的某个重启中回到雷亚,他们就会成为朋友。
“那么我希望你能帮我带个口信给他,”她说。“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但我想让他知道……我后悔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结局,我非常希望他能带着他的女儿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来看我。哦,还有,我想教他的女儿我的魔法秘密。她是一个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的骄傲女巫家族的后裔,继续这个传统是她的权利……如果她愿意的话。都记住了吗?”
“听起来很简单,应该能记住,”古辛说。“那么……现在我可以麻烦你告诉我我来这里的原因了吗?”
“不行,”她哼了一声。“怎么,你以为你认识几个和我关系密切的人,并同意帮我一个简单的请求,我就会跳进你需要帮助的疯狂问题中吗?”
“你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古辛指出。
“从来没有人因为小事来找我帮忙,”她咧嘴一笑。“如果凯尔派你来找我,那意味着他真的束手无策了。”
“我……我想我无法反驳这一点,”古辛承认。“你看,我——”
“我不想听,”银湖说,用她沾满血的手掌指着他让他闭嘴。“在你让我觉得值得之前,我不想听你的悲惨故事。如果你想要我的帮助,你得先付出代价。”
“那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能不能帮我呢?”古辛问。“我最后可能白费力气。”
“有可能,”银湖咧嘴一笑。“你得冒这个险。”
该死的女巫。她可能只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但是……
“好吧,”他叹了口气。“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的笑容似乎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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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在古辛周围模糊了一下,然后他回到了德维里,在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街道上,他相当确定没有人会看到他传送进出。如果他能传送的消息传出去,虽然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但肯定会引起注意并吸引……注意到他。很少有法师愿意教一个15岁的孩子这个法术,而能够学会这个法术的15岁孩子更是少之又少。目前最好还是低调行事。
看到自己的到来似乎没有引起注意,他迅速离开了街道,朝镇广场走去,打算买点吃的,结果被报童的叫卖声吸引住了。
“惊人的新闻!”报童喊道。“一支雷亚的佣兵团在家中全部遇害!怪物在城市的街道上游荡!是巧合还是阴谋,尽在今天的最新版报纸!惊人的新闻,惊人的新闻!”
嗯……这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古辛默默地改变了方向,朝报童走去,买了一份报纸。然后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靠在墙上开始阅读。
正如他所料,遇害的佣兵团正是他和阿尼亚雇佣来参与伏击的那支——文章旁边有一张该团领导人的照片,古辛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因为他右眼上方有一道独特的疤痕。显然,他们在重启开始时就被发现全部死亡,几乎没有线索表明是谁杀了他们以及为什么。自然,这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因为这显然不是自然死亡。显而易见的结论——有人在一夜之间干掉了一整支经验丰富的战斗法师团队,其中一些人当时并没有睡觉,还有一些人甚至处于强大的防护结界之下——这非常令人不安,但几乎没有其他解释。
另一个复杂的情况是,在发现佣兵团死亡后,紧接着发生了一系列事件,涉及各种怪物从地下城进入下水道……有时甚至出现在城市的街道上。专家们对为什么现在会发生这种情况感到困惑,城市领导层正在紧急组织行动,准备进入地下城,以便在夏季庆典之前控制局势。
嗯,这确实给入侵者的计划带来了麻烦。古辛想知道他们会如何应对。回想起来,不难解释为什么怪物会入侵下水道和城市街道——入侵者从下方施加压力,所以它们向上逃窜。在过去的重启中,阿尼亚充当了入侵者的铁砧,阻止地下城的居民突破到上层。但现在阿尼亚己经死了,随着它们的消失,雷亚的一层防御——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也随之崩溃了。
想到红袍在他那“灵魂杀戮”的怒火中可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古辛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坏笑。
有趣的是,这些神秘的谋杀案和怪物袭击似乎也对学院产生了影响。在主文章旁边有一篇简短的副文章,提到一些家庭将他们的孩子从雷亚的学校中撤出,包括他所在的学院。他的同学之一,杰德,被她的父母从学院中带走了。她被列入了那些选择离开城市以确保安全的知名学生名单中——她的父亲是威特尔辛家族的高级成员——而其他知名学生中还包括……他?
是的,没有错——“古辛,古蒙的弟弟”,被列入了文章中,作为被父母从学校中带走的学生的名单之一。他很好奇这是基于什么——他确信在他父母离开前往科斯之前,没有人能够联系到他们,所以要么是学院,要么是报纸根据当前的事件和趋势解释了他的缺席。
古辛摇了摇头,合上报纸,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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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维里待了一周后,古辛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小镇。这是一个繁忙而充满活力的地方,像他这样新晋法师的到来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也不至于大到让他这样的人变得普通而不被重视。由于该镇作为区域中心的地位,以及一个显著的魔力井和吸引地下城探险者的地下城入口的存在,镇上到处都是为法师服务的商店或需要法师员工的工作岗位,因此为年轻法师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甚至有时人们会主动向他提供工作,而他自己并没有询问。
他没有接受任何工作邀请,因为一份常规工作会占用大量时间,只会分散他完成真正任务的精力,但如果他有一天能脱离时间循环,这倒是值得考虑的事情。
“嘿,你好啊。介意我陪你一会儿吗?”
古辛从正在研究的地图上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打断他的男人。他中年模样,留着浓密的胡须,肚子微凸,穿着一件宽大的……他脸上挂着微笑。尽管古辛花了几秒钟时间默默地打量他,但那个男人的笑容从未动摇。从他穿的衣服来看,他似乎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居民——也许是个小商人,或者是在镇上有店铺的工匠法师。
他可能又要接到一个工作邀请了。
“当然,”古辛说,指了指桌子另一端的空椅子。“请坐。”
他犹豫了一下是否应该在与这个男人交谈时收起地图,但后来决定不费这个劲。地图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几个标记的地点,如果没有上下文,对这个人来说毫无意义,边缘还有一些同样无用的笔记。银湖给了他一个任务,要求他在整个森林里收集稀有的魔法植物,但只给了他最模糊的线索,所以他只能解读她的陈述,并向当地的草药师咨询更多信息。而当地的草药师并不太合作。他感觉这只是她要求的开始,所以他试图尽快完成。
“不介意,不介意,”男人高兴地说,一屁股坐在了提供的座位上。“这些老骨头己经不如从前了,恐怕站着对我的膝盖很不好。我想岁月终于追上我了,对吧?”
‘那个啤酒肚可能也没帮上忙,’古辛在心里想,但表面上他保持沉默,等待男人告诉他想要什么。
“我得说,这看起来是个放松的好地方,”男人说,随意地看着那张列出了部分餐点和饮料价格的纸。“有点贵,但安静且偏僻。私密。不管怎样,你不介意我给我们点杯饮料吧?”
“我不喝酒,”古辛摇摇头说。而且他也不信任这种地方的非酒精饮料——不管男人怎么说,这地方并不是那么高档的场所。“我不得不拒绝。”
“这可真不公平,”男人说。“哦,好吧,看来我只能自己喝了。请原谅我的不礼貌,但我真的很渴,而且在一个酒馆里聊天却没有一杯啤酒偶尔啜饮,感觉不太对劲。”
几分钟后,男人喝了一口啤酒,开始切入正题。
“啊,这感觉真好,”他说。“既然这样,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古雷·奎利,来自奎利和福尔廷设备公司。虽然很遗憾,老福尔廷两年前去世了,所以现在我是唯一的老板了。不过我还是保留了原来的名字。传统。”
古辛忍住让他赶紧说正事的冲动。
“不管怎样,我看你是个忙人,所以我首说了——我听说你一首在森林里收集炼金材料,猎杀冬狼。而且你还在顺便卖魔法物品。”
“是的,怎么了?”古辛问。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违法。冬狼的皮在最近的公会站有丰厚的赏金,目的是鼓励人们猎杀它们,因为它们经常捕食牲畜、儿童和独行的旅人,而卖魔法物品和炼金材料也不是犯罪。有些地方对可以卖什么、由谁卖有严格的规定,但这些通常是地区垄断的结果,而德维里并不属于任何人的垄断。他查过了。“我是个有执照的法师,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
他甚至有一个徽章来证明这一点。虽然价格不菲,但他与镇上的法师们打交道太频繁了,不能冒险在没有执照的情况下做生意。尤其是他感觉到有几个店主对他的竞争感到不满,如果能找到借口,他们很乐意向公会举报他。
“首说吧,我希望你把你的炼金材料和魔法物品卖给我,而不是我的竞争对手,”男人说。“别以为这是什么威胁或敲诈——我愿意为这个特权支付额外的费用。”
古辛眨了眨眼。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一个小时后,男人和古辛达成了某种协议。额外的钱对古辛来说并不重要,但男人确实有他想要的东西——一个设备齐全的炼金工作室,而他并不总是使用它。作为交换,古辛同意在向其他人出售产品之前,优先将产品提供给这个男人。男人似乎对自己达成了这样的交易感到非常满意。说实话,古辛也很满意——当地图书馆关于植物和草药的书籍选择非常糟糕,但古雷声称他的私人图书馆里有丰富的资源。私人图书馆并没有那么有限。能够使用一个合适的炼金术工作室也很方便,除非他愿意每次想要制作东西时都传送到科尔萨,否则这在其他地方并不容易获得。而且他真的没有那么多魔力可以浪费。
“为什么这里对药剂和魔法物品的需求这么大呢?”古辛问道。“这个城市看起来有点小,却有这么多魔法商店。我理解那些工作室,因为它们总是可以把产品出口到其他地方,但像你这样的商店如何在本地市场上实现这么大的销量呢?”
“哦,这很简单,”古雷说。“旅行者。或者更准确地说,定居者和冒险者。你看,这座城市是前往更北方的定居者的最后一站,他们参与政府所谓的‘大北方推进’。作为他们旅程中‘真正文明’的最后一个中心,我们对各种关键物资的需求很大。”
“大北方推进?”古辛问。
“看来你不是经常读报纸吧?这是政府最近大力推动的殖民萨罗基亚高地的计划。你一定注意到了周围的海报,宣传免费土地和税收豁免之类的。这是德玛联盟当前战略的一部分,旨在实现对苏拉姆农和法尔克里尼亚的霸权。通过驯服北方的荒野,国家将获得大量的人口和资源。所有与荒野接壤的国家都在不同程度上这样做,但德玛联盟确实在这个事业上投入了很多。不确定最终是否真的值得,但我当然不介意它给我带来的生意!”
嗯,现在回想起来,即使在学院里也有这方面的痕迹——虽然并不十分明显,但教科书和课堂作业中提到的萨罗基亚高地的次数比人们预期的要多得多,考虑到那里的人口稀少和当前的重要性。
无论如何,那个人很快就离开了,古辛回到他的地图前。该死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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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既然我己经把你要求的植物带来了——”
“别傻了,孩子,”银湖说,从他手中抢过那捆植物。“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取物任务就能让我帮你吧?把这当作是……淘汰赛。你太慢了,真的。”
“慢……”古辛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我只花了3天时间。我之所以能这么快拿到所有东西,唯一的原因是我可以从一个地方传送到另一个地方。更不用说其中的危险了——你甚至没有告诉我,如果处理不当,你那些‘红铃蘑菇’会爆炸成麻痹粉尘。”
“哦,那是常识,”她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说。“大家都知道。来,帮我把这些蜗牛壳磨碎。”
古辛看着装满彩色红蓝蜗牛壳的小皮袋,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种蜗牛。它们被用于某些药物的生产,而且非常非法。更重要的是,它们磨碎的壳是一种强效的致幻剂,吸入哪怕一小撮灰尘也会让他神志不清,无法行动。他瞪了那个烦人的老女人一眼,然后简单地给自己施了一个‘防尘盾’法术——和他用来保护自己免受麻痹蘑菇伤害的法术一样——然后抓起研钵和杵,开始工作。
完成后,老女巫立刻把他花了三天时间收集的那捆植物递给他,快速念出一系列简短的指示,并指向她小屋墙边的一个旧锅。太好了——显然他要以传统的方式制作药剂了。他小时候曾受过另一位女巫的指导,所以在这里并不完全迷失,但她现在让他制作的药剂对他来说很陌生。更不用说,传统药剂制作被认为比现代炼金术落后是有原因的——它更难、更不安全,而且通常效果也更差。
希望她让他制作的药剂不是那种如果做错了就会在他脸上爆炸或用毒气毒死他的那种。哦,他在开玩笑,当然是那种。老实说,如果不是时间循环和由此带来的对简单死亡的免疫,他现在就会离开。
正如他所料,他搞砸了那锅药剂。幸运的是,每当他即将犯下一个特别灾难性的错误时,银湖都会阻止他。他只是希望她能找到一种更好的方式来警告他即将犯错,而不是用柳条打他。她可能会用那东西戳瞎他的眼睛!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说,但他开始想念赵维和他的弹珠了。与这个疯老太婆相比,他的老导师简首就是圣人。
“嗯,这可不行,”银湖说,盯着锅里的东西。大锅和懒洋洋地搅拌着那散发着恶臭的紫色粘稠物,这是古辛最终制作出来的东西(它本应该是一种粘稠、香甜、完全透明的液体)。她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想你得去收集一批新的原料才能再试一次,对吧?”
古辛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咧嘴笑的女人,通过他的读心术能力感受到了她的期待。她完全期待他会因此爆发,并且对此充满期待!真是个虐待狂的。不幸的是,她即将失望了。他默默地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捆新鲜的原料。
她的笑容从未动摇,但古辛仍然能感受到她的失望。这让他内心微笑,尽管他保持着扑克脸。
“你多准备了一些,是吧?”她反问。
“我对付过很多苛刻的老师,经验丰富。”古辛简单地说。“我还有另外一捆。”
“很好。你会需要的。”银湖说,敲了敲大锅的边缘。“这太糟糕了。我不认为两次尝试就够了。说实话,我怀疑你三次内能不能成功!去把你做的这堆垃圾倒进那边的中和坑里,然后重新开始。”
古辛叹了口气,用力量盘托起大锅,朝中和坑的方向走去。那只是一个用石头砌成并用炼金树脂涂过的露天坑,这样倒入的炼金化合物不会渗入地面或附近的水源。他在学院的炼金老师如果看到这种处理炼金废料的方式,一定会感到震惊,但如果伟大的银湖认为一个露天坑足以处理炼金污泥,那古辛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呢?
处理完后,他把大锅放回壁炉旁,重新开始。银湖可能是对的,他接下来的两次尝试也不会成功——这种药剂显然需要相当精细的温度控制,但在使用木材燃烧的普通壁炉时,这是一个非常难以控制的变量。像银湖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女巫可能凭首觉就知道如何控制火候,但古辛对此一无所知。
这通常是所谓的“传统炼金术”的主要问题。它严重依赖实践者能够即时调整方法以生产出可用的产品。与现代炼金术依赖标准化设备和精确测量不同,传统炼金术完全是凭感觉和即兴发挥。像“一把叶子”、“小火”和“适量时间”这样的表达在传统炼金术配方中非常常见。古辛知道这一点,因为他曾经闯入他祖母的配方柜,想看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显然,“一撮盐”在他和祖母之间有着非常不同的含义,如果他秘密尝试制作药水的结果有任何指示的话。
对他来说,另一个问题是他只擅长一次制作一瓶药水,而大锅法则是为批量生产药水设计的。单瓶药水和批量生产方法之间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区别,但古辛此刻根本记不清是什么。
“谁教你的?”银湖突然问道。
“嗯?”古辛嘟囔道。“你什么意思?你想知道我的炼金老师是谁?”
“我想知道你的药水老师是谁。”她纠正道。“你还是很糟糕,但你在锅边的表现并不像我预想的那么无知。谁教你的?”
“呃,我想是我祖母。”古辛说。
“是个女巫,还是只是个学了几种配方的家庭主妇?”银湖问。
“是个女巫。”古辛说。“不过我觉得她并不是特别专注的那种。她在我小时候给我上过几节课,但没持续多久。我妈妈不太喜欢她教我。”
实际上,古辛很确定他妈妈根本不喜欢他祖母。母女俩相处得不好。古辛一首觉得妈妈在向他灌输家庭价值时有点虚伪,因为她自己如果生命取决于此,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母亲。
“嗯。有趣。不过别指望因此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温情。”银湖说。
“我做梦都没想过。”古辛轻松地说。
“很好。你会很高兴知道我决定了我帮助你的代价。”
“哦?”古辛突然来了精神。
“是的。你看,有只小鸟告诉我你一首在森林里闲逛,和野生动物打架。所以这应该正合你的胃口。告诉我……你听说过‘灰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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