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异变之瞳
世研院的深夜实验室里，只剩下梦启和青零两人。
谢瑾送来的“灵魂共振器”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上，紫晶在冷光下泛着幽蓝的色泽。青零的指尖轻轻划过手环表面的纹路，真视之瞳微微闪烁，解析着其中的能量结构。
“这种技术……很罕见。”她低声道，“实体族竟然能将灵魂波长具象化。”
梦启站在她身旁，红瞳凝视着手环：“瑾哥虽然爱开玩笑，但送来的东西确实不简单。”
青零抬眸看他：“要试试吗？”
梦启犹豫了一瞬，点头。
两人同时戴上手环。
——嗡！
一股奇异的波动瞬间扩散，梦启的视野骤然扭曲，仿佛被拉入一片虚无的空间。他的意识与青零的灵魂连接被无限放大，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
青零的童年，在虚空族实验室的孤独岁月；她第一次觉醒真视之瞳时的恐惧；她在世研院熬夜研究的每一个深夜；还有……她望向梦启时，那份无法言说的悸动。
梦启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猛地睁开眼，发现青零正怔怔地看着他，蓝眸中泛着水光。
“你……看到了？”她的声音很轻。
梦启喉结滚动，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灵魂共振器仍在微微发烫，某种超越言语的默契在无声中蔓延。
——他们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彼此了。
然而，就在梦启准备摘下手环时，他的右眼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唔——！”他闷哼一声，捂住右眼，指缝间渗出诡异的蓝光。
青零瞬间警觉：“梦启？！”
梦启踉跄后退，右眼的血色瞳仁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深海般的蓝色！
——碎实之瞳，又一次异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梦启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陌生，右眼的蓝瞳如漩涡般旋转。
青零的真视之瞳骤然收缩，她看到梦启的灵魂波长正在剧烈扭曲，一股从未见过的能量从他的右眼爆发！
“梦启！冷静下来！”她伸手想抓住他，可下一秒——
嗡！
蓝光炸裂，一道无形的波动横扫整个实验室！
青零的动作突然僵住，她的瞳孔扩散，蓝眸中的神采一点点消失，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抽走了意识。
“青零？”梦启的声音带着惊慌，可他的右眼仍在不受控制地释放能量。
青零缓缓抬头，眼神空洞，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听从您的指令，主人。”
——她控了！
梦启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碎实之瞳竟会觉醒这样的能力——幻术操控！
而且，第一个中招的，竟是青零！
“不……这不对……”他颤抖着伸手想触碰她，可青零却机械地后退一步，恭敬地低下头。
“请吩咐。”她的声音毫无感情，仿佛一具被抽走灵魂的傀儡。
梦启的呼吸急促，他拼命尝试收回右眼的能量，可蓝瞳仍在持续释放幻术波动。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被疯狂消耗，仿佛有某种未知的存在正通过他的眼睛汲取力量！
“必须……停下……”
他咬牙集中精神，左眼的血魔瞳猛然亮起，试图以魔族能量压制右眼的异变。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激烈对冲，剧痛让他跪倒在地，冷汗浸透后背。
终于，在一声近乎撕裂的闷哼后，右眼的蓝光渐渐熄灭，瞳色缓缓恢复成原本的红色。
而青零，则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倒了下去。
“青零！”梦启冲过去接住她，发现她的呼吸平稳，却陷入了一种无法唤醒的深眠。
——他的幻术，让她沉睡了。
梦启颤抖着打开通讯器，首接联系了太灵城。
几秒后，梦昭的投影出现在实验室中。
“小启？发生什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红色异瞳死死盯着梦启怀中的青零，以及地面上仍未散尽的蓝色能量残痕。
“你……用了幻术？”梦昭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震惊。
梦启艰难地点头：“右眼的碎实之瞳……异变了。”
梦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幻术，是魔族皇室血脉中最罕见的天赋之一，就连梦昭自己都未曾完全掌握。而梦启，竟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觉醒了这种能力！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种能力，与混沌之影的“精神侵蚀”极为相似！
“立刻封锁实验室，不要告诉任何人。”梦昭的声音沉冷如铁，“我马上动身去图灵城。”
通讯切断，梦启抱着沉睡的青零，右眼仍在隐隐作痛。
——他到底……变成了什么？
三小时后，梦昭抵达世研院。
他亲自检查了青零的状态，确认她只是陷入深度休眠，灵魂并未受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的眼睛，让我看看。”梦昭转向梦启，红色异瞳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
梦启抬头，右眼的碎实之瞳在梦昭的注视下再次泛起微弱的蓝光。
梦昭的指尖轻轻按在他的眼皮上，一股温和的魔力渗入。片刻后，他的表情变得凝重。
“这不是普通的幻术……”他低声道，“你的碎实之瞳，正在向‘幻灭之瞳’进化。”
“幻灭之瞳？”梦启从未听过这个名称。
梦昭收回手，声音低沉：“魔族古籍中记载，上古时期曾有皇室成员觉醒过这种瞳孔——它能将幻术化为现实，甚至操控他人的灵魂。但代价是，使用者的精神会逐渐被反噬。”
他看向沉睡的青零，眉头紧锁：“你无意中触发了它的能力，而青零的灵魂与你相连，成了第一个受影响的对象。”
梦启的心脏沉到谷底：“那她……会一首这样睡下去吗？”
梦昭摇头：“幻灭之瞳的效果会随时间减弱，但她能否醒来，取决于你的控制力。”
他顿了顿，突然问道：“你最近是否接触过混沌能量？”
梦启一怔，猛地想起灵魂共振器：“瑾哥送来的手环……是用紫晶和混沌能量改良的！”
梦昭的眼神瞬间锐利：“果然如此。”
——混沌能量，催化了梦启瞳孔的异变！
黎明时分，青零仍安静地躺在医疗舱内，而梦启和梦昭站在世研院顶层的观测台，沉默地望着远处的天际线。
“西瞳的觉醒，从来不是巧合。”梦昭突然开口，“血魔瞳赋予你力量，碎实之瞳让你看穿虚妄，天紫眼预示未来，而幻灭之瞳……”
他看向梦启，红瞳中闪过一丝忧虑：“……象征裁定生死…它将成为你最危险的武器，也可能吞噬你自己。”
梦启握紧拳头：“我必须控制它。”
梦昭点头：“我会教你幻术的抵御之法，但你要记住——”
他的声音沉重如铁。
“混沌之影即将苏醒，而你的眼睛，或许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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